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晨张景和沈放刚走进衙门就看见众人立在那里噤若寒蝉,朱齐一看见他们大老远的跑过来,跟他们悄悄说:“镇抚司李大人一早就来了”,沈放暗暗叫苦,这叫做阎王起了大早-准没好事。看了张景两人加快脚步,赶紧进去。一进门就看见镇抚司端坐在高椅上,面色不阴不阳的,让人猜不出头绪。
“沈总旗,早!”李大人先堆上笑脸打招呼,胖胖的脸上,眼睛似笑非笑,但是嘴巴已经先咧开了。
“李大人您早,不知道有何吩咐。“镇抚司看了看四周,干咳嗽两声旁人会意都悄悄的退出
去了。
?
“今儿有个差事,去户部郎中莫庸府上捉拿莫家老小三十余口来镇抚司衙门,名册就在这里”镇抚司大人从袖口里掏出名册,“要拿的干净,要活的!”镇抚司李大人语调低沉,面色一瞬间变得冷峻起来!
“莫庸?”沈放有些疑虑,莫庸是户部郎中,平日里没听说有什么事,而且莫庸的女儿还嫁给了太上皇的第三个皇子,如今这是要捉拿皇亲国戚嘛。
“对,就是户部郎中莫庸!”李大人把文书也放在了桌子上,坐了下来。
“他们家说来也算是皇亲国戚,所以咱们锦衣卫要以礼相待,不要让人看了不好,也不要做得太难看,要悄悄儿的,上头说了,这名册上的人可是一个都少不了了!”李大人一脸严肃。
“是!”沈放和张景跪接名册,李大人把名册放在沈放手里,把手背在身后问道
“另外户部右侍郎李翀的事,着你二人秘密查办,查的怎么样的?“
沈放一听头皮发麻,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起,这个户部右侍郎主管皇帝的钱袋子,皇帝想查,那是不管有没有事,都得找出事来,可是朝廷里这些高位的人一个个都是人精,怎么可能随便就让人查出破绽来,现在也没有什么进展。
“那上头,有说这个李翀大人有什么由头吗?这个李翀李大人?“张景问
“要是有由头,不就跟莫庸一样了吗?直接拿人,还需要暗访啊!“镇抚司白了张景一眼。看看张景,又附在他们二人耳边,低声嘱咐道:“一定要仔仔细细得查,不可以惊动他人。定要给我查仔细了!“沈放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李大人见沈放明白了,继而负手踱步,朗声道:“皇上说了,此案办得好,定重重有赏。“
“沈大人——“李放低了声调
“是,下官在——“沈放赶紧附上耳朵。
“这个案子办好了,被说升百户,就是千户也是可以的。“镇抚司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说罢还神秘的笑笑。
“你叫张景是吧,那次在清秋阁身手不错,此案好好儿办,办好了一样儿重赏!“李大人看了张景一眼,张景一惊,还以为那晚的自己接住珠钗,没人看见,这个李大人看样子是沉醉在听曲儿里,看来这耳朵眼睛都没闲着。
张景连忙道谢:“谢李大人夸赞!“
“行了,本官就不多说了!“李大人转身欲走。
“送镇抚司大人“张景见沈放还没有反应过来,代他对着门外喊道。
“送镇抚司大人——“门外朱齐朗声喊道,朱齐一直将镇抚司大人送到来时的轿子上,方才才转身回来。
屋内俩人还在想李大人刚才说的话,张景也眉头紧锁,莫庸的事情是这两天马上就要办的,而且莫庸好歹也算是皇亲国戚,自己这去拿了来,是以礼相待,还是威逼恐吓来,一时间还没有想好,只得双手环抱胸前,一时间没言语。
“看来我们得加紧了。“沈放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这个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结案,但是镇抚司李大人说了,办好了升千户,心里还是有些许期待赶紧结案但是一个李大人还没有查清楚,这个莫庸又出来了,还要这两天晚上就拿下。
“你怎么看?“沈放问张景。
“明儿晚上我和朱齐带一队人马,如果莫庸识相的自然就好说,如果不识相,老姜带另外一
队人马,在外接应就好,保证没有逃出去的,也不能提前走路风声,免得跑了或者畏罪自杀了。“张景说的是莫庸的事
“哎呦,谁问你这个,我问的是李翀的事情“沈放才不把这个已经定案的事情放在心上,更关心的是,这个李翀是不是能查出什么问题来。
“这个,得从老姜还是下手,他平日里京城厮混,钱庄,酒肆,饭馆儿都是他的地盘,从这几个地方下手,大户人家还是可以查出来的,而且我上次已经发现他们后半夜往外运东西,这肯定有鬼。“张景朝外面看了看,没看到老姜的踪迹。“有道理“沈放觉得豁然开朗,“继续盯梢,看有什么可疑的人进出府邸。“沈放得意的打了个响指道:”有钱人家,最重要的是和钱打交道,我们就从钱下手,所以我们得盯着他的管家李严“
“我再去一趟刑部,看看之前和王振牵连的人里面有没有人跟李郎中有关联的,看看是不是可以问出什么。“沈放现在也回过神来了。
张景点头,“那眼前,我们先把莫庸的事情了了““朱齐——“
张景喊朱齐进来。
“哥,来了!“朱齐三两步的就跳了进来
“今天晚上跟我出一趟差事“
“去哪里?“朱齐兴奋的问
“别问那么多,我们一起带好一队人马,然后大哥你带一队人马,在大门外埋伏,等下我就
去看下他们府外的样子,看看进出口,到时候大哥你提前在门外候着,而我和朱齐则带着人马进去。“张景嘱咐朱齐。
“刚才不是说叫老姜”沈放问
“还没看见他身影儿呢,怕误事儿”张景答道
“他误不了“沈放看着门口,大老远就听见了老姜哼哼唱唱的声音,就知道老姜来了”说曹操,曹操马上到。“沈放朝着门外努了努嘴,有附在张景耳朵上说”我今晚上出不了,我家里有事呢。”沈放对着张景眨巴了下眼睛,小声的和张景说道:“你嫂子让我今儿赶紧回“张景微微一笑,知道沈放是什么意思,点点头应允。
刚走到门口就遇见晕乎乎回来的老姜,沈放瞪了他一眼,吓得老姜一哆嗦。“头儿——“,
“酒还没醒呢?”
“我昨天可真没喝酒。”老姜使劲儿吐了两口气。
“大清早的酒气熏天,每次都这么晚,你这还有样儿没样儿了?”沈放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想驱散酒气,“哎呦,以前你不是也不嫌弃这酒味儿,如今怎么倒是嫌弃了,看来还是弟媳妇儿厉害啊,怕沾了我老姜的酒气,近不得身吧“老姜看附近没旁人,就开了玩笑。正好这时候朱齐送完李大人回来,一进门儿就听见这句,哈哈大笑起来。
“没个正经!“沈放白了老姜一样,转身就走,
“您慢走——”老姜后面高声叫道,一看头儿都走了,就准备了开溜了,刚猫着也准备走,就一下子被一个打手捏住肩,硬生生转了回来。
“原来是总旗大人啊——“老姜叫的甜
“老姜,跟我来“张景没有跟他嬉皮笑脸,直接拉进僻静的角落里看了一眼朱齐。
“你也来——“
“呦,什么事儿啊“老姜不以为然。
“抓人——“张景甩了一句话,
“抓人,咱锦衣卫哪天不抓人“老姜摊了摊手看了看朱齐。
朱齐也不解,但想着大清早镇抚司就来了,刚才头儿要急急忙忙的冲出去,怕真的是有事儿,也是满心狐疑。
三人找到了一个僻静的房间,张景拿出一个京城大户的地标图,找到了莫庸府邸,用手指着这里,看了看俩人。
“呦,这次这个倒霉蛋是谁?我看看“老姜锦衣卫快二十年了,每次只要这样的情形出现,就是去抓人了,所以习惯了。
“就是当朝的户部郎中莫庸大人啊“老姜有点狐疑。“对!“
“这次又是为啥?“老姜有些不解,”礼部又不是兵部也不是刑部成天跟钱打交道,怎么都能碍眼了。“
“文书上写,勾结外族,犯了大明例律。”张景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这还真是均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拿了人下了诏狱,可就出不来喽!”老姜有些惋惜。
“那要是什么都查不出来,怎么了?“朱齐有点担心的问,
“哈哈,那不会”老姜胸有成竹的说道。
“不会?”朱齐不太相信。
“肯定能查出什么,为官三十载,哪里不得有两个账本儿啊,难不成你以为两袖清风,一干
二净的就能做到户部郎中“老姜说着拍了拍朱齐的肩头,”小子,那你就太嫩喽。”老姜笑眯眯的看着朱齐,看他少岁那知世事艰的样子。
张景不置可否似乎是同意老姜的看法。
“哥,真是这样的?”朱齐瞪大了眼睛看着张景。张竟微微点头,算是默许。
“我们分头行动,老姜,我们白天去查这个府邸有哪些出入口,画好图,朱齐去挑好两队人马,白天睡觉,晚上出任务,另外不可以走半点风声,就跟弟兄们说,是我们的例行检查。”
“好。”老姜应着。
“好”朱齐也应着。
“得嘞,”老姜摸摸胡子“这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就全靠这次啦。”
张景不语,一笑了之,拿人不见得每次都很顺利,有的人知道反抗无益,自然是轻松,但是也有人豢养家奴,个个都是好手儿,和自己交手起来,占不了多少便宜,到最后拿不全,还弄得京城鸡飞狗跳的,惊动刑部,上头又拿锦衣卫出气,有时候想想也很无奈,这是个什么活计,说好听了是皇上的左膀右臂,说难听了又是什么呢?也许正如他们市井所说,就是个疯狗,喜欢到处咬人,不问原由头,咬谁谁倒霉,想到这里张景哑然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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