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应了我一声,随即又迅速将窗户给关上。
陈易甩了甩大波浪似的披肩发,棱着眼珠子跟我一眼不眨的对视。
就在我以为唬住狗日的时候,小区门口闪过两束刺目的远光灯,紧跟着六七辆面包车“嗤嗤”摩擦着轮胎横七竖八的将大门彻底堵死,车门打开,大批二十来岁的小青年,拎着片砍、镐把子蜂拥而至,足足能有三十多号人。
震耳欲聋的脚步声响起,一个胳膊上系条蓝围巾,梳着偏分头的干瘦青年走在最前面带队,手里推着把寒光森森的小号关刀,朝着我狠声尖叫:“你叫王朗是吧,还特么记得我不!”
我定睛一看,这家伙不就是那天晚上我和钱龙约王影、陈姝含叙旧,试图给王影下药的那个狗渣嘛,狗日的好像号称自己是留学生还是啥的,反正跟陆国康肯定挂直接关系,我记得很清楚,这篮子叫乔治。
“操特么的,对方又来人了!”孟胜乐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星,侧头看向我道:“朗哥,你再问问程志远,他不说很快就派人来嘛,这他妈都过去多久了。”
瞅着对面乌央乌央的那群人,我心里瞬间凉了半截子,苦笑着抽了口气道:“问不问吧,已经没任何屌用了,就这么硬干吧。”
三眼声音压的很低的呢喃:“那把微冲在楼上呢,你俩要是能顶半分钟,我就把握给他们全喝退。”
半分钟?面对这么多人的狂轰滥炸,别说半分,我估计十几秒我和孟胜乐都够呛能坚持。
乔治拖着关刀,刀刃摩擦着水泥地发出刺激的“嗡嗡”声,他歪着膀子狂笑:“王朗呢,怎么不说话啦?那天晚上不是很牛逼嘛,还说要随时收拾我,来呀,你倒是收拾我呐。”
陈易歪头看了眼乔治,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驱赶:“乔治,这儿的事儿跟你没关系,你赶紧走。”
乔治娘们唧唧的举起关刀吼叫:“怎么没关系?那天晚上王朗在我的酒吧打我,我很没面子的哦,易哥你旁边休息吧,我的人保证五分钟之内冲散他们。”
陈易抬手拦住乔治,瞪着眼珠子呵斥:“别胡闹,他们手里有货,楼上还有个小娘们,真逼急了,他们容易把货毁掉。”
乔治也不知道具体在陆国康团伙究竟扮演一个什么角色,面对气哄哄的陈易,反而很硬气的一巴掌推在他胸口,吊着眉头训斥:“陈易,你是不是弄不清楚自己什么身份了?滚蛋。”
陈易愕然的张大嘴巴,刚想要发声,乔治接着又怼了一句:“货出问题,也是陆国康那个废物的原因,我会跟我爸解释的,你现在给我让开,来!我的人,全部亮亮家伙,让朗哥感受一下什么是战斗力!”
“吼!”
“草特么的,磕他就完了!”
“干废王朗!”
跟着乔治一块来的那三十多号小杂碎完美了继承自己主子装逼不嫌累的特点,齐齐举起手里的家伙式朝我们所在的方向踏步。
乔治杵在人堆最后面狞声大笑:“王朗,别说我没提醒你,敢特么碰我们一克货,我当着你们面和楼上那个小娘们演绎一场人兽之恋。”
面对对方的大军压境,我们哥仨也彻底激起骨子里的那点血性,我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咬牙低吼:“妈的,那个小白脸归我,其他人的你们看着办!”
“拼了!”
“拼了!”
三眼和孟胜乐齐声怒吼,我们仨同时弯腰从地上捡起来一块砖头,这种老式的家属院什么也不多,就特么砖头子随处可见。
“王朗干废,剩下两个生死不论,出了事儿我负责。”乔治举起手里的关刀,跟个鬼子军官似的发号施令,那三十来个小伙瞬间朝我们慢吞吞奔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兀响了,我慌里慌张的掏出接起,连来电姓名都没来及看,本以为会是程志远,不想手机里却传来卢波波的声音:“朗哥,对方现在大概多少人?”
我心底一凉,干涩的道:“多少人你也抻不过来手,替我报个警吧。”
卢波波急促的说:“我们就在小区外面,你告诉我多少人就可以。”
瞟了眼对面越来越近的那帮喽啰,我叹口气道:“差不多三四十个,你别跟着瞎折腾了,替我们报警,现在估计也就警察能救命了。。”
“三四十个算鸡八,一个回合打残!”手机那头传来一道似曾相识的男声,但我半晌没想起来是谁。
没等我再出声,小区门外突然传来“嘣”的一声枪响,紧跟着就看见身着一系黑色休闲装的苏伟康一个跃步蹿上堵在门口轿车的前脸,梗着脖颈厉喝:“就他妈你们这帮臭鱼烂虾也要跟我朗舅表现一把横刀跃马?老子头狼苏伟康!”
“逼都让你装完了,尽特么抢老子台词。”钱龙瓮声瓮气的声音猛然响起,几秒钟后,他也爬上车前脸,站在苏伟康的旁边:“乔治是吧,来铁子,告诉我什么叫战斗力!”
“康子、皇上。。”我迷瞪的揉揉了眼眶。
“旭旭、王勉给我开砸!谁他妈欺负我大哥都肯定不好使,老子叫刘祥飞,听过我名的,主动往后稍息立正!”
几秒钟不到,四五条身影分别出现在苏伟康两侧,我眯眼望去,竟然是卢波波、六子和消失很久的刘祥飞带着他那俩直属跟班,尤其是刘祥飞的怀里还抱着一杆“五连发”,径直爬上车前脸,朝着人堆“嘣”的就是一枪,顷刻间,两三个小青年哀嚎着倒在地上。
刘祥飞转动几下脖颈,发出“嘎巴嘎巴”的脆响:“看来现场全是不认识我的哈,怼他!”
瞅着突然出现的这帮兄弟,我的眼圈骤然红了,打死我也想不到这种油尽灯枯的绝境,我心心念念盼着的程志远没有出现,反倒是刘祥飞这个我多日未曾联系过的“兄弟”,送来了严冬里最滚烫的一抹炭火,要知道这傻犊子现在身上还挂着“A级通缉犯”的罪名,但凡让警察碰上,完全可以直接开枪的那种。
“马勒戈壁,磕他们!”我仰头怒吼一声,率先朝对面那帮青年冲了上去。
我、三眼、孟胜乐宛如三头受伤的野兽一般,横冲直撞的张开自己的獠牙。
“跪下!”我甩直胳膊,一板砖拍在站最前面的一个青年脸上。
“呼呼。。”
与此同时,巨大的破风声在脑侧飘起,我条件反射的缩了缩脖颈,受伤的肩膀头“咚”的一声闷响,被旁边两个青年的镐把子砸了个正中,疼的我差点没直接趴下。
“让你跪下,听不懂啊!”三眼左手往回拽了我一把,右手举起板砖“啪”的一下迎面拍在砸我的那个家伙的脸上,孟胜乐虎虎生风的挥舞着板砖瞎抡,转眼间拍趴下俩人。
对伙只是短暂的懵圈了几秒钟,马上又如狼似虎的朝我们涌动过来。
我们仨立刻被一大群人包围,不计其数的镐把子、片刀迎面而来,混乱中仨人被迫分开,刚开始时候我还能硬扛几下,直到后背让连续砸了五六棍子,疼的都有些麻木了,有个逼养的,照我小腿肚子打了一棍,我直接摔到。
旁边的三眼想要来拽我,没等他抻出手,跟他混斗在一块的两个青年,扯着他的衣服领子,几人都摔倒在地,孟胜乐更是直接被人群给淹没掉了。
我躺在地上,两手护住脑袋,双腿没有任何章法的胡乱扑腾,试图将包围我的人逼退,然而没有一点鸟用,那帮狗篮子专门挥舞棍子往我腿上削。
苏伟康和钱龙一左一右出现在我两侧,苏伟康揪住一个青年的脖领,攥着螺丝刀照着他大腿没轻没重的“噗噗”连扎几下咆哮:“滚你麻痹的,打我朗舅!”
“眼哥,你没事吧!”钱龙握着一把大号卡簧捅穿围攻三眼的一个青年后,单手将三眼拽了起来。
“枪给你,压阵!”刘祥飞将手里的五连发丢给卢波波,从后腰摸出一把西餐刀,一个健步跨下车,照着完全懵逼的乔治冲了过去。
“干。。干什么!”乔治吓傻了,哆嗦的往后倒退,全然忘记自己手里也攥着把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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