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岳狼堡”东南五十余里处,有一个面积约有数千亩大小的山谷,群山环抱,植被茂盛,环境十分优美。不过,要是从高空之中俯视此谷,却发现这里很是怪异。
环抱一圈的连绵山峰,虽然仅有百丈左右高度,但却很平整,最高与最低山峰之间的相差很小,而且谷内植被均是一些低矮灌木和杂草,就像是某位擎天巨人,用拳头硬生生地砸出来一般。
在魔道之中,这样的地势地貌有许多。它们或是因为大修士强大神通所致,或是因为魔器、法宝误伤,再或者是修士渡劫,天道毁灭之力形成等等,反正没什么好奇怪的。
不过,有一点却是魔道中人不敢逾越,那就是这种地方不能住人。毕竟不管它是怎样形成的,其内肯定会蕴含着一些可怕的力量,如果能为已用倒还好说,算是捡便宜了,可要是不能用呢?该找谁哭去?
当然,别人不敢住的地方,不代表李良不敢住。他本就不是魔道中人,不需要遵守什么老传统,而且他也说的很明白,不是要在这里长住不走,只是想借点地气,摆摆擂台,至于可能会迸发出来的可怕力量,那就各安天命,自求多福吧!
时至七月,酷暑降临,瓦蓝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太阳炙烤着大地。此时,这个不算太大的山谷之中,拥拥攘攘地挤满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个个穿戴倒是挺不错,但整体形象却差了许多,原因无他,就一条,热,非常的热!
“主人,主人,该起了!午时了,已经到午时了!”贵宾大院豪华卧房内,丫鬟白菜急促地声音响起。少醒了正爬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李良。
“嗯?什么时辰了?”李良翻身坐起,打了个哈气,揉了揉眼睛,慢吞吞地问道。
“午时了。已经午时了!主人,你赶紧洗漱穿戴吧,再要是不出发,怕是真的要迟到了!”丫鬟白菜在李良床边,又是拿衣服,又是端盆子,忙得个不亦乐乎,口中说出的话语,也是焦急的不行。
昨天晚上,李良对她下达了死命令。哪怕是天塌下来了,也只能在午时叫醒他,否则不仅会迁怒于她,还要拿她们全家出气。当然,如果听话照办,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由李良一力承担,不会责备她一分半点的。
“慌什么?都他娘的已经安排好了,还怕个球呀!再说了,是我去比武招亲,你急个什么大劲呀!哎。你怎么进来了?赶紧出去,出去!”李良抹了抹嘴边的口水糊糊,不紧不慢地回道。不过,猛然间发现丫鬟白菜已经进到内室了,便急忙扯过被子。大声地说道。
“主人,您还是赶紧洗漱穿戴吧。六小姐、七小姐、九小姐,还有小小姐都已经催过无数次了,我一直未敢惊动您,想必她们都已经恨死我了!”丫鬟白菜闻言,双眼一红,泪水就涌了出来,幽怨无比地说道。
主家小姐得罪了个遍,外加几位主母,就算有李良罩着,估计定婚大典结束以后,她的生命也该走到头儿了。不仅是她,还有她的爹爹,娘亲,弟弟妹妹等人,也差不多要人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这怎能不让她伤心呢?
“不就迟到嘛,没那么严重的。娘个球的,我连续加了半年的班儿,从不迟到早退,好不容易等他们休假回来了,偷个懒怎么了?放心,一切有我呢,有谁敢动你一根汗毛,老子直接跟他急!大不了媳妇老子不娶了!”李良见丫鬟白菜如此伤心,怒气不禁再次窜起,拍打着胸脯说道。
“可,可您说话好使吗?”丫鬟白菜很是感激地向李良拜了一拜,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保险,便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们欠老子三亿七千万两黄金,五十八万九千四百二十二块魔石,你说老子说话好不好使!奶奶的,逼急了老子,套上红裤头,坐他们氏族大殿门口要账去,看看是他们丢人,还是我丢人!”李良双目一瞪,撇着嘴巴,豪气万分地说道。
“嗯,嗯,那个,姐,姐夫,您先慢慢洗漱,别着急,我就是过来看看,没啥事的,呵呵……”恰在此时,尤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不过语气语调很是怪异,似畏惧,又似胆怯,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耍赖之感。
“铁子,你大哥他们都过去了吗?现在那边谁在盯着?”李良翻了翻白眼,撇了撇嘴,努力压下心中的那份恼怒,扯起脖子对门口喊道。
两天以前,尤皓他们一家子终于回来了。不知道是因为劳碌过度,还是因为辛辛苦苦存下的积蓄全填了窟窿,心里头难受,见到尤皓之后,李良既没有打,也没有骂,而是爬在他的怀里,悲痛欲绝地大哭了一场。
那股委屈劲,可谓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搞得尤家众人一头雾水,不断追问尤兰、尤香等人,是不是趁他们不在家之际,对李良图谋不轨,或是**,或是强暴,再或是什么情况没谈妥,彻底废了李良,不然怎会让他如此伤心!
不过,在这些人里也有明白主儿,他就是尤皓。这位义弟兼妹夫之所以哭的这么伤心,无非就是两条,活儿干多了,诉苦,钱花多少了,心疼!
所以,他一没劝,二没拦,看到李良哭差不多了,随手丢下几张写好的嫁妆白条,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连定婚比斗大典的事儿都不问一句,真可谓是“信任界”里的奇才了。
“都过去了!爷爷、大伯、二伯,还有我爹正在主持,大哥按照你说的,一直藏在幕后。没有出现。不过。大哥让我问问你,围观的人和准备参加比斗的人,都已经快变成烤鸡了,该咋办?”尤铁应了一声,简单回答了李良的问题,随即又咽了咽口水,艰难地问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管他们干啥!献礼拿出来那三瓜两枣,还不够顶账的呢,当个观众还想要免费‘冰镇矿泉水’,简直是做梦!告诉你哥。时候差不多了,让那些推小车的上场了!”李良见丫鬟白菜背过了脸过去,急忙穿起了衣裤,口中则是大声地吼道。
“姐。姐夫,这合适吗?咱魔道这些年来,就从来没有过举办定婚大典,还摆小摊卖杂货的,说出去丢人呐!”尤铁舔了舔干枯的嘴唇,很是幽怨地说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站着说话不腰疼,不摆摊老子拿什么养媳妇?吃饱了撑的学人家搞什么定婚大典,还三千三百场!你知道不知道花了老子多少钱?现在才怕丢人,当初打白条的时候,咋就不怕呢?娘个球的。魔道历上不仅没有定婚大典摆小摊的,而且还没有打白条办大典的呢,是要脸,还是还钱,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李良听他如此一说,不禁眉毛挑起,嗓音拔高,骂骂咧咧地吼道。
“我,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跟大哥说……”尤铁闻言一个激灵。急忙转过身去,火烧火燎地跑开了。
“哎,告诉你大哥,开瓶要加收百分十五的服务费!”李良听到脚步声音,提着裤子跑到门口。朝着他远去的方向喊道。
“扑通”一声,奔跑中的尤铁重重地摔到了地上。不过。他却又急忙爬起,拍打了两下沾染了尘土的衣衫,就跳上院外的一匹俊马,化作一溜尘烟,消失不见了。
“这孩子办事,总是不让人放心呐!不行,我得敢紧过去盯着点,万一他们要是阳奉阴违,免费大赠送,咋办?那我岂不是又白他娘的忙活!”看着尤铁的背影远去,李良凝眉沉吟了一会,然后轻声嘀咕道。
“主人,您不赶紧洗漱穿戴,在这儿嘀咕什么呢?”
“啊?哦,我在想这次大典能挣多少钱呢!”
“嗯?主人呐,定婚大典不是争夺妻妾的吗,怎么又变成挣钱了?”
“不挣钱行吗!狗日的尤皓,把我的财产全骗光了,没钱拿什么养媳妇?”
“可您要是再不去参加比斗的话,就算是挣到钱了,怕也没媳妇可以养了吧?”
“你懂什么!就我布置的那个阵式,别说是晚去一两个时辰了,就他娘的是晚去一两个月,也不会有人能打出小组赛地!”
“主人呐,可我听说这次参加比斗的人选中,有一个五级阵法大师哎!”
“我擦,不是吧?”
“是真的!这是七小姐亲口对我说的呢!还有,我听说,那个人长的还很帅气,白白净净,斯斯文文……,哎,主人,您还没洗脸呢!”
“来不及了,媳妇都他娘的要跟小白脸跑了,洗脸有毛用!”
“嘻嘻……”
尤家定婚比斗山谷,西南山峰之上有一处简易的遮阳凉棚,两位头发、胡须已经洁白如雪的老者,并肩站立在一起。其中一人满脸的麻子,另一人的眼角处有个半寸大小的三角伤疤。
“田老哥,你看这阵式,可像社长大人所为?”三角伤疤老者凝眉观察尤家摆下的巨大擂台区域许久,才淡淡地对满脸麻子的老者说道。
“呵呵,何老弟呀,阵法一道我不甚很懂,但这活动期间摆摊兜售,却是无法忘怀的。还记得那年秋收嘛,你我同台献曲,我弹古琴你唱曲,琴曲虽乱情长存,真是怀念呀!”麻子脸老者闻言淡淡一笑,随手指着穿梭于人群中的货郎说道。
“是呀!没想到,这一转眼就是三百多年了,如果没有社长大人定下的天规,我们这些原本就该死去之人,怕是就都化为一捧尘土了,又怎会与膝下子孙同堂而乐呢!”三角伤疤老者重重地点了点头,感慨万千地说道。
“禀报麒麟大人,凤凰大人!下面有些异族因为酷热难耐,还有,还有尤家所售冰水价格太贵,已经起了冲突。怕是用不了多久就将发生乱战。还请二位大人定夺!”一直在“岳狼堡”打探情报的锦袍青年人与他二叔,不知何时来到了凉棚外面,单膝跪地,朗声禀报道。
“念祖,小志,你们进来吧!”满脸麻子的老头回头轻撇一眼,淡淡地说道。
“是!”叔侄二人闻言一愣,不禁相互对视一眼,这才抱拳答道。
“何老弟呀,这个是我的五世重孙子。叫田念祖,这个是我的六世重孙,叫田小志,呵呵。现在我已经是六世同堂了,真是想不到呀!嗯?你们两个还不见过何祖爷爷!”麻子脸老者见二人走进凉棚,面带微笑地向三角伤疤老者介绍道。
“见过何祖爷爷!”叔侄二人见老者如此吩咐,急忙要伏地跪拜行礼,却不想被一股轻柔之力托起,根本无法屈膝。
“嗯,资质绝佳,气度不凡,确是不错。不过这礼节嘛,呵呵。似乎太重了一些,我可是受不住的,田老哥呀,这些年来,你的这些老毛病又全都找回来喽!”三角伤疤老者打量了叔侄二人一翻,轻轻地点了点头,不过旋即又摇了摇头说道。
“呵呵,我田家子弟不跪天,不跪地,不跪强权。不跪财色,但这孝道还是要跪的,何老弟莫不是看不上我这两个不成器的子孙不成?”麻子脸老者诡异的一笑,语不饶人地说道。
“哈哈,田老哥呀。你这拐弯抹角,变向骂人的本事。却是得了社长大人的不少真传呐!行了,行了,何祖爷爷这里有两支‘赤凰尾翎’,全当是给你们的见面礼吧!”三角伤疤老者闻言也不生气,而是哈哈大笑起来。
随后,他单手在腰间轻按了一下,两根尺许长的赤红尾翎诡异而出,浓浓地火焰之力翻滚而起,让原本就燥热无比的空气,一下子像被点燃了似的,烤的人根本无法靠近。
“这,这是凤凰尾翎?”
“难道真有神兽凤凰存在吗?”
叔侄二人被三角伤疤老者取出的礼物震慑住了,两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不断散发火焰之力的尾翎,大气都不喘一下。
“还不谢过何祖爷爷!”麻子脸老者大袖一挥,一股浓郁的灵力将两根尾翎包裹,直接递到了叔侄二人手中,轻声责备道。
“谢,谢过何祖爷爷!”二人不禁打了个冷战,急忙躬身答道。
“田老哥,你伴随社长大人时间比我要长,可知这到底是何意图呀?”三角伤疤老者向着叔侄二人轻轻地点了点,刚想再说些什么,却忽然听闻下面的吵闹声渐起,便拧着眉头向麻子脸老者问道。
“社长大人曾说过,不管做什么事情,只会有一个目的,而要实现这个目的,则会有无数种方法。所谓定婚比斗,无非就是看谁有本事娶到尤家的女子,不管采用何种方法,使用何种手段,其最终目的就是要成为唯一的一个胜利者。”
“所以,必须要先看清对手的实力,让对手暴露出来,从而找出弱点逐一击破。当然,趁此机会占些便宜,多捞点好处,也是未尝不可的。下面的这些人,心浮气躁,自以为是,孰不知忍小图大,现在怕是早都已经被尤家之人记下了弱点,还敢与社长大人争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麻子脸老者双手背后,缓步上前,冷眼扫过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不屑地说道。
“麒麟大人,就算尤之人对此种情况早有所料,可他们这样明目张胆地哄抬要价,兜售杂货,就不怕别人耻笑吗?”锦衣青年田小志,听了他的话语之后沉吟许久,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便开口问道。
他刚才与二叔田念祖到下面转了一圈,并购买了十坛“冰镇矿泉水”,深知尤家办得这事儿有多坑人,别说招人骂了,就算是被刨祖坟都不为过。
“冰镇矿泉水”十块魔石一坛,开瓶还得加收百分之十五的服务费。原因是上面有“寒冰符箓”镇压,要是不懂法门强行破开,那“冰镇矿泉水”的味道就变了,而且凉意也差了许多。其他的那些吃食茶水,也都贵的离谱,最便宜的煮鸡蛋,还一块魔石一个,比买一只金鸡还贵,这怎能不让人憎恨!
还有,根据魔道传统,定婚比斗都采用单循环制,也就是摆下一定数量的擂台,参赛选手一个接一个地从头打起,打到头儿了就算胜利,如果有两个人同时打到头儿了,那就再单独安排一场对决,如果有三个,或者三个以上的人打到头儿了,那主家之人将会请出在场修为最高之人出阵,逐一与这些人对打。
当然,要是到了这种时候,主家的面子也就没剩下什么了,闺女能不能嫁得出去放到一边不说,其家族的神圣威严必将荡然无存,成为众多部族的笑柄,甚至还有可能会遭受他族侵略,被吞并屠戮。
毕竟对于一个连年轻后辈都无法镇压的弱小部族来说,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所以,魔道之中的定婚大典都是以凶狠和残忍著称,如果有哪一个年轻后辈表现地太过显眼了,要么将成为主家的女婿,要么就将成为一摊肉泥,从此在世间消失。
想让那些镇守擂台的主家之人放水,无异于痴人说梦,无数万年以来,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不过,这无数万年的传统,到了尤家这里却被改革了!不仅比斗方式变成了先是小组赛预赛,然后进行淘汰赛,最后进行总决赛的奥运会标准,定婚大典的开始时间,也从辰时推迟到了午时。
现在二三十万人拥挤在这么个小小的山谷之中,又不透风不透气,早上的时候还好,新换的衣服,新洗的澡,打扮的像个人,而且还有清爽的凉风,吹得人很舒服。
可眼瞅着午时将近,火辣辣地太阳将温度逐步推升,各种汗臭脚臭狐臭窜起,拥挤燥热,异味熏陶,再加上精神紧张,互相提防什么偷盗、暗杀、抢劫之流,还想像个人,那可太难了!
“呵呵,这就是社长大人的高明之处了!现在这种环境,谁能忍到最后,谁就可以看清其他人的弱点,成为笑到最后之人。你有没有注意山上的那些大族部落,看看他们的子弟都在做些什么?呵呵,慢慢学吧,社长大人的作风,可不是那些凡夫俗子所能比拟的!”麻子脸老者回头看了一眼田小志,轻柔地笑了笑,然后淡淡说道。
“田老哥呀,你说的这番话让我想起了那年的‘放牧节’,瘸子叔就是这样教训我的,不过现在却已经是阴阳相隔了,哎……”三角伤疤老者闻言,神色渐渐暗淡,伤感之情涌现而出。
随后,他从怀中取出一面破旧的白色小旗,正中绣了一个大大的绿色“农”字,下边有金色的麦穗和紫色的药草之叶相衬,粗略观赏会觉得此旗图案非常幼稚,而且很是毛糙,但在他的手中,却显得那样的珍贵。(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V
(https://www.biquya.cc/id6138/4042826.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