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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冬季注定难熬。
马椿峰望着啼哭不止的孩子,目光里开始有了难过之色。
已经连续很久了,请了职业的奶妈保姆、自己也费尽全力,以往能够奏效的那些逗乐小家伙的手段在这时候全都失去了作用——小孩的嗓子快哭哑了,还在哭!
“张姐你看着一下孩子,我出去打个电话!”
“好的,马先生。”
马椿峰走出屋外,拨打了号码出去。
这个电话号码出现在陈长安的显示屏上时,他明显的迟疑了一下,随后淡笑着接通电话:“阿峰,是为桃子的事情来的?”
马椿峰苦笑道:“孩子一直在哭,我在想,可能我自己得做出一些决定,所以想跟你说一句,林修和杨砚敢动我的女人,我也想要以牙还牙,这样会不会乱了计划?”
“这倒不会,不过没有必要!”陈长安淡叹道,“我早说过的,男人女人就有了破绽和弱点,不再坚不可摧,女人如果跟了男人,也会变得失去自我的灵魂……”
“我现在明白了!”马椿峰握着拳苦笑道,“即便是做好了很多打算,但这时候听着小家伙的哭声不止,我还是觉得自己太无能了一点!”
“没事的,你让他们把桃子放回来吧,我这边放那个女人回去!”
马椿峰微微一怔:“老大你没杀那个女人?你不是说…………”
“对,我是说她回不去了!”陈长安回头看了一眼,此时正安静得如同一只充气娃娃般坐在椅子里的金发女子,目光柔和的淡笑道,“不过也不意味着杀死她,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让她回不去,但这次是个例外,我让她回去,也不意味着这是一个完美的结局,只是有一件事情,阿峰你得考虑清楚了,退出的话还来得及,跟着我的每一步都是赴汤蹈海……”
人生第一次,马椿峰迟疑了片刻,咬着牙道:“老大,别再跟我开玩笑了,同样的答案我回答你一千次也很累的好不好?”
“哈哈哈……”陈长安大笑着,安慰了马椿峰几句,随后挂掉了电话。
走过去蹲下来,伸出手指在伊芙娜白皙如玉的脸颊上轻轻的划过,陈长安的眼睛里现出欣赏的眼神,嘴角玩味的发出声音:“你是我见过最完美的作品!”
十二月二十二日。
蓝道带人从机场接到了伊芙娜,不过当伊芙娜回到杨砚的身前时,一张结实的红木茶桌都在他的拳头下化为了碎片,名贵的紫茶壶茶具砸了一地的碎片。
“砚哥……”
一群人站在旁边,目光里全都是欲言又止的神色。
蓝道咬了咬牙怒喝道:“要不然,我和东临他们商量一下,带人去北方吧,陈长安这样搞,我们就不信在北方无法杀出一条血路来!”
“……”
杨砚一声不吭,双手背负在身后,语气显得有些阴郁的叹了口气:“你们……先出去,让我冷静一下,去北方的事情……不要乱来……”
“是,砚哥!”蓝道急忙挥手,让人都退了出去。
门被带上,空荡荡的茶室里顿时间只剩下了杨砚一人面对着安静的坐在他对面的伊芙娜,她依旧美丽而明艳,充满着异域风情,身材和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仅仅只是玩物的洋妞相比,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然而……她是死的!
或者说,眼前的伊芙娜看起来连一个植物人都算不上,还有气息和心跳,但她的眼睛睁着不会眨动,嘴巴也不会说话,只剩下麻木的呼吸,可能她的耳朵还能听得到,但并不会有任何反应!
这些年,杨砚涉猎在整个医学行业,他算是最早知道全世界有哪些医学实验在秘密进行的那个人之一,而伊芙娜这副样子,以他的医术去诊查,能够得出来唯一的解释是,有人把伊芙娜所有的神经系统全部破坏了,或者是用一种极端而超前的技术,将她的意识,活生生的从她的身体当中抽离出去,有没有移植到某个再造仿真机器人的身上,杨砚不得而知,但这样的实验作用在伊芙娜的身体上,是杨砚无法忍受的事情!
杨砚咬着牙,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一般在笼子里转圈,在屋内徘徊踱步,目光时不时扫过伊芙娜那看似明亮却完全不再会转动一下的漂亮眼眸!
愤怒多过痛苦!
他不知道该怎么样让这样的伊芙娜出现在孩子的面前,而这两天的时间内,小问天已经接受了他是父亲的现实,只是勉强喊过一次爸爸之后,不知道是倔强还是羞涩矜持,只说等妈妈回来后才会再喊他爸爸……可事情搞成现在的样子,杨砚抓着自己的头发,该怎么去给儿子一个交代?
“陈长安!”
“陈长安!!!”
杨砚咬着牙,在茶室里如同一头炸毛的狮子,发出了野兽般低吼的声音。
差不多是同样的时间。
马椿峰等到了送回到家门外的姚桃儿,他的眼神里有着笑意,单手抱着孩子刚打算过去给这个为自己受苦的女人一个拥抱,姚桃儿却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慌忙的往后倒退了几步,语气几乎是失控般的发出尖叫声:“别……别碰我……”
马椿峰的神色一下子沉了下去,表情疑惑而愤怒的咬着牙道:“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泪水从姚桃儿肿成核桃般的眼眶中溢出来,她慢慢的把自己的袖子卷了起来,马椿峰一眼望过去,顿时间咬着牙发出倒吸冷气的声音!
原本白皙如玉的柔荑上,此时却有着许多青黑色的痘坑一般,而这些青黑色的痘坑当中,隐隐约约有着一些如黄豆般大小在蠕动着的虫子,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这样的画面,只怕当场会昏倒过去!
“这……这是……”马椿峰瞪大眼睛。
“蛊虫!”姚桃儿咬着牙,发出痛苦的抽泣声,“他往我的身上种了蛊,说是给我们的回礼,将来他还会把这样的礼物还到你和老大的身上……”
“混蛋!”马椿峰咬着牙,正怕惊醒正在睡眠中的孩子,低声怒喝。
姚桃儿把袖子放下去,眼神黯淡的盯着马椿峰,哽咽道:“峰哥,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拖累了你,现在还……还变成了这副样子!”
“没关系!”马椿峰的眼神显得有些无奈,苦笑着安慰道,“我有钱,只要你回来了,整个华夏不止杨砚一人会下蛊的,我让人到苗疆去请蛊婆过来,只要帮你拔掉这些蛊,你就不会有事了,你别怕……”
“我怕……”姚桃儿泪眼汪汪的咬着唇,哭泣道,“他说最多半个月,如果我不回到他的身边去哀求他,就会死于蛊毒之下!”
马椿峰觉得自己的怒意值快要满出来了,但为了不惊动孩子,他还是强忍着爆炸般的怒火,眼神复杂的盯着姚桃儿苦涩道:“你先过来,回家先,不过你得注意点,小心这些蛊虫会传染,等到我请人来之前,你可能要跟我和孩子分房睡……别担心,我会有办法帮你解决的!”
姚桃儿重重的点了点头,即便她愿意为了马椿峰去死,但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是比死亡有着更大恐惧的事情,她唯一的信念便只能是寄托在马椿峰的身上了。
女人有时候最大的悲哀就在于失去自我,连命都交到了一个男人的手上时,她便连生死、或者生不如死的所有境地,都不再有选择的权利。
这件事,马椿峰并不打算再打电话告诉陈长安,以免再为他增添什么麻烦和顾虑。
羊城。
叶浅茗终于从不忿而低沉的情绪中走出来,开始认真的在研究创投圈的事情,同时间悄然的走访羊城的几大汽车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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