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么这几张照片究竟是怎么来的呢?赵长风和韩加森猜测的倒是没有错,的确是护矿队队员拍下来的。护矿队赶过来把陶向强三个包围起来时,调查组成员周万军胸前挂着取证用的相机。当时一个护矿队队员就抢夺过了过来。李龙斌见到相机之后,更加相信面前这三个人根本不是什么省政府联合调查组的,肯定是什么小报的记者,于是就想出一个恶毒促狭主意,让护矿队员把调查组三个人的衣服全部扒光,只留下一个小三角裤头。
当时拿着相机的护矿队员看着好玩,就随手拿着相机拍了三张照片下来。由于当时场面很乱,陶向强、周万军等三个调查组成员抱着头心中充满了屈辱感,加上护矿队队员不会用闪光灯,所以陶向强等人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给他们拍下照片。后来林同兆和柴刚川赶到之后,又从护矿队中把他们抢夺联合调查组成员的财物全部拿回来,其中就包括这部照相机。
当天晚上,在林同兆的安排下,市委办秘书科副科长庄建波带着罗大牙赶到调查组下榻的宾馆去做工作,罗大牙出手大方,把调查组所有的成员都买通了,甚至连陶向强、周万军三个人也觉得罗大牙的道歉很对得起他们的一脱,所以这件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揭了过去。
第二天,邙北市市委书记蔡国洪举行临时宴会,宴请省政府联合调查组。既是压惊赔罪。也是接风洗尘。宴会上的气氛非常融洽。周万军爱好摄影的毛病就又发作了,举着相机拍了很多宾主联欢地场面。
由于调查组要在邙北市呆很久,所以周万军等不及回中州市去冲洗照片。中午宴会结束后,周万军就拿着两个胶卷到李卫东爱人地照相馆里进行冲洗。在一连串巧合的发生下,最后这三张照片就到了赵长风手里。
到了晚上,韩加森安排了人悄悄来到邙北市宾馆,把照片从门缝下边塞进薛英杰和江文静的房间。
江文静看到这照片之后,大吃一惊,她也听说了省政府联合调查组在凤凰山金矿出了事情地传闻。奈何没有证据。现在看到门缝下面塞进来的照片后。江文静一下子就明白这些照片的新闻价值。可是江文静知道,这些照片她也只能看看而已。即使拿回去中州晚报社也不敢发表。因为中州晚报社归中州市委宣传部管。而谁都知道。中州市委书记蔡国富和邙北市市委书记蔡国洪是亲兄弟。
想到这里,江文静就给薛英杰挂了电话:“薛老师。你今天收到什么新闻线索没有?”
薛英杰愣了一下,说道:“没有啊。文静,你收到什么新闻线索了吗?”
江文静知道,既然有人给她房间塞照片,就没有理由不给薛英杰房间塞照片,她说道:“薛老师,你到房间门口看一看,看看地板上有没有什么东西。
“好,我去看看!”薛英杰放下电话,来到房门口,一看,地板上果然躺着一个白色的信封,他打开信封一看,心中狂喜不已,多么宝贵的新闻线索啊,没有想到会从天而降!
薛英杰快步来到床头,拿起来电话:“文静,这照片你怎么搞到的?”
江文静笑了起来,“薛老师,这照片可不是我搞到的。我看到房间地板上有这么一个东西,就想到别人既然给我送这些东西,没有理由不给大名鼎鼎地薛大记者送这些东西啊,于是就打电话提醒你一下。”
“文静,我明白你地意思。”薛英杰笑道:“这种东西你们中州晚报发表是有点难度。放心了,交给我吧,中原日报社还没有这么多顾忌!”
“呵呵,那我就等着拜读薛老师的大作了!”江文静笑了一下,挂断了电话。她坐在床头忽然间想起了赵长风,这个东西,会不会是赵长风派人送过来地?江文静想了一下,很有可能,以赵长风地诡诈,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哼哼!
“狗胆包天!”武卫平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上,茶杯盖被震了起来,在桌面上弹了几下,滚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秘书徐雷功连忙拿着扫把和簸箕过来手势。
武卫平脸色黑紫,他看着面前地《中原日报》上面配发的新闻照片,那三个**着身子蹲在地上地男人就像是三把钢刀,一把接着一把剜得他心窝子直疼。照片上三个人的面孔虽然已经经过技术处理,被遮盖住了,但是武卫平却分明看到他的面孔被替换到这三个**男人脸上,就那么**裸地在省政府大院里传递着,成为所有人的笑料。
想到这里,武卫平就浑身一阵阵地发抖,他给别人留面子,可是别人并不给他留面子。
前天联合调查组刚从省城出发,中州市委书记蔡国富就到武卫平办公室来了,虽然蔡国富哼哼哈哈扯了两句有关天气的咸淡话就离开了,武卫平心中却很清楚,蔡国富是为什么来的,要不然时间上不会这么巧合。
对于蔡国富过来为蔡国洪打招呼的行为,武卫平心中是反感的,但是他却不能不给蔡国富几分面子。他虽然是北京过来的强龙,但是蔡国富却是中州市的地头蛇,呼风唤雨的本领比他武卫平还大。所以武卫平心中就做好了打算,等调查组调查结果出来后。在处罚力度上降低两个数量级。()也算是对蔡国富这个省委常委有所交代了。
可是,武卫平没有想到,他刚考虑好怎么给蔡国富交代。蔡国洪那边就已经给他交代了。堂堂地省政府联合调查组,竟然被金矿上地人扒光了衣服扔到马路上,这成何体统?邙北市究竟还是不是**的天下了?
更让武卫平恼怒的是联合调查组地态度。按照武卫平跟他们定下的规矩,到下面发生什么大事后,必须在六个小时内向他汇报,可是这件事情发生了两天了,带队的省政府办公厅综合六处的副处长张洪鑫竟然没有向汇报。若不是武卫平看到《中原日报》的消息。恐怕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武卫平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敲着桌子对徐雷功说道:“给我打电话给张洪鑫!”
徐雷功刚把地上的碎瓷片收拾好。听了武卫平的话。连忙拨通了张洪鑫地电话:“张处长。老板找你。”
张洪鑫昨天晚上刚率领调查组接受过罗大牙地宴请,晚上又在KTV喝酒唱歌闹到凌晨四点多。此时刚刚醒来,正坐在床上发癔症,也没有听出徐雷功话语中的暗示,对着电话就说道:“老板,我是张洪鑫。”
“张大组长,我怎么敢当您地老板呢?”武卫平劈头骂道:“我真是瞎了眼了,怎么会让你率领调查组下去?你们好啊,能耐了,长本事了!你瞧瞧,你们都在下面干了些什么?我是让你们下去调查地,不是让你们下去丢人现眼地!”
张洪鑫一下子被骂醒了,他浑身冷汗淋漓,心中猜想武卫平可能知道邙北市发生的事情了,但是却不知道武卫平究竟知道多少,又知道到什么地步,所以就含混着说道:“老板,您可能误会了吧?事情并不是您想象地那样。”
“哈,我误会了?”武卫平差点被气疯了,“我想象的又是哪样?张洪鑫,你还是不是一名**员?你还有没有良心?你的良心被狗掏吃了吗?即使被狗吃了,也不能吃得如此干净啊,还要多少留下一点,有个人味吧?”
张洪鑫脸色苍白,心脏急剧跳动,几乎被武卫平骂得窒息过去,但是他还是什么都不能说,因为不知道武卫平究竟了解多少,他说的越多,惹得麻烦越大,所以就只能装着糊涂听着武卫平骂街,其他事情等他弄清楚情况了再做处理。
“武省长,我还是不明白您究竟为了什么。”张洪鑫咬牙硬挺着说道。
“不明白?哈,你不明白!”武卫平冷笑道:“好,张洪鑫,你不明白就不明白吧。事到如今你还跟我装着糊涂!我这里也没有功夫跟你废话,你就在邙北市跟我等着吧!”
武卫平挂断电话,怒冲冲地起身出去。徐雷功连忙跟在后面问道:“老板,您这是去哪
武卫平就站住用眼睛逼视着徐雷功:“雷功,你告诉我说,这件事情你事先知道不知道?张洪鑫跟你通过气没有?”
徐雷功连忙摇头道:“老板,我真的不知道。张处长下去后还没有跟我联系过。”
武卫平脸色这才有点好转,指着徐雷功说道:“雷功,若是让我发现这件事情和你也有牵连,你就等着回家替老婆抱孩子去吧。”
“老板,你可以任意调查,如果发现张处长事先跟我通过气,别说是回家抱孩子,就是让我回家生孩子,我也没有怨言。”徐雷功一本正经的说道。
“生孩子?你有那功能吗?”武卫平眼中有了笑意,这个时候徐雷功还能跟他开玩笑,说明徐雷功心中没鬼,看来这都是张洪鑫自己搞出来的事情,和徐雷功一点关系都没有。
“嘿嘿。”徐雷功笑了两声,很为自己的小伎俩得逞而高
“雷功,我现在懒得跟张洪鑫说话,你现在和他联系一下,让他把情况如实交代清楚。”武卫平说道:“等下我回来你向我汇报。”
“好,老板,这事就交给我了。”
武卫平点了一下头。转身出去。徐雷功连忙回到自己办公桌前。拿起《中原日报》匆匆看了两眼,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今天也是他大意了,没有提前看《中原日报》。若是他早一些看到这个消息,就会偷偷跟张洪鑫透一下气。哎!
徐雷功坐下来拿起电话,拨通了张洪鑫的号码:“张处长,我,徐雷功。”
“徐秘书,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张洪鑫在那边拿着毛巾擦着头上的汗。
徐雷功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张洪鑫心中其实很清楚怎么回事。但是却不能点破。他沉吟了一下,对张洪鑫说道:“张处长。你没有看今天早上的《中原日报》吗?”
张洪鑫说道:“还没有。昨天调查工作进行的很晚。我刚刚起来,老板地电话就过来了。劈头盖脸地骂我一顿,我到现在还糊涂着呢!”顿了一顿,张洪鑫又说道:“徐秘书,今天《中原日报》刊登了什么消息,让老板发那么大地火?”
徐雷功道:“上面有一张三个男人赤身**蹲在地上的照片。”
张洪鑫脑袋嗡的一下就乱了,如果武卫平听到什么风言***,甚至在报纸上看到记者写地什么新闻,他都可以说是捕风捉影,但是现在报纸上既然刊登出照片了,就一下子把他嘴给彻底堵死了,他怎么解释也没有用。只是张洪鑫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中原日报社的记者也太神通广大吧?怎么会弄到这些照片呢?难道说当时有中原日报社的记者在场吗?不可能啊,以凤凰山金矿护矿队的凶神恶煞般作风,中原日报社记者如果在场,还不当场也被扒光衣服啊?
“张处长,你最好把在邙北市的情况详详细细地跟我说一遍,等一下老板回来,我替你多做一下解释。”徐雷功劝道。
张洪鑫也是在省政府办公厅厮混了多年的官场老油子,他转念间已经拿好了主意。现在这种情况,唯有倒打一耙,才能把自己摘干净,否则他的仕途之路基本上是到此为止了。
“徐秘书,哎,你看这事弄地。”张洪鑫呼天抢地地叫起屈来了,“我和陶组长率领调查组到了邙北市之后,开始分头暗访。没有想到邙北市金矿竟然如此嚣张,陶组长他们竟然发生了那样地事情。这还不算,当时调查组成员孙小红打电话报警,邙北市110指挥中心推三阻四的,孙小红到了后河乡派出所之后,派出所也拒不出警。这里地每一种情况都让人感到非常诡异。”
张洪鑫一边说着一边整理着思绪,想把谎言圆得更完满一点,“我接到孙小红地电话后,立刻来到邙北市市政府,找到值班地领导,在我不断施压下,邙北市领导才开始重视起来,率领着公安民警一起到山上解决调查组成员。我到了山上后,就看到那屈辱的一幕,真地是触目惊心啊!”
徐雷功就问道:“张处长,为什么事发当时,你没有及时向老板汇报?”
张洪鑫说道:“徐秘书,当时我没有办法汇报啊。我总得等邙北市这边拿出处理意见之后,才能向武省长汇报吧?不然武省长问我,邙北市市委市政府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我怎么说?”
“可是事后呢?事后为什么也没有汇报?”徐雷功继续问道。
“徐秘书,我到山上把陶组长三人解救回来之后,见到了邙北市市委书记蔡国洪,他当时的态度非常诚恳,让我无论如何等他一天,他会给出一个圆满的处理意见给我们调查组的。”张洪鑫说道。“张处长,可是现在已经过去三天了,难道邙北市委还没有拿出处理意见吗?”徐雷功问道。
“徐秘书,你不知道,这里蹊跷着呢!当天晚上,邙北市委办秘书科一个副科长就领着凤凰山金矿的矿主来找我了。”张洪鑫沙哑着嗓子说道:“而且,这个矿主一出手,就给了我一张二十万的银行卡!”
“什么?二十万?”徐雷功失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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