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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特别的就是地面上茎叶长出来的地方,露出地面一大块根部,上面全是金黄色的长毛,长的有十厘米,在林间斜射而入的光线下闪闪发亮,看起来非常漂亮。
李君阁立刻大喊:“药师叔!药师叔快来看看这个,是不是你说的金毛狗啊!”
药师叔奔将过来,一见这东西就大喜:“哈哈哈!这趟没白跑!就是它!”
猎户叔也跑了过来说道:“原来就是它啊,以前进山还真见过不少,这专门要找还挺费工夫!”
药师叔一边念着请药的言语,小心地取下一段带金毛的根部,约莫有白大脑袋那么大,放到背篓里边,接着又从一个葫芦里倒出一些草灰一样的东西抹在剩下半株的切口上面,然后还围着金毛狗洒了一圈大米,这才站起身来说道:“齐活了,这趟就算没白来!”
李君阁对那套仪式感兴趣,说道:“刚刚那又是啥规矩?”
药师叔说道:“跟山神爷爷请药,遇到精贵药材,必须洒米谢神。啥算精贵都在自己心里。金毛狗现在都是家养的了,要治刘荣药力有点不够,所以我们才出来找野生的。这都找了一天多了,山神爷爷才开恩,必须酬谢一下。”
三人一边下山,药师叔一边介绍入山请药的规矩:“这行有自家的规矩,简单总结起来就四条:采药留种,不可独处,敬祖祭神,火不离身。”
“当年我家老汉儿带我第一次进山,交代规矩时第一句就是采药留种,这规矩一是怕把药材采光,二是有些药材需要天地滋养好些年才能成药,提前采了不但药力不达,还浪费了资源。因此这是采药人第一个大规矩。”
“不可独处这条好明白,进山都是有危险的,尤其是我们采药人去的那些地方。因此必须有同伴照应着,就算是发现了再珍贵的药材,也不能想着昧下来一人独占。这里头有很多龙门阵,都是说某个药师发现一味好药材,结果昧着同伴第二次独自进山,然后有迷路饿死的,有摔死的,有被熊豹咬死的,说得玄乎得很。”
“第三条敬的是祖师爷,我们喊药师爷爷,就是你们说的神农氏,没有他就没有这个行当,进山时默念他的名字就行了。”
“祭的是山神爷爷,希望他保佑平安,赐下好药。据说好些有灵性的药材,不敬祖祭神是看不到的。”
“这套仪式有它的道理,首先是凝神静气,把采药当成一件严肃的事情,这样才会在小心谨慎,避免大而化之带来的危险,其次是仪式开始时还要吹号放炮,吓跑野兽,也可以减小风险。”
“不过有你们两个跑山匠在,放炮吹号那一套我就没使出来,没得把村里人惊着了。不过心里默念祖师爷跟山神爷爷还是要的。”
“最后一条你们比我看得还重,就不用多说了。”
这一套说下来,李君阁对采药人的敬仰又添了一层。
重新回到有刺泡儿的那片坡子,药师叔去采覆盆子,李君阁跟猎户叔去收套。
白大见到有杆子被弹起来了,绳子被拖到了一个小树丛中去就兴奋不已。
又是那土黄色的小婊咂!兄弟们上!
刚跑出两步就见一根灌木竿子“嗖”地弹了起来,白大“嗷”的一声就被扯了个踉跄,这背时娃儿踩到自家套子里边去了!
一群弟弟妹妹笑得打跌,大哥这把丢脸丢大发了!
李君阁“哎哟”一声,赶紧上去把白大后腿上的套子解下来,边解还边教训:“看嘛,着急忙慌必定打桩,以后小心着点。”
白大躲李君阁怀里撒泼打滚求安慰:都是爸爸你们干的,赔我的狗脸!
猎户叔哈哈大笑:“我还当你真成精了呢!还不是一样的中套!”
从灌木丛底下摸出一只野兔来,猎户叔递给李君阁:“来,看来可以吃了午饭再下山了。”
李君阁笑道:“今天中午有福了,炸蜂蛹,蜜炙板兔!”
三人八狗回到营地,李君阁拎着兔子去溪边收拾,不一会猎户叔也拿着一包成熟的刺泡儿来淘洗。
收拾完两人回到营地,药师叔已经掏了一小锅蜂蛹出来。
蜂蛹并不是指纯粹的蜂蛹,还包括蜜蜂的幼虫。
李君阁又是削了几根竹签子对着兔子肉一通猛戳,然后用姜葱蒜盐码味。
烧一锅开水,将内脏煮熟喂白大他们。
接着将带来的油全倒进锅子里,烧到八成熟,将蜂蛹倒进去油炸。
炸到外壳变硬后关小火,继续炸着。
然后在旁边又烧起一个火塘。
将码好味的兔子拿出来,抽出贴腕来用刀背将肋骨拍断,削了两根竹条,从分别从前后腿插进去绷直,然后在拿宽竹条夹上,把兔子弄成一个平板状。
将火塘明火熄掉,只留炭火,开始一边往兔子身上刷油一边烤。
不多一会兔子肉的香气就传出来了,跟炸蜂蛹的味道混在一起,勾得人直流口水。
见蜂蛹炸得差不多了,李君阁将兔子交给猎户叔继续烤着,自己去将蜂蛹捞出来沥油。
换了口锅,加一些炸蜂蛹的底油进去,李君阁将刚刚码兔子的姜葱蒜丢进去炸香,又摸出一把干辣椒切成段丢进去。
辣味上来后,又丢了一把花椒进去翻几下,这才将炸好的蜂蛹倒进去,翻炒到蜂蛹和调味料充分混合,这才洒上一些盐,连锅子一起端到一边。
取了些蜂蜜将刺泡儿拌上,削了两根短签子放里边,跟油炸蜂蛹一起端给二人,从猎户叔手里接回兔子,说道:“猎户叔,药师叔,这蜂蛹要趁热吃才好,你们先吃着,我继续烤兔子。”
药师叔跟药师叔左手端着白茶水,右手拿着签子,一会儿扎一只蜂蛹,一会扎一个刺泡儿,吃得见眉不见眼。
猎户叔还直可惜:“哎呀昨天的酒喝完了,这会儿没了,要是能再来上一口酒,那给个神仙都不换啊!”
李君阁心中一动,将兔子架插地上,去自己包里作势一捞,从空间里摸出一瓶郎酒来,说道:“嘿嘿嘿,其实我也藏着一瓶呢。”
两人一看大喜:“臭小子快拿过来!我们不提这茬你还准备带下山是吧?!”
这酒还是上次九斗碗剩下的,李君阁丢了几瓶到岛上,也是想看看变化。
猎户叔还摸出插子来削了三个小竹杯,药师叔扯了截薄荷揉进去将里面的竹膜清理了一下。
猎户叔将酒倒上,说道:“这酒忒贵!来,药师,我们也跟着皮娃当回讲究人,用杯子喝!”
药师叔也馋,端起酒杯跟猎户叔碰了一个,扭头喊道:“皮娃快些哟!我们吃着等你!”
李君阁见兔子烤得差不多了,外皮已经金黄金黄的了,于是又拿来蜂蜜给兔子刷上一层,等到糖色烤出来,整个兔子变成红棕色了才拿起来,在两人中间摆上一张蕉叶,将兔子解开抽去竹片喊到:“蜜炙板兔上菜喽!”
药师叔扯下一条兔腿咬了一口,被蜂蜜烤出的焦糖味香得合不上嘴,对着李君阁直竖大拇指:“这回进山赶了三次席,要说起整治吃的,皮娃你是这个!”
猎户叔也说道:“这回跟皮娃进山,吃得好,睡得好,还喝得好!硬是要得!”
白大他们在周围馋得直打旋:爷爷爸爸你们吃肉,好歹骨头丢一根啊!
……
酒足肉饱,三人吃完还钻林子里眯盹了一会儿,这才下山。
来到山下都快吃晚饭了,李君阁想着见阿音,干脆给爸妈打了个电话,拉着药师叔去猎户叔家蹭饭。
来到猎户叔家,猎户叔让苗婶把腊肉香肠熏鱼煮上,然后让苗娃去摘菜发笋干蘑菇,他跟药师叔拣药取蜜。
有些药需要趁新鲜就炮制上,两人是老搭档了,药师叔就跟在自家一样熟门熟户,拿筲箕簸箩都不带问的。
首先要处理的就是蜂巢。
蜂巢育儿区跟储蜜区是分开的。
李君阁别的都干不好,就在那里挖蜂蛹,这个阿音肯定喜欢吃,一会得给她弄上。
猎户叔跟药师叔处理带蜂蜜部分。
拖出一个大不锈钢盆来,猎户叔在敞坝里烧上热水,药师叔将蜂巢一层层取下来,将轻薄的刀片放到热水中加热,轻轻刮掉封口的蜂蜡,然后将沾腊的刀子重新放入热水中将蜡融化掉。
猎户叔拿出一块夹板,上面蒙着宽眼铁丝网,将去掉腊的蜂巢铺在夹板上,快要铺满的时候,合上夹板,放在摇桶中猛摇。
离心原理将蜂蜜都甩了出来,顺着摇桶的桶壁流到桶底。
要是家蜂,把摇过蜜的蜂脾重新放入蜂箱就可以了,蜂脾上留一些蜂蜜也会被蜜蜂重新利用,一点不浪费。
野蜂就不一样了,还要用纱布将蜂巢装起来挤压,将残留的蜂蜜都挤出来。
然后将纱布袋子放入装蜂蜡的大盆子里煮,让蜂蜡也融化析出。
虽然两人配合默契,一大袋子的蜂蜜,也一直搞到天黑。
东西来得不容易,加上全身都是宝,蜂巢本身就是一味药材,蜂蜡在农村用处也多,蜂蜜就更不用说了,所以要处理精细一些。
直到天都擦黑了才弄完,这时阿音也回来了,见到他们很高兴:“二虎叔你们回来了,二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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