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九点多,我们平安无恙的返回惠州。
老a的一句“看你眼熟”,闹得我整整一路都在心惊肉跳,我不确定他究竟是真的眼熟我,还是在帮着武绍斌刻意诈唬,总之感觉特别的不好。
越琢磨越觉得不保险,一抹杀意在我心底渐渐浮现。
“喂,不下车想啥呢!”
正当我还沉浸在胡思『乱』想中的时候,大腿猛的被人拍打两下,我吓了一哆嗦,下意识扭过去脑袋,见到魏臣正『迷』茫的望着我。
同一时间,蚊子也转过去脖颈,笑呵呵的递给我一支烟:“是有什么心事吗?看你心神不宁的呆滞了一路。”
“哪啊,我有低血糖,但凡休息不好就容易犯懵。”我『摸』了『摸』鼻翼,长舒一口气道:“不用管我,我懵着懵着就清醒了。”
“哈哈哈,晚点再懵,快走吧,大哥等着给咱们接风呢!”蚊子拽了我胳膊一下,笑容暧昧的拿两手瞎比划:“吃饱喝足,我给你安排个大大滴,保管什么烦躁事全部都消除,来,跟哥说说你有什么要求。”
“快拉倒吧,累的我胯骨轴子都哆嗦,哪还有心思整『乱』七八糟的。”我笑骂一句,从车里蹦了下来。
闹腾一会儿后,我们仨才晃晃悠悠走进酒店。
“文总好。”
“文总好!”
一路走过来,认识不认识的服务员见到蚊子都是毕恭毕敬的打招呼。
临近包房时候,我笑盈盈的打趣:“可以啊蚊子哥,酒店还有你股份呢?”
“空名字而已,每年就拿点分红。”蚊子明显很受用,但是嘴上还非要表现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凑到我耳边轻声道:“好好干,大哥从来不会亏待真正做事的兄弟,只要你们没二心,将来只会越来越好。”
“又说我什么坏话呢,一天嘴碎的像个八十岁老太太,不该说的别瞎叭叭。”
就在这时候,包房门突然打开,身着一套黑『色』休闲装的武绍斌冲蚊子努努嘴,随即又瞟了眼我道:“怎么样还适应吧。”
“挺好的,就是累的篮子有点抽抽。”我半真半假的回应一句。
“适应就好,快进来吧,饭菜都要凉了。”武绍斌让开半步身子,将我们迎了进去。
不算太大的包间里香味四溢,桌上简简单单的摆了几盘小菜,有素有荤,看造型都非常的不错。
“大哥又亲自下厨啦?”扫视一眼菜肴,蚊子搓着手掌吧咂嘴角,一脸的欣喜:“这松鼠桂鱼和清炖三黄鸡,一看就是出自大哥的手笔,阿良、臣臣,你们可能不知道,咱们大哥除了做生意厉害,厨艺也是超高的,还有专门的厨师证,大哥你几级来着?”
“好饭好菜都堵不住你嘴巴,麻溜洗手去,我让人把朋友前几天送的那坛二十年的老酒送过来,今天咱们好好放松一下。”武绍斌笑骂一句。
瞄了眼武绍斌,我们几个起身往卫生间走,一边走我心里一边暗暗琢磨,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当过兵、放着贷,还能烧的一手好菜。
按理说心狠手辣的人很难主动走进厨房,因为烧菜是件特别磨耐心的事情,越是美味佳肴需要耽搁的功夫越久,当然也不排除个别例外,譬如陆国康和已经辞世的白老七。
但是他俩跟我面前的武绍斌比起来,明显要差上一个档次,前者做饭是为了生活,而后者更像是在享受。
回到位置上,大家有说有笑的动筷,可能是看我半天不吱声,武绍斌抓起还挂着封泥的一坛老酒给我满上一碗,爽朗的笑道:“怎么了?有什么心事?”
“东西太好吃,把嘴给塞满了。”我赶紧端起酒碗道:“敬你,感谢你给我们哥俩一碗饭吃。”
“武哥,感谢了。”魏臣也很有眼力劲的站起来。
“坐下喝,在咱们这儿站着喝酒不算数。”武绍斌摆摆手道:“不存在谁谢谁,咱们就和做生意一个样,有供应也有需求,如果你们是废物,我肯定不带多看一眼。”
一杯酒下肚,我的浑身立即开始热烘烘的,情绪也缓和很多。
“这是你们这次的酬劳。”武绍斌抹擦一下嘴巴,从脚边的小袋子里『摸』出几沓崭新的钞票,通过餐桌转盘分别推到我们几个跟前:“一人十万,蚊子带队办事,多拿五万。”
“嚯..”魏臣倒吸一口凉气,不可思议的呢喃:“就出去溜达了一个晚上,能赚那么多钱?”
“不算多,你们承担的风险不指这点。”武绍斌摆摆手道:“只不过这次货有点少,你们分的少罢了,拿着先花,不够再找我要。”
“那武哥,咱们几天干一次活?”魏臣满眼贪婪的又问:“我没别的意思哈,就是怕咱就一锤子买卖,往后我大手大脚花惯了,没钱该多难受。”
“怎么,钱还没捂热乎,就开始不满足啦?”武绍斌哈哈一笑:“心搁肚子里,只要你想,咱们就永远不会失业,至于多久搞干一次活,说老实话我也不能确定,得看客户的心理承受能力。”
“啊?啥意思呀。”魏臣『迷』『惑』的歪嘴。
“时间久了,你会慢慢明白的。”武绍斌端起酒碗道:“吃饭不谈工作哈,你们都敞开了造,吃饱喝足就去嗨,人活着嘛,不就图个顺心如意,所有消费我买单。”
“武哥牛批!”
“老大,我敬你。”
“干杯干杯。”
我们仨马上兴高采烈的端起酒碗,弥漫着粮食香味的酒『液』随之『荡』漾,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算是彻底进入了马仔的角『色』。
不过这样也挺好,从出道到现在为止,我扮演过很多角『色』,唯独没当过小弟,刚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享受一把被人呵护的感觉。
一顿饭吃的我们肚圆肠满,不到天黑,我基本已经干多,尽管我一直提醒自己务必悠着点,但还是架不住蚊子和武绍斌你来我往的劝酒,最后喝的自己究竟是怎么离场的都不记得了。
再次睁开眼睛,我发现自己已经回到自己房间,浑身脱的光不出溜,脑瓜子晕沉沉的,稍微一动弹就觉得天旋地转,而我旁边竟然还躺着个穿件轻纱睡裙的年轻女人,女人左胳膊搂着我,一条腿压在我身上,睡得正香。
“喂朋友,醒醒!”我皱眉回忆几秒钟后,实在想不起来昨天喝醉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现在这架势,我似乎也不需要再详细了解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
女孩轻『揉』眼角,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睛:“啊?怎么了哥哥。”
“胳膊麻了。”我无语的努努嘴。
她赶紧坐起来,动作轻柔的帮我『揉』搓:“哎呀对不起呀,我昨天也喝了不少,你们这些人真厉害,喝了足足二十打。”
我皱着鼻子问:“你哪的啊?”
“云端会所的啊,你不记得了吗?”女孩娇声道:“昨晚上你还说很喜欢我呢,哥哥真薄情。”
“那啥,咱俩昨晚上..”我随口问了一句,随即摆摆手道:“得了,你赶紧收拾收拾走吧,走前去楼下收银台拿五千块钱小费。”
“谢谢哥哥,哥哥真棒,下次还找我哦。”女孩瞬间眉开眼笑,在我脸上狠狠嘬了一口,摆摆手道:“哦对了哥哥,昨晚上你用我手机给人打过电话,当时对方没有接,今天凌晨给你回过来了,不过那时候你已经睡了,怎么喊你,就是不醒。”
一听她这话,我瞬间清醒过来,直接“咣”的一下坐起来,冲她低喝:“我打电话了?拿过来我看看。”
“喏,给你。”女孩从枕头下拿出自己手机递给我,同时解释一句:“对方是个女的。”
看清楚最近通话记录里的号码,我脑瓜子瞬间“嗡”的一下,那串数字我再熟悉不过,竟是江静雅的号码。
“你接电话了?”我咬着嘴皮问。
女孩点点脑袋:“对呀,我告诉她,你在睡觉,让她中午再回过来,她一个劲问我,谁给她的电话,我也不知道你名字,所以没『乱』讲。”
“呼..”我这才吐了口浊气,接着又问:“我打电话的事情,别人知道吗?”
“除了把你送回来那个高高瘦瘦的帅哥听到了以外,其他人谁都不知道,放心吧,我懂规矩的,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女孩笑盈盈的保证。
我很无所谓的笑问:“不碍事,对了,你带身份证没?”
“带了呀,现在住酒店没有身份证都不能住酒店。”女孩从床头柜上取出自己的手包,掏出一张身份证递给我:“怎么啦哥哥,是想看我的素颜照嘛,放心吧,我没整过容,保证原滋原味。”
“董曼,ln省x市x县人。”我轻轻念叨身份证。
女孩赶紧抢回去身份证娇嗔:“哎呀哥哥,你干什么,还准备上我家去提亲呐。”
“提你妹,你的嘴都赶不上你裤腰带紧,老子信不过你的保证,”我的笑容瞬间收起,瞥了她一眼冷声警告:“马上把我打过的那个号码拉黑,这件事情不许告诉任何人,听清楚昂,我说的是任何人,给我完全烂肚子里,否则别怪我找你全家...”
话没说完,女孩的手机就响了,她看了眼号码,惊恐的朝我道:“那个号码打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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