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女声说完话以后就停顿下来,似乎在等待我的回应。
我沉思几秒钟后,微笑着说:“你好,谢谢您,也请您替我谢谢小雅,我现在人不在石市,等我过去以后会叨扰您的。”
对方也没过多坚持,很公式化的回应:“好的,这个号码就是我手机号,有需要帮助的事情可以联系我。”
放下手机,我抓了抓后脑勺挺无奈的笑了。
最不为所动的是女人,最无所畏惧的同样也是女人。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男人总是被女人左右,而女人则被感情左右,她喜欢谁,就可以为谁不顾一切,一礼拜前,我绝对想不到江静雅会如此有能量,不过掉头反思一下,我好像也从未耐心的去想了解她。
揣起来手机,我低声问旁边的李钊旭:“旭旭,你飞哥呢?”
李钊旭笑了笑说:“他吃完安眠药,最少需要睡七个小时,不然起床气太吓人,咱们先吃自己的,回来给他带点就行,王勉已经从饭店订好餐了,吃完以后咱上人民医院溜达溜达。”
“好。”我利索的点点脑袋。
吃饭的馆子就在旅店旁边,我们住这条街还算繁华,街上车水马龙,便道里人山人海,即便今天天阴的特别厉害,可吃饭的小馆子仍旧座无虚席,靠近门口的一张桌旁,王勉朝我们招了招手。
王勉笑呵呵的将菜单推给我道:“我随便点了几样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要不你再点几个菜吧?”
我摆摆手浅笑说:“随便对付一口就得了,我不讲究这玩意儿。”
刘祥飞这俩小兄弟性格迥异,一冷一热,李钊旭善于跟人沟通,说话办事都特别有眼力劲,王勉性子略显冷淡,但做事一板一眼。
李钊旭替我倒上一杯水压低声音道:“上午你和飞哥睡了以后,我俩到市医院又溜达了一圈,确定孙马克就住在九楼骨科的单间,白天他屋外大概有四个人保护,他现在基本上停药了,医生和护士很少过去。”
我舔了舔嘴皮呢喃:“四个人?”
王勉不确定的回答:“至少四个人,屋里还有没有人,我们不清楚,怕引起怀疑,没敢靠太近。”
这时候,李钊旭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嗯嗯”几声后,冲我们笑了笑道:“朗哥,你俩先吃,我去接飞哥,敢情他上午没睡觉,自己跑到医院去了。”
“这家伙。。”我心口热乎的吐了口气。
几分钟后,李钊旭带着刘祥飞走进饭馆,刘祥飞两只眼睛熬得通红,不等我说话,他摆摆手道:“大哥,你稍微等一会儿啊。”
说罢话,他起身朝收银台走去,借了一张白纸和一杆圆珠笔后,回到桌旁,低头“唰唰”几笔画出一个“工”字形的草图,随后又圈了几个点道:“我刚从医院出来,这是孙马克住的病房,这两天都是消防通道,咱可以从这个口进去,旭旭和王勉负责引开门口的四个马仔,完事咱俩进去抓人,然后直接下这条街,这条街上人多车多,最多五分钟后就能逃离。”
“专业!”看到刘祥飞匆匆几笔就画出一副草图,我由衷的翘起大拇指,随即又指了指草图问:“医院的走廊处肯定有摄像头吧?”
刘祥飞点点脑袋,用笔又画了几个圈道:“有,大概有五六个左右,咱可以蒙面进去抓人,这年头摄像头就拍汽车牌照好使,抓什么超速、违章一拍一个准,正儿八经碰上事儿全白扯,人贩子从街上抢小孩,你看啥时候被抓到过,不用担心。”
“不是。”我摇了摇脑袋,捏着下巴颏说:“我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孙马克很自然的离开病房,而且还不引起任何人怀疑的那种,这对我后面的计划很重要,还是就是摄像头的问题,不能让摄像头拍到咱们脸,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也不行。”
刘祥飞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摇摇脑袋:“他主动走出来?很难,除非火烧屁股,或者是外面发生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儿。。”
“不一定要让他主动走出来,主要是不想他那几个马仔报警或者跟上面汇报,马克被掳走了。”我摇摇图解释:“飞子,咱先去踩下点,旭旭和王勉,你俩这样……”
听完我的话,刘祥飞琢磨好一会儿后,抿着嘴皮道:“可以试试,如果实在不行,咱们再硬来,孙马克门口那几个小马仔都是一般人,我感觉我最多三分钟就可以解决战斗。”
我摆摆手道:“硬干是最没办法的办法,菜上来了,咱先吃饭吧。”
简单解决完午餐以后,我们四个分成两批朝医院出发,我和刘祥飞一组,小哥俩一队。
走进住院部,我笑呵呵的朝刘祥飞打趣:“省会的大医院就是不一样哈,光是一个住院楼占地面积就比崇市好些医院大的多。”
“据说这地方治疗骨科技术特别硬。”刘祥飞点点脑袋,来回张望左右的摄像头。
我靠了靠他胳膊微笑道:“不用左顾右盼,咱正常走路就可以,这种规模的医院,一天进进出出不知道有多少人,没人会费劲巴巴的研究路人,你表现的越谨慎反而越引人注意。”
我俩没坐电梯,而是顺着消防通道来到九楼的出口,出口正对着一条笔直的走廊,两边全都是病房,时不时能看到一些探病的家属,或者裹着绷带拄拐杖的的伤号,以及神色匆忙的医生和护士。
我和他没走出消防通道,就站在楼梯里面说话,生怕被走廊里的摄像头拍下来。
刘祥飞掐着声音介绍:“顺着左边走大概五十米左右就是孙马克的病房,咱站这个位置正好被挡着。”
我点点头,眼珠子迅速转动的打量整条走廊,尽管刘祥飞之前给我画过草图,但这种事情亲眼观察怎么也比听说更有效果。
不多会儿,王勉和李钊旭带着口罩从电梯里出来,两人手里都攥着五六个氢气球,出门以后直接分开走,很快消失在走廊里,刘祥飞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鸭舌帽递给我一顶,自己戴上一顶。
我俩低着脑袋走进长廊里,刻意冲着孙马克所在的病房路过。
正如他们提前踩点的那样,孙马克病房门口或站或蹲的堵了四个年轻小伙,还有俩青年正倚在墙壁蹲着扒拉盒饭,看到他们吃饭,我紧皱的眉头豁然舒展,不动声色的朝病房里望了一眼。
透过门上鞋盒大小的玻璃窗口,我看到了孙马克,这家伙正半倚半躺的靠在病床上给人打电话,那副可恶的嘴脸瞅着就让人牙痒痒。
停驻五六秒后,我和刘祥飞快步离开,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走廊尽头,我看到李钊旭手里的氢气球不知道怎么的飞走一个,正好顶在墙角的地方,他费劲巴巴的来回蹦跳着想拽下来,结果手指头总是差绑气球的线差一点,看起来很似滑稽,旁边不少人路过的时候,只是看热闹似的笑笑,谁也没太在意。
我们就当不认识一般,直接无视对方走过。
几分钟后,我和刘祥飞走出住院楼,来的医院的正门口,半个多小时后,李钊旭和王勉也大汗淋漓的跑过来跟我们汇合。
刘祥飞低声问:“怎么样了?”
李钊旭点点脑袋说:“跟朗哥说的差不多,用氢气球挡住摄像头的时候,根本没人注意,我观察了一下,气球挡住摄像头,医院保安最快也得六七分钟才会过来看情况,这期间足够咱们干想干的事儿了。”
我仰嘴浅笑:“计划稍微改变一下,咱之前不是说谎称医院着火吗,我想了想还是太冒险,刚才路过孙马克病房时候,我看到有俩小马仔在吃盒饭,咱可以从饭上下点功夫,旭旭、王勉,待会你俩就留在医院附近,给我盯死那几个马仔,看看他们晚上饭、中午饭都去哪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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