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僧依旧是面色和善,带着悲天悯人的气息道“阿弥陀佛,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恳请施主听老衲一句劝闻,莫要再痴迷不悟,众生惘惘,何苦又执意于此。”
蜃魔冷哼一声,对着高僧反问道“哼,回头是岸,那我请问大师何为涯何又为岸?若回头便是万丈深渊,那也是你口中所说的岸么?难道你们的岸便是岸,我的岸便是涯么?”
“阿弥陀佛,世人多嗔妄,为善为恶一念间。众生皆有六大罪:贪,嗔,痴,慢,疑,不正见。自古几回生,几回死,生死只有定数,施主何不看破,为何总要施罪于人?还望施主早日悔悟!”高僧依旧不闹不怒,缓缓道。
蜃魔听闻,忽放生大笑,其中透出一丝无奈与自嘲,狂风卷过,荡起阵阵波动,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怅然道。
“佛门讲究普度众生,可三千大世界,十万法天地,诸般恶业齐聚于此,又如何能够普度众生?”
而后再次看向何一诺,带着一丝莫名的疯狂道“今日,我便要杀了他,杀了我最心爱的人,然后成为你们口中真正的魔!”
说完她伸出手掌,抓向何一诺的脖子。然何一诺却没有丝毫的避让,就这般静静的待在原地。
下一刻,一阵窒息感涌上心头,他看向蜃魔,没有再说什么,对于她,何一诺没有什么好再眷顾的。
只是片刻后,他却感觉到蜃魔手上的力气在逐渐减小,随后他睁开眼看向她,却发现她的眼眶已湿润,面上出现了深深的挣扎。
蜃魔没有避开他的目光,在相互凝望中,她缩回了手掌,这一刻的眼神便如与他相处的白沁那般,单纯,善良。
蜃魔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后便欲离开此地。然高僧的话语再次从不远处传来。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能够放下心魔,说明施主心中依旧存有善念,还恳请施主能够随老衲一同前往天音寺,让老衲为施主化解心魔!”
“天音寺?”蜃魔闻言,面上露出一丝惊疑,这天音寺的威名在这永生之地可谓是如雷贯耳,只是其行事低调,以佛门修行为主,向来不参与世间纷争,只不过如今怎会找上了自己。
只不过她此刻对这些早已失了兴致,故而只淡淡回道“怎么?天音寺何时开始管别人的事了?不过还是多谢大师好意,只是在下的事不想让外人插手,就此告辞!”说完,便欲离开。
然一声佛号再次想起,蜃魔心中一惊,只是还未等她回头,便发现有一阵金光洒下,将她身边三丈区域全部覆盖在内。
她抬头看去,只见有一根佛门禅杖在她的正上方不停的旋转,而金光便是由它发出。
“阿弥陀佛,既然施主不愿主动前往,那老衲只能得罪了!”高僧说话间,神色一凛,口中便开始诵念佛家真诀,同时将手中佛珠向着前方一抛。
顿时佛珠自行散开,化作碗口大小盘旋蜃魔的四周。
蜃魔展开自己炼体之境道法抵抗,可怎奈,在这佛门道法之下竟连丝毫不起作用!
她心中暗暗吃惊,这天音寺果然是藏龙卧虎,只简单一人便让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而就在她迟疑之际,随着佛法高诵,那禅杖之上竟开始颤抖起来,传出嗡嗡响声。
这声音传入蜃魔的耳中,顿时心中一阵激荡,脑海更是传来阵阵眩晕。
金光四散,照亮了半边天际,狂风倒卷,随着光芒一同飞舞。
而不给蜃魔一丝喘息的机会,那数颗佛珠在盘旋中快速下落,欲将其牢牢锁住。
蜃魔见状,运起全身道法在金光排斥之中对抗那下落的佛珠。然此刻,那佛法如钻进她的脑海,传出阵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阻住她使用道法。
而就在这迟疑之间,佛珠已经逼近她的四周,并欲快速锁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蜃魔逼出最终的炼体之力,在四周以本命蜃源之力结成一道防护屏障,阻止外力侵入,同时那一道光剑兀自盘旋在她的四周,保护着她不被外力侵犯,且这光剑丝毫不受佛门真法的影响,当真不知这光剑有怎样的来历。
下一刻,佛珠落在屏障之上,死死的将其锁住,不过再无法侵入半分,只不过她自己同样也被困守住。
“施主,老衲得罪了!”高僧袖袍一挥,身躯御空而起,将蜃魔一同带离地面。
而后看向何一诺,打量了一番,拖着低沉的话语缓缓道“老衲看施主身披多重福缘造化,想来也是经历颇为坎坷,只不知如今怎落得个这般下场。老衲有心相助于施主,怎奈有心无力,故而赠与金丹一颗,希望对你修为的恢复能够有所帮助。”
随后其佛袖一挥,一颗金丹落到何一诺的身边。
何一诺接过金丹,感知到一股极为磅礴的力量蕴藏其中,只是他并未服用,而是简单谢过。
高僧也不在意,面色如水,在临行之际留下了一句话,“若是你想要救她,就来天音寺!只是,整个永生之地,乃是整个后生界的安危,或将全系在她一人身上,所以还望阁下三思而后行。”随即便带着蜃魔消失在天际。
金光消散,这里再次恢复了安静,而没有了城镇,没有了那一望无际的照心湖,消失了的蜃境,只有真真实实存在于自己眼前的,那一望无垠的荒原。
所有的一切皆恢复了它原本的模样,这些年的时光与记忆仿佛被凭空挖去了一般,虚幻飘渺。
何一诺一时愣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他与蜃魔之间的关系更是微妙至极。
他一生最讨厌的便是被人玩弄,蜃魔因一己私欲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创造出这虚无缥缈的经历来编造出一场看似美妙的谎言,而这一切尤其是对何一诺来说不过是泡沫之影,甚至连一场梦都算不上。
只是,事到如今,他却恨不起对方,也许皆是苦命人,各有难言的苦衷,再去爱再去恨又有什么意义。
或许在这段时光中唯一能获得慰藉的便是得到了心变的体悟,那个赠送白枫稻草人的人给与了他心变之路上至关重要的帮助。
而对于是否相救蜃魔,此刻更是与他毫无干系,对于高僧口中事关后生界的安危,他也不想过问,如今他要回到自己的初衷上,首当其冲的便是寻找解药。
此刻他不再急于求成,而是稳中求进一步一步的完成自己的目标。
如今修为依旧被封印,唯一解封的只有浊火之力,想要在陌生的环境中生存,这还远远不够。
而若是想重新获得道法之力,与其盲目的寻求解封之法,不如拜入宗门,重新来过,以他如今对于修道的感悟,想来再回到巅峰的修为也定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他并未将目标选在莲宗,而是定在水渡门!
一来此乃是小派系宗门,自己身处其中不易被外界发觉,假以时日,自己便能够成为其中的中流砥柱的力量,可获得大量的资源,二来,水渡门乃是炼丹制药派系,其中一定有可以帮助自己复原的仙丹,同样在这其中或许能够打听到有关莲宗,甚至蜂王蜜的线索。
水渡门距离此地约有百里之地,即便是常人手脚健全,亦是要花上数日时间,而何一诺以单拐行走,这期间更是要翻山越岭,穿山涉水,怕没有数月时间难以到达。更别提这期间若是有野兽强人出没,那怕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想要摆脱这些不必要的危险,早些到达水渡门,如今便只有一个方法。何一诺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金锣,此乃是韦道子身前所用法器,而韦道子乃是水渡门的药师,故而此物必定能够起到关键的作用。
要想引起水渡门人的注意,则必须敲响此锣,然以其单臂之力试了许久却也只能是发出吟吟响声,无法传荡开去,故而他便想了一个办法。
是日正午,他来到了一处城镇的边远之地,然放眼望去一路上却是人来人往,过往行人络绎不绝,而往往人流量大的地方,也是乞丐等聚集之地。
路边乞丐三五成群的在沿街乞讨,奉承之声不绝于耳。
何一诺用自己身上的散碎银子买了百八十个馒头,还有数只烤鸡与几坛酒。而后又花些银两打点给商贩,让他们帮忙在路边打个简易的布台,来摆放这些酒肉。
路人见状,纷纷围了过来,一时间议论纷纷,不明所以。而乞丐也一同聚拢过来,当然他们的目标则是那些酒肉。
“众位父老乡亲,此金锣乃是小生家族宝物,只因存放年代过于久远,如今已然钝化。小生不忍将其丢弃,又想让其重新恢复光彩,而唯有将其敲响方才能去除钝化。然以小生之力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故而特搭此台,为的便是寻找有能之士敲响此锣。”何一诺对着过往行人高声呐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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