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杀过去,对那些挡道的农兵不要客气,杀回大营去!”
战斗进行到了午夜,绍波绕依的部队已经被彻底赶出了营地。
他通过传令兵恢复秩序的努力完全失败了,现在特兰西瓦尼亚军对敌人攻击的强度完全是一抹黑,即使是绍波绕依的嫡系将领大部分也已经陷入了完全的恐慌。
但是作为匈牙利王国的一员大将,绍波绕依在夜风中思考了一会后还是敏锐地判断出
奥地利军的数量不会很多,他给自己身边的几百亲卫下达了攻击友军的命令。
虽然从宏观上看有许多的不利因素,但是从战术上说,无论如何绍波绕依依然有两万大军,即使扣除那些凑数的,他身边的三千精锐还是很有战斗力的。
虽然现在他只能控制其中的十分之一了,可是绍波绕依不肯放弃,他还要做最后的反击。
“不可啊,陛下。”但是跟在他身边的几个老臣坚决地制止了他的命令,“您是国王,不可向自己的臣民挥刀啊。”
绍波绕依知道在军事上这是挽回这场失败的唯一机会,可是从政治上来说却是绝对不行的。
哪怕那些罗马尼亚农兵和乌克兰哥萨克再令人失望,作为名义上的匈牙利国王也不能杀散他们。
这个时候绍波绕依真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每多犹豫一分钟,他辛苦凑合起来的部队就多消散一分,这都是他问鼎布达的资本啊!
他费了多少心机才走到这一步啊。小心谨慎地把自己的阴谋隐藏在费得塔勒的阴谋之下,勤王的路线反复研究才成功地避免了参战。为了让世人相信自己,连弟弟都无情地抛弃在了莫哈赤。
多少努力多少牺牲才把自己忠臣的形象维持到了最后一分钟。
还有真选教皇的支持,其中真是有太多的曲折和心酸,才能压过哈布斯堡家族的得到了这个正统地位。
走动这一步真是好不容易啊,是绍波绕依家族几代人在哈布斯堡家族和亚格隆尼家族的冲突中小心经营的结果,眼看着终于要建立一个绍波绕依家族的王国了。
可是这一切,就在今夜受到了一场前所未有的重创。
虽然知道不砍杀己方溃兵就无法击退敌人,现在最好的决策就是尽快退走。尽可能地保留一点种子。
可是绍波绕依下不了决心。
最终在霍亨索伦大法官的帮助下,绍波绕依才最终下定决心撤退。
意识到佩斯的守军正在对敌人发起突袭后,霍亨索伦大法官把布达的城防移交给玛丽王后和霍尔蒂,自己带着一千奥地利军渡过了多瑙河来支援佩斯。
黑夜渡河是相当危险的,在敌人大军面前渡河更是危险至极。
仅仅是因为霍亨索伦大法官的崇高地位才能让那些水手和士兵不情不愿地行动。
这些奥地利军也不是精锐,是奥地利再次动员起来的农兵,虽然基干军官还是有一定经验的。但是敌前两栖进攻显然是太超过他们的能力了。
奥地利军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很大一部分人甚至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乱哄哄一片挤在河滩上,根本犹如一大群待宰的鸭子一般。
可是特兰西瓦尼亚军比他们更混乱,更恐惧。
霍亨索伦的登陆确实起到了两面夹击的作用,绍波绕依看到河岸上的奥地利运输船后,终于选择了放弃。
“陛下。回阿尔巴尤利亚再说吧,如今奥地利和奥斯曼打成一团,留得青山在不拍没柴烧啊。”
“陛下,先撤吧。”
在部下们的裹挟中,绍波绕依带着最后的几百精锐沿着多瑙河向北逃跑。然后再折向东,朝他的老巢撤退。
.........................
“殿下。殿下,不能再追了,我们已经抓了一千多俘虏了!”
天色已经渐渐变亮,琼斯在部下的提醒下意识到自己已经取得了极大的战果,跪在地上的俘虏已经超过自己控制的兵力。
回头一望,佩斯城好像也不是很远啊。
一晚上的战斗中,琼斯以为自己已经追出几十里地了呢,原来始终就在原地打转啊。
其实这一仗奥地利军也没有多少章法,琼斯制定的什么分段切割,向心合击的战术基本上一个都没使出来,打掉对方指挥中枢的想法也根本无法实现,不过他还是赢了。
他指挥战役的经验也很有限,只是这一次敌后游击为他积累了一点经验,他通过对比看出了两支敌军的强弱。
特兰西瓦尼亚军的阵列和扎营的速度,和奥斯曼军比起来完全不能算军队,因此他果断出击,并取得得了胜利。
当然要说具体获胜的原因,只是胜在一开始就掌握了主动权,驱策着败兵四处乱跑罢了。
而且琼斯的这支部队在过去一段时间里的敌后战斗中,已经打造出了一支官兵亲近信赖的新生劲旅。
甚至奥地利核心精锐都没有这种凝聚力,这种力量只能在极端恶劣的情况下产生。
奥斯曼人在奥地利的压力之下,采取了不常用的残忍占领政策,这让匈牙利人的反抗情绪不再局限于失去了权力的贵族之中,所有匈牙利人都在保护自己的家园和亲人。
贵族军官和平民士兵之间因此积累了不小的情谊和信任,尽管他们同样缺少训练和装备,但是依然有足够的优势。
这种优势在顺风仗中越扩越大,稀里糊涂地就击溃了两万特兰西瓦尼亚军。
绍波绕依应该先用自己的部队在特兰西瓦尼亚地区打几场低烈度战斗的,那里本来就有很多依然不接受他权威的贵族,虽然他从1511年就成为了特兰西瓦尼亚总督并成为了波兰国王的小舅子,但是有一些贵族始终依靠和布达中枢的联系而拒绝他的权威,这种行动当然也得到了路易国王或多或少的支持。
虽然绍波绕依家族根深蒂固而且在亚格隆尼家族争夺王位的关键时刻,曾经做出了关键的支持,所以双方一直保持着微妙亲近的半同盟半臣属关系,但是权力斗争还是不可避免存在的。
这一次大败之后,这些反抗者将更加有恃无恐,这毫无疑问将成为奥地利的优势。
“啊哈,你看到了吗,老朋友,我们击溃了两万人的敌军!两万人!”当琼斯再次进入佩斯省长府邸的时候,他情绪极高地向霍亨索伦大法官打招呼,“多谢你,我的朋友,你的支援真是太及时了!”
这是他职业生涯中最光彩的一天,一场完全属于他阿提密斯-琼斯的胜利。
只是他发现自己的盟友兼老朋友的情绪却很差,虽然勉强恭喜了他的胜利,但是拒绝了他的拥抱。
他的脸色灰白,非常非常萎靡。
惊讶的琼斯这才看到霍亨索伦大法官的随从正在为一具尸体穿丧服。
昨天晚上就分开的魏登费勒,已经回到了佩斯,只不过是躺着回来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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