? “最后一剑,便绝生死吧!”陈礼深吸了一口气,神色肃穆的看向姜成,他贵为大康朝司徒,已经数百年未曾经历如此凶险的战斗了,剑道九式,如今实际上只创出了前三剑,但即便如此,第三剑的威力,哪怕大康朝之主,周宣都不敢硬接,虽然只是元婴第六重,但他在大康朝地位却仅在丞相闫山之下,凭的就是这一剑。
姜成落下来,一脚将被两人战斗余波伤到图学的朱守恩踹开,相比于陈礼,朱守恩实在不够看。
陈礼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君子剑陡然亮起万丈豪光,将整个乾坤界都笼罩在其中。
那耀眼的光芒彷如整个乾坤阵中,多了一轮太阳一般。
姜成手中的鲨骨枪腾起的无边煞气被那光芒一照,便冲淡了不少,姜成面色微变,竟然在其中感受到丝丝规则之力。
“剑界……斗!”
不再如之前那般挥洒剑意,一道道看得着形状的剑气仿佛一瞬间充斥整个乾坤界一般,四面八方,无尽的剑气潮涌而来,让姜成感觉仿佛置身于剑之海洋之中一般。
姜成将手中血枪疾舞,一道道无形的波纹不断朝着四面八方涌动,但那无边的剑气仿佛没有边境一般。
规则之力,可以这般用?
姜成虽惊不乱,甚至隐隐中生出一股兴奋之意,陡然,姜成手掐枪诀,自身不再动,鲨骨枪却不断在姜成四周舞动,形成一道淡淡的光幕,将汹涌而来的剑气尽数弹开。
姜成干脆盘膝而坐,精神瞬间弥漫在整个乾坤界之中,这阵法乃他所创,一念便可感知整个阵法,此刻那陈礼的无边剑意在姜成眼中变得再无秘密可言,看似杂乱的剑气,却蕴含着某种特殊的规律。
五行之金?
姜成的大衍天经再度开始运行,乾坤阵内,原本是平衡的,并没有多余的金属性给姜成吸收,但此刻,那陈礼的剑界之中,分明蕴含一丝丝金属性规则之力,正是这丝金属性的规则之力,牵动外界大量金属性灵气向阵中汇聚而来。
姜成要做的,正是捕捉这一缕金属性规则,以其塑造自己的第二个大衍分身,大衍天经第一重,正是衍化阴阳五行分身,创出阴阳五行分身之后,阴阳五行分身便可帮姜成参悟天地阴阳五行,而后反哺自身,铸就大衍金身。
只可惜,阴阳五行之气好寻,但代表阴阳五行的规则却是难寻,他阴差阳错之下,与天对弈,成就雷劫分身,代表阴阳,但五行规则之力,这世间难寻,是以姜成在铸就代表阴阳的雷劫分身之后,大衍天经便再无进展。
如今正巧遇到领悟了金属性规则的强者,姜成怎可放过,当即直接进入精神时光屋中,乾坤阵不断将那金属性规则的感应导入姜成体内,而江城却是在精神时光屋中,疯狂体会着那金属性规则。
元婴八重的灵魂境界,全力运转之下,精神时光屋的意念速度为外界一千两百六十四倍,这已经是一个很夸张的速度,可惜,以陈礼的表现来看,这剑界他也维持不了太久,姜成有上次与天劫对弈的经验,对于天地规则本就比常人更容易切入,此刻再行领悟,比之上次,却快了不少。
姜成的灵魂在大衍天经的分离下,再度分裂,姜成的面色变得惨白,却并未停止推演,一缕缕道纹不断在精神时光屋内凝结,融入被分裂出来的灵魂之中。
某一刻,姜成动作突然一顿,却是外界那陈礼终于支撑不住,颓然无力的倒在地上,元婴虽在,但精神却无比萎靡。
还差一丝!
姜成看着眼前已然渐渐成型的魂魄,眉头微皱,却并未离开,而是继续推演,陈礼已然帮他完成了九成九,这剩下的一丝虽然陈礼无力再维持,但对姜成来说却是水到渠成之事。
不过就这一丝,姜成却用了三天的时间才补全,并非精神时光屋中的三天,而是外界的三天,在精神时光屋中,足足用了十年的时间,方才将这最后一丝补全。
“嗡~”
那完成的新的灵魂在成功的那一刻,陡然带着姜成一半的修为脱离了精神时光屋,那乾坤阵中,被乾坤阵截留下来的金属性元气开始疯狂的被吸收过来,一个新的元婴逐渐成型,在姜成意念离开精神时光屋的那一刻,对着姜成本尊一礼,而后直接脱离了乾坤阵,飞入了姜成的棋盘之中。
那棋盘里有着姜成如今所收集的所有规则,正是大衍分身修炼的地方,随着第二分身元婴的踏入,原本与春秋势均力敌的棋盘,仿佛突然打了兴奋剂一般,见风就涨,一瞬间将那春秋盖住,吞入棋盘之中。
乾坤阵中,已经奄奄一息的朱守恩猛然吐出一口鲜血,一脸骇然的看向姜成,春秋乃是他以本命精血祭炼的灵物,如今春秋被吞,他自然心有所感。
春秋古卷?
姜成隐隐察觉到那春秋古卷之中,竟同样蕴含天地规则的力量,其属性为木!
心中大喜,但却并没有立刻去祭炼第三分身,刚刚祭炼出一个金灵分身的姜成,若再强行祭炼第三分身,他的修为境界恐怕会立刻掉回金丹境,而且灵魂境界如今也掉回到元婴六重之境,眼下最主要的还是恢复修为,待自己修为、境界巩固之后,才能开始祭炼第三分身。
缓缓地站起身来,姜成看向朱守恩的方向,摇了摇头,空有元婴修为,却无元婴强者该有的实力,只凭一本春秋才能与自己抗衡,如今连春秋都没了,这等废物,留之无用,一挥手,在朱守恩的惨叫声中,姜成将其元婴掠走,他本就身受重伤,此刻被姜成掠走了元婴,仅存的一丝生气彻底断送,一命呜呼。
姜成收了他的乾坤戒,一步跨出,却是来到盘膝而坐的陈礼身边。
看着陈礼,姜成思虑片刻后道:“陈司徒,我此时说大康朝必败,想必陈司徒不会相信。”
陈礼抬头,看向姜成,默默地摇了摇头道:“都统乃旷世奇才,如今大康朝内却是党派林立,相互倾轧,如今被你拿下东海郡,老夫虽不愿相信,但大昆朝一统之势,只凭大康,恐怕难以抵挡,姜都统动手吧。”
“之前承了您一份人情,此刻再杀你,心中必有愧疚,但大康之势,就如你所说,经此一战,就算周宣将诸葛宇再派回,也无力回天,姜成相问,司徒可愿归降?”姜成看着陈礼,询问道。
“你既然懂儒,便不该如此说。”陈礼看着姜成,摇头笑道:“虽不知姜都统何时承了老夫人情,但身死道消,只要老夫死了,这份人情自然也便散了,你有洞彻人心之能,当知我心意已决,不必再劝。”
“懂了。”姜成笑着点了点头:“但姜成还有一问,若不让司徒效忠大昆,司徒可愿意?”
“嗯?”陈礼抬头,看向姜成。
“我于海外有一城,乃离开大康后,迁徙流民而成,本意为保一方百姓,但海外有海族修士,强者林立,姜成如今为俗事缠身,无暇他顾,不知司徒可愿去那东海?不为大昆,算是帮姜某一个小忙。”姜成微笑道。
“海族?”陈礼皱眉看着姜成,有些迟疑了。
“蝼蚁尚且偷生,司徒此战,已是为那大康朝尽忠,莫非非要一死才能全忠义?”姜成认真道。
“你这般做,究竟为何?”陈礼反问道。
“君上要做的事情,我很清楚。”姜成沉吟道:“若真能一统天下,于我辈修士大有补助,甚至可重现上古辉煌,但这条路,很险,我欲助他一臂之力,却又不想以身家性命相托,是以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仅此而已?”陈礼看着姜成道。
“仅此而已。”姜成肯定的点了点头。
“若是如此,只要不投敌国,助你看守城池也无不可。”陈礼站起身来,看着姜成道:“可要老夫立下心誓?”
“姜成愿意对天立誓,他日姜成重返东岛之时,便是解除心誓之日,若违此誓,天诛地灭!”姜成神色肃穆的看着陈礼,他跟陈礼并没有建立信任关系,东岛乃他在海外经营之本,也是他未来的唯一退路,不可能贸然交给他人。
“好!”陈礼默默地点了点头,双手结印,与姜成立下心誓之后,方才看向姜成道:“那东岛在何处?”
“此玉牌可感应东岛位置,司徒可凭此玉牌找到东岛。”姜成将一枚玉牌递给陈礼道。
“那老夫这便告辞!”陈礼接过玉牌,对着姜成一礼,这也算是认了双方的主臣关系,他投降的是姜成,而非大昆朝,更不会为大昆朝献上一策。
“司徒慢走。”姜成挥手间,撤了乾坤阵法。
下方战场的战事已然结束,当陈礼看到那朱守恩军营如今已经化作一片泽国时,不禁苦笑道:“或许,诸葛宇已然算到了你会用这一招,只可惜……朱守恩误国啊!”
“诸葛统兵之能,不下于我,可惜,错生在大康朝!”姜成点头笑道。
陈礼不再多言,转身直接朝着东海飞去,两朝之事,这一刻,已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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