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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
宫邪洗完澡,穿着黑色的睡袍从浴室里出来,一只手握着毛巾擦着湿润的黑发,低头换上了浴室门口的棉拖。
一抬眸,看见宫小白顶着一头滴水的湿头发坐在床尾的矮凳上玩手机。
她盘腿坐着,两只脚丫子露在外面,轻轻晃着。
“嘿。”宫邪拿着毛巾走了过去,伸手推了推她的后背,“洗完澡半天了怎么不吹头发?当心感冒了。”
宫小白置若罔闻,一心沉浸在游戏里面,“等等,我玩完这一局就吹……”
“啊!”还没说完话,手机就被一只手夺去了,宫小白气得尖叫,踩在凳子上蹦起来,去抢他手里的手机,“还有几分钟就结束了啊!”
宫邪抬高一只手,让她够不着,下命令,“去吹头发。”
玩游戏正在兴头上,宫小白的脾气也有点拧,边蹦边大声喊,“拿我手机的人是小狗!还给我!你还给我!”
“我是小狗?”宫邪登时脸黑了,举起的一只手都狠狠顿了一下。
一向高高在上,站在金字塔顶尖,在公司和军中都颇有威望的男人,还是第一次被骂是狗。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宫小白整个心思都在游戏上,丝毫没发现他的情绪变化,见他不动,她猛地跳起来抢回了手机,迫不及待地低头看屏幕。
小仙女本尊已经死了……
因为长期站着不动,被敌人一刀刀砍死了。
想着还能再复活抢救一下,系统显示:我方已败。
宫小白郁闷得不行,刚要说什么,一个天旋地转,她被压倒在床上,正前方对着男人薄怒的一张脸。
浓密黝黑的剑眉微微挑起,眼眸深沉似海,峭薄的两片唇轻轻抿着。
他,应当是生气了。
宫小白吞了吞口水,被他的美色迷了眼,一时记不起哪里让他生气了。
宫邪俯低上身,俊美的面庞渐渐逼近她的脸,薄唇停在距离她唇角不足一寸的位置,温热的呼吸一波接一波从脸颊上拂过,鼻端是他独有的味道。
以为他要吻她,宫小白乖乖闭上了眼睛。
她总有这种魔力,让人满腔的愤怒消失无踪,明明想教训一下她,可她眼下乖巧索吻的姿态真挺可爱。
“骂我是狗?”宫邪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宫小白感觉耳膜颤了颤,耳朵要怀孕了。
宫小白睁开了眼睛,呆滞了好半晌,终于想起自己刚刚好像真说过这句话,咬着唇瓣说,“谁让你抢我手机的。我一时口没遮拦骂了一句,不是故意的。”
宫邪眼睫毛颤了颤,“说出去的话,等同于泼出去的水。”
宫小白撅着嘴笑了笑,双手攀上他的颈子,声音小小的、软软的,也大胆,“我又没有说错。你总是啃我,就跟狗狗一样。”
宫邪脸色愈加黑沉,手指她腰间的软肉上狠狠掐了一下,“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我又不胖。”她故意装傻。
一双眼尾上挑的桃花眼,在灯光下流转着潋滟光华,粉红的唇撅起,带着几分刻意的委屈,“你就是狗狗,汪汪汪!”
宫邪懒得跟她这耍混的无赖计较,埋首在她肩窝,牙齿磕在细嫩的肌肤上,辗转啃咬。说他是狗?他就咬给她看看。
宫小白皱着眉毛哼唧了两声,他没用力,咬得不疼,就是痒痒的,麻麻的,太难受了,好像被小蚂蚁咬了。
她骨头里都是恶作剧因子,也不示弱,偏头去咬他的耳朵。
宫邪猝不及防,轻轻“咝”了一声,猛地抬起头望着她,眼睛里隐隐有火苗在窜动,一簇一簇,像燃着两根仙女棒。
宫小白痴痴地笑了声,用手去碰他的眼睫毛,娇嗔地说,“谁让你咬我的,扯平了。”
她面对他的时候,大多数都是傻的,也可爱。
宫邪笑,“这事儿扯不平了。”
“嗯?”
脑子还没转过弯儿,微凉的薄唇就直接覆上了她的嘴唇,宫小白感受到他舌尖匆匆扫了一下,便撬开了她的牙关,长驱直入,勾住了她的小舌……
宫小白阖上了眼眸,浑身无力地缩在他身下。
他手指随意翻动,褪去了她的睡裙,手掌贴在她曲线柔和的背上。宫小白“啊啊啊”地大叫起来,“好冷。我的头发……还是湿的。”
宫邪愣了几秒,睁开了炙热未退的一双眸,目光胶着得能将盯的地方烧出一个洞来。
冷静了半晌,他磨着后槽牙,从牙缝中挤出来几个字,“宫小白,你折腾死我得了!”
他跪坐起来,不去看她雪白光裸的娇躯,捞起扔在一边的睡裙给她套上,没好气地道,“滚起来,给你吹头发。”
宫小白在床上滚了一圈,米黄色的睡裙卷起来,露出白生生一双笔直的腿,简直诱人犯罪。偏生,她还不自知,眨着漂亮的眼睛,无辜道,“你看,滚啊滚,只能从床上滚到床底下,哪能滚起来?”
“宫小白,你还贫嘴!”
男人皱起的眉毛显示已然动怒,宫小白翻身坐起来,啧,欲求不满的男人,好阔怕……
宫邪黑着脸,从床头柜里找出吹风机,给她吹头发,瞥见床上被她湿嗒嗒的头发弄湿的一大片,有种想把她扔出去的冲动。
吹着头发,她又不老实地转个身,面朝着他,撑着下巴说,“我有个问题想问。”
“你还是别问了。”宫邪举高了手,绕到她背后给她吹头发,亏得他手臂长,这个姿势做起来毫不费力。
“为什么不让我问?”
宫邪默不作声。
她的性子他基本上摸透了。
一情况下,她有问题就会直接问出口,不会扭扭捏捏,她要是提前打招呼说“有个问题要问”,那肯定不是什么好问题。
就像她每次闯祸了,第一句话肯定就是“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别生气”,她晓得她自个干的事他会生气,不过想求一个保障。
傻得可爱。
“我非要问。”宫小白抬起脚丫子,踢了踢他的肚子,反正他腹部都是肌肉,不用担心会踢疼了他。
宫邪拍了一下她的小腿,“别胡闹。”顿了顿,哭笑不得地道,“嘴巴长在你身上,我还能捂着你的嘴不让你说话?”
也是哦。
宫小白抿抿唇,突然身子前倾,趴在他耳边用气音低声说了句话。
宫邪关了吹风机,原本充满噪音的房间顿时安静下来。
“你说什么?”他诧异地问。
宫小白红着脸,“我知道你听清楚了,我不说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不太湿了,身子一拱一拱,像只毛毛虫,拱进了被子里。两只手抓着被子边缘,使劲儿往上拉,盖住了脑袋,把自己整个身子装进被子里。
宫邪望着床上隆起的小山丘,抬手揉了揉额角。
下床放好了吹风机,他又忍不住低笑了一声。鬼丫头,什么问题都敢问,问完了又害羞得跟什么似的。
宫邪站在床边,嘴角的笑总归一直没消散过。
他揭开了被子,抱在怀里。
宫小白感觉到自己的“乌龟壳”被人掀开了,炸毛似的猛地翻身,“你干嘛啊?”
“被子都被你的头发打湿了,能盖?”宫邪挑眉,转身从柜子里拿了床新被子,扔到床上,恰好盖在她脑袋上。
他弯腰铺平了被子,躺在了床上,她身边的位置。
小丫头还害羞着,他瞧见她露出来的耳根子都烧红了。
他翻身贴在她的后背,手横在她的腰间,将小小一个她搂在怀里。他怀里的位置以前没有别的人享用过,以后也只会是她。
宫邪薄唇吻在她后颈的一片肌肤上,大掌握住她的手,梦呓般的声音响起,“你还小,不急。”
回答她之前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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