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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
空荡荡的院子里寂静一片,我耷拉着脑袋又睡醒了一觉,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发出一阵低电量报警。
我掏出来扫视一眼,此刻已经是午夜的三点多钟,而我身上只剩下一条西裤,刚刚我反复试过好几次逃离。
分别把皮鞋、皮带、袜子都丢出去了,可那牲口完全不上套,不光不上当,反而还学精了很多。
最开始时候,我故意碰左边门,从右边车门跑,它还会绕一圈,到后面几次,狗东西只要听见左边门响,就会立即条件反射的往右边门的方向蹿,搞得我特么都开始怀疑,我俩到底谁是动物。
“奶奶个哔得,再脱就剩下真皮了。”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欲哭无泪的自言自语:“到底该特么咋办啊。”
那畜生好像吃了亢奋剂,天色越晚越精神,反应速度好像也越快。
而刘博生自从跟着姓朱的男人走进平房以后就再没出现过,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我和那条狗,最关键的是这么长时间不吃不喝,加上我的精神长期处于紧张状态,我自己都能感觉的到体力明显下降,再继续熬下去,完全不用那畜生下口。
又看一眼车外的大狼狗,我第n次开始翻找车里,将手扣里的强光手电和一根手机充电线一股脑摸了出来。
见到我直楞起腰杆观望,大狼狗很敏锐的“蹭”一下爬坐起来,瞪圆两只绿油油的眼珠子注视我,似乎在等待我的下一步动作。
斗智斗勇了将近一天,它现在已经完全摸清楚我的规律,只要我稍微有点动静,丫挺的马上就会全神贯注的注意我。
“看你麻痹看!”我故意拿脚踹了一下车门,立马引得狗日的站起来一阵“吼吼”的吠叫。
“扒了你的狗皮。”我恶狠狠的咒骂一句,吐了口唾沫在手心,然后来回搓动几下,随时准备发力。
吠叫几声后,它像前几次趴在车门上,鼓着俩眼睛注视我,如果不出意外,它接下来又会蹲坐下去,等待我的下次挑衅。
“哔咔!”
我猛的一把拽开车门,左手握住强光手电筒,光圈点射在它那对绿油油的眼珠子上,右手捏着充电线照着它的脖颈快速缠绕一圈。
狗东西明显没料到我这次竟然没有“声东击西”,两条还搭在车门上的前腿都没来得及往下放,就被我猛然开门闪进了车内。
紧跟着它的眼睛可能也被强光手电筒晃的短暂性失明,惊恐的慌忙张开血盆大口朝我脸上咬了过来。
我俩隔着最多半米远,从我的位置可以很清晰的闻到它口中散发出来令人作呕的味道,我拿胳膊肘狠狠顶在它的下颚骨,两只手迅速抓住充电线两头,玩命勒住它的脖颈。
“吼吼..”
它还在车外的两条后腿立即剧烈挣扎,浑圆壮实的身体剧烈扭动挣扎,试图调整方向继续冲我下口。
“尼玛的,还整不了你了!”我咒骂一句,加大两只手的力气,愈发用力的拉扯充电线的两边。
狗东西也明显觉察到呼吸开始变得困难,两只锋利的前爪暴躁的开始乱刨乱挠,顷刻间把我的前胸和手臂抓出来十几条大口子,鲜血淋漓的,非常吓人。
可能是我太过使劲了,拉扯中,勒在它脖子的充电线突然从当中间“啪!”的一下断成两截。
大狼狗瞬间挣脱开,张开大嘴就要往我肩膀上啃。
我吓了一激灵,下意识的抻手朝旁边胡乱摸索,突兀抓到安全带,也顾不上想太多,一把扯过安全带再次套在它脑袋上,然后直起腰板,膝盖磕住它脑袋,按在车座上。
然后又左右看了看,见到它半拉身子还在车外面,我一发狠,直接攥住门把手用力往回一拉。
车门扇在狗东西的腰上,它瞬间疼的发出“嗷呜”一声低鸣。
看到这招有效,我马上玩命的连续开合几下车门。
大狼狗嘴里发出比刚刚更加惨烈的叫声。
跟人打架是件很费体力的事情,更畜生干仗更是如此,两三分钟左右,我就感觉两只手有点麻木,完全使不上力气。
而那条大狼狗趁势,后腿一通乱刨,脑袋扭动几下挣脱开我的束缚,接着速度极快的退出了车内。
逃离开差点要了它的小命的车子,狗东西马上老实了,嘴里发出“呼呼”类似护食一样的动静,两条前腿趴在地上,后腿微蹬,一副随时要扑我的架势。
“麻痹的,咬我!你特么不是想咬我吗!来呀,老子给你机会!”我故意扯动安全带,两条腿同时踏在地面上。
我刚一落地,那狗东西马上条件反射的往后倒退。
“来呀!”我攥着强光手电筒射向它,昂头大喊。
“呜呜..”
它吓得又往后倒退几步,尽管龇着满口大白牙,但是完全没有要跟我拼一下的意思。
有句话叫:酒壮怂人胆。
其实仔细想想壮胆的并不是酒,而是心底的那股子气质,任何事情,只要你够气够狠,那特么就是天王老子也得给你让道。
感觉这畜生应该是被我吓到了,我那股子劲儿愈发足了起来,重重踩着地面,又朝前跨出去两步。
就这样,我进一步,它退一步。
退了差不多能有十几米远,它不再往后动弹,换成我往后倒退,它匍匐着身体缓缓跟在我前面。
没多一会儿,我退到了平房的附近。
跟我之前猜测的差不多,大狼狗确实不敢离平房太近,平房前面有一条不算太深的辙印,当我跨进辙印那一边时候,那家伙就没敢再跟过来。
平房门口的小方桌上,真如刘博生说的那样,摆了一盘烧鸡和几瓶矿泉水,我不自觉的吞了口唾沫。
“擦擦擦...”
大狼狗匍匐在地上发生轻微的响声,见到我回头看它,它马上害怕的往后退了几下,粗壮的大尾巴还微微摇晃两下。
“狗东西,你特么真是个狗东西!”我也顾不上干净不干净,抓起半拉烧鸡就往嘴里塞,边吃边警惕的观察不远处的大狼狗。
它可能也饿了,吐着猩红的大舌头,不安的缩动脑袋。
“坐下!”我捏着一根鸡腿骨冲它呵斥。
狗东西立马发出“呜嗯呜嗯”小孩儿哼唧的声音,似乎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傻狗。”我依依不舍的又裹了一遍骨头,随手抛了出去。
那家伙低头嗅了嗅,居然没吃,又端正的趴在了原地。
“妈的,饿的轻!”我愤恨的吐了口黏痰,干脆不再打理它。
风卷残云的将整只鸡造进肚子里,又喝了两瓶矿泉水后,我惬意的打了个饱嗝,这才低头开始打量胳膊和胸脯上被狗东西抓出来的伤口。
胳膊上的抓印轻一点,只是破了皮,而胸口处貌似有点严重,两块外皮朝外翻着,一大块红肉很恶心的耷拉着。
站在平房门口,我朝里面瞄了一眼,发现屋里黑洞洞的,就好像一只张开的野兽大嘴,正等人自投罗网似的可怖,我没敢继续往里走,抻脖朝里头吆喝:“阿生,生哥!朱哥,在不在啊?我来了,狂犬疫苗搁哪呢?”
我的叫喊没有换来任何回应,平房内部的空间好像很大,隐隐还能听到我自己的回音。
“什么鬼地方!”我小声骂咧一句。
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兀“嗡嗡”震动,掏出来看了一眼居然有信号了,还是钱龙的号码,我马上接起:“喂皇上!”
钱龙焦躁的出声:“朗哥,你在哪呢?家里出事了...”
刚说出几个字,那头就没音了,我赶忙一看,手机竟然在这时候好死不死的没电自动关机了。
“诶我操,皇上,皇上!”气得我跺了跺脚,再次抻脖朝平房里喊叫:“能不能来个喘气的啊,老子顺利过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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