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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蚕儿绕着木鼎游了一圈,向鼎上爬去,所经之处,鼎上刻下了一条焦痕。蚕儿似通灵一般,在鼎上爬了一圈,似知倘若钻入鼎中,有死无手生,竟不似其余毒物一般入鼎中,又从鼎上爬了下来,向西北而去。
李沧海低喝一声:“快追!”取出锦缎罩在鼎上,抱起木鼎,向蚕儿追了下去。杜显身形一幻,沿着白线追赶。这蚕儿虽是小虫,竟然爬行如风一霎眼间便爬也数丈,好在所过之处有痕迹留下,不致失了踪迹。
那蚕儿逃的虽快,但是在杜显法眼之下,难以躲藏。杜显眼看追近,不耐烦下,擒龙功早早使出,真气自手心勃发,好似条束,缠在那蚕儿身上,但是令杜显万万料不到的是,真气一触碰那蚕儿身体便好似泥牛入海,渺无踪迹,这是他武功大成以来第一次遇见这种事。
杜显冷哼一声,好胜心一起,暗道:“我可不只有真气。”他一出手居然无功而返,下意识却把蚕儿当成高手对待!那蚕儿仿佛通灵,速度再次加快,但身形却瘦了一圈,显然消耗甚大。这雪积的很厚,蚕儿身体轻便从上边飞速划过,好似陆地腾空,浑不着力。杜显却是无从借力,速度慢了一筹。但是杜显并不丧气,气血搬运到脚下,脚掌膨大如同象腿。速度又激增三分。
这一招是他从佛经悟出的,名叫“香象渡河”。“香象渡河”是大乘菩萨修证佛道的境界,示现的是大乘菩萨对于如何修行证果解悟的既深又广。“恒河”虽水深浪急,但“香象”渡之如履平地,因为“香象”观的广、踩的深。同时也体现了杜显作为一代武学宗师,随势而动,化逆为顺的素养。
杜显追的近,出手成爪,直往蚕儿抓去,蚕儿似乎感应到,尾部一摆,如神龙摆尾,无迹可寻。杜显显然早已料到,这时他的指甲突然陡增一大截,刚好勾住蚕儿。将蚕儿放在掌心,杜显虽没握住,但是蚕儿左冲右突下,却仿佛碰见无形的屏障,所以始终没能逃出杜显的五指。它见突围无望,顿时萎缩起来,还发出类人的‘呜呜’声,悲切至极。杜显无奈笑道:“好了好了,我又不要你命!”
那蚕儿好像听懂了杜显的话,安静了下来。杜显往回走,遇见了李沧海。俩人回到原地。
李沧海说:“只需一点冰蚕的本命真元便可治愈阿紫。”
杜显说道:“如何取?”
李沧海说:“我来。”
她接过冰蚕,朝其头部一点,蚕儿仿佛受激,蚕口吐出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李沧海早拿一只小玉瓶装进去。三人出去以后,先找了个地方安顿。至于冰蚕,杜显怜它受天真地秀,日月精华方才得此等异力,便放生而去。冰蚕去时仍不忘回头看杜显,依依而别。
待阿紫初醒那日,李沧海出去一趟,仿佛遇见什么事情,便向杜显告别。并恳求他两年之内定要去天山飘渺峰一趟。杜显答应下来。夏去秋来,阿紫的病又好了几分。她神智一清,每日躺在院中养伤便觉烦,常要杜显带她出外骑马散心。两并骑,她倚,她何在杜显胸前,不花半点力气。
杜显对她千依百顺,此后数月之中,除了大风雪,两人总是是在外漫游。后来近处玩得厌了,索性带了帐篷,在外宿营,数日不归。杜显乘机打虎猎熊,日子过的逍遥自在。只因阿紫偷射了一枚毒针,周边的黑熊、猛虎可就倒足了大霉,不知道有多少为此而丧生在杜显掌底。
这一日阿紫说东边、北边的风景都看过了,要往西走走。杜显道:“西边是一片大草原,没什么山水可看。”阿紫道:“大草原也很好啊,像大海一般,我就是没见过真正的大海。我们的星宿海虽说是海,终究有边有岸。”
杜显听她提到“星宿海”三字,心中一凛,这一年来和西北人共居,意将武林中的种种情事淡忘了。
阿紫不能行动,要做坏事也无人做起,只是顾着给她治伤救命,竟没想到她伤愈之后,恶性又再发作,却便如何?
他回过来,向阿紫瞧去,只见她一张雪白的脸蛋仍是没半点血色,面颊微掐,一双大大的眼珠也凹了进去,容色极是憔悴,身子更是瘦骨伶仃。
杜显不禁内疚:“她活,变得和骷髅相似,怎地我仍是只念着她的坏处?”便即笑道:“你既喜往西,咱们便向西走走。阿紫,等你等你病大好了,我带你到广交一带,去瞧瞧真的大海,碧水茫茫,一望无际,这气象才了不起呢。”
阿紫拍笑道:“好啊,好啊,其实不用等我病好全,咱们就可去了。杜显“咦”的一声又惊又喜,道:“阿紫,你双手能自由活动了。”
阿紫笑道:“十四五天前,我的两双手便能动了,今天更加灵活了好多。”
杜显喜道:“好极了!你这顽皮姑娘,怎么一直瞒着我?”阿紫眼中闪过一丝狡猾的神色,微笑道:“我宁可永远动弹不得,你便天天这般陪着。等我伤好了,你又要赶我走了。”
杜显听她说得真诚,怜惜之情油然而生,道:“上次是我不对,但是你暗算沧海那次,终究不好,她一不小心便将你打成这生模样,心里很愧疚但是你也是不对在先,下次见到她一定要认错。看你现在天天陪着我,又有什么好?”
阿紫不答,过了好一会,低声道:“杜哥哥,你那天为什么要丢下我?”杜显不愿重提旧事,摇头道:“这件事早就过去了,再提干么?”
杜显虽觉这小姑娘的念头很是古怪,但近来她为人确实很好,想是自己尽心服侍,已将她的戾气化去了不少,当下回去预备马匹、车辆、帐幕、干粮等物。
次日一早,两人便即西行。行出十余里,阿紫问道:“杜哥哥,你猜到了没有?”
杜显道:“猜到了什么?”阿紫道:“那天我忽然用毒针偷袭李沧海,你知道是什么缘故?”杜显摇了摇头,道:“你的心思神出鬼没,我怎猜得到?”其实不是杜显猜不到,实是他不愿揭开。
阿紫叹了口气,道:“你既猜不到,那就不用猜了。杜哥哥·,你看这许多大雁,为什么排成了队向南飞去?”
杜显抬起头来,只见天边两队大雁,排成了“人”字形,正向南疾飞,便道:“天快冷了,大雁怕冷,到南方去避寒。”阿紫道:“到了春天它们为什么又飞回来?每年一来一去,岂不辛苦得很?它们要是怕冷,索性留在南方,便不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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