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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闲也没多客气,心里却知道,一般人哪有本事把话直接传到大内去。
两人慢慢绕到池塘另一边后,齐老爷子看了眼已经从屋里晃悠了出来瞅着这边的蒙冲,淡淡问道:“那件被盗的东西什么情况,教廷和L家族还没找到吗?”
“应该还没有,如果东西已经落在了L家族的手里,圣殿骑士团的人也不会继续徘徊在巴黎。”林子闲摇了摇头,反问道:“怎么?您还想把那东西给弄回来?”
他身在巴黎的时候,齐老爷子便派人暗中联系上了他,让他对这件事件保持关注,林子闲当时没答应也没拒绝。
“东西落在自己国家手里总比在外人手里强。”齐老爷子停步在池塘边,伸手摩挲着冰冷的石雕栏杆,盯着冰封的湖面道:“那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我都是听别人说的。为什么有人会盗走它,为什么又会惊动教廷和L家族两大势力?总之能让后两大势力参与的东西肯定不简单,对他们两家我宁愿随时保持怀疑态度。所以你如果有机会的话,不妨帮国家把东西给弄回来,我们自己研究,你也能弄个明白不是?”
对方的话开诚布公,林子闲也没做掩饰,摇头道:“类似我这种人,一旦陷入了政治漩涡,不怕你有多强,最后的下场一定会死得很惨,所以哪怕是为了自保,这事我也不想参与进去。”
“没让你参与,只是如果方便的情况下。顺便带回来,实在不行,宁愿毁掉,也不能落在别人手里,因为我们搞不清他们为什么要得到那东西。”齐老爷子目中闪过犀利,铿锵果断道。
话说得这么委婉已经是很难得了,他现在也清楚这厮简直就是弹簧。你越施加压力就反抗得越厉害,前一脚逼他加入了军方,人家后脚就加入了教廷就是证明。但是对齐老爷子来说。这厮放着这么好的条件不为国做贡献,实在是太浪费了,多少要因势利导一下。否则费功夫保这厮干什么,人情早就还完了。
“国内应该有专门干这事的人吧?”林子闲问道,意思是没必要找我,找那些特工去。
齐老爷子微微摇头道:“那两家的实力你应该清楚,说白了目前世界上还没有哪个国家能单独和他们抗衡,出了国内,我们的力量就更没办法和他们一较高低。希望你顺带帮忙,也是剑走偏锋,毕竟你和他们两家都熟悉,消息更灵通点。”
“到时候再说吧。”林子闲随口回了句。还是没有直接答应。
他也没办法答应,国家力量都没办法抗衡的东西,他就更没办法做到了。因为他心里清楚,自己根本不像外人看到的那么风光。
就在这时,接了个电话匆匆出去了一趟的苏秘书。又快步回来了,走到齐老爷子身边禀报道:“首长,蒙老的勤务人员说家里有急事找蒙老。”
蒙冲的勤务人员还没资格进大明园,而蒙老爷子这样的人又不会随身带电话,一般人未经允许也不让往这里带通讯工具,保卫很严格。
“蒙老鬼的家事你跟他自己说就行了。”齐老爷子随口回了句。转瞬又想到秘书不会无缘无故和自己说这事,皱眉道:“发生什么事了?”
苏秘书扶了扶眼镜道:“秦家的孙女,蒙长信的新婚妻子割腕自杀了,正在医院抢救。”
此话一出,齐老爷子和林子闲同时愣住了,昨天还好好的大喜日子,怎么才过了一晚就自杀了?
齐老爷子冷眼扫向还在屋檐下晃悠活动四肢的蒙冲,发自内心地冷‘哼哼’了两声,朝他努了努嘴,道:“乌烟瘴气,把这个天大的‘喜讯’告诉那做探子的老家伙,让他快点滚,别在这里扎眼。”
苏秘书点了点头,迅速走到了屋檐下,把事情经过告知了蒙冲。
蒙老爷子闻言身子明显晃了一下,显然是太过震惊了,差点没跌倒,被苏秘书一把扶住了。随后一脸气急败坏地向外快步走去,苏秘书怕他有失,一路半扶着。
“你和秦家丫头不是朋友吗?顺道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非要闹得要死要活的。”齐老爷子看了眼眉头深皱的林子闲说道。
林子闲点了点头,转身快步离开了。
齐老爷子还不忘在后面提醒道:“换身衣服,你穿这身军装太扎眼了。”
林子闲头也不回地举手摆了摆,表示知道了。
出了大明园,他和蒙老爷子钻进了同一辆车。蒙冲的勤务人员见他是从大明园出来的,而蒙老爷子又没有出言制止,所以也没说什么。
途中,蒙老爷子一直阴沉着一张脸。而林子闲则拍了拍前面副驾驶位勤务人员的肩膀,边脱外套边说道:“换身衣服。”
“什么?”勤务人员愕然道。
“换衣服没听见?再啰嗦信不信老子一枪毙了你,快点!”林子闲毫不客气地朝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上校军衔,又指指车窗外荷枪实弹巡逻的军队。
勤务人员回头看了蒙老爷子一眼,见蒙老微微垂眼没表态,郁闷地开始脱衣服。
换好衣服的林子闲发现衣服有点小了,不过前面那厮穿大了更难看,跟放了气的气球一样,自己比他帅多了,所以他觉得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好讲究的,将就着穿了。
车来到军方某医院后,林子闲随着蒙老爷子一起下了车,门口早有蒙家的人等候,小心过来扶着蒙老爷子上台阶。
蒙老爷子双臂一挥,舞动拐杖怒吼道:“滚开!我还没老到走不动!”
病房外早就杵了一大堆人,蒙家和秦家的直系家属几乎都来全了,这个时候哪怕不想来的,都要来做做样子。不少人看到林子闲陪着蒙老爷子一起来了,都感到有些诧异,尤其是对他明显小上一码的衣服。
林子闲借了蒙老爷子的光,大家让路,一起混进了病房里。
两边不少人叫了声爷爷父亲之类的话,蒙老爷子沉着一张脸没吭声,走到病床边看着脸色惨白,口鼻插着氧气昏迷不醒的秦悦,伸出手握了下秦悦的手,感觉了一下体温后,站在床边久久凝视,默然不语。
林子闲看着秦悦惨白的脸庞,亦是一阵恍然,他依稀记起了初见秦悦时的场面,知性,漂亮,朝气蓬勃,犹如一朵金菊huā,绽放着自己最美丽的一面,为了自己的幸福,和夏秋一起努力奋斗。
一个如此坚强的女孩,有着好的家世背景,本该幸福才对,怎么会一步步走到了今天?林子闲有点想不通。
那些记忆忽然都统统模糊了,林子闲想到秦悦只能想起几个零碎画面,自己为她弹唱,和她共舞;机场分别时,她忽然狠狠亲了自己一口,并在自己唇上留下了血淋淋的印记,仿佛决别;订婚宴上,和蒙长信共舞之际向自己投来的眼神中有着太多的无奈。
林子闲想努力想起其它的画面,却感觉有些头痛,怎么都想不起来,明明知道还有其它事情,可惜脑海中来来回回就那几个画面,尤其是秦悦订婚那晚投向自己的无奈眼神,至今想起仍有些揪心,和蜂后临终前的眼神是如此的相似。
秦悦的父亲秦国丰两眼赤红地站在床边,犹如被激怒了却隐而不发的公牛,盯着昏迷不醒的女儿,双拳默默紧握。
母亲卢美美则坐在床边不断用五指梳理着秦悦凌乱的秀发,眼睛红肿,仿佛已经哭干了眼泪,两眼呆滞地低声絮絮叨叨“都是妈害了你,都是妈害了你……”
秦国华、朱银月夫妇,还有女儿秦红和秦蓉也都在一边,前面三个人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唯独秦蓉捂住嘴巴小声哽咽,似乎怕哭声会吵到堂姐。
秦老爷子秦万河也在病房,不过却独自站在窗边,负手背对众人,听到蒙老爷子来了,表情也没有变化一下。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阴冷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悲愤。
也许面对家族利益的时候,他们的所作所为不是普通百姓能理解的,但是当至亲受到伤害的时候,身为血脉相承的至亲长辈心中也会和普通人一样悲痛。不过这份悲伤未免来得晚了点,非要付出血的代价才能醒悟。
蒙老爷子的一大家也在,蒙子丹的父亲蒙国昌和母亲田紫秀也在病房内,脸色也很难看。
新媳妇刚进家门就自杀了,这事传出去人家还不知道自己家怎么虐待了人家,光秦家那边就没办法交代,没看秦老爷子从进门开始就没吭过一声,眼神阴毒得像要吃人一样。
蒙子丹的叔叔蒙国兴夫妇,还有姑姑蒙国秀夫妻,也都带着家中的小辈来了,不过病房内挤不下这么多人,和其他人一样,都站在了病房外面。
此时两家没谁高兴得起来,不说秦悦的死活,发生这样的事情,两家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病房里的气氛很压抑,仿佛酝酿着一场雷霆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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