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风景不在于多寡,最重要的是有两处引人流连忘返。
在迪哥的平静的生活中,刘飞阳的出现就是突然出现的耀眼星火,他把电话拿出来,给小旭拨过去,听见接通,直接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此时的小旭刚刚坐上车往镇里回,被问的摸不到头脑。
“你帮着要房子那对小夫妻,找到我头上,刚从包厢出去!”迪哥又开口道。
“干他大爷,居然敢找你,迪哥,你等着,我马上就到!”
小旭闻言气的直跳脚,并不是因为没抓到,而是刘飞阳给迪哥添麻烦,另一只手已经攥起拳头,想着把刘飞阳千刀万剐。
“胡闹!”
迪哥突然喊出来,黑着脸又道“他俩过来送了一万块钱,说是给你的医药费,这事就这么算了,不允许再追究听见没?”
“啊?”
小旭一愣,眼神发直,心里那股气没撒出去,可现在又觉得有些好笑,这俩人倒不傻,知道花钱让迪哥平事,一万块钱说句话倒也不亏,可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谁也不知道迪哥是不是真心说出来的。
迪哥噘嘴想了想,又嘱咐道“明天,你给买点家具送过去,价格控制在八千以内,剩两千块算是你的损失!”
“啊?”
小旭再次一愣,要自己送家具什么意思,断断续续道“迪哥,我有点没听懂!”
听到小旭这么问,迪哥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犹豫了足足一分钟,随后道“白梦洁知道么?”
“知道,就是现在很火的女明星,我听喜欢她的,贼清纯!”
迪哥进一步问道“把她放在你床上你干啥?”
“那还用问,就是那点事!”小旭直接道。
迪哥再问“那如果让你娶她呢?”
小旭莫名其妙,可迪哥的问话也不能不答“我倒是想娶她,可人家也看不上我!”
“你俩能结婚,担不担心她出去给你带绿帽子?”迪哥反问道。
“这倒也是个问题”小旭抬手摸了摸下巴。
“啥都明白还用我提醒!”迪哥突然发起火,暴躁喊道“小旭,你要是想活的长远点,最好把裤裆下面的想法收起来,那娘们谁见谁爱,我也喜欢,可他妈刚才我连看都没多看一眼,有些人想想行,但你压不住,找个娘们就跟上个纹身一样,压不住很容易反噬,你别看她在那人面前像是小绵羊,可跟你走在一起,两天能在你脖子上拉屎信不?”
小旭被电话里的咆哮声震的头脑发昏,不过看来迪哥也了解他,知道他肯定会看上安然,很精明的率先提醒。
小旭虽说对迪哥的说辞还是一知半解,但不让自己动安然这个话他听明白了,像是心底里的秘密被人挖掘出来,倔强的回道“那女孩看着挺清纯的,不可能这样吧…”
“说的是那男人!他能压住…”迪哥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命令道“总之,明天给送八千块的家具过去,钱来财务取,记住,千万别惹他俩,等我把事情搞清楚再说!”
“啊…好”小旭点点头。
他手刚要放在挂断键上,就听见电话里传来忙音,蹙眉点了支烟,越来越觉得莫名其妙,刚才心里还有火气,可现在被迪哥一番言论打击到消散如烟,取而代之的是费解、是疑惑、更是心惊…
同时,迪哥也在摸着下巴,不知道这人是从山上下来的,还是从海里出来的…
……
这一片都沿海,只是有些地方是悬崖,有些地方是礁石,刘飞阳口中说着从海边走过来,实际上就是躲过小旭他们顺着马路走,回去自然也是原路返回,三公里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足够带着咸腥味的海风在两人身上肆虐,走到礁石处,还能听到惊涛拍岸声。
不到半个小时,两人回到破败不堪的房子前。
门窗都被损坏,看起来与破败的庙没什么两样,房子里被子都被划开,里面的棉花也都被风吹走,已经不再具备居住环境,这个时间点找不到人来安玻璃,也不可能窗户修补上,走进屋里两人都有些伤感,都默默的低下头,捡起地上的东西放到柜子里,防止被风吹跑。
低着头,弯着腰,一点点捡起来。
做完这些,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一直被风吹着,两人非但没有感觉到冰冷,忙的已经出汗,不能在这里呆着,要不然等到天亮能被冻死,拿起那双仅剩下的完整无损的被子,两人走到仓房里,刚一开门,一股浓浓的灰尘扑鼻而来,还能听到老鼠的逃窜声,两人坐到军大衣服上,用褥子包裹住身体,紧紧依偎,透过玻璃看着窗外的月亮…
其实小旭带人来砸家的时候,已经被很多人村民注意到,只是不敢跟这些手拎砍刀镐把的人抵抗,更不敢多管闲事的报警,但他们能做一点,就是看见张海的车,心里骂张海这畜生不是东西。
肯定是要欺负这俩外地人。
所以五点多钟,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就有邻居披着衣服过来看看,这里被砸成什么样,当看见铁门都被踹变形,不免怵目心惊,一边撇嘴一边摇头,走到房前,看见木制的窗户框都被砸断,不禁再骂张海几句。
他正看着,突然听到侧面仓房里传来“啊嚏”声,是个女声在打喷嚏。
他被吓了一跳,陡然转过头看过去。
“谁!”
“咯吱…”
仓房门被推开,先是穿着毛衣的刘飞阳出来,身后跟着穿着军大衣的安然。
“叔…”
刘飞阳笑着叫道。
“你俩…你俩在仓房里蹲了一夜?”来人不可思议的叫道。
“呵呵…”刘飞阳又是一笑。
“张海这个瘪犊子,他爹妈当初就不应该把他生下来,来来,赶紧上我家…再冻一会儿别再冻坏了”他连忙招呼。
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张海找人来砸这里的事,等到太阳升起,在卢大爷的食杂店里已经传开,各个群情激奋,说张海是黑石村百年难得一遇的败类,再来肯定用棍棒给打出去,刘飞阳小两口虽然刚来一天,但能给人发烟,就不是坏人。
在食杂店里骂了一通,又都去刘飞阳家里,残垣断壁也就意味着百废待兴,这些人多数都淳朴,有人帮着和泥搭炕,有人帮着联系门窗,虽说这里现在还不是刘飞阳的,但他有信息这里即将变成他的,跟张海有仇有怨,但只要他把房照拿来,刘飞阳还是会把钱给他。
两人又去了趟市里,取了点钱,看着银行卡里不到四万的数字,心里不免变得沉重,按照农民的收入,这是两年的全部收入,可两人不能坐吃山空,得想着怎么把数字往多增加。
去商场还物品补齐,路过饭店的时候打包了十几个菜、路过食杂店又在卢大爷那里买了一箱白酒,虽说屋里还没完全修整好,至少不漏风了,炕也搭上,他俩把帮忙的人都叫到家里,把菜都端上来…
算是犒劳,更是为了打好群众基础。
有对比,高判立下。
饭桌上骂张海的声音此起彼伏,有位喝多的大爷,甚至说出要去张海父母坟前骂街的话,好在被众人压下来,要不然看架势他还真能去,刘飞阳把姿态放的很低,有些养成的习惯改变不了,比如他吃饭的姿势与这些人不同,细嚼慢咽,把筷子放下才说话…
“飞阳,你跟哥说说,你以前是干啥的?我猜你肯定不是上班工作的,当过老板是不?你肯定当过老板!”
有人看出他不一样,借着酒劲问道。
很显然,对于刘飞阳的身份大家都有所猜疑,全都看过来。
刘飞阳在座位上,一直在尽力融入他们的氛围,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房间的炕新搭的需要大火烘干,所以房间内很热,他只穿了个秋衣。
望着满屋的叔叔大爷豪爽道“你们看我想是干啥的!”
“肯定当过老板,跟我们不一样…”
他们说话不讲究轻声细语,像是喊一样,如果心脏不好的,很容易受被喊的心慌。
“我看你好像混过社会,刚才看你胳膊上有疤”
有一位络腮胡开口分析道。
“不对”
刘飞阳高深莫测的摇摇头,不多言语。
坐在刘飞阳对面的一人抬起筷子指着刘飞阳道“大家别吵吵,听我说话啊…飞阳年纪不大,但比咱们这些干体力活的大老粗肯定强,我看他手上没有老茧,不管咋说,肯定不是干体力活的!”
“这个对!”刘飞阳附和一声。
“你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富二代啊?流落民间的公子?”另一人笑哈哈的猜测。
“不对!”刘飞阳又摇头。
“嘭…”
旁边的一人,突然抬手拍在下刘飞阳后背上,粗犷道“快点说,在座的都是最小的都是你哥,涮我们呢?”
他拍的很用力,但不能理解为恶意,只能说习惯性动作。
打的还挺疼,但刘飞阳也不会在乎这个,端起酒杯玩笑道“我曾经走过山河大海,也跨过人山人海…”
“啥玩意,划船的?”有人诧异道。
“有山,当导游的啊?”另一人猜测。
“哈哈,说的都对,喝酒喝酒…”刘飞阳一笑而过,并不多提。
只有一墙之隔的厨房里,安然正坐在小马扎上烧热水,她本看到里面其乐融融的氛围,也是一脸笑意,可当刘飞阳把话说出来,即使那是开玩笑,即使现在喝的热火朝天。
她也变得沉默了。
有谁懂坐在里面的那个男人,随口的一句玩笑话,背后有多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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