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晖两眼放光,立刻跑到门口,要求把捆在双手的粗绳给解了,大汉极不耐烦的解绳子,大声催促快点快点。
声音终于惊动了对面的房间,从里面传来了陈东的声音,“谁呀,小老七么?”
“老你大爷!给老子闭嘴。”此时,另一名专职看守陈东的大汉也上楼了,立刻被许晖房间冲出来的臭味给熏到了一边。
陈东的情况还算正常,但现在没办法跟他交流,许晖不敢再怠慢,返身回屋端了破铁桶出门,大汉一路跟随,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也真不怕许晖给跑了。
按照大汉指定的地方,许晖倒了屎尿,然后又到另外一个破败不堪的小屋前,居然有自来水,他十分卖力的把铁桶冲干净,全过程大汉都游走在他身边数米内的距离,倒也盯的颇紧。
但并不影响许晖的观察,日出东方,朝霞密布的地方,山势陡然向左手边蜿蜒,他立刻判断出了西平市区的大致方位。
另外,许晖还利用极有限的时间观察了一番小楼到大门的情况,确认了周围没有狗,这个破地方恐怕也是对方临时启用的,否则山林里没有狗,很多事情都不方便。
回到二楼的房间,依然是臭气熏天,大汉也懒的进去,重新用粗绳将许晖的双手给绑了,然后把许晖推进房间锁了门,骂骂咧咧的到楼下交班去了。
斜对面再也没有传来陈东的声音,不知道是慑于对方的警告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许晖思考良久,发现与陈东联合在一起逃走不现实,只能自己先逃出去,就有机会告诉赵复,或者干脆报警,至于易洪,他才是真正要去吃屎的人。
整个白天,许晖都没啥事儿,有空就晃晃那个宽木条,试试竖在窗户上钢筋的力道,新换班的大汉只进来过两次,一次是看看,另一次是给许晖送开水泡面,然后再也不进来了,还是臭。
下午的时候,又换了一个大个子来找许晖问话,这几次问话都换了不同的人,但问的问题都大同小异,他们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反复验证许晖的话的真假。
那个第一次出现的蒙面男子再也没有来过,许晖总对那人有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
其实也没什么好问的了,许晖翻来覆去就是那些话,对方打也打过了,还有没有更残酷的手段,许晖不知道,但眼前这个大个子很敷衍,再加上屋子里阵阵飘臭,虽然比上午的时候淡了很多,但对方还是受不了,匆匆收场而去。
从大个子的敷衍态度,许晖至少能推断出三点,第一,易洪还在不停的动作,已经让对方暴跳如雷;第二,许晖已经不是重点,现在重要的火力都集中在了陈东身上,他们很厉害,应该是从什么角度嗅到了陈东与易洪间更为密切的联系。
最后一点,也是让许晖非常焦躁和惶恐的一点,就是对方已经对他失去了兴趣,接下来可能有两种处理方式,一种就是放了,第二种便是人间蒸发。
本来许晖对第一种还抱有希望,但陈东被抓进来以后,他发现这种希望就根本不曾存在过,那么就剩下了第二种了,很可怕,也让许晖度日如年。
仿佛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可能有人冲进来,然后将许晖拎出去,在深山老林里随便找个地方就埋了。
白天还好,可是一入夜,许晖的身上就冒冷汗,有的时候没办法不去想,只好逼着自己捋一捋马上要实施跑路的步骤,强迫自己兴奋起来。
夜终于深了,斜对面的房间又传来杀猪般的嚎叫,这么晚了还在折腾陈东,看来他们并没在其嘴里撬出多少有用的东西,已经很难再有耐心了。
不知道熬了多久,整栋小楼都安静下来,远山传来夜猫子的叫声,听着令人瘆的慌,许晖的心里也紧张到极点,他反复深呼吸,促使自己镇定再镇定。
没有手表,传呼机也被收走了,许晖不知道具体时间,但凭直觉判断应该已经凌晨三到四点钟了,再熬半个小时,差不多就是通常所说的人们深度睡眠的时候。
半个小时很难熬,许晖几乎是脑子一片空白的在数着数字,很机械,以至于后来都忘了他数到了哪里,但潜意识或者生物钟的一种警讯让他嚯的一下站起了身。
是时候了,许晖轻手轻脚的挪动那张破烂桌子,将其横在门前,又将两把椅子倒扣,抵在了烂桌子腿上,试了试结实程度,委实不太放心,但好歹也能够阻挡一两下。
然后,许晖开始轻轻的扒开窗户上的木条,中间那几根都是被他反复被他松动过的,没费什么力气就全部扯了下来,一股清冽的冷风扑面,外面山林的气息终于让许晖镇定下来。
趴在窗户上,许晖仔细倾听了片刻,小楼周围一片安静,除了呼呼的寒风,居然还隐约传来了打鼾的声音,一楼的守卫正常来说有两个,这鼾声似乎只是一个人的声音。
另一个人没睡?还是睡觉不打鼾?许晖不敢确定,但生死之际在于一发,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他双手握住拇指粗细的钢筋开始为逃亡做最后的冲刺,两根钢筋分别往两边掰,只要能容纳头颅出去,身体也就能出去了。
情况并不顺利,两根钢筋出乎预料的有韧性,许晖之前尝试过,但眼下真要把它掰弯并不发出响动是有很大难度的。
努力了半天,终于勉强能把脑袋塞进去了,但整个身体出去还有些困难,偏偏在这个时候,斜对面的房间里突然传来陈东的大吼声,像是做噩梦了,立刻有守卫大骂,随后楼下也传来了脚步声。
许晖的魂都被吓掉了半个,此刻已然命悬一线,守卫随时都有可能推门而入查房。
他也彻底疯狂了,双手爆发出的力量连自己都难以想象,咔哒一声,一根钢筋竟然从根部断了,其实并非是许晖有超人的力量,而是钢筋焊接的部位年久,加之山里湿气重,断了也属正常。
许晖此刻什么也顾不了,双膀较劲,将断了的钢筋拧到一边,收腹深呼吸,一伸脑袋就从窗户上的大洞钻了出去,五米多高,他只是看了一眼便一跃而下。
嘭的一声,楼下的地面有一截是水泥的,许晖被摔了一个屁股墩,被震的头晕眼花,疼痛难忍,感觉自己的脚踝都要断了,但是强忍着剧痛站起身,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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