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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毅道:“大家都是同事,出了问题,理应相互支持和帮助。”
陈伯年道:“刚才的事情,我都不好说什么了。李毅同志,在你上任头一天,就被白喜事冲撞了,你真不介意?”
李毅笑道:“我从来就不信这些什么神神怪怪,也不信什么预兆。”
陈伯年道:“那就好。李毅同志,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来,我再敬你一杯酒。大家都站起来,敬李市长一杯,西南市能得到这么好的一个市长,是全市人民之福啊!”
所有的干部们都举起杯来,敬李毅:“李市长,我们敬你一杯!”
李毅看到众人眼里的钦敬和感激,不由得暗叹侥幸。
刚才被曾夫人泼酒,李毅的确恼怒得不行,上任之日被一群穿孝的女人冲撞,更是倒霉之极!李毅心情差到了极点。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心态,觉得这是一个拉拢人心的好机会。
跪着的这些女人,虽然是遗孀,并无实权,但她们的丈夫,生前都是这个市里的骨干和元老,在座的众人,肯定有不少是他们的附从之徒。
治这些妇女的罪,显不出李毅的威势,还会被人骂成作威作福的小器官员。
相反,宽容了她们,既显出自己宽大的胸怀,又能得到众人的爱戴。
一念之差,结果却是天壤之别。
喝完这一杯酒,李毅适时的摆摆手,说道:“不行了,再喝就要吐了。明天还要上班呢,大家不想看到新市长因为醉酒而迟到吧?要不,咱们吃饭算了吧?”
这一次大家没再劝酒。而是同意李毅的话。
陈伯年笑道:“李毅同志说得好,明天还要上班呢,大家都不要喝醉了。误了明天的工作。都吃饭吧!”
众人轰然答应,放下手中的杯子。
李毅这才吁了一口气。他纵然是海量,也架不住这么多人同时劝酒啊!再喝下去,就非醉不可了。
陈伯年道:“李毅同志,你这位小妹妹,刚才用的是什么招数,手脚好快啊,毛巾那么一挥,就把酒水全挡了回去。”
李毅笑道:“这娃娃。练过几天功夫,会一点皮毛。”
陈伯年道:“哎呀,了不得啊,少年英雄啊!刚才还多亏了她,那杯酒要是泼到你身上,那这个场面,就不好收拾了呢!”
李毅摸摸妙可的头,笑道:“陈书记夸你呢,还不谢谢?”
妙可道:“老爷爷,谢谢夸奖!”
陈伯年一怔。笑道:“这辈份可就乱了,李毅同志,她是你的妹妹。却喊我爷爷啊!哈哈哈,我这便宜可占大发了。”
李毅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妙可道:“那应该喊什么?喊伯伯吗?”
陈伯年道:“喊什么都可以。我这个人,特别喜欢跟小孩子交朋友。跟孩子们在一起,我就觉得自己还年轻,还有活力。”
妙可道:“那我应该喊你老哥哥啰?”
李毅道:“妙可,没大没小!”
陈伯年却是一摆手,说道:“老哥哥这个称呼好,我喜欢。李毅同志,咱们之间。应该以兄弟相称,那你的妹妹。可不应该喊我老哥哥吗?”
李毅没想到陈伯年随和到这个程度,不由得莞尔一笑:“既然陈书记高兴。那就这样吧。”
酒席散了,陈伯年还拉着李毅的手,亲切得有如久别重逢的兄弟,有拉不完的话。
走到外面,上车之前,陈伯年拍着李毅的胳膊,说道:“李毅老弟,我知道你是一个有能耐的人,在这西南市里,你尽管放开手,大胆去做,不论你做什么,老哥我都支持你!”
从政以来,李毅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上司,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以前的那些搭档和上司,哪个不是勾心斗角,生怕好了李毅?不是拉他的后腿,就是抢他的功劳。
而这位一把手陈伯年同志,却是那么的厚道!厚道得让人不敢相信了!
陈伯年再次拍拍李毅的胳膊,然后才上车离开。
李毅和其它人一一握手告别。
陈伯年走后,其它人就不敢走了,都陪着笑脸,站在李毅后面。
李毅只得坐进车里,吩咐开车离开。
众人目送李毅的车子消失在视野里,这才散去。
小车里,钱多等车子行驶稳定后,问道:“毅少,我听说里面发生不愉快的事情了?”
李毅道:“没什么大事,别听他们瞎说。”
妙可道:“钱多,你没跟我们进来吃饭,亏大了呢!刚才发生的事情,够你后悔的!”
钱多道:“我一个司机,怎么敢随便进去坐啊?里面也没有我的座位。再说了,有你这个小魔星在,谁还能欺负到咱们毅少头上来?所以我也就放心了。”
李毅笑道:“还别说,今天幸亏带了妙可这小丫头来,她帮我大忙了。”
钱多道:“是吗?妙可,难得听到毅少称赞你啊。”
妙可道:“李毅,今天你可真是晦气,亏了你也不生气,换成我的话,早就把那些女人抓起来了!”
李毅道:“她们都是些可怜人!没必要跟她们一般见识。”
钱多道:“毅少,今天这事可不寻常。陈伯年设宴,市里大大小小的领导全来了,一群妇女,怎么敢跑来捣乱?她们又是怎么进去的?”
李毅道:“你不要乱猜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谁也不要再议论。”
钱多道:“可是,毅少,难道你就不想查个究竟吗?”
李毅沉声道:“我来这里,是做事的,不是来斗争的,谁想斗,就让他们去斗。我一概不理!”
钱多缄口不言了。
妙可笑道:“钱多,李毅这是大胸怀。你不懂的!武林中的至高手,也是像李毅这样,他强任他强,清风抚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李毅诧异的道:“好你个妙可。这话说得可对我心思了!”
妙可道:“就你那点小心思,还用得我猜吗?随便一看你脸色。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了!嘻嘻!”
李毅和钱多都哈哈大笑。
回到家,李毅跟易先生谈了今天宴会上发生的事情。
易先生听罢,赞道:“李毅,你处理得很好,你有这种大度容人的心态,还愁何事不成?”
李毅心情大悦。
一夜无话,第二天,李毅上班。
经过大门时。李毅特别留意了一下,发现站岗的武警正在认真的执行,和昨天的情况,判若两样。
下了车之后,李毅看到,花坛已经被突击修整过了,地上的狗屎和落叶也被扫得一干二净。
钱多笑道:“毅少,还是你有办法。”
李毅冷笑道:“这里面肯定有名堂!”
刚到办公室,政府下属的各路人马,就马不停蹄。跑来拜庙。
这种开局,比起李毅以前的任何时候,都要来得顺利。这让李毅有了一种春风得意、顺风顺水的优越感。
大家都知道李市长忙,也知道后面等着拜山头的人很多,进来寒暄几句,没有多做停留就告辞离开。
好不容易静了下来,李毅伸了个懒腰,起身走到窗前吸烟。
烟还没有吸完,就听见敲门声响起。
“进来!”李毅喊了一声。
门吱呀一声,轻轻的打了开来,走进来一个秀秀气气的少女。
李毅一怔。问道:“你是谁?是哪个部门的负责人?”
“李市长,您好。我姓曾,叫曾晴。”
李毅哦了一声:“曾晴同志。你好,你找有什么事?”
曾晴道:“李市长,我爸爸是曾瑞。”
李毅呀了一声:“原来是曾瑞同志的女儿,来,快快请坐。”
曾晴怯生生的走过来,却不敢坐,低头说道:“李市长,我是来向您道歉的。”
李毅笑道:“我们素未谋面,你何歉之有?”
曾晴道:“李市长,昨天晚上,我妈妈带着人,跑到宴会上,搅了你的欢迎宴,还拿酒去泼你,你却没有生气,没有治我妈的罪,你大人大量,大恩大德,我都记在心里。”
李毅恍然道:“昨天,在曾夫人身边,有一个女子,一直拉她的胳膊,原来就是你。”
曾晴道:“是的,我是被我妈硬拉过去的,我怎么劝也劝不住她。”
李毅道:“你妈痛失丈夫,当然悲伤,做出一些出格的主动,也是可以理解的。”
曾晴道:“李市长,谢谢你的宽宏大量。”
说着,她朝李毅躹了一躬。
李毅道:“你不必如此。曾小姐,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我不会追责,你们不必紧张。”
曾晴道:“李市长,其实,我妈妈本来也没到要去闹的。”
李毅听她话里有话,便反问道:“是吗?”
曾晴道:“是有人过来找她谈了话,让她带人去闹的。”
李毅听了,眉毛一扬,问道:“曾晴,这话可不是开玩笑的。”
曾晴道:“李市长,是真的。我妈妈本来就没这种闹事的想法,是有人怂恿她来的。”
李毅道:“那你知不知道,是谁叫你妈妈她们来的?”
曾晴道:“那人我认识,就是市里的王主任。”
李毅道:“王主任,哪个王主任?”
曾晴道:“就是办公厅的王任凡副主任。”
李毅微微冷笑道:“原来是他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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