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俊康的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他按下接听键,里面传来霍乙路焦急的声音:“梨树口村的村民堵了路,快让赵市长躲回到凤凰山金矿!”
赵长风在后面听得清清楚楚,他劈手夺过刘俊康的手机,严肃地问道:“乙路同志,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让我躲回去?”
却听不到霍乙路的回答,赵长风探头向前望去,只见黑压压一片人已经把霍乙路的吉普车包围了,还有一群人向他们这边冲来。
赵长风推开车门就要下车,刘俊康连忙说道:“老板,去不得,梨树口村的村民出了名的难惹。可惜消防队的武警走了,要不然还可以起点作用。老板,咱们先回到矿上再说吧。”
赵长风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这里还是不是邙北市的地盘?我还是不是邙北市的市长?”
他不顾刘俊康的阻拦下了车。
派出所武所长和两个干警见赵长风下了车,连忙从后面跑了过来,武所长紧张地对赵长风说道:“赵市长,前面去不得,还是先回矿上吧。”
赵长风冷冷扫了武所长一眼,说道:“为什么去不得?乙路同志被围了起来,你身为派出所所长,不到前面解决问题,躲在后面干什么?”
武所长连忙说道:“赵市长,我首先要保护你的安全!”“胡闹!”赵长风甩了一下手,向前面走去。刘俊康早已经下车,他抢在赵长风的侧前方,既有领路的意思,也是有关键时刻替赵长风当上去的意思。司机老邢发动着普桑,缓缓的跟了上去。
武所长虽然吃瘪,但是却不敢怠慢。摆了一下手,和两个民警小跑起来,赶到在赵长风的前头,和刘俊康并肩走着。
前面一群村民已经冲过来了,有两三百号。
武所长跨步站在大路中间。虎着脸冲过来的人群吼道:“你们都翻了天了!市政府地赵市长在这里,冲撞了赵市长,你们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有些村民犹豫了一下,脚步就放慢下来,更多的村民却加快了脚步,口中喊道:“市长在这里更好!我们今天找的就是市长!再不给我们解决问题,我们梨树口村的两千多人都活不下去了!”
两三百号人呼啦啦地把赵长风几个人围在了正中间。武所长和两个民警头上的汗就下来了,刘俊康虽然脸色发白。身子却牢牢地挡在了赵长风地前面。
“俊康,你让开!”赵长风拍了拍刘俊康的后背。
“赵市长----”刘俊康哀求着,不愿意让开。赵长风不由分说地把刘俊康拨开,和梨树口村民直接面对面。梨树口村民就开始推搡着要往赵长风跟前挤,赵长风大声说道:“我是市政府的赵长风,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对我反映一下,我们好好谈一谈。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嘛。如果你们愿意和我谈,就安静下来,不要起哄。我想你们过来见过,也是目的也是为了解决问题,不是为了闹事和起哄吧?闹事和起哄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有什么意见,我们还是要通过谈话来沟通解决,你们说是不是?如果你们继续起哄,那么今天我就不和你谈了!”
赵长风这话说得不温不火,看着柔和,却很有力度。又很讲道理,一下子就把梨树口村的村民震住了。有几个年轻的愣头青还想往前挤,要继续起哄,却被身旁年龄大地村民用目光严厉制止了。
赵长风目光扫视了一圈村民,继续说道:“在我们正式开始谈之前,我先提一个要求。你们把霍乡长等几个人放回来。不管他工作有什么错,毕竟还是你们乡长,有很多事情,他比我清楚,有他在场。也便于我了解你们的要求,是不是?”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摆了一下手,就有人冲后面喊道:“三发哥让你们把霍乡长他们几个带过来。”
后面又赶过来两百多号人,推推搡搡地把霍乙路还有乡党委副书记、副乡长几个人推了过来。几个乡干部头发凌乱,衣服皱巴巴的。霍乙路的腋窝处裂开了一个大口子。黑乎乎的腋毛就露了出来,显然刚才和村民们有过身体接触。
梨树口村的村民就闪开一条通道。霍乙路几个人狼狈不堪地被推到了圈内。
“赵市长,我……”霍乙路满面通红,狼狈地想向赵长风解释。
赵长风一摆手,“这以后再说。先解决村民地问题。”然后赵长风对村民说道:“我要先谢谢大家把霍乡长几个乡干部放回来。”
村民们本来在唧唧喳喳地说话,可是赵长风这一句话一出口,现场一下子安静下来。在村民们的印象中,干部们一下是高高在上的,别说是市长,什么时候见过乡干部们向他们说过一声谢谢啊?看来新来的赵市长果然与其他干部不一样,也许赵市长真的能解决他们的问题呢!
“我再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赵长风,是邙北市政府的常务副市长”赵长风目光缓缓的扫视着村民,语调平稳而又诚恳,“老实说,大家今天把我堵在这路上,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我知道,我肯定有责任。到邙北市才一个多月,很多情况都不熟悉,但是我却不能拿这个原因当借口。我相信,我们中国的老百姓都是好老百姓,如果不是实在过不下去了,谁会愿意来堵市长的路?谁会愿意来给政府、给国家添麻烦?我身为邙北市常务副市长,到任了一个多月,竟然不知道辖下还有一个村几百号村民日子都过不下去了,这说明我地工作没有做到位,漂在上面的,我在这里郑重地向大家道歉。”
赵长风深深地鞠了一躬。
现场鸦雀无声,有些眼窝子浅的村民们眼圈就开始发红,亮晶晶的泪水就要滚出来,他们连忙用衣袖或者衣襟擦拭着眼眶。
赵长风鞠了躬之后,又站直了身子,大声对村民们说道:“乡亲们既然找上了我,说明乡亲们相信我,我保证不辜负乡亲们对我的信任。这样吧,你们选几个代表过来,和我好好谈一谈,说说你们的情况,以便于我了解你们的要求,是不是?”
刚才示意放人的那个叫三发中年村民看了看人群,说道:“柱子叔、天才哥,你们过来和我一起跟赵市长谈吧。”
一个六十多岁的干瘦老汉和一个年龄和三发相仿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
赵长风看了看周围,发现前面大路旁边有一块空地,于是指了指空地,说道:“我们到那里谈吧。”顿了一顿,他又说道:“还有,乡亲们都站在路边等行不行?不要站在大路上,挡住来往地车辆。”
“好!”王三发冲村民们喊道:“大家都靠路边等吧。把路给让开。”村民们都听话的退到了大路两边。
赵长风率先向空地走去,刘俊康紧紧跟在后面,霍乙路和其他乡干部也跟了上去。
王三发和王柱子、王天才聚在一块儿小声商量了几句,才起步向空地走去。
趁这个机会,刘俊康快速小声地向赵长风介绍了一下梨树口村的情况。梨树口村全村有两千多人,全部都是王姓。以前是这里是高山苹果种植基地,生产的苹果是邙北市的一绝,在全天阳市都很有名。可是自从这里发现了金矿之后,一切都改变了。梨树口村周围大大小小开了五六个金矿,其中又数凤凰山金矿最大。这些大小金矿在冶炼黄金地时候要用到剧毒化学品氰化钠和水银,然后把废液随意排放,废液流到梨树口附近地大龙溪中,曾经清澈鲜活的大龙溪变成了恐怖地死水,河恐怖的死水,流经之地寸草不生,鱼虾绝迹。接触到水的家禽家畜就会中毒,人碰到水就会痒痛,红肿。由于氰化钠毒性非常强烈,只需要非常少的一点含量就可以让人立即死亡,所以大龙溪受了污染后,就不能饮用,也不能灌溉,因为凡是大龙溪的谁浇灌过的庄稼或者苹果林,全部都会枯萎而死。少数不枯萎死的果树结出的苹果也没有人敢吃。而更令梨树口村民忧心的时,地下水也受到了污染,他们打的井里面的水全部有异味,人只要碰一点就浑身瘙痒不止。这样他们不但没有了水浇灌庄稼,甚至连吃的水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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