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两口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路少农下了决定。
“就用家里那几口樟木箱子装书籍字画,书籍字画外面包上防潮的油纸绢丝,樟木箱子外面再套密封的大箱子,大小箱子之间再加一层铁皮,分开埋,埋得深一些,每年晒书节前后拿出来晒晒,顺便检查一下书籍字画是否受损。”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林玉芬叹了一口气,“只好按照你说的办了。顺便把那几样在咱们家可有可无的古董和婆婆留给我的首饰塞在里面吧,这些玩意儿埋在地底下倒是不怕潮湿虫蛀。”
因为爱惜自己收藏的书籍和字画,所以不敢冒险。
路少农嗯了一声,“我记得还有一点金条吧?”好不容易才攒下来的。
“金条?”林玉芬愣了一下,“那一年闹灾荒,饿得实在受不了了,不是拿到黑市里换粮食了么?一根金条二斤玉米面,差点没把我心疼死,可是没办法,咱们总得活下去。”
“我记得还剩一点。”
听了路少农的话,林玉芬笑道:“你忘了?剩的那点叫你儿子拿走了。”
路少农挠挠头,想起来了,“既然如此,就不提了。”
老两口说干就干,关门闭户,挑选他们认为比较有文化价值的书籍和字画,足足塞了五口樟木箱,仔仔细细地包好装好,缝隙里塞点樟脑丸,然后埋到了正房和偏房的地下。
这一忙,就忙了十多天。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有老友来借书。
这位老友是首都大学的副校长,叫郑鹏,和路少农是多年的好朋友,也是他聘请路少农和林玉芬夫妇到首都大学执教的,来借的书恰好被夫妇俩给埋到地底下了。
“老郑,你早来几天啊!”路少农似真似假地抱怨,“你要借的书已经被我借给别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我!”
“什么?借给别人了?”郑鹏一脸惊讶。
路少农和林玉芬对自己的书籍字画相当爱惜,凡是借阅者只能在他们家里抄录阅读,不允许带出去,生怕有所损坏,很难再修复。
丈夫说的话,作为妻子自然力挺,林玉芬点头道:“对啊,借走了。”
“谁这么大的面子?”
林玉芬想了想,不知怎地,想到了喜宝,抿嘴笑道:“一个特别讨人喜欢的孩子。”
郑鹏无奈地问道:“抄本总有的吧?我记得老路平时最喜欢抄书了。我跟学生们承诺过了,明天要讲解这本书里的内容,不能言而无信。”
“你早说借抄本讲课不就得了?我以为你是想研究原本的,倒忘了我们自己家的规矩。”自己真是白编一篇谎话了。
路少农说完,转身去书房把抄本拿出来递给郑鹏,“呐,拿去吧。我事先跟你说好,虽然这书是抄本,还是我自己抄的,但因为原本借出去了,所以在原本还回来之前,抄本十分珍贵,不准给我弄丢了啊!”
“放心,放心,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那副臭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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