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一早沈清明就到了公司，之所以这么积极，一是因为李冬出手大方，孩子找回来的话给自己分成肯定不会少，二是这份工作相比坐办公室实在是刺激，这辈子也蛮难得有一次这种机会的。
刚进门杨旭就问沈清明：“你手机能上网吗？”
“能的啊。”好歹也是2016年了，谁家手机不能上网？
杨旭递给他一张纸，上面写着昨天他抄的身份信息，说：“先查一下她的身份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的话，代孕妈妈这条线我们就可以放弃了。”
沈清明：“怎么验？我也不会黑进公安系统的内网这种手艺。”
杨旭说：“听好了，以后多学着点。你用她的身份证号去注册这个学信网，学信网是国家教育部门成立的学籍系统网络，用处很多。你注册好了之后就可以查看代孕妈妈的学籍信息了，这个东西大部分人都没注册过，可以放心。”
沈清明心说那自己的信息岂不是也可以被别人查到？现在赶快注册一个以防万一好了。
用代孕妈妈的信息注册成功之后，沈清明查到了她的学籍，各项信息正好可以对应的上手头的资料，欺骗他们很简单，但是想欺骗国家系统简直难于登天。由此看来，代孕妈妈也是无辜的。
杨旭补充道：“昨晚抢的那盒录像我看过了，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沈清明问：“那咱们下一步去做什么？去查查那家代孕机构？”
杨旭点头，让沈清明查一下哪家代孕机构在什么位置，一会坐公交过去。
沈清明说自己忙着呢，要先注册好自己的学籍账号信息。
杨旭叹了口气，掏出自己的手机。
“嗯？”沈清明问，“你手机不是也能上网的吗？”
“流量是要花钱的呀。”杨旭解释。
沈清明：“我的流量也是要花钱的好吧？”
“学着点，这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他正气凛然的解释，“也算是给你上了一课，以后能省不少钱呢，不用谢我了。地址找到了，我们走吧？”
一直没出声的秦夜游歪头，意思大概是我们就这么直接去？
杨旭说：“当然不是，我们装成有需求的顾客去踩点，到时候问一些内幕也方便。”
沈清明：“昨天那姑娘说对代孕有需求的大概是三类人群。没有生育能力的，同性恋和档期不空的名人，咱们装成哪一种？”
“名人？”秦夜游试探性的问。
沈清明打量了一下秦夜游，的确是生得一副二线明星的脸，可惜不爱说话，不然出道说不定真能红一把。
杨旭摇头：“我觉得不行。”
沈清明问：“为什么啊。”
“因为不好玩，呸，因为咱们没钱啊，哪个明星出门不得宝马香车的？”杨旭说，“最关键的是都是女明星代孕，哪有男明星找代孕的。”
“也是哦。”沈清明挠头。
杨旭：“你和小秦装情侣，我装成陪你们去的朋友，就这么说定了。”
“这也......太奇怪了吧？”沈清明还是不能接受。
杨旭义正言辞：“堂堂言术士，这点牺牲都不肯做，日后怎么镇妖除魔！”
“伪装成基佬和斩妖除魔有什么关系啊喂！”沈清明终于反应过来了，“之前不是说来事务所工作是为了斩妖除魔的吗！”
杨旭当头棒喝：“勿以善小而不为！找回丢失的孩子不也是斩妖除魔吗！当天师怎么能没有一点牺牲精神。就这么决定了，你和小秦装成情侣，一切都是以天道的名义！”
商量好计划之后，三人立刻动身，前往兰海棠生育中心。兰海棠中心从外面看过去，和普通的私人诊所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门口多了一个绿色的十字。
走到前台，坐台小哥热情的迎了上来：“三位您好，是找人还是来办理业务的？”
沈清明：“呃......办业务。”
小哥笑了一下：“客人不用这么紧张，这个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咱们是网上搜到的还是圈子里熟人介绍来的呀？”
沈清明说是网上找来的。
小哥又问：“今天是哪位先生要办业务呢？”
“我和他。”沈清明赶快搂住秦夜游，秦夜游面无表情，一点都没有配合的意思，肩膀顶的沈清明胸口一阵闷痛。
小哥看向杨旭：“那您是来？”
杨旭解释：“这俩是我朋友，有点紧张，让我来陪他们。”
小哥露出了会心的笑意，示意他们跟他进里屋细谈。里屋不大，倒是格外整洁，小哥轻车熟路的拿出几张单子递给他们，连杨旭也给了一份，服务十分贴心。
“这个是一些专业的名词解释对照表以及收费标准，各位可以参考一下。”小哥说，“试管婴儿即是体外受精，体外受精是一种特殊的技术，是把卵子和精子都拿到体外来，让它们在体外人工控制的环境中完成受精过程，然后把早期胚胎移植到女性的子宫中，在子宫中孕育成为孩子。利用体外受精技术产生的婴儿称为试管婴儿。这项技术一般也被称作IVF-ET技术。”
小哥说的和单子解释丝毫不差。
“呃，我其实不是很懂。”沈清明说。
小哥说：“您只要明白，把问题交给我们解决，您只需要享受服务就可以了，顾客的需求就是我们服务的动力。”
“这种东西不都是要赴美办理的吗？国内是不是违法啊？”杨旭插嘴。
小哥安慰他：“哥，您这是多虑了，国内的相应技术也很成熟，而且我们还特地请了美国专家把控每一个细节。至于法律方面您也可以放心，这项技术的应用一没对他人造成危害，二不违背社会伦理公德，而且咱们的法律也没禁止IVF技术。”
沈清明点头：“那你们这里的价格是怎么算的呢？”
小哥欣然道：“什么价的都有，您二位自己生有点难，那就是默认选择代孕服务。咱是要全基因还是半基因呢？”
“基因这种东西还能选的啊......和买菜一样。”沈清明感叹。
“你又不买菜。”秦夜游说，可以看得出来，秦夜游的确是用心再带入另一半的角色，但是僵硬的面部表情还是出卖了他。
小哥：“全基因就是一胎抱俩，您和您爱人一人一个。半基因就是只用一个人的基因进行IVF。”
沈清明说：“那就全基因吧？”
小哥说：“这种套餐的话最便宜的二十万起，最贵的一百五十万，都写在价目表上面了，您自己看一下。”
沈清明问：“说说最贵的那款，我们不差钱。”
小哥如数家珍：“高档套餐，代孕妈妈都是本科以上学历，豪华小区附带保姆照顾，给肚子里的宝宝最好的生长环境，同时还有胎教专家定期访问，让您孩子赢在起跑线上。”
沈清明感叹：：“这么厉害啊。”
“而且我们还提供24小时监控服务，雇主可以规定代孕妈妈的活动日程和饮食材料，我们可以百分之百的贯彻执行，室内有摄像头可以监控，可以随时观察代孕妈妈的一举一动。”小哥继续说。
等等，等等，沈清明嗅到了一丝不安的气息，他的话是意思是不是——圈养他人？这种敏锐的触感是他之前从来没有过的。
“能聊聊代孕妈妈吗？我家那口子挺看重这个的。”沈清明冲着秦夜游一笑。秦夜游一副僵住了的表情，根本没有任何眼神交流。
场上的气氛有些僵硬，秦夜游终于后知后觉的点点头。说：“嗯。”
小哥看了一眼秦夜游，说：“像您二位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哈哈哈哈他俩出门之前闹别扭来着，年轻人嘛，就是这个样子的。”杨旭打圆场。
小哥心说人家出门之前怎么样你也知道，久闻你们这圈乱，没想到乱成这样。他说：“这个必须要订完合同之后才能给几位解释，这是我们保密协定上的要求，还请各位见谅。”
第二个问题出现了，顺着一点破绽将话题推进，进而找到突破口，像疯狗一样的进攻，可以打乱敌人的思维逻辑。
沈清明问：“保密协议？你们的服务牵扯到什么违法行为吗？你刚才不是还说咱们的行为合理合法吗？”
小哥连忙解释：“不不不，高级套餐的任何流程都是合法的，您可以随时抽查，如果有任何不安全的地方，都可以进行申诉，我们会给您五倍本金的赔偿。”
第二个破绽，高级套餐。
“诶？高级套餐？”沈清明故作好奇，“低级套餐会这么样呢？”
小哥：“这个......您多虑了。”
杨旭看小哥开始起疑，赶快碰了一下沈清明，示意他不要继续问下去了，对面已经起了疑心，当务之急是赶快跑路。
沈清明哈哈一笑，说：“这事儿吧，我们家那口子还没想好，要不我们改天再来？”
秦夜游面无表情，天知道是怎么表示出没想好这个想法的。
“好的好的。”小哥很有礼貌的起身送他们三人离开，“您想好了之后，请还选择我们兰海棠中介，我们中介将以最优惠的价格，最贴心的服务对待每一位消费者。”
“嚯！很敬业啊！我们要是决定了的话，肯定来找你们的！”沈清明虚伪的应答着。然后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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