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电话,被对方挂断。
朱成俊的手机里,传来阵阵忙音,徐徐回荡。
内厅中,仿佛一下子笼罩上了一层阴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这份压迫,源自朱老爷子。
他已然到了暴怒的边缘。
韩氏地产的名字不陌生,哪怕前段时间老爷子重病在床,也听底下的人汇报过关于这家来自寒城的商界后起之秀。
韩志强是个能人,懂得隐忍。
这么多年来,只经营寒城一地,积攒财势,厚积薄发。
直到寒城市场饱和后,拥有实力,才一举进军省城,让商界震动。
但是!!
“我们朱家,什么时候沦落到,被一个小小得边城暴发户颐指气使了?”
!!!
朱家众人,皆是觉得……心跳乱了节奏。
老爷子,这是真真的震怒了!!
“还有你!小鹏,你哪怕是我侄孙,但也挂着朱家的名号!”
“一个女人你都搞不定,丢尽了我朱家的脸面!”
朱成俊连忙上前一步,想要护短:“大伯,是我教子无方……”
“你闭嘴!”朱老爷子喘着粗气,一语将他打断:“那个女人,必须娶回朱家!若是让外人知道,一个暴发户就能对我朱家指指点点,我朱家还怎么在省城立足?!”
说到这里,朱家众人亦是感同身受,又怕又恼。
怕的是老爷子如今的威压,恼得自然是朱家的尊严,被人践踏。
“小晨!”朱老爷子望向了朱晨,“这事儿交由你去办,是买,是抢,东西……给我拿回来!你以后到底有没有能力,坐在我现在的位置上,这是一个考核评判!”
朱晨听到这话,浑身一颤。
这TM算什么?
殃及池鱼?!
凭什么朱成俊父子的锅,让我跟着一块背!
可是。
哪怕心中万般不愿,朱晨也不敢反驳,老爷子如今康复,不知还有多少年活头。
想要以后坐拥大势,他就得让老爷子满意,夹起尾巴做人!
“我肯定办妥此事……不过,韩家那边……”
朱老爷子冷哼:“韩家?什么韩家?一个暴发户,如今也称得上一家一族了?!他若要脸,我朱家赏他脸面,若不懂得珍惜得之不易的羽翼,那就全给他斩断!!”
多少年了。
多少年没有人敢于在秦省,践踏朱家的尊严。
到底是小一辈不堪大用,还是别人真以为老爷子不中用了?
这种苗头,必须扼杀于襁褓!
朱家,依旧是那个让人顶礼膜拜的省城巨族!
也在这时,马真人满意的笑了起来,他方才的确有些担心,这朱老爷子年老衰弱,失了气魄。
如今看来,他多虑了!
“朱老哥,若要前去寻觅神茶,便让我这两位弟子同行吧!”
“这两劣徒虽然没有太大本事,但也得到我两分真传,足以震慑几分场面!”
对此。
众人皆是苦笑,两位高徒飞檐走壁,拳破碎石,这还叫没太大本事,那什么是真本事?
同时,真果、真仁听到这话,面容间也只有高傲,绝无所谓谦逊一说,扫视当场,目光灼灼。
朱老爷子听闻大喜:“好,那就麻烦马老弟了,若有两位高徒出手,哪怕韩志强想在自己的地盘上硬碰硬,也得折戬沉沙!”
说罢。
两人相视一笑,得意之中,对那神茶,势在必得!!
……
一夜,斗转星移。
天色不知不觉已然大亮,斜阳从窗帘缝隙闯入,照在了安宁雍容的睡姿上。
没盖被子,睡袍仅仅遮掩着重要部位。
昨天实在喝的太多了,宿醉的感觉很不好受。
这货本就不胜酒力,若不是修行之后体质大变,这时候或许还不省人事。
虽然醒了,他也没起来。
自打修行开始,安宁许久没有真正意义上睡过觉。
灵窍大开,食气法的运转,洗涤精神,替代了睡眠的效用。
如今昏睡一场,颇有些不同的感受,让人觉得几分慵懒。
挪腾了一下位置,故意躺在了阳光照射的地带,暖阳很是舒服。
叮咚,叮咚……
忽然。
门铃响起,安宁原本不想理会,可铃声急促,丝毫没有断绝的意思。
“谁啊,大早上还不让人睡个安稳觉了?”
埋怨一声,这货起身后,朦胧扫了一眼挂钟,明明才九点出头,来人实在可恨。
步履摇晃着到了门口,打开房门。
门扇荡起的香风,让他精神一振,这是……
井老师的味道?!
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拼命睁着眼,看轻了来人的面貌,果然是井老师。
井老师的面容平静,不过嗅着那屋内的酒气,还是不住蹙眉:“怎么喝了那么多?”
话音堪落。
安宁便一手将她揽入怀中,关闭了房门。
可是……
嘶!!
井老师猛地倒抽一口凉气,仿佛吃疼了一下。
安宁心中一紧,也觉得握在井老师纤细胳膊上的触感,不是很对劲。
运转灵气,让神思清明。
然而。
就是清醒过来的刹那间,他愣住了。
无数道煞红,入眼而来,井老师的胳膊上,满是伤痕累累。
似被人抓挠,但也有淤青,仿佛被人重击。
安宁吓得忙是松了手,再看井老师的脸上,脸颊泛着青紫,微微有着几分淤重。
全身上下,衣衫或者整洁,可夸张来说,体无完肤。
安宁愣住了。
井老师却在嘴角泛起一丝微笑,抬手时又牵动了伤口,可她还是抬了起来,拨弄了一下安宁凌乱的头发,飒然道:“没事的……”
“问题……”
“我都解决了!”
安宁浑身不住颤抖,莫名的情绪催发,可他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绪。
愤怒?
气恼?
怜惜?
纠葛数种,让他手足无措。
井老师没有多说,就是痴傻的笑着,似乎在等安宁平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就这么一直站着,终于,安宁还是开了口——
“他们……干的?”
“恩!”
“为什么?”
“我丧尽天良,没有人性,不顾父母养育之恩,和野男人在一起,不知羞,不知礼仪廉耻!”
“可,可,可……为什么要打人!?!”
“安宁。”话到此处,井老师打断了他的问询:“别问了,我累了,抱抱我好不好?一晚上我都没睡!”
安宁有些哽咽,想要伸手去抱,可那伤痕累累,却又无从下手。
井老师笑了笑,挤进了安宁的怀里:“你抱着,就不疼了!”
安宁最终还是揽着井老师,在床边落座。
又是一次无声的寂静,房间内只有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尽管井老师不想说,可安宁,还是忍不住发问:“谁动的手?”
井老师的脑袋,依靠着他的肩膀:“我妈,我弟……”
“你父亲呢?”
“他没拦住!也不能拦……他说,他也是……为我好啊!”
一字一句间。
安宁的拳头攥紧,又放下。
愤怒吗?是必然的。
想要报仇,也是必然的!
可这仇,怎么报?怎么报,才能算报了仇?
好像,无解啊!
井老师看到了安宁的拳头在攒动,她拉着他的手,将五指舒展开来,在掌心轻挠着。
痒痒麻麻的,却让安宁,变得安宁——
“我能做什么?”
“你,要爱我一辈子啊!”
……
十点。
套房的房门打开,一男一女,迈出房门。
也在这时,隔壁的房间亦是传来脚步,有人开门迎了出来。
这人是韩志强的秘书,安宁认识。
“安先生,韩总让我留下听你吩咐,在秦城有辆车,也方便些。”
说着这话,秘书的目光扫过井老师的身上,微微愕然,却也没有多说。
安宁没有推脱,只是道:“我们准备回寒城,方便吗?”
秘书点头:“方便,现在出发吗?”
“恩!”
三人成行。
一路下楼退房。
酒店门口,一辆奔驰轿车缓缓驶来,直至在三人身前停稳。
秘书为两人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安宁却没着急与井老师上车。
递给秘书一个眼神后,让他先上了副驾驶的座位。
这时。
安宁一手摸出了昨夜韩志强给的银行卡,低头问着井老师:“卡里,有五千万!其实,不用这样的!”
井老师努了努嘴,泛着轻笑:“不是,钱的问题。”
那伤痕,仿佛在诉说着答案。
她扫视远方,似乎在审视着这座城,似乎在做着某种道别。
良久,她收敛了目光,脸上有着一丝解脱,重压卸去,这才是原本的她:“走吧!”
她上了车,安宁也上来了,车门关闭。
向着南方……
向着穿山越岭的另一边而去。
山区高速。
奔驰车疾驰。
车前后有挡板分隔,这是一处私密的空间。
井老师静坐许久,终于还是累了,她一夜没睡,依偎在安宁的怀中,闭上了眼。
车上还响着电台的歌声。
安宁要让司机关闭,却被井老师制止——
“你听。”
“我喜欢这歌……”
安宁听着。
笑了。
不自觉用指尖轻揉着井老师的脑袋:“这一天,我们私奔了!”
她翻了翻身,仰面朝着安宁的笑脸,尽管伤痕痛着,同样咧嘴,露出了小白牙:“像,梦吗?”
“是啊,好像……一场梦!”
尚好的青春,都是你。
再遥远,都跟随你。
若滂沱大雨不曾见证海角相依偎。
衣角怎么会,湿淋淋。
尚好的青春,都是你。
没有片刻,不想你!!
……
……
【四月八号是妇女节吗?嗷嗷嗷,三月八号才是。妇女节,一周月。纪念!!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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