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牧均扶起孔太极,郑重道:“这太学院遍地儒生,但均来此一看,却唯有你一人可堪称为真儒,不愧为圣道五纲之人,你让均看到了儒门真正的人物。”
孔太极由衷道:“道友修为不凡,看待问题一针见血,更有宽宏气量,陶道明的眼光果真不差,你乃真正的高人。”
牧均道:“看来你知道均前来的目的了。”
孔太极点了点头:“两个修为达到秋杀境的强者在我太学之中无声无息的杀人,此事自然要重视。”
顿了顿,他又道:“好在有道友前来,我相信你必能查明真相,若真是我太学之人所为,孔太极绝不姑息!”
他以充满厉色的目光扫向白渊等一干太学高层。
牧均轻轻一笑:“放心,你就算想姑息,也没有这个能力。”收起竹杖,他以平静的目光一一扫过太学院师生。
目光在其中一人身上停下。
白渊看去,忍不住道:“这是我院前不久才入学的一个学子,你不会怀疑他吧?”
“非也!”牧均摇了摇头,走到那人面前,“张少炎,许久不见了。”
“牧……牧兄,”张少炎有些结巴的望着牧均,眼中的神情很是复杂。
牧均对他一笑:“还记得当初你对我说过的话吗?你说你会当上当朝宰相,日后随随便便就还上我的救命之恩,记得兑现哦。”
被众人看着,张少炎脸色通红,但还是握紧拳头,郑重道:“君子之诺,千金难换,我张少炎一定会说到做到!”
牧均对他微微一笑,然后目光再转,端详着在场所有人。
孔太极与陶道明站在他的身后,亦是一同注视着。
突然,牧均闭上双眼,神念笼罩整个太学院。
钱泫璃、沈眉二人死去的房间之中,为了保留现场,此刻二人依旧静静分躺着那里,牧均神念笼罩下,顿时望见二人。
“这股气息……”心念一动,牧均在钱泫璃二人伤口之上,察觉到了一丝与众不同的气息。
而在外界,眼见牧均闭上双目,原本都有些紧张的太学院师生不由开始嘀咕起来。
站在白渊身边,杨莳冷哼道:“装神弄鬼的家伙,查案连尸体与案发现场都不进去,还闭着眼睛,这是糊弄谁呢?”
她一旁的唐毓雪急忙拉住她:“莳姐姐,这位牧店主刚刚的表现你也看到了,乃是货真价实的高人,连师座都很尊敬他,想来他这样查案是有自己的道理的。”
“哼,倒要看看他能搞出什么来!”杨莳冷哼着,心里却是十分不屑,暗道太学院这般酸儒一个个的都是沽名钓誉,一点本事都没有,被一个小裁缝唬成这样,我才不信他有什么本事呢,等回去之后一定要让哥哥们找人教训教训他。
看出她心中的想法,唐毓雪心中不由冷笑。
“大家闺秀,果然是傻的可爱。就让你替我试探试探此人吧,我教大业即将展开,此人却是一个变数,不得不防。”
唐毓雪的眸中闪过一丝金色光芒,高贵而淡漠,仿佛一尊神灵。
然而她并不知道,在她眸中展现异色的瞬间,牧均的神念同样感应到了。
“这种气息,截然不同于一般修者的真元,究竟会是什么力量?等等,那天见到的晷教之人,似乎也具备这种气息,只是淡了许多?”
刹那间,牧均明白了什么。
不过他并不在意此事,管他什么教派或者神秘力量,只要不来找自己麻烦,自己又何必凑上去刨根问底?
蓦然,他张开双眼,看向孔太极:“不得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均已经确认,杀死那二人的正是太学院之人,而且就在这里!”
“什么!”
孔太极脸色一变,但他还没有开口,白渊就抢先道,“姓牧的,你随随便便闭个眼睛就揪出我太学院的凶手,骗谁呢?血口喷人是没有用的,你要拿出证据才行!”
对于白渊的抢问,孔太极眉头不由一皱,但还是对牧均道:“牧道友,此事的确需要证据,不知你是如何确定的?”
“放心,均既然敢这么说,自然是有证据的,不过在公布之前,还是先让我们找出那个凶手吧!”牧均平静的说着,目光陡然锁定一人。
“凶手,就是他!”
众人望去,却是太学院的主事之一典经。
“怎么可能,典主事为人一向最好,对待每个学生都像亲人一样,怎么会是杀人凶手呢!”太学院众人炸开了锅。
有一女学生走出,气愤的说道:“上次我父亲不慎跌伤,家里穷请不起大夫,便是典主事帮忙治疗的,他这么好的一个人,你凭什么往他身上泼脏水?”
“就是啊,凭什么?”众人起哄着。
又有一个太学生走出:“当初我在城外遇到强盗,同样也是典主事出手相救,才幸免于难,他是真正的好人,不能被诬陷。”
“是啊,典主事最有善心了,每个月都把自己的微薄的俸禄拿出去救济穷人,自己到现在还只是住在一间破木屋!”
“我们决不能让典主事这样的好人蒙受不白之冤!”
太学院上上下下顿时都在为那个典经打抱不平着,而他本人却是十分平静的望着牧均,郑重道:“牧先生,典某虽不敢称什么好人,但一生也是光明磊落,清者自清,还希望您不要诬陷于我。”
牧均轻轻一笑:“你在太学院的风评很好啊。”
典经严肃的说道:“多做善事,总会有好报的,而若是随便诬陷他人,则是必然会遭报应。”
“典主事说的太好了!”太学院众人都响应道,同时以敌意的目光望向牧均。
孔太极脸上也有些焦急与犹豫,不由看向牧均,欲言又止。
牧均却是哈哈一笑,脸色陡然转冷:“好一个大奸似忠,谁又能想象一个善良宽厚的太学主事,在仿佛圣人的外表之下,隐藏着一颗属于魔鬼的灵魂?”
典经一脸正气说道:“牧先生,在说这些之前,希望您先拿出我作奸犯科的证据来,否则这就是诽谤。”
牧均再度一笑,身影猝然出现在他的身前,浑身涌动出一股澎湃至极的压力,如神如魔。
“是什么样的仪仗,让你有信心在均之面前饶舌,是你那伪装得到的名声吗?你一定以为均不敢拿你怎么样,因为你是一个有着巨大善名的太学主事,除非有确凿的证据,否则无人敢动你?是不是!”
牧均的威压之下,典经浑身发抖,但还是无畏的抬起头,用不屈的眼神望着那恐怖的身影,身影分外神圣与坚定。
“典某一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牧先生,你虽然有些强大的武力,却也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绝不了正义之心!你可以杀了我,但却还会有着千千万万个我,与你这等邪恶为敌,正义永恒!”
嘶哑的话语带着振奋人心的力量,感染着在场众人,所有人都以敌视以及鄙夷的目光望着牧均。
然在这时,牧均发出一声冷笑!
“名声是一种可怕的武器,它能让强者束缚住自己的手脚,不敢杀一个罪大恶极的弱者!”
“但是什么样的一种错觉,让你以为牧均是被名声这种虚妄事物束缚的人?”
冷漠的声音回荡不息,惊见牧均轻轻抬掌,磅礴力量惊动风云,压向典经的额头。
一抹殷红溅荡在太学院之中。
典经当场殒命,在临死的刹那,他的脸上充满了愕然与惊讶。
他万万没有想到,牧均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杀死自己。
名声是道德的衍生物,道德是规则的一部分。活在世上,多数人都要遵守规则,于是就有人开始研究规则,以利用规则保护自己。
但他们却忘了,规则只能束缚规则以内的人,而有些人是天生凌驾在规则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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