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闹出人命案,绝不是小事,摩登发廊还没开业,就暂时歇业了,几乎所有参与庆典的人员都被警方带走协助调查,甚至包括一些重要的目击证人。
前前后后在警局折腾了一天,大家才陆陆续续回家,但是有案底的几位又在警局多蹲了半天,赵歌、老菜梆子、谢三,还包括了许晖和赖春光。
这件倒霉事把大家整的完全没了心情,摩登发廊的重新开业只能往后推迟。
赵复一出来就着手安排人调查,脑子反复琢磨着他所怀疑的嫌疑人,梁斌首当其冲,说不清数为什么会把他放在第一位,总感觉和此人之间,迟早有一天会把账算清楚,尽管为了共同的敌人,大家暂时粘在一块儿,但绝不是一路人,大家都在解放路一带讨生活,为了争夺生存空间,什么手段玩儿不出来?
然后是李少军,此人是在城北一带新崛起的大混混,赵歌手下的黄牛前段时间收到了很多假钞就跟此人有关,损失不小,而赵歌在薛永军摊子上抓住的那个张姓黑衣男子便是李少军身边亲信的一个小弟。
只是到现在大家还没弄明白这个张姓男子为什么会吃饱了撑的自己送上门,在解放路一带用假钞搞敲诈,不是自投罗网么?总之,这二百五在赵歌手上吃了不少苦头,最后招供身后的老大是李少军。
后来乔娃子、赵歌带人狠狠弄了李少军一顿,算是结下了不小的梁子,这人自然是很有报复动机的。
第三个怀疑对象是薛西庆,都在传说这家伙回来了,有鼻子有眼,从这次事件的行事风格上看,也很像这老东西的脾性,但是谁也没见过真人,而且小刀会的残兵败将最近似乎也没任何动静,所以,可能性反而最小。
至于还有没有别的可能性,赵复也吃不准,但这口窝囊气谁能憋的下去,而且事件如鲠在喉,不弄个水落石出,危险性也很大,必须查!挖地三尺也要查出背后主使的人。
赵歌身边的人全动了,主要目标对准了李少军,凡是他身边能说的上话的,有点头脸的,全在目标范围内,尤其是老菜梆子,他的小兄弟莫名其妙的说没及没了,还不跟疯了一样?第二天腰里别了两把菜刀直奔李少军家。
辛亏赖春光发现的及时,赵歌一帮人半路上把这胖子给截住了,否则肯定要闯下大祸,这家伙那天的打算就是去了没准备再回来,目标就是把李少军给剁成碎肉。
眼看赵歌和李少军两帮人的大冲突一触即发,赵复坐不住了,这么折腾下去,非出大事不可,必须先控制住暴躁和冲动,毕竟还无法确定是谁干的,这样没头没脑的打个你死我活,划不来呀,万一弄错了,笑死人不说,还让真凶逍遥自得。
其实赵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堪,做出剑拔弩张的姿态,一半是无奈,一半是有意,无奈的是需要平息老菜梆子和乔娃子的怒火,北川街的这帮人性子直,有仇必报,想到了李少军,那非要弄出个一二三四出来不可,赵歌只好假意先同仇敌忾,喊打喊杀,做做样子,暗地里再找机会慢慢劝说老菜梆子。
之所以又说是有意的,那也是为了造声势,折腾的越热闹,就越有机会看清楚李少军的反应是真是假,也可以麻痹藏在暗中的真凶,小心观察,总有露马脚的时候。
赵歌和赖春光俩人把解放路一带的势力反复梳理,甚至连外围靠的近的成名混混也包括进来,并且模拟真凶的心态,推演对方下一步的行动,做足了功课,最后列出的名单居然和赵复想的大差不差,只不过顺序上有所变化,李少军自然排到第一,梁斌排第二,薛西庆排第三,还有一个南门外的大混混吴世龙排第四。
所以,控制火候就非常关键,和李少军冲突是必须的,但一定要有限度,小打小闹,决不能弄出大事儿,而李少军那一头似乎还挺配合,不像上次冲突那样针锋相对,他和手下的人是能躲就躲了,有些场子能不开,就暂时关门了。
李少军有意示弱,不但赵歌和赖春光看不懂,老菜梆子也被折腾的够呛,每次听小弟跑来报告说发现李少军的人在哪哪儿,他便怒吼一声带人过去,到了地方,人家早没影儿了,每次都折腾个筋疲力尽,却收获寥寥,反复几次下来,这胖子暴躁的情绪也慢慢有所缓和,至少不犯倔,偶尔也能听两句话了。
赵歌虽然没弄明白,但这毕竟是好事,至少能有机会腾出手脚仔细调查,决不可小看那些散布在大街小巷的黄牛们,很多混混间的小道消息都逃不过他们的耳朵,那是赵歌一伙人最大的依仗,赵复同样也非常看重,再把自己身边的机灵鬼们统统撒出去,要不了多久,各种消息就源源不断的汇聚而来。
这时候才是赵复大显身手的时候,对于各种消息分门别类的汇总并加以深入分析,连赖春光看了也大感惊讶。当然,许晖也被赵歌反复三请四邀的拉过去,主要是为了事发当时,许晖曾见到的那个黑衣身影,虽然印象模糊,但能描绘出一个大致的轮廓。
至于更为直接的目击证人,那个尖叫的少女和一旁的老者,赵歌暂时还不敢碰,因为正被警方重点关照,等过段时间才敢尝试,到时候,少不得还要许晖帮忙。
还有警方的调查,大家根本不想指望,查不出来最好,一旦被查出来,这个仇就很难报了,抱定了这个想法,就证明赵歌的态度是跟对方不死不休。
整整一周,许晖都惊魂未定,不是因为他怕了什么,而是感叹生命的脆弱,同时也深深为赵歌这帮兄弟担忧,自食其力的养活自己没什么不对,但干嘛一定要打打杀杀?眼看那鲜活的生命在短短一瞬间就枯萎凋零,任何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许晖每每想起就后怕,他联想到自己拿刀扎范平时的情景,当时人急了似乎什么也顾不上,就是要反抗,让对手倒下,那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当然,两起事件之间并没有什么可比性,只是因为许晖都亲身经历了才有些许感慨。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次好像不是赵歌去惹别人,而是有宵小之辈在背后下毒手,以伤及无辜的方式来陷害大伙,到底多大的仇才会这样不择手段?难道在社会上讨生活就那么难么?
一系列问题,尚处在象牙塔中的许晖当然还无法想明白,但付建平似乎不同,天生就对这种事情感兴趣,天天往赵歌那儿跑,搞的好像他也是受害者一般,津津有味的去商量对策,许晖连呼看不懂,感觉付建平一定是中邪了。
对于付建平的热情,赵歌表面上不鼓励也不反对,但跟手下人放过话,付建平是自家兄弟,有事没事的过来玩,任何人不要阻拦,这种待遇,就是一些亲近的兄弟都没有。
直到开学了付建平才收敛,但有时候忍不住还要找许晖聊一聊,话题并不限于那天摩登发廊门口的伤害事件,而是滔滔不绝的谈起河间区一带,谁混的好,哪个大哥的纹身敢扛关公,曾经的小刀会如何如何等等话题,对此许晖不是在忍受,而是很反感了。
有一天,付建平喜滋滋的把许晖硬拽出了学校,十分兴奋的告诉了他一件‘喜讯’,许晖一惊,以为藏在幕后的真凶给找着了,谁料不是这么回事儿。
原来赵歌再次反其道而行之,又拿下一间门面,地理位置相当尴尬,就位于梁斌和达强两个势力范围的中间地带,而且也做歌舞厅,马上就开始装潢,大伙正在起名字,人人绞尽脑汁,一定要好听,要霸气。
“那事儿不查了?”许晖没有一丝兴奋,赵歌在他的理想道路上狂奔也没什不对,关键是时机的选择上太敏感,这回估计被逼急了,明显豁出来的架势。
“怎么不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嘛。”
“词儿都不会用。”许晖嗤之以鼻,“这叫背水一战,玩儿命了。”
“瞎扯啥呀?别说那么吓人。”付建平一本正经,但左顾右盼的心底也在冒凉气。
“瞎不瞎说,往后走着瞧。”
“卧槽!你怎么没有一点做兄弟的觉悟?”付建平难以理解许晖这种态度,他其实算个外人,而许晖可是实实在在赵歌的磕头兄弟,这么大的事儿,反应也太冷淡了,以前感觉不深,但今天的反应就太明显了。
“那你要怎么觉悟?赵歌拿主意,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你能说的上话么?”许晖冷冷的扔下这么一句,径直走人了。
付建平愣在当场,刚才兴冲冲的情绪一下全没了,赵歌这帮人里,什么个性都有,唯独缺少跟他公然唱反调的,就连老菜梆子那么倔的人也不会,许晖算是个例外,太特么另类。
其实付建平并不知道,许晖虽然一直把兄弟情义看得很重,但从来没把自己归入眼下赵歌这帮人的集合里,他拎的清的很,不是一码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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