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大宋国贼 > 167 定计

说给春娘听,春娘却不依,连说两个典故,一是景公斩厩吏,一是夫子焚厩。

        景公有匹好马被马夫养死,景公大怒,要将马夫杀掉,而且不是砍头,是用刀斧分割肢解。丞相晏子阻挡,问景公:“尧舜杀人时候先割那个部位呢?”

        景公这才想起,尧舜杀人从不肢解,就改做砍头。

        晏子又说:“砍头得有个罪名,这个人为什么要砍,我认为罪有其三。一是他养死了君王的马,二是他养死了君王最心爱的马。三是因为他让我们君王名声败坏,老百姓听说他因为一匹马杀掉一个人,必然会厌恨君王。其他诸侯听说这件事,也会笑话我们君王,轻视我们国家,说不定,他们会来攻打我们。”

        景公这才醒悟,放了马夫。

        第二是孔子家里马厩起火,孔子知道后先问:可有人受伤?得知无人受伤,马匹如何问都不问。

        两个典故都是说人比牲口重要。但今日苏大学生士却用人换马,说明人与马同价,如此便是作践人命。

        春娘虽为侍妾,但不低贱,当场念诗:“为人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今日始知人贱畜,此生苟活怨谁嗔。”诗念完,人扑去台阶,撞阶身亡。

        此事为苏轼人生中比较有名的一个污点,别人如何看不惯,反正林冲是烦他烦的不行,不就会写几首破词吗?做人真的是一塌糊涂。

        尤其此时陆谦说出,更是心里不爽,反问陆谦,“你是说我该将娘子让给衙内?”

        陆谦慌忙辩解,“不是不是,哥哥误会了。”又说:“我是觉得哥哥将此事看的太重,不过是一场误会,笑笑便过了,不用记在心头。”

        矾楼里红粉众多,陆谦喊来两个,要陪林冲,林冲烦躁,挥手不要。

        吃多了要解手,林冲下楼找茅房,出来时遇到自家丫鬟锦儿,急的啼哭,“官人你还在这里吃酒,娘子被前些日子那个后生哄去太尉家里,赶紧去救,晚了要坏事。”

        林冲听的急躁,慌忙往太尉家跑,问丫鬟过程。

        丫鬟说林冲走后少顷,有个汉子来家里说:你家官人吃酒时候一口气上不来晕倒,快去查看。林娘子连忙跟随他去,结果去了太尉府上一间二楼,上面只有酒席,不见林冲。林娘子要下楼,被高衙内拦住,笑嘻嘻说:你丈夫来也。

        丫鬟是个聪明的,见势不对从太尉府出来,路上遇到卖药的,这才知道林冲在矾楼。

        林冲一路疾驰到了太尉府,寻到那小二楼,富安几个狗腿子都叫唤,被林冲拳脚打散,楼上房间里听到,高宝吓的腿软,慌忙放了林娘子,自己跳后窗逃了。

        林冲打入房去,娘子衣衫不整,问她,“可曾被那厮玷污?”

        娘子回答:“未曾。”

        林冲心轻许多,把屋内一通乱砸,而后带着妇人丫鬟回家。路上想起昨夜盖伦曾言,当今人心不古,只为利图,让自己提放小人暗算。

        林冲只是个恨,回去拿了解腕尖刀,先去矾楼,陆谦不在,便往陆谦家里寻,依然不在,只有陆谦娘子在,跟林冲搭话。

        林冲懒得聒噪,在陆谦家里一通乱砸,砸个稀巴烂,扬长而去。

        正是这日,王汉来找高俅,谈论未来军事作战方案,讲起童贯用兵,王汉哼哼冷笑,“一个阉人,有个球的本事,不是王厚折可适等人,他立个球功。”

        高俅同意,“确实如此,运气好罢了。”

        王汉便说:“四月底打西夏,我做先锋,太尉做监军,你我两人联手,拿下西凉府,彻底打散李家王朝。”

        高俅神往,“怕是不易。”

        王汉吹牛,“简单,按照我的火炮战术,破了西夏骑兵,那些步卒便是待宰羔羊,到时班师回朝,便不是高太尉,怕是要位列三公。”

        三公为太师,太傅,太保。比如蔡京,如今便是三公之列,他是蔡太师。

        高俅这个太尉还差一等火候,若是再立个大功,必然是太保,为三公之一。

        当官从来不嫌官儿大,高俅自然知道王汉是吹牛逼,故而呵呵笑,再详细讨论新型战术战法,以及军队建设方案。

        正讨论,太尉下人来报,说高衙内被林冲打了,卧床不起。高俅瞪眼,慌忙去看,那高宝躺在床上不得动弹,原来是二楼跳窗摔着了,人无大碍,却被吓住。

        高俅问缘由,富安说:“衙内日前在街上遇到一个妇人,两人看对眼,相约来家里吃酒,刚吃一半,林冲来了,说那妇人是他娘子,打伤了衙内,自己去了。”

        高俅肺都要气炸,“林冲如此大胆?来我家里打人?”问王汉,“你怎么看?”

        王汉摇头,“这是林冲不对了,那妇人失礼,他不去管自家娘子,与衙内何干?”

        高俅听话闻音,懂了王汉意思,当下就要左右去拿林冲问罪。那陆谦害怕事情暴露,劝道:“太尉息怒,此事因女人起,毕竟不好看,传出去损了太尉颜面。”

        高俅懂得,反问:“那要怎么办?任由他打了我孩儿?”

        陆谦不语,偷瞄王汉。

        王汉笑,“都是自家人,但说无妨。”

        一句自家人,让众人宽心,陆谦便如实说了,“衙内喜欢那妇人,一心想要得手,但凡林冲在,便永远不能,除非林冲不在。”

        众人点头。

        陆谦又说:“昨日我有个外地亲戚来投奔,送来一口宝刀……如此这般。”说的便是白虎节堂之计。

        王汉初听无感,后面越听越稀奇,问他:“那宝刀在何处,拿来我看。”

        陆谦答道:“刀在家中,转日拿来给将军看过。”

        王汉皱眉道:“我曾有一口宝剑,和你说的宝刀一般无二,也是吹毛得过斩铁如泥,去年秋遗失在黄河水域,遍寻不见。”对高俅道:“太尉可帮我差人寻找,找到之后必有重谢。”

        高俅点头,问宝剑有何特征。

        王汉说:“巴掌刃宽,长四尺三寸,看似沉重,实际轻若鸿毛,剑柄两侧有金龙护手,剑身刻有四字:无尽之刃。”

        说到这里,王汉有些脸红窘迫,“那四个字是我亲笔镌刻,稍稍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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