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老僧不亏为当代武林中最神秘的武学大师,杜显虽然体力、心智、精神状态都处于巅峰期,但仍然差点遭受不可磨灭的损害。杜显从山路悠悠而下,晨曦映照在山间溪流上给人一种万物萌动、一阳初生的道韵。杜显此刻心中却是没有击毙武学高手的快活、也没有战胜强大对手的喜悦。而是感到一种萦怀心头的落寞,他不为杀死这个几乎不可能再遭遇到的同一级数强大对手而遗憾,只是为这出生的朝阳终要没落、溪边的青草敌不过春去秋来的时光。
纵然太阳明日依旧升起、青草春风又生,终归不再是这一刻。生命的感动在于把握刹那的永恒,但没人能把握住,也许杜显未来可以,但现在他绝不能做到。到现在杜显已经不是仅仅追求不死或者追寻武学的至高奥义,“一入金丹再非人”并不是说说而已,这是另一种生命形态的跨越,顺行成人、逆行成仙如是而已。
所以他对杀死无名老僧并无任何内疚,反而觉得无名老僧死在他手上再好不过。生命的凋零始终艺术、作为一位武学成就至高的大师死在另一位武道圣者手中,还有比这更好的结局么!杜显略用精神查探了体内,全身经脉几乎破碎、五脏俱裂,这样的伤势放在世上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必死无疑,杜显却没有任何异色,“色身无常,人身不过是居于世间的外衣”,作为穿越者没有人能比他更明白这个道理。刘伶说过“我以天地为栋宇,屋室为裈衣。诸君何为入我裈中?”便是隐隐触动了这一境界,可些他不是穿越者,只能大概有些感悟,在缺少亲身经历下也不能明白更多。大道如渊,不在口舌;在于证见,不见真我不得如来,不得解脱。
杜显没有同一般人一样受伤之后依靠药石、寻找安静的地方潜心疗伤,何况这般伤势并不是世上任何一种医术可以治好,他不担心在他受伤期间遇到什么强大对手,向他如今这种境界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危及性命,因为冥冥之中自会觉险而避之,比如说他即使闭着眼睛不用任何身法行走身体本能下也会一一避开任何障碍却不会有丝毫别扭。
咦,杜显可真闭上了双眼,初阳照在他身上化出缕缕紫气,好像传说中得道高人采集先天紫气,紫气更如云蒸霞蔚、华盖升腾,杜显漫步悠悠不刻意往一个方向而去,不疾不徐、时光如水、淡淡悠悠,他心神随四时变化、慢慢品味朝阳蓬勃的意境,一身伤势却是暗自好转,古人云:“日经月华、天地所受,得之服之,有不可思议之异能。”这并不是虚话,太阳化育万物,乃是生命本源,月华波动潮汐引动心神平息生命躁动,都是可以轻易见知的。
杜显虽然渺无目的却是依然一路向北而去,他仿佛进入了一种不可知的道境,虽然仍旧渴了就饮山中清泉,饿了就取林中野果,渐渐的天气开始寒冷,不知何时飘起了大雪,大雪断断续续的下着,一连多日,都没有放晴的趋势,到处都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天上冷风呼啸,刀子一般刮得人脸十分的疼痛。而此时杜显一步三尺、不多不少走在山林间的小路上,每一步都恰好踏在积雪表面,绝不下陷,若被乡间农夫看见恐怕又不知要传出几许仙狐轶事。杜显来到一处山峰之前,积雪深厚,山壁如镜,大气雄浑让杜显心神快慰。
蓦然他隐隐约约听得一女子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啊哟,我出手太重,这可便宜。。。。。。”随即从上空落下两个人,他神目如电,见得是段誉这傻小子,身上还挂着个少女。他当然不会让这个便宜三弟,落得分身碎骨,不过他虽境界通神,却仍是肉身凡体,这山怕不有千仞之高,坠下来何止万斤之力,即使他能接下来,段誉和那女子怎可承受的住,不过他不是寻常角色,电光火石间他一掌轻轻拍出,击在段誉的腰里。
这一掌中所运,正是慕容家“斗转星移”的绝顶武功,吞吐控纵之间,已将他自上向下的一股巨力拨为自左至右。他当然不会就这样把段誉推出去,不然段誉纵使保住了性命也会落个残疾,他吐气开声,天地为之一肃,左手画圆,仿佛一堵无形气墙止住段誉外抛之力,右手一栏,拉住段誉手臂,劲力一吐一吞,将下坠力道全往自身。杜显双腿缓缓陷落进雪里,他两只手互相交错,慢慢将段誉甩了几圈,最后轻轻抛出,恰好两人一屁股扎进雪里毫发无伤。杜显轻描淡写化解这无上巨力,实则是天下武学能达到的极致,若无斗转星移的巧妙运劲法门改变力的方向,他也不会有时间消减巨力,如果他不是自身筋骨强愈坚刚就会把持不住全身气血,随后他又运用立地生根的导引将力道缓缓下泄,综上种种才做到如此悍举。
段誉内力深厚,虽被带了几圈,仍然神智不失,清楚认得是杜显,大喜道:“二哥,幸亏有你,不然小弟就呜呼哀哉!再也、再也见不到王姑娘了!”说到后面段誉不禁有些脸上发烫。他于自身生死漠不关心,反而对王姑娘能否再见看得重要无比,古来痴情者无过也!那少女却是小腿受伤严重,流血甚多,但她神智未失,惊道:“不好,这贱人追下来了。快走,快走。”
她虽知道面前这人武艺高强且认得段誉,却不会侥幸以为他可以帮她退却强敌,何况他胁迫段誉也不光彩,如被这人知道下场未必好到哪去!不过她心智过人,震喝只希望积威下指使动段誉让他被她快速逃离,“凌波微步天下无双,那贱人有段距离,说不得还有生机。”她心想道。
或许段誉想到那人的心狠手辣,不由得打个寒噤,抱了少女,便要向树林中冲进去。杜显喝住道:“三弟你我久未见,你怎么不答话又走了?”段誉一愣:“就是啊,有二哥在,我还怕什么,还跑什么?”于是停住,把少女放下来。少女暗叫:“不好。”忙急下却没有任何办法可施,不由得万念俱废,想要自行了断。
ps最近天龙里的剑客很好看哇,不知有书友在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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