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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白一直把他送到大门外,常楚楚也要去她外婆家了,姜小白晚上不放心,便让风言送她过去了。
姜小白回去以后,稍作犹豫,便去了姜离赋的房间,敲响了房门。
里面的人依旧谨慎,就听卞公公压着嗓子道:“是谁?”
姜小白道:“是我!”
一会功夫,门就吱呀开了。卞公公道:“侯爷还没睡?”
姜小白道:“睡不着!”人就走了进来。
卞公公就点了灯,姜离赋就走了过来,道:“清凉侯深夜造访,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姜小白轻叹一口气,道:“刚刚得到消息,朝廷已经削去了我的爵位,把我贬为平民,让殿下失望了。”
姜离赋也跟着叹了一口气,道:“我早就猜到了。”
姜小白惊道:“殿下知晓此事?”
姜离赋道:“我只是猜测。你也应该知道,中夏国自立国以来,都是以剑封侯,但素字剑只有八把,皇宫又收藏一把,所以只能封七个侯,一个萝卜一个坑,其他人若想封侯,必须有侯爷要被削去爵位,而清凉侯隐居边陲,手下没有一兵一卒,自然惹人觊觎,特别是天路大元帅路长海,挂帅这么多年却没有封侯,经常被镇南侯嘲讽,心中自然憋屈,何况在他的治下却藏着一个侯爷,那就是你,所以他心里特别不平衡,心痒难耐,感觉你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几次请奏父皇,削了你了爵位,但父皇念及清凉侯先祖立下的不世之功,所以都没有答应他。
现在我七哥初登皇位,皇位又是篡夺而来,名不正言不顺,下面肯定人心不稳,而天路实力最强,而且路长海这个人是个小人,有奶便是娘,七哥削了你的爵位,肯定是用来安抚路长海了。”
姜小白这才恍然大悟,咬牙道:“原来如此!真是欺人太甚!”
姜离赋道:“清凉侯放心,只要清凉侯助我夺得皇位,我必定会百倍千倍地还给你。”
姜小白抱拳道:“多谢殿下!”
姜离赋道:“你的素兰剑呢?”
姜小白道:“已经交上去了。”
姜离赋便从储物戒里煞出一把剑来,外形与素兰剑一模一样,只是剑格处刻着一个“月”字,递向姜小白道:“这把素月剑是我从皇宫里带出来的,你先拿着,待它日功成,你再用素月剑换回你的素兰剑。”
姜小白惊道:“这可使不得,这可是皇宫的镇宫之宝,属下不敢消受。”
姜离赋道:“现在你才是我的镇宫之宝。我不喜欢客套,你先拿着,我相信你一定会拿着这把剑换回你的素兰剑的。”
姜小白便接过素月剑,道:“多谢殿下信任,小白一定竭尽所能,定不负殿下重托。”
姜离赋道:“我相信我姐姐,我姐姐又如此相信你,所以我相信你不会令我失望的。”
姜小白道:“那就请殿下拭目以待吧。”
左敬天一直在留意清凉侯府这边的动静,见到郡主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什么也没给他交待,心里就非常不踏实,感觉这清凉侯真是一个烫手山芋,如果将他从无生海回来的消息报上去,以他的身份,肯定是青云直上,毕竟连孟得刚这样的小瘪三从无生海回来以后,都可以成为国家的宠儿,何况人家还是清凉侯呢?
况且这清凉侯在他眼里,城府极深,比他还要深,喜怒不形于色,始终让他捉摸不透,也不知道爬上去以后还会不会难为他?
他在床上辗转了一夜,也没有睡着,生怕上面有消息传来,清凉侯加官进爵。
结果天意难测,第二天上面就有消息传了下来,不过不是清凉侯加官进爵,而是被削去了爵位,贬为平民,池主荣生还指示他,摘去清凉侯府的匾额。
这可把左敬天高兴坏了,真的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哪。清凉侯现在没有了侯爵这张虎皮,在他眼里,那就是拔了毛的凤凰,不如一只鸡啊。还不如孟得刚这只鸡,最起码孟得刚还有大把机会升官发财,但清凉侯一旦被削去爵位,说明上面对他是相当不满,留他一条性命已经格外开恩,想要再咸鱼翻身真的比登天还难啊!
左敬天心中的喜悦无处宣泄,走出房间,见到院子里有个丫环正在修剪花草,长相倒是标致,就走了过去,一把揽在怀里。丫环吓了一跳,见是左敬天也不敢反抗,一会就被左敬天剥得干干净净,阳光下如同是白玉雕琢出来的,曲线细腻。
那丫环不经人事,哪里遇到过这种事情,何况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又羞又怕,身子瑟瑟发抖。但左敬天却不懂得怜香惜玉,让她趴在花坛边,就从后面进入,一阵狂风暴雨,痛得丫环眼泪直流,嘤嘤不止。
左敬天提上裤子,哈哈大笑,心里好生舒畅,就领着一帮人去清凉侯府摘匾了,心里还想着,到时把清凉侯府的匾额摘下来,一定要狠狠地摔在大街上,将它摔个稀巴烂,要不然对不起这两年心里所受的委屈。
结果人也带了,梯子也扛了,到那里一看,匾却没了。原来姜小白早有自知之明,夜里就让人把匾额摘了下来,擦拭干净,用红布包了起来,放在列祖列宗的灵位前,让列祖列宗见证,终有一日他还会将这块匾重新挂起来。
左敬天难免感到失望,心里空落落的,望着空荡荡的门楣怔怔发呆,好想冲进去把匾额找出来挂上去,然后再让人摘一遍。
这时,姜小白就走了出来,边上站着风言和常楚楚。姜小白道:“左城主,亲自来搞匾的吗?”
不知为何,就算现在姜小白已经被削去了爵位,但他看见他,心里还有些慕名地犯怵,何况他边上还站着郡主的女儿,也不敢放肆,硬笑一声,道:“我只是奉命行事。看来侯爷已经知道消息了?”
姜小白道:“那又如何?”
左敬天道:“我就是想问一下,既然侯爷已经从无生海回来了,那什么时候去城主府应卯啊?”
应卯即是上班的意思。姜小白冷笑一声,道:“我去的时候会通知你的。”
左敬天没想到这家伙贬为平民了还这么嚣张,感觉碰了一鼻子灰,也跟着冷笑一声,道:“只要侯爷开心就好!”转身喝道:“我们走!”
便又扛着梯子走了。
风言啐了一口,道:“狗眼看人低!”
回去的路上,左敬天越想越是憋屈,就让人把圣旨的内容抄了上千份,在清凉城到处张贴,心里想着,看你的脸还往哪放?若不是吃不准郡主的态度,当时就要跟他翻脸,竟然跟领导这样说话,简直是不知死活。
由于白天发泄过一次,昨晚又没有睡好,所以左敬天回到城外行宫,一个人早早就睡了。
半夜时分,忽然听到有人敲门,猛地从梦中惊醒,若是下人,肯定要事先通报,不敢擅自敲门。若是外人,竟然可以悄无声息地来到他的房门前,而他现在已经突破金斗,却没有听到一点动静,实在太可怕了,不由惊出一身冷汗,硬着头皮问道:“是谁?”
门人那人道:“是我!”
这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左敬天连忙跳下床,鞋也来不及穿,就匆忙跑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均身穿黑衣,月光洒在脸上,冷峻如铁,男的不是别人,正是左蓝。女的左敬天也认识,正是以前西亭亭长的女儿秦玉莲。
左敬天就激动了,伸手道:“蓝儿,真的是你吗?你没有死吗?”
左蓝冷冷道:“父亲很希望我死吗?”
左敬天道:“你是我的儿,我怎么会希望你死呢?这两年你去哪里了?”
左蓝道:“拜父亲所赐,去了人间地狱!”
左敬天就有些不高兴了,属下顶撞他也就罢了,连儿子都顶撞他,别以为出去两年回来就了不起了,说实话,儿子那么多,都快忘了他了,只是初见时有些激动,如同小孩子找到两年前玩腻的玩具,乍见欢喜,但稍微摸索两下又腻了,便冷下脸道:“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左蓝淡淡道:“你说跟谁呢?难道这里还有别人吗?”
左敬天指着他怒道:“混账,看来不教训教训你就不知道我还是你爹!”就走了过去,抬手就准备扇他。
他已突破金斗,速度极快,却是没想到左蓝的速度比他还快,伸手就抓住他的手腕,感觉轻描淡写。他还没反应过来,左蓝另一只手已经掐住他的脖子,向前走了两步,把他抵在了门前的柱子上,双脚离地。
左敬天大惊失色,拼命挣扎,但左蓝的手如同铁钳一般,将他钳得死死得,动弹不得。左蓝是他的儿子,他比谁都清楚,左蓝是一个没有修炼资质的人,而他可是金斗修士,却连一招都没有撑过去,况且左蓝走的时候明明断了一条胳膊,可现在回来了却是一条不差,只是掐住他脖子的那只手长满了蛇鳞,看着都让人头皮发麻。左敬天细思极恐,憋着一口气,道:“你是人是鬼?”
左蓝道:“我既不是人也不是鬼,我是魔。”
左敬天感觉气也透不过,涨红了脸,道:“蓝儿,快放我下来,我是你爹啊!”
左蓝道:“你若不是我爹,哪有你活命的机会?”手上一松,左敬天就落了下来,险此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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