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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西尼家族之后,如果其他家族的使者陆续赶到,则说明美第奇在罗马的统治确实不稳,如果三天之内没有其他家族跟进则请殿下务必严厉盘问奥尔西尼家族使者。”
拉迪斯劳斯又看了一遍马基雅维里的信,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当局者迷啊。”
远在千里之外的马基雅维里识破了美第奇真选教皇的缓兵之计,让近在咫尺的拉迪斯劳斯和萨扎斯坦当然是非常的脸上无光。
相比参加过比克卡和帕维亚大战的其他人,马基雅维里一直在维也纳为贸易中心的资金挠头,在无休止的调停矛盾和利益分配的工作中,马基雅维里保持了谨慎的心态。
没有像拉迪斯劳斯和萨扎斯坦这样对奥地利的力量过于自信,以至于麻痹大意。
拉迪斯劳斯虽然没有识破奥尔西尼使者的反常,不过他也不是彻底放松了该有的一些预防措使是有的,并且有一些提前做出的安排正在起效。
比如他的耳目西里卡老大先期进入了罗马教会国境内。
越过边境后,西里卡老大一开始也以为危机的烈度不高,因为罗马涅的罗马军队并没有调动的迹象。
实际上这是因为有内应,所以罗马教会国不必全力动员。
几日之后,罗马涅地区外松内紧的情形才为西里卡老大所警惕。
他已经派出了部下向拉迪斯劳斯报告情况,不过他本人没有撤退反而进一步南下到佛罗伦萨共和国境内,伺机打探情报并打击敌人的后勤。
只是城邦间的战争中,后勤线不像大国间的战争中那么绵长那么脆弱。
西里卡老大他们杀死了一家道路边的富农,夺取了一个可以便利观察运粮队的房屋。
“局长,佛罗伦萨人的运粮队保护力量都很充分,三十车粮食护卫超过了两百人,我们恐怕吃不下啊。”虽然是一个君主,但是佛罗伦萨和罗马之间毕竟还是有两套行政班子。互相之间长期敌对的历史让大部分佛罗伦萨官员对于罗马教会的扩张都十分警惕,虽然在美第奇真选教皇的威压下不敢捣乱,但是消极怠工还是可以的。
他们的选择当然不能说有错,毕竟真选教皇的位置不可能世袭,君合状态只是一代人的事,以后大家还是要互相竞争的。
不过运粮队不多也有好处,那就是每支运粮队都可以得到两百名士兵的保卫。实在不是西里卡老大这十几个部下能够对付的。
夜袭这个常见的选项也不现实,佛罗伦萨城和罗马间的道路在今年刚刚整修过,如今运粮队在入夜前就会进入一个小型堡垒,在那里可以得到正在攻击锡耶纳的罗马主力军的保护。
“干一票试试看,意大利士兵的战斗力靠不住,看着人多未必经打。”凯拉尔这个意大利人毫不客气地贬低着自己的同胞。见识过西班牙、法兰西和奥地利的军队后,凯拉尔相当确信原本老家的那些部队真是不堪一击。
更不要说杀了许多人之后,凯拉尔也有了所谓的杀气,对于生死有了自己的理解,这种理解在那些意大利民兵的身上根本看不到。
西里卡老大用手摩挲着自己新得到的别针正在思考,金青石和黄金的釜风格其实不是很适合他的气质。
他血红的眼睛里闪动着凶光,自己的部下都是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精英。如果找好了攻击的位置未必不能将十倍于己护粮部队击溃。
当年直布罗陀的帮会战斗中,他不止一次地组织小部队摧毁对方臃肿但是没有战斗力的大队人马。
可是在一番犹豫之后他最终摇了摇头,手下的这些精锐是他好不容易攒出来的,是他在维也纳立身的本钱。
琼斯在情报口的篱笆扎的还很紧,虽然在打击走私这一块上有了主导权而且在维也纳的警务系统中有了不小的发言权,但是西里卡老大势力的源泉还是于战场斥候和散兵,这是琼斯和他相比最弱的地方。
虽然人数不多,但是他们身上的经验是用钱买不来的。不是那种杀人的经验而是团队合作的经验。
这个团队的战斗力和凝聚力是非常非常可贵的财富,这些年来他一直小心谨慎地缓慢扩大自己的队伍,花费大量资源和精力寻找合适的人加入自己的队伍,在扩大战斗力的同时不损害这个团体已有的优秀特质。
这诚然不是一个简单的工作,考虑到大部分优秀的游荡者都是生活在阴影中的人,那种公子哥出身的游荡者也许训练得不错,但是从事不了西里卡老大的工作。
大量的损耗让筛选的成本极高。再加上频繁的战争,西里卡老大的核心队伍一直涨涨跌跌,虽然越来越精锐了,但是一直没能超过五十人。
身边的这十几个跟着他进行敌后活动的人手。更是精锐中的精锐。
“再等等,这几天佛罗伦萨人的精神还绷得比较紧,再过几天应该就不会那么认真了。”西里卡老大看着佛罗伦萨人还算是有模有样的队列和四处游动的军官,最终决定还是放弃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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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佛罗伦萨人的运粮队伍还是那么稀少,护卫还是那么众多。
毕竟佛罗伦萨方面的官员也清楚他们已经不大努力了,这点粮食再出什么意外就让真选教皇陛下面子上太难看了。
虽然佛罗伦萨是美第奇家族的根基,但是杀几个官僚给罗马的那些大家族显示一下自己无私的态度也不是不可能的。
西里卡老大在等待了几天后决定不能继续碌碌无为,决心哪怕有困难也要上。
在此期间他们已经转移了一次,住进了一家新房子,原来的主人已经睡进了后院三尺泥土之下。
在这几天的观察和共同探讨后,他们已经选定了一个很不错的伏击地点,运粮队每次都会在一条小溪边取水做饭。
在小溪边的树林埋伏,然后乘着他们午餐发动突袭。
依然是很危险的计划,佛罗伦萨士兵的装备精良人数众多,哪怕是吃饭的时候也有足够的人轮班,十几个骑兵中的大多数都是在马上吃点干粮就算。
可是拉迪斯劳斯绝不会容忍自己的部下无所作为,身为拉迪斯劳斯的亲信,西里卡老大也不愿无所作为。
不过就在西里卡老大他们准备出发去埋伏的时候,去给拉迪斯劳斯送信的那个同伴回来了,他带来了拉迪斯劳斯的指示。
为了保证翻译的快速性,信件用的只是简单的字母移位法加密,可是底稿用的是西班牙语,因此在意大利地区还是挺安全的。
西里卡老大只用了几分钟就把信的内容翻译了出来,然后他对部下挥了挥手:“好了,不要找运粮食的家伙的麻烦了,我们去干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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