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可望本来陷入绝境,被明军两头堵得死死的,多半要被困死。
西军正绝望之际,大将冯双礼忽然引军来救,使得孙可望顿时一振,心头狂喜。
“杀!”西军众将士爆发出一声怒吼,便不退反进,开始往西杀。
黄朝宣所部明军,追着西军杀了一阵,一口气也差不多快用完,正有些后继乏力,难以继续压缩西军空间之时,见西军开始反推,不禁微微一愣,又听见身后有兵马杀来,回头一看,便有些心慌起来。
西军趁着明军惊惶气竭的机会,开始拼命的前推,就像是块要被压扁的弹簧,又弹了回来。
这时山顶上,众多明将却因为何腾蛟吐血昏迷,而乱成了一团,少有人继续注视战场。
杨文岳到是没去看何腾蛟,南岸的公安、松滋被占,北岸的荆州也被高贼占据,高贼便控制了长江两岸,那他们的退路,就被高义欢给堵住了。
这样一来,西面是西贼控制的夷陵,东面是高贼人马,近七万明军,就被困在了夷陵东面的狭窄区域。
杨文岳脸色大变,忽然拉起报信之人,怒声喝问,“消息可准确?”
“抚院,如此军情,卑职岂敢虚报。去支援的人马已经败回来,张将军也被高义欢放回,马上就要赶来这里!这都是他们所说,绝对千真万确。”
扬文岳身子晃了晃,后退一步,才稳住身子,然后一手扶着脑袋,头也是一阵眩晕,满脸痛苦,“失算啊!失算啊!”
高义欢不是在求抚,在同清军争夺汝州吗?怎么就突然南下呢?
现在明军被困在夷陵,吃喝都成问题,不用人打,几万人自己就完了。
杨文岳一阵懊悔,不过片刻后,便从新镇定,急声喝温,“张先壁是高贼放回的?他人呢?”
他正询问之时,山头一名军官,却忽然指着山下,惊呼道:“不好,西贼突出去了。”
杨文岳往下一看,明军继续往前推已经不可能,但往后退却十分容易,而这一退,立刻就出了问题。
西军和明军的战力差不多,打仗都靠着一口气,孙可望见援兵赶来救援,立时率部猛冲猛打,终于打开一道缺口,西军士卒正如鱼群一样涌出。
西军一冲破阻拦,拦截冯双礼的明军,便两面受敌,很快也被打开一个缺口。
这时孙可望一骑在前,并未回头,匆匆催马,便仓皇奔走,大批西军紧随着他向夷陵奔去。
看见西军打开一道口子,不过山头众将显然已经没有心情去歼灭西军,只有杨文岳急声吼道,“快堵住缺口,掩杀西贼!”
现在明军的处境已经相当的危险,不趁着西军不晓得明军的窘境,尽量歼灭西军,等孙可望知道了明军的处境,同高贼打个配合,明军便有麻烦了。
山下明军不知道后路被段,还在追杀西军,山上众将围着何腾蛟,使出各种招数,终于将何腾蛟唤醒。
“督宪!”众人围了一圈,见何腾蛟醒来,急忙将他扶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
何腾蛟愣神半响,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满脸都是痛苦,“高贼为何忽然南下啊?”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何腾蛟入阁拜相的政治野望夭折了不说,自己也可能性命不保,说不定还得向杨嗣昌一样,悲愤投江。
虽说高义欢占据襄阳已有两年多的时间,但自从清军入关,顺军自顾不暇,加上高义欢向南京求抚后,湖广明军就暂时没有将高义欢视为威胁。
况且,前不久他们还收到风声,说清军攻打洛阳,河南的顺军同清军打做一团,所以连杨文岳也没想到高义欢会南下。
山顶的众人,自然不会知道,高义欢穷疯了,不打秋风不行,一时间无人回答。
众人都想知道,这个砍脑壳、剁八块的高义欢,怎么就忽然南下呢?
这些人中,还是杨文岳比较镇定。
毕竟剿寇多年,诛仙镇那样的大败都经历过,有应对失败的经验。
现在只是被断后路,七万人马尚在,所以他到是没有方寸大乱。
“督宪,张先壁被高贼杀败,俘虏后又放回来。想必高贼想通过他,给我们传递一些事情,等见了他,督宪一问,便可知道高贼为何南下,又有什么企图。”杨文岳沉声说道。
当初高义欢夺汝宁,杨文岳逃到湖广,当时就觉得此人,今后必成一大害,现在看来,果不其然。
何腾蛟听了他的话,立时急声问道:“张先壁到哪里呢?速去让他来见我!”
来报信的斥候,急忙领命,然后连滚带爬的下了山丘。
等人一走,山上众人便纷纷议论起来,但话题却无非是后路、粮草、贼兵三十万等让他们肝颤的问题。
一时间,山头一片愁云惨淡,像是被厚重的乌云覆盖了一般。
下午,山下战斗刚结束,明军士卒忙碌的清理战场,押解俘虏,一队骑兵便从东面奔来。
不多时,张先壁便在斥候的带领下,上了山坡,来到众人身前,噗通一下,便跪了下来,“罪将拜见何督宪,杨抚院!督宪,高贼凶猛,人马如虎似狼,好几万人围攻卑职,卑职只抵抗一夜就战败被俘了。”
张先壁两万人,打得精光,肯定要被治罪。
如果他还有兵,到不用慌,可现在成了光杆,那就不得不防这些阴险的文臣弄他了。
众将见他一上来就说着话,心中不禁都伸出一股恐惧感。
这河南的高贼毕竟是敢硬抗鞑子,还杀了鞑子贝勒的主,现在他率三十万人南下打我们,众将心里自然害怕。
何腾蛟见他这么自觉的跪地,又听了他的话,心里不禁一颤,脸色有些发白。
这时何腾蛟没心情责怪他,而是迫不及待的问道:“张总兵,本堂问你,高贼俘获你,为何又将你放回?还有你可知道高贼为何突然南下,攻击本堂?”
张先壁见何腾蛟不提他战败被俘之事,心头松了口气,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回道:“回禀督宪。高义欢这次南下,是来兴师问罪来了。他说他求抚近一年,南京不给答复,也不拨粮饷。南京离得远,他找不到人,便只有带人来找督宪要粮要饷,请督宪为他做主了!”
何腾蛟听后,脸上一阵愕然,有些不敢相信,忽然腾起,“抚不抚干本堂何事?本堂又没得罪他,他不找南京,找本堂做甚。他还带来三十万人,找本堂要钱要饷,是想要把湖广府库吃光吗?”
何腾蛟真是冤枉的恨,心中气得不行,南京不招,关我屁事啊?怎么就赖上我呢?这不耍流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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