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生?”曹操听到侍人的话惊讶了一下,顾楠倒是很少会主动找他,不过转而他又笑了,正好子脩之事他正要谢过先生。
“哈哈,让先生进来便是,另外,你再添一组茶水上来。”
“是。”侍者低着头退下。
没过多久,顾楠慢慢从外面走来,上了堂前行礼:“孟德。”
“先生无需多礼。”曹操笑着站了起来,对着一旁的一张桌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请坐就好,子脩近日学业进步许多,操正想去谢先生,谁知先生就来了。”
“嗯,嗯?”顾楠应道,随后诧异了一瞬,子脩早上来的时候不是还带着伤的吗?
还以为是被打了一顿板子的,不过看曹操这模样似乎教考的还不错啊,那是怎么被打的。
她是没有当过父亲,也没有父亲,自然是不能明白一个父亲对于长子的“期许”。
侍者端着一壶茶水走了上来,放在顾楠的桌前,给她添上了一杯。
“多谢。”顾楠轻笑着说道。
侍者的手一顿,她很少有客人会对她说谢谢,或者应该说这还是第一个。
这先生,还真是如府上的其他人所说,是一个特别的人。
“无需谢的,先生趁温喝。”侍者低了低头,将茶杯推到了顾楠的面前,躬身退了下去。
曹操将这些看在眼里淡淡一笑,不管在哪,无论是主人家还是客人都是无需和侍人说谢的。
先生的所作所为,确实都不同于世人,虽然都是细末处,却让人觉得就像不是这个世上的人一样。
但若是硬要说,顾楠也确实可以不算做是这个世上的人。
顾楠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天气寒冷,一口温茶确实让人身心一舒。
“不知先生此次来,是有何事?”曹操笑着问道。
顾楠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杯中的茶水温暖,握着杯子的手也要暖和了许多。
“孟德我当离去月余左右。”
曹操听到顾楠突然说要离开确实让他吓了一跳,不过听到只是月余又松了一口气。
月余的时间并不算多,想来该是先生有什么事要处理。
“先生可是要归故里探望?倒是人之常情。”
这才过了上元,也难免曹操会想到这些,这个时节许多人都会回故里探望。
说及此处,曹操突然想起昨夜他在亭中散步,见到顾楠正背着玲绮从廊间走过,当时见玲绮熟睡,他也没有出声去唤。
他是还不知道这师徒二人来自何处。
但是夜里见到两个人的样子,总觉得伶仃。
“非是回故里。”顾楠无奈地笑着说道,这是人之常情,却和她无关。
“去年有约,我是要应约,去见三个小友。”
小友······
曹操见过顾楠的模样,那样子想来二十岁都不到,能被她叫做小友的,是个什么岁数?
有些诡异地想了片刻,曹操才回过神来,顾楠正在等着他回答,点了点头。
“如此,不能让先生失约,先生且去就好。”
“多谢。”
顾楠缓缓起身,对着曹操拱了拱手:“孟德,告辞。”
“告辞。”
顾楠转过身离开,等她走到堂前,曹操突然叫住了她。
“先生。”
她回过头来,见到曹操伸着小拇指,对着她摇了摇。
“先生要记着回来。”
“呵。”顾楠看着他的手势,笑了一下:“知道了。”
目视着那白袍人离开,曹操看向自己的手上。
先生给他的感觉总有生远,他是怕这是一去不返。
但这个就像是孩童之间玩闹一般的手势,倒是让他觉得心安了不少。
先生是说过,言出必行的。
曹操摇了摇头,将曹昂的卷子折好平整的放在了桌边,取过了一卷文书。
董卓之后,诸侯与董卓之战天下皆传,他欲以此时名盛之际招募兵马。
之后,便是那借黄巾之论了。
眯起了眼睛,拿起笔架上的笔着墨,落在文书中写了起来。
突然,他的笔头一顿,看向了堂外。
倒是忘了问了,不知先生可带了盘缠?
······
昨夜下过雨,开春的时候总是小雨纷纷。
空气中被雨水沾湿,夹杂着水露的味道,嗅在鼻尖让人清净。便是还没有睡醒的人,也能觉得清醒了许多。
“哈。”诸葛亮支着手臂靠在堂上,打了一个哈欠,模样是显懒散。
身上的白衣宽大,手中拿着一柄羽毛扇,也不知道是什么飞禽的羽毛,羽扇青白,这是他小妹去年年末给他做的。
这个时节还用不到扇子,不过他倒是也习惯了拿在手里。
身前摊着一本书,书页被吹过堂上的微风轻轻吹动,对于他来说也许这般的时日,就是正好。
雨后,梦醒,读书,又怎么能说是不惬意?
他的视线在书上停了片刻,在一处地方看了一会儿,半响,像是习惯了一般淡淡地说道。
“此处,又是不懂。”
一边说着,一边放下羽毛扇,拿起一旁桌案上的笔,在另一本书的书页上写了几笔,那书似乎是问题的笔记,上面已经记了许多这般的问题。
笔记记得杂乱,勉强能够看出排列的顺序,有一些的前面被划去想来应该是被解决了的。
他少时聪慧,很小就能识字读书,而快的时候他一天能够读数本,非是囫囵吞枣,而是能够理解其意甚至背诵的。
但他手中的这本书足叫他读了整整一年还没有读完,其中所写的内容,他没有在任何一本书上看到过,也没有任何的内容可以参考检阅,甚至没有前人读过。书中所有的东西都需要他自己去理解和实验。
不过也是因为如此,才能叫他兴趣不去地读至如今。
“喳喳喳。”堂上的草帘外传来一阵鸟鸣的声音,堂上的少年抬起了头来。
想来是因为开春了吧。
他很少出门,有时候甚至会忘了时日,不过这几日他倒是还算是记得如今应该是三月末的时日。
因为他记得不久前,小妹和叔弟还说要他一起去旁边的城里看灯。他没去的兴致,那两个就在自家里做灯笼,差点是把家里的茅屋烧了。
说来,也是以至开春了。
诸葛亮侧过视线,看向草帘外面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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