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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许如眉站在后面大喊,然而傅凉睿压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马车的速度还越发的快,没多久就不见了影儿。
许如眉咬咬牙,只能一步一步往前走,打算去附近的车马行租辆马车送自己回去,否则要真用脚走,等回了宁王府,她的双脚都得磨起泡来。
可眼下这里是在皇城门口,要想找到车马行,还得走好久。
到的时候许如眉才发现自己忘了带钱,无奈之下,只能先把腰间的玉佩押给掌柜,等回了宁王府给了钱再派人回来取。
派的人是香云,那块玉佩到最后自然也归了这个贪财的小丫鬟。
许如眉原本想要回来的,毕竟那是当初把她内定给宁王的时候姑母赏赐给她的东西,可是转念一想若是能讨得宁王的欢心,以后这样的赏赐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而要想得宁王喜欢,少不得香云的暗中帮助。
如此一算,许如眉便也不在乎那一块玉佩了。
三日后,回门。
本来侧妃没有这道礼,但许如眉身份特殊,是宁王表妹也就算了,背后还是丞相府,所以宁王就算不给许如眉面子,也得给他外祖父几分薄面,让人精心准备了回门礼,然后做出一副夫妻恩爱的样子去了丞相府。
丞相府那边得了信,知道宁王要来,早让人把该备的都备好了,一大家子人浩浩荡荡地去外头迎接宁王,许如眉虽然只是侧妃,却也跟着沾了不少光。
原本正常的回门,当娘的少不得会把女儿单独拉到房里问一些私密的问题,顺便教一教女儿如何讨夫君的欢心。
但是许如眉的娘就没有。
她巴不得没生过这么个不要脸的女儿,都长本事能在宫宴上勾引人了,她还有什么不懂的,哪还需要人教?
不过这种事,自家人只站自家的立场。
站在弘顺帝那边,自然是觉得自己儿子哪都好,就算真是宁王强了许如眉,那也是许如眉不要脸勾引在先,不可能是他儿子的错。
而站在许家这边,那就是宁王强要了许如眉,吃亏的是女儿家,宁王合该负责任。
便是许如眉的娘心知肚明是自己女儿不要脸,她也得摆出一副“宁王亏欠了我女儿”的嘴脸来。
因此宁王这王八当得憋屈。
他也终于体会到傅凉枭那句话的深意了。
傅凉枭说他的绿帽不过是随便戴着玩玩。
的确,虽然给傅凉枭戴绿帽的女人多,却没有一个是要他负责的,反观自己,不仅要戴绿帽,还得把那女人一辈子拴在自己身边,回趟岳家又要被各种敲打。
说不定过几个月,他还真会白捡个便宜儿子管自己叫爹,关键这事儿还不能公开。
这委屈受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了。
宁王一想到这里,心中就恨毒了许如眉。
可是对着许丞相这一干长辈,就算脸笑僵了也得笑,还得做出一副“本王愧对于丞相府日后定当好好补偿”的做派来。
同样都是皇后所出的嫡子,凭什么楚王能活得潇洒恣意为所欲为,自己却要被一道又一道的枷锁束缚住?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宁王很想吐血。
早上出的门,在岳家吃了顿饭,晌午时候宁王就以还有事为借口要告辞。
许如眉早就坐不住了,长辈们每敲打宁王一下,她就觉得宁王看向自己的眼神又幽冷了几分。
不用想,许家这些长辈敲打了他多少,日后他就能报复多少到自己身上来。
因此整个过程,许如眉都是心惊胆战的。
到最后,她实在是陪笑不出来了,只剩满心的恐惧。
听到宁王那一声“告辞”,许如眉就好像看到了救星,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同长辈们道了别,跟着宁王出门。
傅凉枭转过身来看她一眼,似笑非笑,“看来许家都很宝贝你呢!”
许如眉有些发憷,颤着声音说:“王爷,我爹娘不是那个意思。”
傅凉睿已经坐到了车厢内,冷淡的声音传出来,“上车!”
许如眉怕他再一次把自己扔下,赶忙挑帘坐了上去。
车厢内的气氛比来时更紧张凝重,许如眉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无从开口。
傅凉睿似乎看穿了她的意图,直接道:“这一路上,你最好给我安静些,否则要敢聒噪,就下去自己走!”
许如眉无声点头,将脑袋歪向一边,假装看外面的风景,事实上,心中怕得要命。
她心悦宁王,这一点毋庸置疑,可是现在的宁王表哥,简直让她爱不起来,成日里除了怕还是怕。
许如眉甚至在想,自己当初背叛楚王是不是错了?
楚王虽然嘴巴损说话难听,可他就是那样的性子,人尽皆知。
而宁王表哥不同,他在人前分明是温文尔雅的,她距离他近了才发现他原来有两副面孔,温文尔雅的一面能迷惑人,冷血薄情的一面能吓死人。
私心里,她觉得比起楚王,宁王更可怕,他已经不是她心目中的翩翩少年郎了。
回到宁王府,傅凉睿换了身衣裳便去忙活自己的事。
许如眉坐在房里发呆。
彩云进来道:“侧妃,灵姨娘来给您请安了。”
许如眉皱皱眉头,“请进来。”
不多会儿,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百灵便扭着身子走了进来,一手拿着绢帕,一手不忘扶了扶头上的簪花,走到许如眉跟前,屈膝行礼,“妾身给姐姐请安。”
许如眉看了百灵一眼,突然嗤笑,“山鸡就是山鸡,哪怕飞上了枝头,你也变不了凤凰。”
百灵在丞相府时并不是许如眉的贴身大丫鬟,因此对于这位主子并没有多少主仆情分,当下听到许如眉贬损自己,她也不遑多让,直接回击,“妹妹的确是只山鸡,不过我如今飞上了枝头,那就是山鸡里的凤凰,哪能与姐姐这只凤凰里的山鸡相比较啊?”
许如眉听得火冒三丈,当即站起身扬起巴掌。
百灵并没动怒,反而轻轻笑开,她并不惧怕许如眉对她甩巴掌,做丫鬟的时候,巴掌挨得还少吗?
“姐姐这一巴掌要是打下来,晚上恐怕又得跪一夜了。”百灵轻轻勾了勾媚眼儿,“虽说姐姐铁打的身子,跪得了,可眼睁睁看着妹妹与王爷恩爱,怕是受不住吧?”
许如眉气红了脸,大声咒骂,“不要脸皮的贱蹄子,这么没羞耻的话你也说得出来!”
百灵眨眨眼,“妹妹这点段数,哪能跟姐姐你比呀,姐姐可是胆敢在宫宴上下药勾引王爷的人呢,要论胆识和手段,自然是姐姐更胜一筹了,否则怎么姐姐才是侧妃,妹妹不过是个地位低微的姨娘呢?”
这贱人专挑她的痛处戳,许如眉又是个性子急的,哪里还听得下去,重重一巴掌打下来。
百灵没站稳,一个趔趄直接倒在地上,嘴角已经出了血,她捂着红肿的脸颊,瞥见门外突然出现的一片衣角,突然哭了起来,跪爬到许如眉脚边,“妹妹知道姐姐在气我背叛了您,可那是王爷的恩宠,妹妹不过是个卑微之人,哪敢违抗王爷的意愿啊?姐姐若是还不解气,妹妹便再回来给您当牛做马伺候您,只求姐姐别再为难妹妹。”
“贱人!”许如眉气得往她身上踹了两脚。
“你骂谁是贱人?”门外突然传来傅凉睿清冷的嗓音。
许如眉一呆,这才反应过来中了百灵的圈套,忙道:“王爷,灵姨娘出言不逊,损了王爷的清誉,妾身不过是替王爷教训她一下罢了。”
傅凉睿弯腰把百灵扶起来,百灵装头晕,顺势往傅凉睿怀里靠,抽泣两下,柔柔弱弱地说:“妾身没事,想来姐姐也是无心的,妾身以前本就是姐姐的婢女,主子打骂下人是常有的事,妾身已经习惯了。”
许如眉难以置信地瞪着百灵,“你以前何曾在我跟前伺候过,我又何曾打骂过你,百灵,当着王爷的面,你再满口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百灵好似受了惊吓的小鹿,娇滴滴地直往傅凉睿怀里躲。
许如眉辩解道:“王爷,你别听这小贱蹄子胡说,妾身以前从未打骂过她,今日若非她出言不逊,妾身还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呢!”
傅凉睿看着她,目光冷鸷,“谁都可以说她是贱人,唯独你不能,她要是贱人,那你还不如她。”
许如眉有些承受不住地往后退了两步,眼睛里闪烁着泪花,“王爷,难道在你心里……”
“没错,本王宁愿宠幸一个贱人,也不会宠幸你,至于为什么,你若是还没想清楚,不妨去问问你的前未婚夫楚王,他的解释,可比本王犀利多了。”
许如眉想起那天在宫道长街上遇到楚王时他说的那番话,身子不受控制地瑟缩了一下。
傅凉睿递了个眼色给百灵,示意她出去。
百灵马上乖巧地退了下去。
傅凉睿逼近许如眉,嘴角的笑意带着几分阴险,“许如眉,你最好是不要怀上孽种,否则敢污了本王的地盘,本王要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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