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必。”
火盆前,苏白看着手中已有些残破的竹简,平静应道。
竹简很是老旧,上面的麻绳都已断掉数条,不过,竹简上的字迹和印记还算清晰,并不影响翻阅。
苏白翻看手中的竹简已许久,想要从其中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
只是,竹简上,除了寥寥几笔提及了柱国府外,并没有太多有用的信息。
又看了几遍,没有找到想要的线索,苏白收起竹简,放在了一边。
老师那里似乎还有一些“存货”,有机会还是要多去几趟。
“嵇岳那里,现在肯定很多眼线盯着。”
苏白收敛心神,解释道,“我们现在和嵇岳接触,肯定会引起长孙炯和李侯的怀疑,不着急,慢慢等便行。”
“小哥哥。”
话声方落,西堂外,一道娇俏玲珑的身影冲了进来,一把抱住苏白的手臂,道,“外面下雪了,我们出去玩吧。”
苏白透过窗子,看着外面渐渐飘雪的天空,微笑道,“刚养好身子,还是不要再着凉了,坐下暖和一会吧。”
说完,苏白将身边的丫头拉到火盆前,继续道,“这两天没有再感觉到不舒服吧?”
“没有,放心啦。”
仡离坐在一旁,咧嘴笑道,“我有金蚕蛊护身,那点寒邪奈何不了我的,倒是小哥哥你这两天总呆在这里,还没有缓过来吗?”
“还好。”
苏白笑了笑,道,“难得借此机会清闲几天,阿离,现在卯川可是到处找你,你小心一点。”
“他找不到我。”
仡离扬起小脑袋,骄傲道,“我现在可不怕他了。”
旁边,秦怜儿掩嘴轻笑,阿离这丫头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要不是公子挡着,阿离早就被那位巫族小先天抓回去了。
“阿离,卯川能不能看出长孙殷德身上的蛊是你下的?”
苏白拿起火钳,往火盆中加了一块火炭,随口问道。
“应该看不出来。”
仡离双手托着下巴,应道,“那种蛊,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巫族的人很多都有,而且,在巫族之外,还有许多暗巫,他们的行踪和手段都十分诡异,即便藏身在洛阳,也不稀奇。”
“哦?”
苏白面露异色,道,“暗巫?
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被称作暗巫,可否仔细说说?”
巫族的事情,他了解的并不多,对于暗巫,就更只是听过而已。
“暗巫,就是一群疯子。”
提到暗巫,仡离脸上露出忿忿之色,道,“世人之所以这么惧怕巫族,便是因为那些暗巫,在巫族中有一些人,为了强大自己的蛊,不惜残杀无辜百姓,以人血饲养蛊虫,更有甚者,以活人为鼎饲养蛊虫,手段十分残忍,这些人,不为巫族所容,便逃出巫族,隐藏在世间各方的黑暗角落中,所以,被称为暗巫,小哥哥,你以后若是遇到这些人,千万不要正面硬碰,能逃多远逃多远,他们的手段实在太可怕了,普通武者遇上,只有死路一条。”
“原来是这样。”
听到阿离的解释,苏白对暗巫大致有了一些了解,心中却是生出了一丝警惕。
世间竟然还有一群这样的人,着实不是什么好消息。
若真如阿离所说,那陈国,甚至这洛阳城中,都很可能有暗巫存在。
“对了,怜儿,小鲤鱼那丫头呢,怎么一天都没有见她?”
苏白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询问道。
“在西院。”
秦怜儿回答道,“好像姜老在指点小鲤鱼习武。”
“习武?”
苏白闻言,面露惊讶之色,这丫头不是一向对习武没什么兴趣吗?
怎么最近这么积极。
西院,漫天飞舞的雪花下,老许亲自指教小鲤鱼武道,不远处,大黄很是老实地趴在屋檐下躲雪,难得的没有上前捣乱。
小鲤鱼武道天赋极高,根基却是一般,此前跟随席韵学了几天武,勉强算是打下了一点基础。
老许教的也很简单,从基本的功法运行教起,没有拔苗助长。
不多时,西院外,苏白和秦怜儿走来,秦怜儿手中,撑着一把纸伞,挡下了两人上空的雪花。
两人来到西院后,便安静地站在院内,没有打扰小鲤鱼习武。
天空中,雪花飘零,被油纸伞挡了下来,苏白身上穿了很厚的衣服,前几日落水,虽然有武学根基护持,但是,身体多少还是受了一些寒邪。
院内,小鲤鱼在雪中习武,翩然若舞。
寒冬未尽的天气下,小鲤鱼额头,一丝薄汗出现,练的很是努力,专注。
苏白看的心疼,却是没有出言阻止。
从前,小鲤鱼不喜欢习武,他也不想小鲤鱼太辛苦。
但是现在不同,他们来了洛阳,身边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一直保护小鲤鱼,今后他的路,将越来越难走,她能有一丝自保之力,他也能放心了。
“公子,要不我们回屋吧,你的身体才刚好,别再受了寒。”
一旁,秦怜儿撑着油纸伞,小心为前者紧了紧披风,神色担忧道。
“没事,不用担心。”
苏白面露笑容,道,“休养这几天,差不多已经好了。”
“公子。”
这时,正在练武的小鲤鱼终于看到不远处的两人,神色一怔,旋即快步上前,轻声道,“公子,你怎么来了,快些回屋吧。”
苏白伸手,拭去眼前少女头发上的雪花,微笑道,“小鲤鱼长大了。”
小鲤鱼脸蛋微红,俏生生的样子,甚至可爱。
“公子来的正好,老奴正巧有几句话要与公子说。”
后方,老许开口说道。
“嗯。”
苏白颔首,看了一眼身边两个丫头,道,“你们先去忙吧,我和老姜说点事情。”
小鲤鱼,秦怜儿互视一眼,旋即行礼退去。
雪中,老许看着眼前又长了一岁的少年,平静道,“公子,你知道小鲤鱼为什么这么着急学武吗?”
“知道。”
苏白轻叹,应道,他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
“月婵那丫头说的不错,公子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要置自己于险境。”
老许神色难得地认真起来,说道。
“我明白。”
苏白点头应道。
“还有。”
老许看了一眼已离开西院的小鲤鱼,正色道,“小鲤鱼已开始学武,今后,这丫头的锋芒会越来越难以掩盖,公子要有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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