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没有男人的娘们是个寡妇,日子也不好过,张晓娥和刘飞阳之间虽说没有什么实质关系,但是在外人眼里看来她就是刘飞阳的小媳妇,钱自然得她还,在刘飞阳留下这些遗产中,只有张晓娥的位置是最轻的,洪灿辉也什么没有,但至少是个男人,别人还有所顾忌。
要钱,都得找她要。
都说当老板的穿着西装革履素质应该高,其实也不尽然,玩弄女下属农民做不出来,地沟油也不是寻常人能发明的,只是有些人的肮脏在人前能很好的掩饰,如果不是另外两人拦着,老李没发泄出去的那股火气必定要发泄在张晓娥身上,他可能不敢做出过格举动,但薅头发打嘴巴这种事他一定能做出来。
临走时嘴里还骂着污言秽语,恨不得在言语上把张晓娥蹂躏一遍又一遍。
而张晓娥就是坐在板凳上看着安然,她倔强的瞪着眼睛,没回头,上身挺的笔直,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迟迟没掉下来,这只扑火的蛾子在刘飞阳活着的时候就一直在扑火,现在刘飞阳没了,火好像越烧越大了。
站在床板对面的护工战战兢兢走过来,还心有余悸,张晓娥的年纪跟她孩子差不多大,她受到最多的伤害就是家里那个爷们打过她两次,外人哪有机会动她,更别说嘴里还骂骂咧咧,那几位凶神恶煞看的她害怕。
“孩子…”她声音还是难以平静。
“阿姨”张晓娥仰起头把眼泪倒流回去,甚至还挤出一抹笑脸。
护工看她这样心里有些心疼,不能哭,眼泪已经流出来还得硬生生憋回去,这种滋味她没体验过,却知道非常不好受,心一软,原本话已经到嘴边又改口道。
“小然是我看着长大的,不说感情,更何况我还拿着这么高的工资,我不走,但是咱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这里来一批人又来一批人,我看着你这样不好受…”
她说完,自己都要憋屈的哭出来。
“不走,飞阳生前是啥样,现在还得是啥样…”张晓娥坚定道。
犟种她这辈子见过不少,如此的女孩子还真是少见,有几人能不妥协?
正说着话,房门再次被人推开,也是圈子里的人,目的也很明确,柳青青那里不敢张口,跟张曼说又抹不开面子,只能找这个女孩,不过他还很友好的拎着一个果篮进来,放到床头柜上先是嘘寒问暖一番。
坐在赵晓饿旁边,眼睛已经上上下下看了一圈,心里还暗道刘飞阳那犊子这辈子也没白活,就搞极品娘们。
叹了口气道“按理说飞阳刚走,我现在说这话不合时宜,可早晚都是这回事你也别介意,钱呢,我借他一百万,他把钱都留给你,是不是得把这钱还了?”
张晓娥还是那句话,不到五百万的资金堵不住两千万的窟窿,没钱。
“要不这样吧,我也没别的要求,认识我的人都知道两年前我老婆就走了,一直单着,如果可以咱们试着交往一段时间,那钱我就不要了…”
他说话还很含蓄,只是五十岁的人对二十几岁的女孩说这种话,总有股怪怪的味道。
“其他方面你也放心,衣食住行我都管了,每个月再给你一万零花钱…”
“你要包养我?”张晓娥扭过头问道。
看的一旁的护工更是心疼,张晓娥的美貌是她的优势更是弊端,以前有刘飞阳在,即使有人窥觑也不敢说出来,而今天来的人,几乎一大半都会明里暗里表达这个意思,她不懂男人为什么都好这口。
“咳咳…”他假正经的咳嗽两声掩饰,当下包养个女大学生已经成为潮流,他曾经试过两千块一个月的,除了年轻点提不起来其他欲望,刘飞阳的女人不同,美貌值这个价钱还有附加爽点,那可是刘飞阳睡过的女人啊…
“话不能这么说,交往凭感觉,而且你付出你也得到,算是交换”
张晓娥已经对这种嘴脸司空见惯,收回目光不回话。
“这样,你考虑考虑,我不逼你,我知道钱你还不上,就算是用另一种形式偿还”他说着,站起来道“过两天我再来,女孩嘛,值钱的也就这两年,如果你三十四岁我不可能提出这种方式对不?”
待他走后,护工的眼睛盯在张晓娥脸上,越发心疼,不能说刘飞阳作孽,但却给这个女孩子造成巨大的磨难。
“我去洗手间…”张晓娥缓缓站起来,扭过头离开,身形很是单薄,病房里有独立的洗手间,她走进去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知不觉中眼泪就掉下来,随后咬紧牙关不哭,可情绪迸发的太快,犹如洪流一般彻底击垮她的心里防线,泪如雨下,在狭小的洗手间里,在照不亮人心的灯光下,她不再掩饰自己的脆弱,缓缓蹲下去抱头痛哭,然后向后一坐,坐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嚎叫,哭声在这里来回游荡,声声不绝。
显得非常无助,这日子才刚刚开始,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护工听见声,知道洗手间里是什么状态,这次忍不住也跟着哭泣起来,抬起手用袖子不断擦拭眼泪…
这一瞬间,病房里好似又恢复刘飞阳刚刚送葬时的凄凉。
前路在哪,未来又该怎么过?
没人知道。
远在中水县城,一家宾馆里。
二孩和洪灿辉坐到一起,都说男儿要参军,能锻炼出阳刚之气,走上拳台也有异曲同工之妙,至少最基本的是在对方把拳头打过来的时候,要睁开眼睛看,不能闭上眼睛自欺欺人,他学会了该如何面对生活,也学会了应该走自己擅长的路。
砖厂一直以来都是洪灿辉管理,他没经验,也愿意听。
嘴里叼着劣质烟卷,面带愁容,脸色有些发白,断掉肋骨在没有扎到内脏的情况下不算大伤,只要调养就可以,只是不敢用力。
“真的要卖?”二孩还有些不甘心,虽说他没参与其中,但知道这是阳哥一步一步建立起来的,当初废了多大心血。
“不卖中水县的市场就一直被压着,放在手里就是等着赔钱,所有都砖厂都停工,他们是大老板能拖得起,咱们拖不起,等的时间越长就越不值钱”
洪灿辉无奈道,要说不想卖他是第一个不想卖,砖厂的建立和整合,每一步都有他的功劳,像个孩子一样一步步看着成长壮大。
“哎…”二孩叹了口气,不甘心。
“今天下午已经有人给我打电话了,说的是要买砖厂,所有砖厂打包给他,能一次性把钱款付清,还有人出的价格比他高,但是钱只能先给一半,剩下一半打欠条”
“麻辣隔壁滴,这种人全都得弄死,阳哥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也不可能让车撞到,都是他们逼得!”洪灿辉攥紧拳头,如果不是理智在压着他,极有可能去找这些人,刘飞阳的车祸虽然没报警,但所有人都没放弃寻找,他的位置不高得不到小常那样的资源,这一切都在柳青青手里把控着。
二孩蹙着眉,他也不是孬种,只是成熟了很多,拳场上有假拳的存在,让他学会了一个词叫:规矩!
“如果抓到撞阳哥的那个人,我会亲手报仇!”他重重说道,狠狠的吸了口烟,随后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等了几秒问道“这砖厂得怎么卖?”
“最好的办法就是都聚到一起,拍卖,让他们狗咬狗…”
“我现在打电话…”二孩说动就动,这个时间确实有点晚,可他们如果想要砖厂就必然得过来,把今天联系他的挨个打一遍…
一个小时后。
宾馆的门口豪车林立,这间屋子里不算他们二人已经有六七人,大半是圈子里的,还有两位是地产的老总,自己有砖厂供砖这样成本能节约很多,砖厂虽说没有体育场值钱,但这里的附加价值是“垄断”可想而知其中的诱惑。
砖厂的起价是八百万,其中六百万是砖厂本身,剩下两百万是所有砖窑里砖的作价。
事实上,这个起价就已经是砖厂的实际价值,再高一点就是赌的未来前景,大家的加价都不多,喊道最后才喊道九百五十万,并且是非常勉强的喊出来。
这么多人被两个小孩玩弄,心里都不舒服,如果不是顾忌他俩的拳头可能早就拍案而起。
“凑,你们聊,我先离开…”一位圈子里的人率先站起来,脸色明显是不高兴,弄垮刘飞阳的砖厂每人都出钱,不多,十万八万,可现在他们钱扔出去,却把砖厂给了另外一个人,心里非常不舒服。
花钱叫了个小姐,走上床脱下衣服,却发现小姐掏出了自己想拿出来的东西,不光是钱花的冤,这事想想还有些反胃。
“我也保留意见,拍卖可以,我同意,但是弄垮砖厂是大家的功劳,我们钱不能不就这么扔掉,谁拿砖厂都行,把我们当初的投入给补回来!”另一位地产公司老总说道。
“这办法行!”
“呵呵…我花了将近一千万买的,还得补出去二百万,我冤大头啊?当初砸价的时候都没事,现在看到钱了一个个都争,呵呵…”出价最高的那人连连冷笑,花这些钱都已经勉强,再往出扔钱,与傻子没什么两样。
“你们买不买?”洪灿辉看他们掐起来,毫不掩饰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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