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海林三人刚开始被骂的一愣一愣的,后来越听越不对头,太岁没来,弄半天是出车祸了,王世俊也被人在晚上下黑手了,最离谱的是常耀,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在人来人往的菜市场被人捅了?
这么多的事情撞在一起,绝不是意外,但你周青有什么证据就一口咬定是建鑫的人干的?泼屎盆子也要讲究点水平吧,这种玩法不是耍无赖么?但一想又不对,就跟付建平刚才分析的一样,以周青高傲如斯,怎可能轻易说出退出商业巷呢?
而且周青说的这些事情也不大容易编造,到医院一查就清楚了,但是赖春光的脸却渐渐阴沉下来,这么多的事儿,集中在一个时间段爆发,建鑫上上下下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要是在平时也就罢了,大家各玩儿各的,谁也不搭理谁,听到了就当传闻和笑话。
但现在双方敌对,又是西海开业的敏感时候,周青和太对的一举一动,都应该在小叮当的监视之下,知道了不报,还是根本不知道?这太不正常,难道这家伙和他手下的人都去睡大觉去么?
赖春光的表情变化没人注意到,谢海林其实也想到了,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此刻心里更着急的是听一听周青退出商业巷的条件。
原本双方这样的矛盾是没的谈的,但周青真能退出,又能避免冲突和损失,不妨听听他开出的条件。
经谢海林一提醒,周青发现自己跑偏了,情绪过于激动,刚才骂了那么多,但条件就一两句话,听起来很简单,建鑫立刻停止前面讲过的那种阴险、卑鄙的玩法,然后给他一定的补偿,大家一拍两散,从此不再纠缠,另外,五一俱乐部的人做的任何事情都跟他没关系。
付建平首先松了一口气,周青并没有狮子大张口,所谓的补偿只要不过分,应该是有的谈的,赖春光则皱紧了眉头,周青反复提起的‘阴险、卑鄙’让他很反感。
但谢海林就不同了,态度极为鲜明,一定的补偿先放一边,周青嘴里说的那些事他是坚决不认的,信口雌黄谁都会,有本事拿出证据,没证据就别瞎比比,你周青高尚?特么的,既然那么高尚,为什么还趁人之危反水?赵歌哪点亏待你了?
不认?不认就拍桌子,周青现在有点疯,他随身居然带了一把砍刀,刚才付建平拿酒瓶子撸他的时候都忍着没亮出来,现在突然抽刀在手,咣的一声就剁在了桌子上,“特么逼的,不行咱就兑命,大家谁也别想好!”
谢海林也是不信邪的人,在建鑫的地头上,你跟谁兑命?他寸步不让,一脚就把旁边的椅子给踢开了,这是拉开了架势,随时准备开打的样子,“姓周的,要谈你就谈,别特么乱说话,不想谈就出去,谁也不是吓大的!”
眼看要打起来,付建平却越想越不对劲,周青说的很多事情都需要查清楚了再说,他也理解谢海林,建鑫虽然不堪,但也算磊落,至少自己干过的事儿是认账的,绝不是没底线的土匪,所谓阴险卑鄙的帽子肯定是不能要的,大家各有坚持,而且挺激动,所以这件事今天先要缓一缓。
想到这里,付建平连忙横在两人中间,“都别急,既然要谈,事情总有说清楚的时候,周青,你也别耍脾气,你说的那些,别说我们不信,就是你自己,在建鑫待了也有一年,你想想我们什么时候有不认账的?”
周青阴着个脸,知道自己今天讨不了好,但是这口气咽不下去,本来自己让了一大步,说清楚了以后,准备拿钱滚蛋,也不屑与这帮渣滓为伍,但哪知道他们居然还要耍无赖,连自己干的事情都不敢承认,这还怎么谈?
也就付建平的话给了点小小的暗示,但周青不认为能扭转什么,麻痹的,既然敢做不敢认,那也就别怪老子有样学样,等着兑命吧,“行!你们横,但这个事儿不能完,我是拿不出证据,但你们这种缩头乌龟让老子看不起,走着瞧!”
周青拔下桌子上的砍刀,转身就走,原本一场和谈,结果却急转而下,好事变坏事,三个人各有心思,谁也没拦着他,里面的大哥们不发话,外面的小弟自然不好乱动,眼睁睁的看着周青怒气冲冲的愤然离去。
“建平,你刚才想说什么?”付建平刚才打圆场,谢海林并没有继续顶真下去,他心里也是有想法的,如果周青所说的都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手段下作也就罢了,但威胁到人家老妈就该死了,他相信建鑫上下的兄弟都干不出这种事,唯一的例外恐怕就是易洪。
付建平看了看赖春光,正巧,赖春光也在看着他,目光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疑惑中带着担忧,付建平苦笑,但也无可奈何,老赖八成是也猜到了易洪,之所以对他有怀疑,就是因为上次易洪单独找他聊过天,所以更有必要把事情要说清楚。
可是这样一来,怕是又要出现新问题,事情一定会追查下去,小叮当和石建强也是怀疑对象,建鑫的内部肯定会出现少有的动荡,而且稍有不慎,动静比周青这次反水还大。
但不管怎么说,建鑫都不应该背这样的屎盆子,付建平把易洪找他所聊过的话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没有忽略任何一个细节。
谢海林眉头紧锁,赖春光的脸色却稍稍舒缓了一些,他相信付建平,只要这家伙没有瞒着什么就好,问题肯定就出在了小叮当和石建强身上。
小叮当对赵歌和建鑫的忠诚绝对没的说,但忠诚也难保不会被易洪忽悠,谢海林更愿意相信这家伙是被利用了,但无论如何,那么多重要的消息不首先让他和赖春光知晓,这里面还是有问题。
石建强这个人就不好说了,性子火爆,比之前抓进去的林海还要更胜一筹,他原来也是北川街一系的人,最早跟着贺彬混,贺彬是北川这帮大哥中除了老菜梆子以外跟赵歌关系最铁的,石建强同样,甚至非常崇拜赵歌,所以老菜梆子离开后,他和阮世庆几人却留在了建鑫。
这人性格上有个弱点,说好听点就是容易走极端,说难听点就是粗鄙和狂躁,除了赵歌之外,恐怕很难有人能驯服他,这样一个家伙,很让谢海林伤脑筋,周青说的那些事,别人干不出来,但是石建强如果脑子发拧了,他真敢去做。
三个人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但是怎么解决却是大有分歧,积极一点就是直接找易洪问个清楚,谢海林和赖春光都是赵歌指定的管理人,易洪的地位再怎么超然也不能瞎来,更遑论越权指挥?除非他不想玩儿了,离开建鑫。
稳妥一点的就是先找小叮当和石建强,把事情问清楚了再找易洪,建鑫虽然名声不咋地,但也不齿于威胁人家老妈这种下作手段,必须给个交代,其中引申出来的另一层意思就是对易洪发出警告,赵歌不在的这段时间,绝不能越过他们俩直接指派其他黑炎成员做事。
可摊牌的结果如何,还真不好说。
再有,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追查,跟周青谈好补偿,事情也就这么马马虎虎过去了,但显然这是下下策,无疑是默认了易洪的特权,不但建鑫要背上一堆的骂名,而且内部也会乱套,极易造成大散架的局面。
最后,谢海林选择了第一种方式,赖春光默认,而付建平想选第二种,但才开了个头,就被谢海林摆摆手打断了,然后直接回‘王朝’去找易洪了。
在听完了谢海林的讲述和质问后,易洪嗤之以鼻,嘴一张,一团被嚼成疙瘩的口香糖脱口而出,哆的一声撞在不远处的门板上,竟然直接给黏上去了。
谢海林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对方太嚣张,这么一个恶趣味的小动作明摆着是藐视加侮辱,根本没把你姓谢的放在二两五上,于是他加重语气,“老易,尊重你,才叫声老哥,刚才说的事儿你必须解释清楚,否则我没法跟兄弟们交代。”
“当不起!”易洪离开沙发,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忽然一扭头很玩味的看着谢海林,“解释啥?老子让那女人给他儿子带个话,这也叫威胁?毛病吧?”
“你强词夺理,有话为什么不直接跟周青说?或者让兄弟们传个话?”
“直接找周青?那我还真特么担心这小子早就死翘翘了。”易洪忽然提高了音量,目光也变的异常凶恶,“特么逼的还有,你倒是说一声让哪个兄弟带话?这就不算老子越权啦?”
“你……”
“你个几把。”易洪狠狠吐了口吐沫,“多大点屁大点事儿,就跟老子在这儿叽叽歪歪?赵歌傻逼么?找你们这帮废物,什么叫道上规矩,你特么才出来混几年?认识过什么叫凶险不?吃着刀头这口饭,跟老子讲仁义?你傻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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