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桂用她力所能及的办法,为城中鬼兵带来了勇气和士气,带来了反抗的决心和无所畏惧。
而九幽国的空骑兵与飞天军,很快就乘着歌声迎上了苍穹军的先锋队。
炮火的轰鸣声在空中响起,迸射而起的道道火焰,有如张牙舞爪的火龙,撕开了夜幕降临前的昏暗。
空骑们接二连三的开炮,架在兽魂身上的小型毒火神炮,喷吐出道道赤红的火弹,有如拖曳着长尾的彗星,以讯如奔雷的速度撞上了敌军的贯月槎。
庞大笨拙的贯月槎,根本来不及规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炮弹在撞击到槎上后,剧烈的爆炸就卷起了热浪炎风,撕扯开了空气。紧接着迸射的烈焰,又把空中中填满了闷热。
九幽国鬼兵的快速回击,是贯月槎上苍穹军们都没有预料到的。本该给予九幽国军一个措手不及的打击的苍穹军,倒是让九幽国军的快速反击,一时间都打得懵了,尽然都忘了使用贯月槎上的投石机和八牛弩来回击。
再看到九幽国鬼兵们手中,喷吐着烈焰和硝烟的火器,那些苍穹军们心中的惧怕和恐惧再次重生,比之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悠扬的军歌声中,九幽国鬼兵们只用了不到半刻的功夫,就把苍穹军先锋队的十几艘贯月槎,都送去了大海里喂鱼去了;连同中在爆炸中,没能死去的苍穹军,也跟着那些破碎的贯月槎,一起落到了大海中去。
数里的高空猛然坠落的苍穹军,又都是擅长空战而非海战的鬼兵。就算只是落在了水里,他们只能在波涛汹涌中,被淹死。
紧随其后而来的苍穹军主力,才到城外就看到烈焰漫天,从天上簌簌而落的带火断木和碎木,也让他们诧异间恐惧突生。
他们还没从诧异和恐惧中反应过来,九幽国的空骑兵和飞天军,就已经继续往更高的上空飞去。而潏山城仅存的那段,孤立在废墟焦土中南城墙上,就有火光齐齐吞吐咆哮,道道炮弹发出尖锐的长啸,朝着苍穹军们的贯月槎迎面而去。
当惊慌失措和恐惧,分别在苍穹军们的脸上和眼中浮现之时,九幽国的行云炮也如坠地流星一般,轰然撞上了贯月槎,迸发出绚丽的炎光。
在距离爆炸最近的苍穹军们,汗毛不无瞬间倒竖起来。他们平生最后看到的景色,就是满是赤红的烈焰,还有迎面狂卷而来的炎风。
在爆炸带来的热浪鼓舞下,贯月槎上的碎木跟着被炸成了残肢碎肉的苍穹军一起,在炎风中翻转飞旋,高高抛飞。
不少尖锐的断木,被气浪掀起到空中,乘着炎风几个疾速翻旋后,划过一道弧线轰然落下,刺穿了其他苍穹军的脖颈。
血流如注的苍穹军,口鼻不断喷吐着血沫倒在了摇摇欲坠的贯月槎甲板上,瞪大着布满惶恐的双眼,一命呜呼。
灰头土脸,甚至是身上都已伤痕累累的九幽国空中部队,在环于天际,歌声里浸满了勇气和斗志的军歌声中,灵魂深处无不例外的迸发出了保卫家园的使命感。他们在空中快速完成了编队,三鬼或是三骑一组,互为掩护着,在云端乘风翱翔,在贯月槎四周盘旋飞舞,绕着圈地攻击一切,胆敢靠近潏山城的贯月槎。
面对比他们不知大多少倍的贯月槎,九幽国的空中部队,在震天的厮杀声中没有退缩,依旧一往无前。
小桂和更多走出地道的鬼民,站在浸满了鬼血的焦土上齐声高歌,激励着空中厮杀勇士们,舍生忘死。
这是那些城中鬼民,如今能为空中勇士们使劲全力所做的力所能及之事。而这在夜幕降临后,依旧回荡在黑暗中的军歌,不但激励着空中的勇士,也激励着地上的鬼民们,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们,如果空中的九幽国鬼兵战死,那他们也要拿起武器奋战到底。
鬼在城在,鬼亡城亡!
苍穹军很费解,明明鬼火丹的威力,足以让阴曹地府中任何一个鬼族,在鉴证过鬼火丹的威力后,彻底绝望到放弃抵抗。可为何九幽国的鬼们,无论是全副武装的鬼兵,还是手无寸铁的鬼民,却未曾因此绝望?
低估了九幽国诸鬼勇气的他们,也为此付出了沉痛的代价。
灼热的气浪在夜幕下横飞,高温的烈焰在黑夜中迸爆,坚硬贯月槎在炮火下漫天碎断!?
不可一世的苍穹军,如今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而在贯月槎甲板上的结界,也只是防止气流和狂风的结界,根本挡不住九幽国火器的狂轰滥炸。
苍穹军将士气势大馁,贯月槎不再前行半步,却也止不住他们迈向死亡的步伐。
“难道他们提前知道了我们的计划?”还在远处旗舰上的黄蜂,只能隐约听到远处嘹亮的军歌。他举目注视着前方气浪横扫中的烈焰,不知为何,那军歌声中的每一句歌词,都能让他气得浑身颤抖不停。
同样为此愤怒的鸟嘴,已然对身边的旗手沉声下令道:“还击,所有没有进入九幽国攻击范围内的贯月槎,把转射机和床弩,统统对准他们空中鬼兵。”。
“将军,可这样一来,我们士兵也会被波及的啊。”那旗手转头一看,前方贯月槎和苍穹军多于九幽军胶着在一起,一旦不顾一切的射击,必然也是会波及到前方的苍穹军的。
于是他迟迟不敢按鸟嘴的要求去给其他贯月槎发信号。
“你也配教我怎么做吗?”鸟嘴闻言更是怒不可遏,额上青筋在黑夜中,在贯月槎上点燃的灯火照射下,更是清晰可见。
他踏前一步,一把抓着了这个旗手的领口,怒声咆哮道:“以其都不还击,就被九幽国枪炮炸死,不如让他们和九幽国鬼兵玉石俱焚,还能死得其所,为北阴朝和陛下做点贡献!”。
鸟嘴的双眼中,充斥着仇恨和杀气而变得目光阴寒冰冷,让那旗手一瞥,就是心中一凛,赶忙颤声应答着高举起了手中令旗,按鸟嘴下的命令,巍巍颤颤地打出了旗语。
紧接着,传令灯在贯月槎正中的桅杆上升了起来。
转射机和床弩,调转了角度朝向了潏山城方向,对准了前方还在于其他苍穹军交战的九幽国军。
“咻咻咻”的破空连响不断划破夜空,不计其数的利箭疾飞向前,直扑最前方的苍穹军和九幽军而去。
惨叫声再起时,鬼血漫天飞舞,黑夜笼罩下的潏山城上空血雾横空,不断有鬼兵在凄厉的惨叫声中,从空中翻身摔落,轰然落地摔成了肉泥。
不少的九幽国军虽已冲天飞掠,才堪堪闪避开迎面而来的利箭,却又见到眼前血雾弥散,自己的不少战友陪同着苍穹军们一起,被利箭刺穿,血肉横飞。
血淋淋的凄惨景象,瞬间就牢牢地烙印在了每一个幸存下来的九幽国鬼兵脑海里。
破空的利箭呼啸连连,密集如蝗,争先恐后地疾射向前。更有运气不好的鬼,还未能及时躲避开迎面而来,闪烁着寒光的利箭,就已经落得个千疮百孔的下场。
九幽国军们眼中,浮现了淡淡的慌张,而也在密集箭雨笼罩下的苍穹军眼中,则是布满了绝望。
狂风大作,血腥弥散,须臾之间那潏山城上空就布满了血雾。抬头放眼望去,半空中只剩下殷红一片。
“继续射击,不要停歇!”远处的鸟嘴怒声咆哮着,放眼看向了前方有密集利箭纵横的血雾,双眼也被那黑暗中绽放的殷红,映照成了一片血红......
入夜后的玉阙宫中,再次陷入了宁静中。
禁军中的宿卫,分散在了宫中各处要道上。或是列队穿插在亭台楼阁之中,进行着来回的巡逻。
幽静的绝香苑中,宫女们点上了宫灯后,把主楼里的香炉中,都换上了幽香不浓的安神香。
萧石竹一言不发地站在了东面的窗边,抬眼起来,透过了雕刻在窗棂上等边六角形图案形式,形成一种六角全锦图的窗花,看向了楼外在夜风中,摇曳起来的那几株紫花梨。
萧石竹双手负在身后,皱眉沉吟着。
潏山城突发的战事,让他一直都很在意。尤其是鬼火丹的事,验证了之前一直徘徊在他脑海中的场景,令他的心思大部分都放在了潏山城那边。
潏山城是新建的边关要塞,虽说是要塞,但设备军力还不齐全,是九幽国在东夷洲中防备薄弱的城镇之一。
所以萧石竹才把君子港中的黑无常调了过去。
可如今北阴朝大军压境,连萧石竹也有些担心,城中那几十万鬼兵,能否撑到他派遣的增援抵达之时?
把熟睡了的萧茯茶抱回了床上,给她盖上了被子的鬼母,伸了个拦腰后穿梭在了楼中花草间,缓步走到了萧石竹身边站定。
“担心潏山城?”鬼母转头看了一眼深锁眉头的丈夫,轻声问到。
“嗯,是我没有做到最好。”沉默许久的萧石竹,终于开口,缓缓说到:“我早已想到,酆都大帝会在我们快要一统东夷洲时,发动一场对东夷洲的快速奔袭,但我还是没有做出最好的准备。”。
说话间,一直没有舒展开的眉头间,浮现了点点自责。
直到方才,主要菌人组成的速报司又传来的消息,暂退的苍穹军再次反扑。潏山城军民死伤,都快达到二十万了。
而死伤的还大多都是鬼民;苍穹军屠杀式的入侵,让萧石竹愤怒又内疚,内疚自己对不起那么死去的鬼民。
如此,就算是战打完了打胜利了,那潏山城也没几个鬼了。
鬼母一看,心中顿生几分难受。她轻叹一声,也转头看向了窗外:“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而且还做了你该做的一切。”。
鬼母顿声之际,抬起自己指如葱根的手,重重地一拍丈夫的肩头。
萧石竹被这忽然起来的一拍,拍得猛然一愣时,鬼母又道:“剩下的就是相信你的勇士们,会奋战到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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