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洪走后,刘博生侧脖看向我苦笑:“那小子好像还真有点来历。”
“听出来点啥没?”我叼着烟问道。
“听是没听出来,但那台军车不简单呐。”刘博生摇摇头道:“军用的防弹猛士,车牌是挡着的,我刚刚隔着玻璃看里面有车载探测器、计算机和电台系统,这些玩意儿都是一线作战部队才能配备的。”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么狠?”
“而且空降这类兵种本身就充满神秘感。”刘博生点点脑袋道:“尤其是一些总参直属的更厉害,我当兵时候隔壁班有个战友,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一阵子,但没想到三年后调到别的空降部队,还扛了上尉军衔,绝对不正常,不过中间经历了什么,他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应该是签订个高级保密协议。”
我惊诧的张大嘴巴:“啊。。”
刘博生嘬了口烟道:“我认识的那个战友现在具体是个啥级别我不知道,不过前阵子听另外一个战友说,他前几年到我们原部队去慰问,副师在他面前都客客气气的,反正咱们华夏有很多那种没番号,甚至不被曝光的神秘队伍。”
我吧唧嘴巴没有吭声,因为根本不知道该说点啥,刘博生说的这些东西,我闻所未闻,感觉就像是在听神话故事。
“那些神秘的部队才是大华夏真正保家卫国的中坚力量,他们很多人是活着的时候没有名,战死之后没有坟,英雄向来孤寂啊。”刘博生轻咬嘴唇道:“世界从来不和平,真正和平的只是华夏。”
提起军队和曾经行伍生涯,刘博生的情绪明显有点激动。
“唠远了,咱们还是说说眼下的问题咋解决吧?”刘博生嘬了口气:“我意思是咱们远离陈家那小子,他不是善类,他背后的势力更可怕。”
我笑了笑说:“那家伙神龙见首不见尾,咱们想跟他亲近也够呛。”
“不会,当他发现凭自己的力量没法报仇时候,他一定还会来找你的。”刘博生摇摇脑袋道:“穿过绿装的男人都有一股子不达目的誓死不休的韧性,他平白无故受了那么大委屈,一定会干出来点啥的,激怒郭海还是小事儿,我就怕招惹出来他后面的势力。”
“没那么邪乎吧?”我有点不信的努嘴。
刘博生紧绷着脸出声:“他只要继续逗留羊城,后果只会比我说的这些更夸张。”
我俩正对话的时候,李新元从酒店里走出来,嗓门很大的打手机:“喂,李老师啊,我报的那个培训班到底什么时候开课呀?下午两点是么?好好好,我马上过去。。”
见到我和刘博生怔怔的注视他,李新元微微一愣,调门也瞬间降下来几个分贝:“李老师咱们回头再聊哈,我这边临时有点事情。”
放下电话后,李新元像个小孩儿似得朝我和刘博生缩头缩脑的憨笑打招呼:“朗哥、哥,你俩这是在门口晒太阳吗?”
“晒你妹,你最近有点飘昂,都开始跟老师做游戏了?”刘博生抬手就是一个大脖溜子拍在李新元的后脑勺上笑骂:“咋滴,店里停电了还是手机欠费了,扯着个老粗嗓子瞎嚷嚷什么玩意儿。”
李新元摸着后脑勺干笑:“咳咳咳,酒店信号不是不太好嘛,我最近报了个会计培训班,嘿嘿……”
“报那玩意儿干啥?闲得慌呗。”刘博生斜楞眼睛问:“你要是实在没事干,回头给我擦擦车去。”
“哥,你没懂我意思。”李新元赶忙解释:“咱们酒店开业在即,将来肯定会越做越大,朗哥你们也都没太多时间管理,可是财务这块总交给外人打理也不是个长期事儿,毕竟有很多东西是需要桌下暗箱操作的,所以我想着,与其求别人还不如自己懂,现阶段装修改造基本上完工了,我刚好时间充裕。”
听到李新元的话,我和刘博生同时一怔。
说老实话,对于管理方面,我们这群人全是大老粗,根本没仔细琢磨过这些,如果不是李新元此刻提出,我压根没往这头想过。
“可以呀小鸭鸭,现在都学会主动求进步喽。”刘博生豁嘴一笑,回头朝着我挑眉挤眼:“怎么样?哥看人的眼光不错吧,随手一扒拉就给你挖出来个商业人才。”
“快别这么说哥,这思路还是小铭想起来的。”李新元说着话,干咳两声看向我道:“朗哥,那笔钱的事儿……”
我满意的摆摆手道:“钱的事可以回头再研究,只要你俩争气,我就当给特么你们掏学费了,小铭呢?狗日的又跑哪去了?”
对于姜铭和李新元,我有种很特殊的感觉,可能他俩算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批真正带出来的小兄弟吧,对于他们,我的耐心一直奇好无比,两人只要稍微有点小进步,我就能高兴的跟什么似得。
李新元眼珠子乱转,磕磕巴巴的喃喃:“他应该是去。。去。。好像是去。。”
刘博生棱着眼睛训斥:“舌头烫嘴啊?问去哪了,知道就痛痛快快的说,不知道就摇头,咋特么那么难产呢。”
“呃,我不知道。”李新元脸庞涨红的摇摇头。
一看李新元的架势就是在编瞎话,姜铭指不定又跑哪浪去了,我也没再继续揭穿,摆摆手道:“行,你忙你的去吧,晚上订个像样点的饭店,介绍你认识一下咱们公司在山城的高管。”
“山城来的高管吗?”李新元立即兴趣满满。
“何止是高管,还是整个公司的智囊,你朗哥都没少在他手里吃瘪,多跟他接触接触,对你将来有帮助。”刘博生笑盈盈的接茬,随即抬手拍了李新元后脑勺一下道:“走吧,晚上打扮的正经点,别尼玛天天穿的跟收费的似得,丢我和你朗哥的人。”
“诶,好嘞。”刘博生乖巧的点头摆手:“那我去培训班了啊。”
目送小鸭鸭走远,我和刘博生同时会心的一笑。
“这帮小崽子要是都能独自撑一摊,将来你想立足羊城,会轻松很多。”刘博生递给我一支烟道:“不过他们毕竟还是岁数小、经历的事少,成长的过程免不了犯错。”
“犯错不怕,会犯错的人说明一直在不停歇的干,就怕既没错又不干。”我爽朗的一笑:“小鸭鸭不错,等我空出来时间了,带着他回趟山城,再到缅D溜达一圈,认识认识家里的人。”
“啧啧啧,这是培养接班人的节奏啊。”刘博生没正经的调侃我:“我都没有享受过这么高规格的待遇。”
“接班人倒是不至于,不过我现在挺稀罕他的。”我将烟蒂丢在地上,拿鞋底子磋灭:“咱俩也溜达溜达去,找找叶致远,我感觉熊初墨刚刚去医院可能是有啥事想跟咱们说。”
说话的工程,一辆白色的“小捷达”横冲直撞的停在门前的停车位,紧跟着姜铭和老黑杨解放从车里下来,两人打扮的跟海尔兄弟似的,一个穿件大花衬衫,另外一个套着紧身背心,手里都拎着几个塞得满当当的购物袋,有说有笑的聊着天,并未看到我和刘博生。
“咳咳!”刘博生故意咳嗽两声。
姜铭抬头一看,明显吓了一哆嗦,神色不自然跑上前打招呼:“大哥、生哥。”
“老板好,刘总好。”杨解放很会来事的也缩了缩脖颈。
“干啥去了?”刘博生虎着脸问。
“医院换药!”
“上街买衣服。。”
两人同时发声,但说的话完全不同。
杨解放搓了搓鼻梁憨笑:“老板,我们是先去换的药,然后又到街上买了两套衣服。”
“走吧走吧。”看到俩人的屌样,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烦躁的摆摆手驱赶:“酒店装修基本上完活了,没啥事别瞎逼跑,多找找有什么细节没干好。”
等两人走进大厅,我盯着姜铭的背影无奈的叹气:“实在不行把小铭还送回缅D去吧,搁我手底下呆着他容易变废。”
“腰一挺肩一抬,走路拽个二八脚,好的没学会,坏毛病一大堆,小铭这孩子没法说。”刘博生也很上火的摇摇头。
李新元和姜铭几乎是同时入伙,但是发展轨迹却截然不同,前者越来越老,既有上进心也有眼力劲,后者直接从最开始的榆木疙瘩转变成了个三流混混。
越想越发愁,我晃了晃脑袋强忍着把姜铭的身影抛之脑后,侧脖问刘博生:“诶阿生,我想起来个事儿,那个谁呢?郑清树干啥去了?我去见郭海以后,他也自己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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