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现有线索不能破案,而且有你这个催眠高手加入,我明天联系警局朋友,让他们配合咱们再进行调查。”
看着唐小雅跃跃欲试的表情,悬案组级别很高,有权限调用当地警力配合工作,虽然自己不愿意趟浑水,可也好奇逍遥法外二十年的凶手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顿饭吃了两个小时,几个人关系熟悉起来,吃完饭回去路上,闻一鸣好奇问:“姜震宇的小说很出名?”
唐小雅笑道:“你没看过?现在他可是国内第一流的侦探推理小说家。最后的嫌疑人、死不瞑目、还有最新出的邪恶催眠师,每本都是畅销书。”
“哦?他也对催眠有研究?”
“这个应该是,他一直从事犯罪心理研究,在大学有自己的团队。手里很多第一手资料,其实咱们这个悬案组也是由他提议组建,他是真正负责人。”
唐小雅感叹道:“就连我的导师也感叹过姜震宇的天赋,虽然只接触过半年,但印象很深刻。总之是个高手,不光是在微表情和犯罪心理,催眠估计也不差。”
闻一鸣点点头,看来对方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估计更加好奇自己的来历和水平。说实话这次也不太有信心,二十年前的回忆,迷魂香到底行不行?
第二天上午接到唐小雅电话,让去警局汇合,跟凌天成打个招呼,闻一鸣打车出门,来到警局。
姜震宇指了指审讯室坐着的五十多岁微胖老者,介绍道:“他就是目击证人,李华清,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年,当时他的记忆就很模糊,更不要说现在。所以常规手段就是浪费时间,我建议直接用催眠,看能不能找到被忽略的细节?”
唐小雅把闻一鸣推出去,大声道:“师弟,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
闻一鸣有些尴尬,要不要这么夸张?不过骑虎难下,只能从乱箱里拿出迷魂香和香炉,无奈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奏效,先试试。”
说完在众人好奇的注视下走进审讯室,先把香炉放在桌上,看着李华清好奇的目光,介绍道:“李先生你好,不要紧张,今天找你来是想聊聊二十年前那个案子。”
李华清疑惑道:“你们警察办事真有意思,风风火火找我来这里,还是为了那件悬案?哎,二十年前我都说过,能记得就那些,现在又过去二十年,早就忘的差不多!”
“再说我看报纸不是说那个案子已经过了法律追述期?还有什么可调查的?”
闻一鸣微笑道:“别紧张,其实我是心理研究人员,不是警察。这个案子毕竟很轰动,领导让我们再研究一下,也能帮助破获别的案子,你也不想这种案子再发生是吧?”
李华清听完松口气,点头道:“这倒是,小姑娘就这样死不瞑目!我也是有闺女的人,要是落在自己身上,肯定受不了!”
“你看这样好不好?再给我说说当年的情景,能记住多少就多少,事无大小,都说出来就行。”
“好,既然来了,我就再说一次,不过二十年过去,只能尽力啊!”
闻一鸣拿出纸笔,示意外边的几个人也准备好,开始正式问话。
“我记得那天是很平常的下午,我在书店里收拾书,在青岛路上一个小书店,因为离着大学近。所以卖点参考书和小说,大学生都喜欢看。”
老李开始回忆道:“好像是六点多,对,就是六点多,我刚吃完饭,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孩走进来,一句话没说,就开始看书。”
“开始我也没注意,这样的学生每天有很多,这个女孩很普通,无论长相和穿着都一般,还有点土气,看样子应该是刚从农村出来。”
“她一直在看小说,店里也没别的人,我就没有管她。很多学生都是来免费看书,也很正常,看就看吧,谁也不容易。”
“等我出门收拾完碗筷回来,没几分钟发现店里又来了一个人,正在跟那个女孩聊天。侧对着我,看不清脸,黑风衣,黑裤子,灰色皮鞋。”
老李用手揉揉眉心,努力回忆道:“中等身材,人偏瘦,对了,还戴了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很有文化,应该是个读书人。”
闻一鸣记下来细节,这些当年李华清也说过好几遍,但先让他热热身,再开始找机会催眠。
“我也没有管他们,估计是朋友聊天,过了十几分钟,女孩跑着来结账,卖了一本言情小说,几块钱。我这时候才好奇的打量她一眼,别的记不住,太一般,好像脸上有颗痣,右脸上。”
“趁着我找钱的功夫,那个男人也很快离开,我真没注意他长什么样子!抬头的功夫已经不见,然后女孩也离开,再也没有见过。”
“一直过了十几天,有警察上门调查,我看了照片才有点印象,说了证词,可还是没有什么用,到现在也没有破案。”
闻一鸣看时机成熟,点燃迷魂香,自己把乌木放在鼻头,举起右手,装模作样道:“看着我的手,感觉自己很轻松,每一个手指头都代表一个台阶……”
“一、二、三、四、五……”
“越来越轻松,你走在一个向下的楼梯,四周空空荡荡,只有一个楼梯。”
“你看着一个个台阶,不断的向下走,越走越放松,对,呼……吸……”
姜震宇紧紧盯着闻一鸣和李华清,这是重头戏,闻一鸣用的是最简单的手势催眠,连常用的催眠钟都不用。这个水平很高,绝对不是普通催眠师能使用的技巧。
“走到最后,你发现面前有一扇大门,门背后就是当年的书店,当推开这扇门,你就能回到当年的场景,见到所有你见过的人和事……”
闻一鸣见李华清已经进入状态,痴痴呆呆,眼珠飞快转动,命令道:“好,你现在推开门!看见什么?”
李华清迷茫着,用力回忆着,突然眼球停止,好像看见什么场景,轻声道:“我看见我自己在柜台收拾碗筷,刚吃完饭。”
“好,你能看见柜台上有什么吗?”
“有炒青菜,豆角炒肉片,还有一碗鸭血汤,我在隔壁店里卖的!”
姜震宇满脸震撼,不由自主惊呼道:“这么快就进入催眠状态?还是在这种场合?”
“这不算什么!”唐小雅自豪道:“李华清只是个普通人,上次这闻一鸣在审讯室直接催眠资深心理主任,那才厉害!”
姜震宇死死盯着李华清,分析着他的状态,真不可思议。
“好,你做的很好,现在慢慢转移视线,你又看见什么?”
闻一鸣继续引导着,这个不能急,要慢慢来,毕竟过了二十年,李华清的记忆很模糊,他也不确定能找到什么新线索。
“我看见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孩在书架边聊天,还有一个黑衣男人,他们聊的很开心。”
闻一鸣屏住呼吸,开始关键时刻,他吸口气,调节呼吸,用更轻松的语气引导道:“你能看清楚那个女孩的样子吗?”
“我……只能看见她穿红运动衣,黑色裤子,一双运动鞋,短发,别的看不清楚!”
“不要急,你慢慢往前走几步,对,你离他们更近,现在是不是能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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