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星宇将那段尘封已久的故事揭开面纱时,我瞬间明白过来貌似不死之身的谢大嘴为啥会如此随意的嗝屁。
因为他的身份特殊,至少在表面看起来,他属于敖辉的养子,所以谢大嘴才会不设防,正如他自己刚刚说的那样,敖辉又找过专业的格斗老师教过他本领,通过“少东家”的光环加上突然袭击,谢大嘴挂掉完全合情合理。
只是我不明白,既然他对敖辉感情如此深厚,为啥还要亲手做掉自己养父身边唯一的重要战斗力?
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吕哲”又裹了口烟嘴,风轻云淡的看向张星宇:“怎么?已经到这一步,宇哥难不成还怕我会耍什么花招?”
“不不不,你想错了..”
张星宇拖着长音,似笑非笑的顿了一顿:“我就怕你不耍花招,受累打听一下,咱们现在的对话,敖辉知道么?”
“当然不会,为了把角色演到逼真,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我绝不会跟他联系。”吕哲摇摇脑袋道:“你大可以放心的说,甭管是爆粗口还是打算挑拨离间,他都完全听不见。”
“哦。”张星宇的眼中略过一抹失望:“行吧,那我就大发慈悲,解开你的疑惑,其实你一直都隐藏的特别好,我之前故意以审讯那个枪手的理由,把地藏和车勇支开我们身边,就是为了让你给敖辉创造一个可以一举擒获我们所有人的机会,但不知道为什么你无动于衷?”
“我说的很清楚,我以吕哲之名混入头狼,目的是为我父力挽狂澜,把你们都干掉,我父亲不就只能唱独角戏了嘛,他的理想一直都是像个商人一般行走在光明之下,只是第九处和天弃那两个垃圾组织一直死咬着不放,只有拿到你们必死的证据跟他们交易,我父才能安然无恙。”吕哲看白痴似的扫视张星宇一眼,撇了撇嘴巴。
张星宇漫不经心道:“哦,那我就能理解,为什么朗朗和我们这帮人为啥能屡次化险为夷了,好了,我的疑问全部得到答案,现在可以静心回答你了,你一切都没问题,唯一的马脚就是谢大嘴。”
“谢大嘴?”吕哲的眉梢瞬间拧成一团,几秒钟后,他突兀舒展:“我知道了,谢大嘴完全没可能从罗权手中逃走,从他回归的那一刻,你的饵就已经挂上了是么?”
“没错。”张星宇笑了笑道:“两军对垒恰如棋盘对弈,除了要步步为营,思考如何进攻,还得学会洞悉对手,揣摩敌人怎样防守,当从迪哥口中得知,袭击我们的枪手曾经参与过敖辉秘密的时候,我就开始设身处地的站在敖辉的角度琢磨该怎么应对,眼下这个节骨眼,敖辉能用得上、信得过的棋子实在太少了,不然他不会连那样一个身份特殊的枪手都派出去,当然这个枪手的出现,只是为了你化解被我们怀疑的困境,只是他和我们都没想到,枪手的环节会突然暴露问题,毕竟按照我们的惯例,对于小鱼小虾顶多是问几句就打发了,所以我一直都在讲车勇是员福将,呵呵..”
吕哲咬着牙豁子没作声,不知道是在懊悔还是诅咒。
“话题扯得有点远,我继续说哈。”张星宇搓了搓自己胖墩墩的脸颊:“枪手的意外吐口,势必会让敖辉慌乱,这个时候他太需要一个有能耐的手下去抢过来或者干脆灭掉他,那我就干脆把谢大嘴再还回去呗。”
说着话,张星宇从兜里取出一支棒棒糖,一边剥包装纸,一边出声:“如果放在平常,如此漏洞百出的把戏,敖辉就算无法全部识破,绝对也会考虑再三,可正想你一直念叨的那样,这里是上京,一个稍有不慎就可能粉身碎骨的地方,这也是我当初一再坚持要让朗朗把战场推到上京的地方,因为在这里,敖辉完全孤立无援。”
“因为我曾参与抓捕枪手,准确的说是我把枪手按下的,所以这个信息也一定会从我嘴里透漏给我养父。”吕哲鼓着眼珠子苦笑:“而此时谢大嘴恰好逃亡过来,我养父就算再不想,也只能派他过来,而你们也可以借助这次试探,来确定我到底是人是鬼,对么?”
“聪明!整件事情我已经算计过不知道多少遍,如果不是借助上京的地理优势,你们爷俩真有可能继续玩转我们。”张星宇翘起大拇指道:“不得不说,你和敖辉全都是人物,他懂得如何驾驭人心,你明白何时应该杀伐果断,如果你下手慢一点,我们完全可以撬开谢大嘴的嘴巴,用他来一招击杀敖辉。”
吕哲低头又捡起半拉烟屁,自顾自的点上:“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要做掉谢大嘴么?”
“这个问题有点低端,我知道你是在拖延时间,不过也不防,我恰巧想看看自己的下一步有没有算对。”张星宇笑了笑道:“你做掉谢大嘴,原因无非两点,第一,你已经猜出来自己被我们所怀疑,唯恐酒店下方还留有后手,生怕谢大嘴被抓吐口,第二,你想借着这次事件,既彻底融入我们,走进朗朗心里,毕竟大家共同背负一条人命,还可以再必要时候给予头狼致命一击,倘若你在我们身上实在找不出罪证,这不就是最好的罪证嘛,以你如此病态的心理,绝境时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挺身自首,可那时候时间不知道已经过去多久,该有的证据恐怕早就被你销毁掉了,朗朗、车勇都会莫名其妙的陪着你挂上杀人犯的罪名。”
“呼..”吕哲深吸一口烟,突然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等他咳嗽完,张星宇微欠身体,笑呵呵道:“还有什么想了解的吗?或者说你的援兵什么时候登场?”
“没有了。”吕哲摇摇脑袋:“你猜的全中,我父在上京没有任何帮手,就算有,也执拗不过拥有罗权、高家联合帮衬的你们。”
“哦?”张星宇好奇的含着棒棒糖,含糊不清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罗权和高家都在配合我们?”
“谢大嘴能从御林军那里逃出来,首先得有罗权点头。”吕哲贪婪的吮吸着最后一点烟屁,鼓着腮帮子道:“可他毕竟坑死了小波,他又是已知唯一能找到敖辉的人,高家绝不会允许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逃走,罗权不会替你们扛这个锅,除非你们能说动高家。”
张星宇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诧异和几分欣赏,表情诚恳道:“你脑子里真心有点东西,如果不是因为你太狠太无常,我还真想跟朗朗商量商量,如何感化你,现在看来,完全没可能,你对敖辉有感情,他貌似对你也不错,你们这种病态且畸形的感情很难用语言形容,不过存在既有道理,我本身也不是什么正常人,无权嘲讽。”
“是,我们感情很好,特别特别的好!”吕哲咽了口唾沫道:“我父说过,待他百年之后,辉煌公司尽是我的山河,我帮他也是在帮自己。”
我吐了口浊气询问:“所以呢,你打算如何破局?”
“我没准备破局,也不会认命!刚刚看到我咳嗽没?”吕哲笑了笑,很直接的从脖颈上扯下来一条十字架造型的银质项链,很随意的扔到我脚边:“里面有个很小的对讲器,我父已经知道这里的全部事情经过,所以谢大嘴对我根本不设防,哦对了,忘记跟你们说了,其实我养父这次真的没来上京,没意外的话,他现在应该正和尊夫人和你那个叫王影的红颜知己在探讨人生无常,至于小波为什么会跟我们一伙,其实更简单,咱们初入上京时住的那家私人会所,你还记得吗?你不是让我出去打探消息嘛,我当时直接找到小波,说透了自己的身份,并且承诺过他,一定会想办法让连城死在你手里,让罗权彻底恨上你,所以我不止一次跟你提议过,我们应该再回那家私人会所看看,只不过没想到你太谨慎、小波太菜,但事实是连城真的被关在那里,这就是命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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