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惠端着君慈特制的白龙汤,心里美滋滋的,马上又是二十两白银进账,如果每天生意都这么好,那么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还清外债,收回写给黄家的欠条了。
“爷,您要的白龙汤好了。”小惠小心翼翼将热腾腾的白龙汤摆放在疤面男面前。
本来一脸喜色的疤面男看见满桌绿油油的白龙汤,勃然色变,双手抓起桌沿用力一掀,顿时汤汁飞溅的到处都是。
本来还吃得有滋有味的食客们,看见情形不对,马上肉疼的放下手中的膳汤,一窝蜂的冲出店门,站在不远处指指点点,幸灾乐祸起来。
“这就是白龙汤?用几根野菜来滥竽充数,信不信老子一把火烧了你这黑店。”疤面男杀气腾腾的盯着小惠,一副择人而噬的样子。
刘伯赶紧跑到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惠儿身边,一边赔礼作揖一边解释道:“爷,这确实是白龙汤,我们做小本生意的,哪敢骗您啊?”
疤面男猛地一掌将刘伯搧倒在地,对着地面吐了口唾沫:“老家伙还敢顶嘴,不想活了?”
看着脸色发白的刘伯和一旁搀扶着爷爷,眼中噙满泪水的小惠,疤面男阴森的狞笑道:“赔老子一千两纹银,这事就这么算了,要不然就让你孙女跟我上山做压寨夫人。”
说着,疤面男捏着小惠雨打梨花的脸蛋舔了舔嘴唇,一脸色咪咪的样子。
刘伯看见孙女受辱,也不知道从哪生出一股胆气,双手奋力推开疤面男的咸猪手,将小惠护在自己身后道:“有什么冲我来,不准你碰我孙女。”
“找死!”恼羞成怒的疤面男顺手抄起搁在墙角的九环刀,二话不说的就朝刘伯砍去,没有一点留手的意思。
这一下要是砍实了,刘伯不死也得残废。
就在这时,一道细长的黑影风驰电掣的穿过厨房的纸窗,朝疤面男射了过来。
疤面男看见来势汹汹的黑影,再也顾不得收拾刘伯,刀势一转,横刀向外一挡。
眼看黑影就要和九环刀撞在一起,黑影却如同灵蛇般在空气中划出一个玄妙的半圆,堪堪躲过与刀锋正面相击,向疤面男的手腕刺去。
哐的一声,九环刀掉落在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疤面男像见了鬼似的看着厨房的位置面无人色。在他的右手腕上,一根尺余长的竹筷透体而过。
一时间,整座朋来酒楼除了回响着疤面男的惨叫声,变得异常安静,就连远处看热闹的食客们也噤若寒蝉。
“留下一千两白银,滚。多说一句话,我要你另外一只手。”过了好一会,君慈冷漠的声音才从厨房响起。声音里带着一丝厌倦和不容置疑,显得霸道至极。
疼得冷汗直冒的疤面男也知道自己遇上了狠辣角色,哆哆嗦嗦的从怀里取出一张一千两白银的银牌放在桌上,提起地上的九环刀就往外跑,连一句斗狠的话也不敢说,看上去狼狈不已。
“刘伯,今天提前把门关了吧。”走出厨房的君慈从刘伯的背后渡入一道温和的真元。
缓过气来的刘伯点了点头,对着小惠道:“惠儿,跟爷爷一起把门关了,今天暂停营业。”
到了午膳的时间,为了感谢君慈的拔刀相助,刘伯特地做了一大桌分量十足的熟食,还拿出一瓶自己珍藏许久的杜鹃红。
君慈也不客气,和刘伯对饮了两杯就开动起来。
小惠看着君慈嘴里因为塞满了食物而鼓起的腮帮,想起他吓走疤面男时那霸道冷酷的样子,两者之间的强烈落差让她忍不住扑哧一笑。
看着小惠因为强忍着笑意而憋红的小脸蛋,君慈心里苦笑不已。
自己虽然修习金刚怒后对食物的需求大增,但也绝不像现在这样到了日脍一象的地步,自己也为此纳闷了很久,最后还是极告诉自己,为了逃出天机室,接管身体的他强行爆发出百分之两百的潜力,撑开了身上的千丝万缕,及时阻止了朱雀破坏传送阵。
但他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君慈的身体从内到外,无论是经脉,血液还是骨骼都遭受到了严重的破坏。
醒来后,身体本能的需要大量的能量来进行自我修复,所以君慈对食物的需求也成倍增长。
酒过三巡,君慈轻抿了一口杜鹃红对刘伯说道:“我在这待了也有快半个月了,本来还想靠白龙汤的盈利帮你赎回店铺的,没想到今天多了这么一笔意外之财,我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刘伯摇了摇头正想推辞,君慈连忙拦下话头道:“我知道刘伯你风骨清高,但你应该也看出来了,这一千两与我无关紧要,但却可以帮你赎回店铺,如此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如果老人家再要推辞,就着相了。”
听到君慈这么一说,刘伯叹了口气,也不再推辞。虽然只是相处了几天,君慈表现的也十分和善可亲,但几十年的阅历又岂能看不出君慈的出身显贵,与众不同?
“那这杯酒就当我谢谢小哥的千金之恩了。”刘伯端起一杯杜鹃红一饮而尽。
“我还要多谢老爷子的一饭之恩。”君慈利索的回敬了过去。
一老一少相视而笑。
“我再敬小哥一杯。”感到君慈很对自己胃口,刘伯酒性大发。
君慈拦下刘伯递过来的酒壶微笑道:“刘伯还是先叫小惠换回欠条,解开心结后再与我畅饮不迟。”
刘伯点了点头,虽然平常没有什么表现,但其实他比谁都在意这间儿子一直苦心经营的祖传酒楼。
“惠儿,去把你黄世伯请来,一定要客客气气,他可是我们刘家的恩人。”人逢喜事精神爽,刘伯红光满面的对小惠道。
小惠闻言满怀欢喜的应了一声,风风火火的就往外跑,她做梦也想不到这么快就能还清外债,一直压在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放了下来。
要知道当初迫不得已借下黄家九百两纹银,可是说好要在十二个月内还清,不然就要将自家酒楼抵押出去,那可是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没法抵赖的。
“刘伯,有什么事这么急?还让世侄女亲自去请我。”就在君慈和刘伯二人正在浅饮慢酌,耐心等待黄家来人时,一个大腹便便,净面麻脸的胖子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刘伯赶紧站起来迎了上去,亲热的将胖子拉到桌子旁坐下,向君慈介绍道:“这位就是黄家的当家掌柜黄玉郎,要不是他在惠儿父母双亡后拔刀相助,刘家现在真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
君慈抬起头看了眼黄玉郎,善意的点了点头。
“这位是君小哥。”刘伯介绍君慈要简单的多。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六个字,但黄玉郎却不自觉的上上下下打量起君慈来。要知道刘伯虽然年岁已高,但却是梁城极少数见过世面的老人,即使是在猝然面对儿子儿媳双亡的情况下,也没让这位老人乱过阵脚,可刘伯介绍君慈时,语气里却极少有带着三分推崇和七分敬畏。
“失敬失敬。”没瞅出君慈有什么特别之处的黄玉郎敷衍的打了个哈哈,转头对刘伯问道:“刘老找我有什么事?能帮的我绝不推辞。”
刘伯感激的摇了摇头,将一千两银票小心翼翼的递到黄玉郎的面前道:“玉郎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过最近刘家酒楼经营的还不错,这是连本带息一千两纹银,你点一点看对不对?”
本来一直笑眯眯的黄玉郎看见递过来的银票,脸色一僵,突然变得沉默起来。
良久,黄玉郎又将银票推回到刘伯面前,面色阴沉的笑道:“我要的不是这张银票,我要的是这座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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