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个忠心为伯邑考的倒霉蛋就这样被砍了脑袋。
而伯邑考这个根本就是被无辜拖累的,则是被姬昌迁怒到了最底,当初姬娓住了几个月的那间地牢,现在就归了他了。
姬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儿要乐疯,正要去找太姒分享一下心中喜悦的时候,猛然想起她已经离开了西岐,心中便有些闷闷的,转身去了地牢的方向,反正他只是需要找个人分享心中的喜悦,当事人伯邑考正正好。
子辛派来的侍卫首领眼看着四个人被砍头,伯邑考被关进地牢之后,又伸手对着姬昌抱拳道:“侯爷,我们来时殿下还曾吩咐,感念于大公子对姬娓姑娘的一片真心,明日就会派人将她送回西岐来。”
姬昌差点儿没有任何形象的一句脏话骂出来,那侍卫首领见姬昌神色不一样,接着问道:“侯爷,你这是同意了?”
姬昌立刻将袖子甩的呼呼响,带着气氛薄怒道:“就算是殿下说本候不是好歹,本候今天也认了,劳烦几位回去转告殿下,别说姬昌只是个出身低微的舞娘了,就算她是出身朝歌的千金大小姐,伯邑考也不会娶的。”
就见那侍卫接着抱拳道:“侯爷的意思我等明了了,定会一字不差的转告殿下。”
姬昌点头道:“时候不早,几位先去用饭吧。”
“不了,我等还要回去复命,侯爷告辞。”
姬昌本也不是真心将人留下来用饭,一听这话,赶忙派了南宫适,亲自将人送出了城门口。
南宫适送走了人回来,姬昌问道:“他们都老实出城了?”
南宫适道:“是的侯爷。”
姬昌点头道:“等过两天,你派些得力的人去朝歌看着,若是太姒能拉拢到比干夫妇之前收买的那些人,就顺势帮她一把,若是她没有什么用,就找个合适的机会了结了她,然后将罪名推到朝歌头上。”
南宫适双手抱拳应了一声是,然后道:“侯爷,那个姬娓是不是和太姒一起处置掉?”
提起姬娓姬昌就想到了苏护,想到苏护就想起年轻时的那桩憾事,拳头握的咯吱直响,也不管姬娓和苏护究竟是什么关系了,咬牙道:“别太便宜了她!女儿家最看重的不就是那点儿名声么,给我毁了!毁到连渣都不要剩下!然后再将人给我丢到冀州候府门前去!”
南宫适之前听姬昌说过姬娓的事情,同样认为她是苏护故意找出来的假货迷惑伯邑考,因此现在十分赞同姬昌这话,道:“侯爷放心吧,这件事情我找最最妥帖的人去办,只是……”
“只是什么?”
南宫适道:“只是大公子那边……”
姬昌冷哼一声道:“等那姬娓死了再告诉他,只管让他跑去朝歌找人报仇!”
西岐的几位重臣都知道姬昌早就放弃了伯邑考,暗中培养姬发作为下一任的西岐之主,所以听到这样冷酷无情的话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下去照着姬昌的吩咐安排人手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也不知是从哪里开始流传出来的话,说是姬昌当初能看上奴隶出身的太姒,还让她欺压在姰妤这个公主,正牌西岐夫人的头上生下三个儿子,但是现在却不容许自己的儿子娶一个舞娘。
姰妤夫人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想起了自己万分伤心的过往,才会大病了一场,然后跟着两位殿下回朝歌,离开这个伤心地的。
并且姰妤夫人为了让姬娓姑娘不步自己的后尘,将她也带走了。
至于太姒么,倒是没有人提起她,反正她已经是个反面人物了,说的多了也只是让自己不开心罢了,何苦跟自己过不去,伟大的西岐百姓还是很爱惜自己的。
这种话很快就被候府外出采买的厨娘带进了候府,姬昌终于再也忍不住,将一口老血喷了个天女散花。
相对于西伯侯府里的慌乱烦躁,子辛他们这边可谓是十分热闹欢快了,不过,前提是崇侯虎不再那么碍眼的话。
本来姰妤还打算让子辛先给帝乙捎回去讯息,说是崇侯虎他们三个都跑到西岐来了,可是转念一想,这么大的事情,帝乙不可能不知道,也就歇了心思。
至于帝乙为什么会将他们三个都丢过来,姰妤实在是懒得多管,只顾琢磨该想个什么样的法子将崇侯虎对安小然的念头打消了才好。
唉,这男女之间的事情最不好说了,尤其是牵扯到三个人的时候,一个弄不好,就会结成仇怨的,更何况这其中一个是未来大王,另一个是雄霸北海的侯爷,这种仇怨结起来,可就不是两个人的事情了,牵扯之广,只怕天下百姓都会跟着遭殃啊。
姰妤思来想去,决定还是趁着自己有口气,将事情摊在明面上来说。
于是等到安小然吃烤山鸡吃到肚儿圆圆的时候,姰妤唤她道:“妲己,过来陪我去河边走走。”
安小然应了一声,十分欢快的就奔到了姰妤的身边,双手挽住她的胳膊刚要走,就见姰妤又向崇侯虎招手道:“你也过来一起去。”
安小然抽了抽鼻尖,看着崇侯虎用更加欢快的脚步奔跑过来。
苏全忠飞快咽下嘴里的鸡腿肉,打着嗝儿过来,道:“公主殿下,我也陪你去走走吧?”
姰妤笑道:“不用了,我就是去随便走走,不用你们抖跟着。”
安小然对自家兄长道:“去抓条鱼烤上,待会儿我散步回来可是要吃的。”
苏全忠嫌弃道:“就知道吃,小心变成个大胖子……没人要你!”
本来,这苏全忠想说小心寿王殿下不要你的,忽然想到姜文焕他们都在,
便机灵将最要命的地方咽了回去,然后在心里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只是他的大拇指很快被崇侯虎给一锤子敲碎了。
因为我们英俊的北伯侯飞快说道:“胖了算什么,妲己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的。”
苏全忠下意识的就去看子辛的脸色,没有意识到姜文焕的目光正在注意着他。
安小然倒是无所谓的模样,对着崇侯虎点头道:“妲己也喜欢北伯侯,喜欢你们所有人,对了,妲己还很喜欢刚认识不久的姬娓姑娘,嘿嘿。”
姜文焕这个闷了一路的葫芦倒是难得开口道:“嗯,我也喜欢妲己小姐。”
安小然对着他笑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齿,心道你若是知道了我是你那死去姐姐的情敌,还能接着喜欢我就好了。
姰妤对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安小然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将来一个个成家立业之后,可别忘了今日一路同行的情谊就是了。”
安小然用脑袋拱了拱姰妤的肩膀道:“小姑姑,我们快些跑步去吧,消消肚子回来好吃烤鱼。”
姰妤指着安小然的鼻尖骂了一句小馋猫,神态说不出的温柔。
子辛和微子远远的看着,眼睛蓦然一酸,赶忙撇开了头,就怕忍不住落下泪来。
姰妤命人远远的跟着,带着安小然和崇侯虎沿着河边走了没多久,就觉得一阵阵的胸闷气短,就近找了块石头坐下道:“人老了,不中用了,才两步路就不行了,歇歇再走吧。”
崇侯虎忽然蹲在了姰妤面前,哑着嗓子说道:“小姑姑,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三个能从大王的眼皮子底下逃出地牢,又顺顺当当的跑到这西岐来。”
姰妤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他是故意让你们跑来的。”
崇侯虎又是哭又是笑的,点头道:“其实不是我们,而是只有我,他们两个不过是陪衬罢了。”
姰妤点头道:“哦,我知道了。”
崇侯虎扒着姰妤的双腿道:“小姑姑,我离开朝歌的时候,大王专门把我叫了去,他说……”
姰妤飞快打断崇侯虎的话道:“不管他说了什么,总之都是说给你听的,你记着就好,不用跟我说。”
崇侯虎摇头,说道:“不是说给我听的,大王那些话,是让我转告给小姑姑的。”
安小然站在姰妤身边,不停的用手轻拍着她的后背。
姰妤伸手捏着眉心道:“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崇侯虎道:“我知道小姑姑和大王之间有心结,但大王那不是也没法子嘛,小姑姑你想来都是最能体谅别人的,就体谅上大王一次吧?”
姰妤苦笑一声,低头看着崇侯虎道:“体谅?我若是体谅了他这次,你父亲能活过来来吗?你母亲能忘记这么多年一个人的影只形单吗?”
崇侯虎顿时就消了音,最后无奈轻轻摇头。
姰妤抬头看着天上闪耀的星子,感觉它就是自己和崇垣年少时一同看过的那颗,嘴角绽开笑容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体谅大王,就是因为他当年硬生生的拆散了我和你父亲?”
崇侯虎傻乎乎的张着嘴,不知道姰妤为何会突然这样说。
良久之后,姰妤重新低头看着崇侯虎道:“当年他刚刚坐上大王的位子,西岐那边因为季历的杀身之仇,明里暗里都对朝歌虎视眈眈,另外三大诸侯除了你父亲,都在观望着时局,他是一分错处都不能有,否则殷商江山不保事小,生灵涂炭事大。”
安小然默默的在心里撇嘴,简直都要撇掉天上去,她才不相信帝乙真正担忧的其实不是江山,而是生灵涂炭呢。
崇侯虎这个急性子,一听姰妤的话,立刻就道:“既然小姑姑能体谅大王的不得已,为什么不听听大王说了些什么呢?”
姰妤的脸色猛然一沉道:“我是体谅他,因为那个时候他确实身不由己,但是现在呢?为何我还要再体谅他,眼睁睁看着他再拆散一对有情人!”
崇侯虎傻了,因为他完全跟不上姰妤话里的意思。
“小姑姑,你这是何意?我……我听不懂。”
姰妤猛然抓住崇侯虎的手道:“因为他要拆散子辛和妲己,所以我到死都不会原谅他,连魂魄都不会回到朝歌去!”
崇侯虎只觉咚的一声,像是一把大铁锤重重砸在了自己的胸口,那种钝痛,简直要让他喘不过气来。
“小姑姑……”
姰妤抓着崇侯虎的双手越发用力,眼睛也发出了崇侯虎从未见过的冷然目光,简直要将他活活冻死在当场。
“你记住,将来无论是谁,无论他有什么样的理由,只要动了拆散子辛和妲己的念头,我就算是死了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他!”
安小然眨眨眼睛,将出气声压到最低,并不错眼的盯着崇侯虎看,生怕这二货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伤了姰妤。
同时,安小然在心里也有些埋怨姰妤,既然要说这么重要的事情,让自己来做什么,应该叫上子辛啊,好歹打起来两个都是男人,半斤八两的,总比自己这一根手指头就能戳倒的弱女子强。
崇侯虎呆愣了半晌,忽然苦笑道:“小姑姑,你这话是专门说给我听的吧?”
姰妤没有回崇侯虎的话,而是喊了安小然一声。
安小然头皮一紧道:“小姑姑有什么吩咐?”
“妲己,若是我现在将你许给北伯侯,你可愿意?”
安小然放出一只萌哒哒的羊驼出去狂奔,嗯了一声道:“这个,婚姻大事,还是要父亲……”
姰妤忽然怒喝道:“说实话!”
就听安小然立刻干脆利落道:“我不愿意。”
姰妤追问道:“为什么不愿意?”
安小然仍旧是干脆利落道:“因为我要嫁给子辛!”
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因为我这辈子只想嫁给子辛,单纯是因为他这个人,而不是因为他将来能做大王,就算他只是一个砍柴为生的,我也只想嫁给他。”
姰妤脸上的严肃之情忽然就烟消云散了,问崇侯虎道:“你都听到了吧?”
崇侯虎点头,声音干巴巴的,听起来像是被磨过一般,“听到了……”
“好孩子,姻缘这种事情强求不得,我只盼着将来你能找到一个合心可意,最重要是她也喜欢你的姑娘,我和你母亲都过了半辈子的苦日子,都不希望你重走我们的老路知道吗?”
崇侯虎明明想笑一下,但眼泪却差点儿落了下来,将手缓缓从姰妤的膝盖上收了回来,喃喃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小姑姑你先别说话,让我好好想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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