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没有说!”
“我也没有啊!”
“我一点都没提!”
何喜业在观察,三人中必有一滑头。
陈校长转头对着何喜业期待着开口:“何所长,你说会不会是老严?”
老严......何喜业心中咯噔,这可能性有啊!
努力回想了好一会,何喜业还是摇头:“他拿信过来的时候信是没拆过的,他都没看内容,好吧,他可能也看到一点,但是当着我面扫了一眼,这么看的,我都记不清,他能记得清?!”
“也许就是扫这一眼看到了些字眼呢?”陈老师小声说道,“那传言不也就是这么传开的吗?”
人家扫一眼就能传出这么些,你们还是看过的,现在居然说都忘记了?
何喜业打量着这三个人,心中一阵气愤,成事不足啊!
“要不,我们一起好好想想?”校长拉着何喜业坐下,递烟,中华。
陈主任出门看看风,陈老师泡茶。
“只能这样了,......”何喜业提起笔。
“第一件事是什么?”
三人同时茫然,好几个词在脑子里乱飞,信封上倒是记得清楚,寄给那中央的,地址嗯,好像中南...海国务...院办公厅什么的。
信里第一句好像是尊敬的谁谁谁。
何喜业气得差点把笔扎进桌子里,这些个记忆力,还能当老师。
“何所长,我有个想法。”陈老师端着茶过来,说道。
“什么?”何喜业仰头看他。
“我们可以用填空法。”陈老师从桌上拿过一张油印试卷,“像这样,我们经常给学生做题,就是一句话里头缺了一些字,我们把这个字空出来,然后想着填上。”
陈主任一拍大腿:“这个办法好!”
陈校长也连连点头:“这个非常好!”
三个教育工作者都说好,那必须得试下。
“那么几个事,我们先写下来。拼吧!”何喜业重新拿起笔,“有地震对吧?我记得是两次,一次好像是国外的,另一次国内的,川省的一个地方,我没找到那里。”
“对了,我想起来,那个国外好像有几个地方,美国曰本苏...联,对吧?”
陈主任轻声提醒:“建广场,是不是?”
“美国人要曰本人建广场,签了个协议!”陈老师想起来了。
何喜业很费劲地写着,一句句写下来。
“何所长,我来吧?”陈老师说道。
何喜业把位子让给他,自己抽着烟站边上回想。
陈老师看着何喜业那字,眉头轻皱,换了页纸重新写。
陈主任莫名感觉熟悉的环境回来了,搬着椅子在陈老师边上坐下,看着纸:“我们一题题来,第一题是广场题。美国人要曰本人建广场,是这个事吧?呃...何所,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陈校长很严肃:“现在回忆信的内容,不是问有没有关系!你怎么知道没关系呢?也许广场要建在......”
三个人同时看着陈校长,等他说完。陈校长呃了一下,没词了,试探着问了句:“你们记得有说建在哪吗?”
大家一起摇头,何喜业呼了口气:“没关系就写简单点,就这么写美国人要曰本人建广场,至于什么时候建,我好像记得是最近。”
“对,我记得也是最近。”陈老师也记起来了,“肯定是这个月!”
“写上,九月,美国人要求曰本人建广场。这样行吗?”陈老师看着何所长。
“还有!”陈主任也回想出不少,“然后这广场是曰本人出钱,他们钱值钱!”
“这么说来,这广场可能不一定建在曰本,不然为什么要强调是曰本人出钱对吧?”
“没错,但我们现在是回忆信的内容,不是让你们分析!”何喜业看看手表,这效率太低了。
不耐烦地抬头:“抓紧时间,主要内容,地震呢?”
“好像也是说这个月有地震,咦,你们说这地震会不会跟这建广场有关系,房子倒了,然后建个广场?”陈老师声音突然高了八度。
“倒是有这个可能,做梦有点颠三倒四,我们得把这个逻辑理顺。”陈老师眯着眼,“那个李一鸣以前想法就有点多。”
“不要理顺!理错了怎么办?”何喜业打断他。
陈老师赶紧闭嘴。
“么么.....”陈主任发出声音在边上。
何喜业看着他:“啥?”
“有个地方,地震的地方,默默......”陈主任喃喃想着,突然眼睛一亮,“莫斯科好像。”
何喜业眨眨眼,好像有点对好像有点不对。
陈老师抬起头:“莫斯科?是不是老毛子的首都?”
“哦,好像是的!”
“莫斯科地震,这确实是大事。有说什么时候吗?我记得没说好像,这个月?”
“对的,这个月!”
“这都几号了,没消息吧!”
“没有!”
何喜业点点头,心中微微松了口气,老毛子不是好东西,地震管它呢!
“会不会说老毛子过几年分家就因为这事?”陈校长低声问道,“我好像记得说让我们捡洋落啥的。”
三人同时拍大腿:“前后一致了!莫斯科地震,我们捡洋落,美国人让曰本人出钱建广场......啊!”
“地震这么厉害?到闹分家的程度?”何喜业满脸惊讶,“咱们这有地图吗?”
“我去拿!”陈主任飞奔而出。
地图拿回来,几个人一看,全都松了口气:“这莫斯科离我们老远了,算了,不管它!”
“分家好像得几年后了,说那时再去捡,有便宜货。”陈主任一边想一边说,突然重重叹了口气,“人家地震受灾,我们不援助就算了,还捡洋落,这孩子,不行啊!”
三人同时看他。
陈主任一慌:“我说错啥了?”
“老毛子,嗯?”何喜业看着他,“不是好东西!”
“哦!”
“可我们好像还有人在那里吧?”陈校长有些纠结问道,“大使馆的同志们怎么办,得通知撤离啊!”
“可...”何喜业纠结了,“还不知道真假,就把大使馆人都叫回来,别人能听你的?”
三个人同时点头,最讨厌的就是这事了。
何喜业摸着下巴:“先把情况问清楚。”
“为什么不直接再问李一鸣呢?”陈老师小心问道,“家个访吧?”
何喜业看了他一眼:“他跟他爸出差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去单位问下吧!”陈校长拿起电话开始拨打。
大家静静地看着他。
十分钟后,大家有点呆,供销社那边说,父子俩人今天就回来,而且是跟着外商和省领导一起回来的,投资的事就是这爷俩联系的。
何喜业皱着眉头,在他心里头,这李建国能和外商勾搭上,那是敌特的可能性很高啊!
“拉到外商投资啊!”陈校长嘀咕了一句。
何喜业咂咂嘴,陈主任递过一杯茶。
“要是有问题的话,这投资是不是也没了啊?”
“省领导也下来,那......”
听着三人的低语,何喜业很有心思地喝了一分钟,抬头叹了口气:
“我会考虑的,但问之前我得先把情况弄明白,不然他不承认怎么办?再乱说一通我们就被动了,显得他开始重要起来,万一再上街装神棍,那影响太坏!”
“倒也是,......”陈校长轻轻呼了口气,“不然,再让孩子回来上学,他那病好了没?”
何喜业皱着眉头,回想在榕城那招待所里的事,和孩子的对话,还有他画的东西:“好像好了,好像没好,难以判断啊!”
病不好是绝对不能进课堂的,再胡说八道影响别的孩子,成绩降下去,人家家长会上来说话的。
“那不急,等你通知,反正咱县就这有高中。”陈主任点头说道。
陈老师回想起来:“哦,我倒是记得他最后说明年要颁布那个九年义务教育法了。”
这话一说,另三人都想起来了,这是李一鸣听到自己要被退学时大声说出来的,印象很深,因为接下来他就挨了李建国一巴掌。
陈校长深深呼吸:“那我们还得等到明年才知道。”
“地震就是这个月的,这个月没有,他就是真有病了。”
“要不,就先这样?我看就这个月吧,反正也没几天了。”
何喜业看看三个老师,想了想,点点头。
“可万一真的那莫斯科地震,咱们的同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啊!”何喜业也一脸茫然,仿佛想起当时那孩子,我要是也写信去中央说赶紧把莫斯科我们的同志都撤回来,我是不是也得被退休啊?
呃......
八眼相对。
何喜业拿起纸收好,站起身:“今天的事绝对保密!”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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