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那大小姐之事我们该如何处理?”包秦抱拳询问道。
赵匡杰嘴角微扬,发出了一丝冷笑,目中更有一份不屑,淡淡道“唐越自负城府极深,诡计多端,起初以天劫兄之名处处对我庄门施压,而后又自以为是,囚获赵女,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素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所有人面面相觑,皆看出了对方目中的诧异。而直到这一刻,他们方才觉得,以前看似豪爽耿直,有勇无谋的赵家大公子,一直以来,竟是内秀其中,深藏不露,而所有的庄客皆被蒙蔽其中,且这只是他想表现出来的一些,而更深处则无人能知。
与此同时,唐门之中。唐家并未因挫败赵庄而有何庆祝,相反则是一片平静,在唐坤的吩咐下,其内各方势力都已蠢蠢欲动,蓄势待发,一如暴风雨之前的死寂,只不知到底谁会在这风暴中湮没。
唐越推开一处房门,走进其中,他的目光停留在赵女的身上。
赵女此刻衣不遮体,蜷缩在床脚,只在胸前有薄纱遮掩,双手护住酥胸,身躯微微颤抖,似还未从那惊魂一刻中回过神。
她的目光在接触唐越的瞬间,便缩了回来,身躯更是一颤,将自己抱的更紧了,仿佛站在她身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魔鬼。
唐越来到她的身边,饶有意味的上下打量着赵女,而后露出淡淡的冷笑,不以为然道“欣儿,为夫又来看你了,听侍女说,你这几日一直不吃不喝,怎么?还要让为夫亲自喂你么?”
说完,他从桌子上端过一碗米粥,再次来到赵女面前,带着些许温柔道“欣儿,快吃点吧,你生我的气可以,但是别跟自己的身体较劲啊,这可是我特意为你熬的,来,把嘴张开。”
赵女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怨毒,狠狠的将碗打翻在地,而后一言不发,依旧是畏畏缩缩的蹲坐在角落里。
而后唐越缓缓站起身,冷哼了一声,带着一丝轻蔑道“你别不识好歹,如今你身困囹圄,不得脱身,你哥更是身负重伤,同时损失大量庄客,一时之间难以恢复元气,赵庄的灭亡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所以,在我没有改变心意之前,我劝你还是乖乖就范,免得到时候我不念昔日旧情。”
说完,他便朝着房门走去,欲缓缓离开,然就在这时,身后却是响起了赵女的话语。
“唐越,这个世间的一切远比你想的复杂,天大地天,却也比不了一颗贪婪的心。”
唐越停下脚步,沉默了片刻,却没有回头,冷哼了一声,随后摔门而去。
而此刻,唐门之中,另一间奢华阔气房舍内,唐坤与管家两人正交谈着,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管家看了一眼唐坤,随后对着门外问道“何人深夜打扰唐主?”
“管家,我乃是唐迁,有急事前来寻找父亲,还请通报一声!”门外传来唐门二公子唐迁的声音,其话语中透出严肃。
唐坤眉头微皱,而后点了点头,随后管家先行离开,屋中便只剩下唐坤与唐迁二人。
“迁儿,深夜到访所为何事?”唐坤看向唐迁,疑惑道。
而唐迁此刻面上似出现了一丝为难的神色,欲言又止。
唐坤见状,明白其意,拂袖一挥,顿时房间内出现一道禁制,覆盖整个墙面,将房屋内外完全隔绝。
“迁儿,在你们兄弟三人之中,你做事最为谨慎,今日在城门之上,是何原因让你说出那番话?”唐坤缓缓问道。
唐迁闻言,俯首恭敬道“父亲大人明鉴,自我唐门决定对赵庄实施制裁以来,所有的事情全在计划之中,毫无半点纰漏,这一切是不是来的过于顺利了?”
房屋寂静,唯有桌上摇曳的烛火在晃动着这莫名怪异的气氛。
唐坤目中有一丝异芒闪过,而后背过身,淡淡道“你继续说下去。”
唐迁继续压低声音道“父亲,孩儿想问您一个问题。”
“但说无妨!”
“您觉得赵庄这些年来有何变化?尤其是在您上次与赵庄庄主交手之后。这么多年来,其一直以疗养之名闭关不出,算下来怕是有数千年了,而这数千年间,赵庄的实力却是突飞猛进,更是将大权交与赵女与赵匡杰二人,父亲您不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吗?”唐迁缓缓说道,他的声音回荡在这密闭的屋舍内,有些许的诡异。
唐坤目露精光,只不过其身躯依旧是背对着唐迁,他并没有作何回答,房间内一时之间再次陷入了沉寂。
唐坤依旧背对着唐迁,负手而立,他看向前方,目光似穿透墙壁,穿过虚无,直到那过往的回忆,他悠悠而道“当年,我与赵庄老鬼约战于惊异戈壁之上,大战三天三夜,我等皆是全力而为,为赢下此战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此一战更是痛快至极,然平心而论,我的道法修为却是稍逊于他,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就在我颓势尽显的时候,我动用了老祖的天道十三僧相之力,将他重创,后来,赵家老鬼便闭关休养,直至今日还不见其踪影。”
这时,他的目中忽闪过一道精光,面上虽波澜不惊,但却眉头微皱,带着一丝深意道“你说的没错,这赵庄自打老鬼负伤之后,实力不仅没有遭到削减,反而是与日俱增,更是在这数千年间成长为可以媲美我唐门与楚门的存在,当可谓是怪异至极。迁儿,既然你提出来了,你可有何发现?”
唐迁并未作答,而是反问道“父亲,您觉得前日那赵匡杰有何不同?”
“有何不同?”唐坤似是一愣,自言自语道。
而在思索片刻后,缓缓道“这赵匡杰我接触不多,他乃是赵庄这千年间所着力推举的人物,我对他的印象不是很深刻,在我看来并无异样,而若是非要说有所不同的,那便是他身上的道法之力,前日我略作查探,发现他的身上虽存在赵家真法,但是极度微弱,而更多的则是一股极为陌生的道法修为。”
他说着,忽然转过身,看向唐迁,目光深邃,神色肃穆道“你难道是说,赵匡杰已经不是赵匡杰,而是被人夺舍了神志,是另外一个人的意志在操控着这一切?”
“不错,且在孩儿看来,不仅仅是赵匡杰,甚至整个赵家的高管之人已全部沦陷,而赵庄庄主或许早已被囚禁。”唐迁肃然道。
屋内烛火摇曳,散发出一股枯焦之味,在那明暗不定之中仿佛折射出了隐藏的思绪。
唐坤此刻面色凝重,片刻后沉声道“若果真如此,那我唐门所面对的敌人就不是赵庄,而是我们全然不知的势力,只怕如此一来,吞并赵庄的计划要比想象中的困难多了。”
“父亲,孩儿担心的却不是这些!”唐迁忽压低声音道。
此话却是让唐坤有些意外,其看向唐迁,目中露出深意,示意其继续说下去。
“若是真如我等推测的那般,那赵庄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最重要的是,那股势力有覆灭赵庄的实力,那它的野心便决不仅仅满足于此,说不定其暗中早已窥视唐门,楚门已久。只不过始终以一个第三方的身份,让我等无法察觉。”
“这些年来,我唐门对赵庄步步紧逼,所计划的每一步都能够有条不紊的进行,似乎赵庄在刻意的一步一步进入圈套,父亲,难道您就不觉得这其中有些许蹊跷吗?”唐迁凑近他父亲身旁,似在暗示着什么。
“迁儿,你的意思是说,表面上看似赵庄在步入圈套,而实则却是我唐门在一步一步被反调?所有的这一切,甚至包括吞没赵庄的这个计划也是赵庄暗中操作,刻意安排之?”唐坤转过身,面色虽依旧凝重,却露出一丝明悟,只是片刻后却眉头微皱。
而与此同时,唐迁面露犹豫,在沉吟片刻后,终究还是说道“这些年来,参与赵庄事宜最多,提议与计划的重要制定者,只有一个人,,,”
“你是说,越儿?”唐坤的面上先是闪过一阵不悦,对于此等相互猜忌之事甚是反感,然此事事关重大,在思索片刻后,面上竟是露出了一丝欣慰,对于他来说,宗门的利益高于一切。
“父亲,三弟不是旁人,孩儿不敢妄下定论,故而还需请教父亲大人,如何处理,希望父亲大人明示!”唐迁面色沉静,话语之中透出恭敬,只是,在这不经意间,他又向着唐坤靠的更近了些。
唐坤闻言,点了点头,对唐迁的做法甚是满意。
“嗯,,迁儿,此事你处置的很好,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不可将此事泄露出去,免得引起宗门恐慌,破坏宗门的气氛,,,”然就在这时,忽异变陡生,唐坤的话语被硬生生打断,而后从其口中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
“啊!!!你!!!”唐坤感受到从身后传来一股排山倒海的大力,其身躯瞬间如遭千斤撞击,重重的摔在那道禁制之上,禁制之上传来一阵强烈的波动,波及至整个房间,只是却依旧没有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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