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依着林三的性子,如今他是不愿意多管闲事的。
放在以往,自然是可以喝止林雷,奈何如今是一主一仆,林三有心不去,却也不可强阻林雷,没柰何便收了摊子,把狼皮、墨神猪带在身上,随着林雷,挤进了人群中去。
拨开人群,到了众人最前,抬头向着墙上看去,却见一面红墙上面,贴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墨香四溢。
这方世界的文字,和林雷以前的世界的文字相同,辨认起来,却也简单,只见上面写着一件奇事。
原来是肥城东城有着一位富态员外老爷,这位员外老爷姓李名臣慧,是一位乐善好施的长者,年岁渐长,仍是没有子嗣承欢膝下,多有愁思缠眉,郁结于心。
这些年,老员外的夫人,为求子嗣,在肥城的慈云寺中,烧香拜佛,不知道捐赠了多少钱财,平日里,更是修路铺桥,做尽好事,可惜仍是苦无音讯,渐渐的,二人觉得天意如此,或许二人命中没有儿女,也就淡了心思。
然而天佑善人,怎好让乐善好施的人断绝子孙,百年之后缺少后人香火祭祀呢?果然,就在淡了心思的时候,却是老树开花,喜从天降,老妇人年过四十,却仍是有了身孕,怀胎十月,诞下一位千金,取名翠玲。
老年得女,老夫妇只把这千金当做了手中宝,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抱在怀里怕碰了。
娇生惯养,如此过了十二年,翠玲小姐却是少女初长成,只见长得小巧玲珑,面目如画,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
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
泪光点点,娇喘微微。
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
长得极为漂亮,姑且不说,更为难得是,她心地善良,尊老爱幼,见不得他人贫困苦难,常常救济附近的贫苦百姓。
这一日。
翠玲小姐吃过饭后,在府内园林中,弹琴自娱,忽然一道黑风,其不知所起,翻墙而过,直接掠过院落,进入了翠玲小姐的弹琴之地。
黑风见了翠玲小姐,迎面扑上,翠玲小姐被黑风一扑,直挺挺的仰面倒在地上,昏迷过去,只惊的随身服侍的丫鬟银梦花容变色,眼睛一闭,双拳一握,躬着身子,惊骇的声音几乎是要撕破喉咙一般喊了出来。
“啊......”
刺耳的声音,便如那针尖刺破了天空一样,顿时惊动了老员外夫妇,两人年龄已长,步履蹒跚,仍是令人扶着,快速的到了园林中,见到昏迷去的女儿,老妇人痛急攻心,当下一口气没有提上来,也自昏迷过去。
唯有老员外,到底是一家之主,心中虽然也是悲痛莫名,却也只能咬牙支撑,令人把夫人、小姐抬到了绣房,把伺候翠玲小姐的丫鬟银梦唤了过来,问明前情。
银梦怎敢有着半点隐瞒,忙把所知的事情,细细的说了一遍,一场黑风扑来,翠玲小姐仰面即倒,其中的原委,纵使是老员外历经世事,阅尽沧桑,也是难以揣摩清楚。
“快去,把平和医馆的孙大夫请到家里来,请他来,为老妇人、小姐诊治。”
老员外吩咐府内的仆人,速往平和医馆,去请医馆中医术最为精湛的孙大夫来家,人命关天,府内的仆人谁敢怠慢,风也似的出了府门,直奔平和医馆,把平和医馆中正在为人诊治的孙大夫请回家中。
孙大夫是肥城远近闻名的仁心圣手,医术高深,心慈面善,年龄已经过了花甲,是难得的高寿,须发皆白,面容红润,更是耳聪目明,身体强健,不时的在医馆中坐诊。
此时,孙大夫随着老员外家的仆人,急匆匆而来,老员外早已经等在府门前,孙大夫挥挥手,“老员外,不用寒暄,病人要紧,老妇人、小姐如今身在何处,且快领我前去,免得耽误了病情。”
老员外心急如焚,自然也是顾不上太多虚礼,紧领着孙大夫一路直奔,向着绣房小跑而去,纵使旁边有人搀扶,却也依然是气喘吁吁,热汗直流。
到了绣房,这绣房布置的很是雅致,两张绣床,一张书桌,桌子上面放着厚厚的几本书,还有着笔墨纸砚。
东面墙壁上,挂着一幅白石道人的醉虾图,醉虾戏水,栩栩如生,西面的墙壁上面,挂着一幅羽林狂客的惊世狂草乱石碑记,北面的墙壁上面,却是一幅松鹤万寿图,这松鹤万寿图也是祖上传了下来,据说是一位落魄才子的手笔,画工出神入化,画上的仙鹤都没有点睛,说是一旦点睛,那画中仙鹤就会飞出画纸,舞动九天之上。
孙大夫刚一进来,便被这满屋子里散发出来的书香墨韵所震惊,暗自点了点头,到了病床前,先是给老妇人把了脉,说道,“老员外,不用担心,老妇人只是受惊过度,这才昏厥过去,我给你开一副安神镇定的药剂,你令人去抓药煎了,老妇人服用下去,即刻就会没事。”
刷刷刷!
当即写了药方,老员外忙令人去药房中买药,随后说着,“多谢孙大夫,且请看看小女,她至今昏迷不醒,是为何故?”
孙大夫道,“切莫着急,我这就去看。”
若是年轻的大夫,老员外自然是有些忌讳,或许会以悬丝诊脉,隔纱蒙面之类,但孙大夫德高望重,年过花甲,却是不需要太多的忌讳。
直接领了孙大夫,到了小女翠玲窗前,有丫鬟揭开一片棉被,露出一截雪白的胳膊,孙大夫把了一下脉,翻看了一下翠玲小姐的眼皮,刚要仔细观看,那翠玲小姐眼中黑雾涌动,忽然清醒过来,一巴掌便朝着孙大夫的脸上抽去。
巴掌上蕴含的力量极大,一抽之下,便把孙大夫抽飞到了二米开外,扑腾一声,倒在地上,几乎是站不起来。
抽飞孙大夫后,翠玲小姐便如疯了一样,从床上蹦了下来,见人就打,就算是她的父母,也被她伤的不轻。
老员外无奈之下,便令几个强壮有力的仆人,把翠玲小姐关在了绣房中,其余等人,便径自退了出来。
孙大夫被翠玲小姐抽的嘴角流血,就算是老牙也被抽飞几颗。
出了绣房,老员外急忙陪着不是,孙大夫是个有含量的人,知此事怪不得老员外,并没生气,而是有些心中打颤的望了一眼绣房,给老员外使了一个颜色,走出极远,这才低声道,“老员外,令女得的不是病,我翻看她眼皮的时候,见她眼中黑气冲天,这是被邪祟冲了,怕是有着厉鬼阴邪闹腾,药石无力,想要救令女,还需求修真练法的高人驱逐邪祟,邪祟一去,令女的毛病自然可以无药自愈。”
老员外吃了一惊,老泪滂沱,满心难受,“我和老伴两人,一生行善积德,走路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照灯,就算是没有福德,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这老天爷,却是为何如此对我,莫非这世道颠倒了,不容好人存活了吗?”
孙大夫安慰着,“切莫如此说,现今护国剑仙闭了死关,陈国内部割裂,战火四起,民不聊生,许多妖魔鬼怪趁机兴风作浪,祸害苍生,然而这些妖魔鬼怪轻易不敢伤害拥有着福德的人,这鬼物本可取了小姐的性命,却是只是附体闹腾,没有取了小姐的性命,这也是福德所致,不过其中定然是还有着其他的缘故的,只要问清楚缘故,或可解决问题。”
“况且,最不济,也还可广请高人来此降服妖魔,天下高人无数,自是不会让厉鬼阴邪逞凶,闹腾下去,它早晚伏诛,只是我无能为力,就此告辞。”
孙大夫辞了老员外,直回平和医馆,过了几日,因为身体受了重击,精神渐渐不济,就此故去不提,那老员外的娇女翠玲,只不见好,急的老员外夜不能寐,昼不能食,整个人逐渐消瘦下来。
开始的时候,觉得家丑不可外扬,本不愿意请修真练法的高人前来,只是自家娇女整日痴痴颠颠,心中悲痛,不得己,这才广发告示,希望能有那道高伏龙虎之辈,听闻此事,可看在老员外一生福德,前往员外府中除去邪祟。
若是能除去邪祟,救了娇女,老员外愿意把自家的一半家产相送。
“世间自有公道,好人总有回报,天地若无报,乾坤必有私,既然是邪祟,或许我能帮衬一二,不如咱们去这老员外的家中走上一遭,看一看能否帮上点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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