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显见李秋水逃跑,仰天打个哈哈。“你尽管跑,只要你能跑出这片山头,我再也不追你就是!”李秋水暗喜:“任你天大本事,我占了先机你能耐我何!”
当下更不迟疑,只见她足下雪花片片扬起、风驰电掣间在这白日下只留下淡淡的白影,映着漫天风雪几乎难觅踪迹。不过山道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白痕倒是清清楚楚告明李秋水所去!
杜显也不管她,笑着问道段誉:“三弟你怎甚来到此处,这地方冰雪连天可抵不上南国大理四季如春!”段誉却是急道:“二哥你怎么还不去追赶那女魔头,她轻功十分厉害,再不追怕是跑远了!”巫行云心中暗道:“这傻小子总算说了句人话,这人甚是托大,那贱人凌波微步天下无双,即便是我也要叹服。就算你有达摩‘一苇渡江’的神通,但她一步先步步先,况且又发了大话,到时看你怎么丢脸!”
巫行云与李秋水数十年争斗何止数次,当今世上怕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凌波微步的非凡之处,她武功更胜李秋水一筹,不过每次交手占上风时都被对方借凌波微步逃走,让她恼恨无比。她心狠手辣却没有杀害段誉固然是想靠他避开对头,心中何尝没有想从段誉寇仲掏出凌波微步秘要的心思!不提巫行云心间转过百千念头,杜显只是神秘一笑,不在意道:“到时你便自知,任她腋下生翼也飞不出我的掌心。”
段誉道:“我只道二哥你武功盖世,但她已经跑出一半路程,二哥你再不去追可就来不及了,如果让她跑出这山头,岂不是大大不美!”他也不愚钝,知道杜显可不能随时随地在自己身边,这次显然是大大得罪李秋水,纵然他自己不怕死,万一她查知自己身份跑去大理,伯父和父亲虽然武功高也难挡住这女魔头。他在江湖中漂泊一年,并不像以前那般毫无见识。“三弟我看李秋水差点害你粉身碎骨,要不你亲自来捉她如何!”
“二哥我可万万不是她的对手,你可千万别吓我!”段誉呆气发作,生怕杜显让他下去追李秋水,连连摆手。“我说你行你就行。而且我也没说我要亲自动手抓她啊!”“二哥你这可难为小弟了,我哪有你和大哥那样的本事。”段誉哭丧着脸,对着杜显。
“再说那人都快跑到山下了。”杜显一看李秋水在山中飞腾纵跃,可能要不了一会就出了这山。他们都负惊人业艺,隔得虽远也瞧得一清二楚。“李秋水我三弟要出手了,你小心点!”杜显声音聚成一线,用个千里传音之法送到李秋水耳边。李秋水一愣:“难道这人不准备亲自动手,三弟就是那小子?真是小觑我。”不过她足下奔行的更是急促,却是毫无凌波生尘的闲适。所过此处更是积雪消融,本来她有着踏雪无痕的本事,逍遥派的武功本来姿态优美、飒然出尘,此刻她逃起来却是毫无美感可言,分明是功力发挥到极致,不能顾及到旁枝末节。杜显道:“二弟你用心念将真气从百会与会阴穴成一条垂线,舌尖轻抵上腭试试。”虽然不明觉历,段誉还是照办。
“然后你心思沉下来,排除一切杂念将气慢慢将真气下到丹田。”巫行云见杜显教段誉如此运行真气,心中大不明白,不过她虽不知杜显的威名,却也见得他手段,在一旁沉默不语。“感觉到丹田发涨没有?”段誉点了点头。“来张嘴大喝一声!”巫行云却是想到什么,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连忙道:“傻小子,不要。”段誉自练成北冥神功以来,有意无意中吸收了当世许多高手的内力,内力浑厚举世难寻,北冥神功看似吸取他人内力驳杂,实则暗合天地呼吸韵律,无形运转间自能使内力精纯,只是一旦吸取他人内力,便污了人出生那口先天之气,却是如何都弥补不回来,永远难以窥视武道至境。所以李秋水、无崖子虽然有吸人内力的法门却从不吸取他人内力,根源便在于此。是以丁春秋数十年前几番欲得到北冥神功无崖子却不给,非是无崖子敝帚自珍,实则怕丁春秋受不住武功速成的诱惑永难登临巅峰,可惜明月赤心付沟渠!却说段誉这一呼啸,可不得了。
这山中积雪何止千百万年,年年增厚何止三两丈。轰!轰!轰!轰!好似晴空霹雳,犹如蛟龙翻滚,铺天盖地的雪浪携带者吞噬一切的气势滚滚而下,速度之快哪能肉眼可变。这一下可真落了个白茫茫的大地真干净。巫行云恨恨盯着杜显,大骂:“你这疯子!”又凄厉的笑道:“没想到我纵横一世居然要埋在这荒野,于寂寂无声中死去,不甘、不甘!”天地伟力哪是人力可以阻挡,巫行云根本不信还能逃出升天,此刻杜显在她眼中简直就是个疯子,不可理喻至极。段誉生长在南国大理,何曾见得塞北风雪的壮丽、疯狂,此刻傻愣愣问道:“二哥这可怎么办,饶是他呆。见得此般声势也不由得心虚!”
杜显莫名大笑道:“与武学高手交手的乐趣哪比得上和这天地山川的伟力相斗乐趣大,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正当时宜!三弟把巫行云抱上跟我走。”段誉抱起巫行云,随着杜显走下山,这时雪崩山裂,浩浩汤汤、无边无涯!雪浪夹杂这巨石滚木,已经到了三人身边,可是到了段誉身前一尺却是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滚滚荒流到杜显三尺处竟然绕开,一块巨石却是砸向三人,杜显用手中断枝一触便被拨开,那断枝何其脆弱,拨开巨石竟然丝毫无损,简直颠覆人间常识,巨石拨开一下正好撞开另外袭向三人的浮木,浮木竟而又撞开滚下来的巨石,如此种种竟然好长时间才有一块新的滚石浮木撞来,至于区区雪浪一道无形气墙阻隔住,还进不得杜显身前数尺。
杜显悠悠哉哉视这覆地翻天的局面如无物,不时摆弄断枝,脸上时而微笑,好似观光!似乎老天也觉得奈何不得这人,及要到山脚下,山壑渐渐平静!江山又自秀丽,一场千古盛事悄无声息中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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