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便气冲冲地跑去左首边的那间木屋,推开了门,屋里一片漆黑,但她目光锐利,却见姜小白正倚坐在墙角,盯着手里的一块玉佩怔怔发呆。这块玉佩正是花紫紫在神墓园里送给她的。
见到柳娇陌闯了进来,姜小白急忙收起玉佩,道:“宫主,这有点不礼貌吧?”
柳娇陌没好气道:“我不礼貌?你管不管你那兄弟?”
姜小白怔道:“他怎么了?得罪宫主了吗?”
柳娇陌道:“他又去勾搭阿椿了!”
这件事姜小白也知道,也说过布休几次,但布休色胆包天,狗改不了吃屎,他也没有办法。便道:“宫主,一个巴掌拍不响,两情相悦的事,我能有什么办法?”
柳娇陌怔道:“那你不管了?”
姜小白道:“宫主,你是一宫之主,肩上承担的是一宫的兴衰,脑子里想的应该是木行宫的长远大事,不要一天到晚盯着这些儿女情长,他们都是大人了,做这些事情不是很正常吗?”
柳娇陌张口结舌,竟无言以对。
姜小白长叹一声,道:“其实我也说过他,但他不听,我也没有办法,现在我也想通了,人生苦短,说不定月圆之夜就是他丧命之时,也没几天了,他想玩就玩吧,但愿他留在世间最后的时光是快乐的。”
柳娇陌怔道:“你没有一点把握?”
姜小白苦笑一声,道:“你说呢?”
柳娇陌就进了屋,走到他身边,道:“我能坐下吗?”
姜小白道:“这是你的家,随便坐!”
柳娇陌就离他不远坐了下来,倚着墙壁,双手抱着膝盖,沉吟许久,才道:“其实那天你问我,为何不离开东极大陆,去外面的世界逍遥自在,其实我不是不想,我只是放不下!”
姜小白道:“放不下宫主之位?”
柳娇陌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其实我对这宫主之位并不感兴趣!”
姜小白道:“那你放不下什么?”
柳娇陌忽然转头看着他,道:“如果你奶奶的棺椁落在别人的手上,沦为别人修炼的工具,你能一走了之吗?”
姜小白便不作声了。
柳娇陌叹道:“其实每个人都是身不由己,你说不是吗?”
姜小白道:“或许吧!”
柳娇陌道:“但你放心,我不会故意让你去送死,到那天晚上我跟你一起去。”
姜小白惊道:“那怎么行?你可是一宫之主,可不能出现闪失!”
柳娇陌苦笑道:“也就你还把我当作一宫之主,现在这木行宫已经是别人的木行宫,我不过是一个囚徒罢了,木行宫有没有我都是一样的。我并不是舍不得你死,我是怕你溜了!”
姜小白道:“其实你也知道,只要你拿布休做人质,我就不会溜!”
柳娇陌睁大眼睛看着他,道:“万一你贪生怕死,不要这个兄弟了呢!”
姜小白笑了笑,没有说话。
柳娇陌又道:“对了,你刚刚手里拿是什么啊?好像是玉佩?”
姜小白点了点头。
柳娇陌道:“是那个花仙子的玉佩?”
姜小白惊道:“你怎么知道?”
柳娇陌笑道:“你以为世上就你一个聪明人,别人都是傻瓜?”
姜小白长叹一口气,道:“我倒巴不得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是傻瓜!傻瓜有傻瓜的快乐!”
柳娇陌道:“是不是那个花仙子骗了你?”
姜小白道:“没有,她骗我干嘛?我既没有财又没有色,是我自欺欺人!”
柳娇陌道:“看来她把你伤得很深?”
姜小白道:“不是她伤了我,而是我害了她,本来她跟你一样,是一个天真的小姑娘,无忧无虑,直到遇到了我,是我带她跳进了地狱!”
柳娇陌顿时来了兴致,道:“能跟我讲讲吗?”
姜小白看了他一眼,道:“没什么好说的,就跟我们之间一样,有什么好说的?”
柳娇陌道:“你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帮你啊!”
姜小白道:“你还是帮帮你自己吧!”
柳娇陌碰了一鼻子灰,却也没有生气,道:“你是不是很恨我?”
姜小白怔道:“我恨你干嘛?”
柳娇陌道:“因为我逼迫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啊!”
姜小白淡淡道:“没有!”
柳娇陌抿嘴沉思,良久才道:“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明天你就跟布休走吧,我不想难为你!”
姜小白倒是意外,怔道:“你不想盗回你奶奶的棺椁了?”
柳娇陌就把头埋在双膝之间,道:“想!但你又没有把握,而且我也知道你没有把握,去了也是凶多吉少,我想来想去,我也不想陪你去送死。”
姜小白怔怔地看着他,许久道:“也不是没把握,试了才知道,事在人为嘛!”
柳娇陌抬头看着他,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我?”
姜小白摇头道:“不是为了你,为了我自己!”
柳娇陌听得有些糊涂,道:“我奶奶的棺椁跟你有什么关系?”
姜小白道:“我想跟你做笔交易!”
柳娇陌怔道:“什么交易?”
姜小白道:“我帮你盗回你奶奶的棺椁,你帮我救几个人!”
柳娇陌迟疑道:“去火行宫?”
姜小白点了点头。
柳娇陌重重地点了下头,道:“好!只要你帮我盗回我奶奶的棺椁,我帮你去救人,这样我心里反而踏实!”
姜小白道:“一言为定!”
柳娇陌又点了下头,道:“一言为定!”就伸出小拇指,道:“不信拉勾!”
姜小白笑了笑,道:“拉勾就免了,我相信你!”
柳娇陌道:“我不相信你,一定要拉勾!”
姜小白摇了摇头,就伸出小拇指跟她拉了勾。
结果刚勾上,布休吃完豆腐就回来了,心情大好,一路走一路唱,唱着淫.荡的小曲,转眼间就到了门口。
柳娇陌猛然惊醒,才想起他跟姜小白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在这暗黑无光的环境里,虽然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情,却也忍不住紧张,小声道:“布休回来了!”
姜小白只是“哦”了一声。
布休此时已经到了门口,听到里面有女人的声音,就没有进门,而是大声道:“怎么有女人的声音?我没有撞破你们的好事吧?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穿衣服,你们也真是的,做这种事也不知道关个门,比我还放肆——”
话音未落,柳陌娇已经出现在门口,一脸怒气,甚至有些气急败坏,指着他道:“你给我闭嘴,我们清清白白,我就是来跟你家盟主商量个事?”
布休故作惊讶,道:“哦,原来是宫主,什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躲在屋里鬼鬼祟祟地商量啊?”
柳娇陌急道:“谁鬼鬼祟祟了?我们光明正大!”
布休道:“既然光明正大,为什么不点个灯呢?”
柳娇陌急道:“关你什么事?”
布休脸上就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点头道:“哦,我懂了,我懂了!”
柳娇陌急道:“你懂什么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布休就摊开双手,道:“我也不知道我懂什么了,反正我就莫名其妙地懂了,好奇怪!”
柳娇陌就知道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急得抓耳挠心,但这个布休说话又没有挑明,让她也无法解释,恨得咬牙切齿,眼睛都快冒出火来。
布休道:“宫主,你不会打算杀人灭口吧?我可什么都没看见!”
柳娇陌急得眼泪都快流了下来,转头道:“姜小白,你管不管这个混蛋了?他在血口喷人!”
姜小白道:“你理他作甚?就当狗吠!”
柳娇陌就指着布休,恨恨道:“没错,就是狗吠!懒得理你!”说完拂袖而去,就听身后传来布休吃吃地笑,气得她又想转身理论,但人家什么都没说,又不能不让人家笑,理论深了,反而有心虚的嫌疑。如果换作前两天,她肯定一剑就杀了这个混蛋,但现在,虽然把自己气得不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杀念,就想撕了他的嘴。
而布休之所以有恃无恐,估计他们两个已经在这个暗黑无光的小木屋里做出苟且之事,将心比心,换作是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说只是商量事情,说出去自己都不信。这样算起来,大家都是亲戚了,没什么好怕的了。
见柳娇陌走远了,布休就进屋了,摸到姜小白身边,笑道:“盟主,今晚开荤了?不过你们也太忘我了,应该关个门哪,以后可不能这样马虎了,被人看见多难看,毕竟你们不是在开堂授课,姿势被人家学去了,也没人给你们交学费!”
姜小白道:“我只说一遍,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你若敢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抽你?”
布休怔道:“真是清白的?”
姜小白点了点头。
布休就指着他,露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道:“你还有脸点头?我鄙视你!”
姜小白懒得理他,转身就睡下了。
第二天醒来,姜小白特地去找柳娇陌,但柳娇陌好像躲着他,半天没找着,后来还是一个木行宫弟子提醒,说宫主在小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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