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虫小技!”纯阳天师轻笑一声,一步跨过十几米长短,直站在九公主所画阵符之上,只见他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只玉笔,同样是在地上龙飞凤舞一阵,画出的图案竟和九公主所画之图几乎全然一样,只是他画出的图案,刚好是反的!
纯阳天师运笔如飞,不出几秒已然画完图阵,当他最后一笔落成,瞬间白光大作!
程松本来正自头痛欲裂,突觉身边画面一阵扭曲变化,猛然只听“哐当”一声,竟是和棒槌一起,掉进了一堆锅碗瓢盆儿之中。他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就耳听得尖叫声骤起,一个西方中年妇人手里的餐具全部掉在了地上。
一个西方小伙子手里握着一把钢叉,迅疾如风一般钻进屋子,看见程松等人,立刻大叫着将钢叉逼向棒槌脖颈,威胁之声不绝于耳。
九公主满脸惨白,似乎累脱了力,只来得及说出“快走”二字,就倏然瘫倒在地,吐出一口黑血。
程松耳边没了胡扯之人,顿觉脑海一清,大脑又重新开始工作。他再也不敢胡思乱想,只赶忙拉住众人,转身就走,动作之快,连棒槌都被他拖倒在地。
可他还是迟了!
只见他刚一转身,地板上已然白光乍作!他和棒槌首当其冲,被这白光一照,顿觉周围景物一阵扭曲!
这里唯一的会术法的九公主正自趴在地上吐血,哪里还能再行施法?程松只来得及一抖“手”,将众人向四面八方扔了出去,就见周围景色乱变,片刻功夫,他面前已然出现一张白面无须的太监脸,正是那纯阳天师!
那太监冷冷一笑,讥笑道:“没有传送阵,用一卷书画能溜出多远?年轻人怕是太也看不起天师道行了!”只见他拿眼向周围一扫,却全然变了脸色——大王子不见了,竟是多了个手拿钢叉的西方小伙!
这小伙子正是又惊又怒,手握着钢叉,不停地大呼小叫,就好像要和所有人拼命一般!一只白皙的手掌,骤然捏住了他的脖子,仿佛是嫌他聒噪,只微微一用力,颈骨就“咔啦”一声,断成了两截。
那小伙子好似断了线的风筝,在天上抛出一个长长的弧。程松只来得及伸出“手”,将那小伙子从空中接住,就见这本是生龙活虎的一个年轻生命,此刻却只能微微抽搐几下,就再也不动了。
一股突如其来的无力感,猛然席卷向程松,他从心底里发出一阵无声的怒吼,八“手”齐出,猛然攻向眼前那个令人厌憎的太监。
可那纯阳天师却嘿嘿笑了起来,这次他脚都不动,只任由程松将他牢牢缠住,只阴测测地说道:“你的老战友都见了阎王,新队友又已经各自逃难,‘道友’对这凡尘俗事,到底还有何可留恋?”
纯阳天师似乎认准了“道友”的软肋,已是全然有恃无恐的样子,正全心全意要挤进程松脑子里,拷问出王子的下落,然后杀了他!
“他在……种心魔……”九公主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刚捏出几个手印,就被天师隔空一掌,打倒在地。
“这位漂亮的九公主,我们同是东洲之人,定会好好款待,‘道友’自当不必介怀!”他又是阴测测地一勾嘴角,隔空一掌,击在了想要逃跑的棒槌脑袋上!
“‘道友’大可以不露真身,始终用这没用的手缠住我!”纯阳天师说着话,似乎没看到,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然顺着那看不见的手,悄悄向前滑去。只听他继续说道:“反正你也是孤身一人,没必要死的!你的队友都能死,但是你不能死!因为你……心里只有你自己!因为你是个孬种,所以你的队友都死光了,只有你还活着!”
“别听……”九公主双眼微微翻白,只能无力地低声呢喃两句,就再也无力吐出一言。
那天师还在笑,他一把抓住那悄然而出的匕首手柄,劈手夺过,猛然运起真元,用力一捏,却不说没能捏碎,竟是连一丝裂痕也无,不由得惊疑一声。
……
天堑山脉之中,一坐云山雾绕的巍峨东方古城里,一个身背大刀的少女,抱着一只好奇宝宝一般四处张望的小豹子,跟在一个年迈佝偻的身影之后,好奇的样子比那小豹更有不如。
突然,她身前的佝偻身子停下脚步,抬眼看向天空。
“爷爷?”少女有些奇怪。
“啧啧,老爷子下了大工夫做出来的家伙事儿,岂是个小家伙说毁就能毁的?”
“爷爷你在说什么啊?”大刀少女面露异色,有些担忧地看着这个神叨叨的爷爷。
“小事小事,已经有人去帮他了!虽然不大顶用,可一时半会儿的,也用不着老爷子出手喽……”
“爷爷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大刀少女虎头虎脑的,她一直觉得自己的爷爷有些神经兮兮,所以也不甚在意,抱着小豹子兴冲冲跑向一家胭脂店,挤进人群不见了,只见那店门口鎏了三个金字——蛇精坊!
……
“老大!我们……要不要回去看看?”金门牙躲在漆黑巷道的角落里,悄声问在一旁,一直摆弄胳膊的马匪老大。
“老子这右胳膊肯定是断了,都他奶奶的断成两截了……左肩似乎只是脱臼,你帮我看看,能不能接上!”马匪老大没回答金门牙的问题。
“啧啧,真没断!对了,我不是死了么……”金门牙在黑暗中摸了摸马匪老大的左肩,然后猛一用力……
“啊——你他妈……不知道先吭一声!”马匪老大被疼得满头是汗,勉强活动了一下左臂,“老子怎么知道,老子累晕过去之前,就只看见房子那么大的一颗光球,从咱脑袋上飞过,然后你那小身板儿就飞起来了……”
“再然后呢?”
“再然后老子就在那破教堂里了!老子还纳闷儿,背上这么多小伤口是怎么来的,总感觉……有人把老子在地上,拖了好几里地!”
“咳……那咱还回去不?”
“那小子整日里说什么‘契约精神’,神叨叨的,我看他亡命的狠……肯定舍不得王子公主那颗两颗大树……”
“所以咱不用管他们啦?”金门牙语气兴奋,他非常高兴老大能做出如此英明的决定,正要屁颠颠跑路,可他刚迈开腿,突然笑容敛去,神情怪怪的,仿佛突然觉得要是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有些不太妥当……
“哎哟!”正在金门牙独自体会这怪异滋味的时候,老大一个暴栗就打在了他的脑门儿上,大声训斥道:“当然要管!哪有做事只做一半的道理?那小子没丢下咱兄弟俩不管,咱也不能输了人样子!咱们马帮丢不起这个人!”
“可咱不是马帮……咱是马匪!”金门牙又莫名漏出那颗金牙,笑得猥琐欠揍。
“马匪更要讲义气!”马匪老大似乎对马匪这个身份,无比自豪!
……
“瓦尔基里!快停下!别拉着我了,我必须回去!”
另一条漆黑的小巷子里,瑟琳娜拼命挣脱帝国护卫者的手臂,却毫无作用,她愤怒的望向杰克,却见杰克满脸都是犹豫,一路上他都只是低着头走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嘴里一直在低声念叨“那小子都行”、“山里小子”、“我可是铭文师!”。
她刚要出言斥责,却见杰克骤然一个转身,向后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喊:“瓦尔基里,照顾好瑟琳娜,我是个男人!绝不能临阵退缩!”
瑟琳娜目瞪口呆地看着渐渐远去的杰克,又看看面无表情的瓦尔基里,竟是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瓦尔基里你这个混女人!程松是我骗去救人的,我要把他救回来!”
“他已经答应了你的‘要约’,并正在完成自己的承诺,他是个合格的战士!”
“可我是骗他的!他感应不到魔法,我姐姐八成也帮不了他!”
一阵尴尬的沉默,瓦尔基里似乎有些无语,几秒后才开口道:“那是你的问题!而我的职责是保护所有皇室嫡系,不受外力侵犯!”
“可是……我理应为我说过的谎话负责,不然我会遗憾终生的!就像……”瑟琳娜义正辞严,她话说到一半,突然左顾右盼地犹豫一阵,这才期期艾艾地说道:“就像姐姐那样……”
又是一阵沉默,巷子里仿佛安静了良久,就当瑟琳娜要继续发飙的时候,瓦尔基里这才突然蹦出一句话:“我需要请示女王陛下!”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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