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祖氏看向一旁的吴雪霞,见女儿的脸上挂着一抹娇羞的笑意,遂轻轻地咳嗽一声。
吴雪霞听闻母亲咳嗽,看向母亲,见母亲盯着自己看,随即会意,自己失态了,粉脸立时羞得通红,轻声道:“娘。”
吴祖氏倒是没有对吴雪霞说什么,而是问管家:“老吴,二公子和三公子呢?”
“二公子还未起床吧。三公子……”管家老吴答道。
“娘,我来了,找我啥事?”管家还没有禀告三公子在后院练武,吴三桂已经当前一步跨入。
吴祖氏看了眼练的满头大汗,脸颊红扑扑的吴三桂,爱怜道:“你也不必如此用功吧?你爹说你考武举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便是边军中的武将,也没有几个是你对手了,何须如此倾力?”
“娘,我还得练!我要练到只用一只手,便能将韦宝那厮打趴在地上爬不起来!”吴三桂咧嘴笑道。
吴祖氏笑了笑:“现在给你拍个差事,你二哥还没有起来,家里来贵客了,你去接一下。”
“啥贵客?爹爹和大哥不是还在关外没有回来吗?他们都不在家,谁这个时候会上咱们家府上来?”吴三桂奇怪道。
“韦宝!”吴祖氏好笑道:“现在韦宝是孙承宗的弟子,督师大人的弟子,加上辽西数一数二的富户,这不能算是贵客吗?况且,人家是你二哥的同窗,上门拜访,不该接待?”
吴三桂听闻是韦宝,顿时来气,“娘,这家伙坏透了,上回儿与他擂台比试,就因为不知道韦宝不知道试了什么诈,才侥幸赢了孩儿!还得辽西辽东世家将门输给韦宝上千万银两,咱家输出去的12万两黄金虽然还回来了,可舅父家输给韦宝的18万两黄金还没有还回来呢!舅父欲除之而后快!娘,这样的人,怎么能算贵客?待孩儿这就出去打死韦宝!”
“不得胡闹,来者是客,人家没有动手,凭什么你上去就打打杀杀的?你脑袋大?若是这样,你回你的后院接着练武去吧,不用你了。来人,去将二公子喊过来。”吴祖氏道。
吴三桂急忙道:“别,娘,我去,我不打韦宝,行了吧?爹和大哥好不容易不在家,家里该我出面一回了。”
吴三桂还是少年心性,难得有机会代表吴家出面,即便只是接待个韦宝,他也觉得是重要活动了,不肯放弃这次露脸的机会。
吴祖氏斜睨了一眼吴三桂:“你当真不惹事?”
“绝不惹事!我就将这韦宝当客人,请进府里来!”吴三桂保证道。
“娘,我与三桂一道去吧?”吴雪霞道。
“你不能去,大家千金,哪里有总抛头露面的道理?况且你见了那韦宝,搞不好直接跟他跑了,我还得让人到处去寻你回来。”吴祖氏調笑道。
“娘,把我说成什么人了?”吴雪霞撒娇的靠在吴祖氏身边。
“呵呵,我说错了吗?以前你也顶多偶尔顽皮,溜出府外玩耍,还知道自己回来。自从你认识了这个韦宝之后,你偷偷跑出去多少回了?这趟你跟你二哥,随同你大哥和爹爹出关,也是为了韦宝吧?别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吴祖氏一脸什么都知道的模样。
“好了好了,我不去,让三桂一个人去就是了,尽取笑人家。”吴雪霞说罢,看向吴三桂:“人家韦公子上门是客人,你别胡来。”
吴三桂笑道:“知道!”说着便往外走。
不过,吴三桂一转脸,目光就阴鹫起来了,他虽然年纪只12岁,又好武不好文,但城府极深,在同龄人当中,已经是非常成熟的性子了。
韦宝在外面等的有点不耐烦。
“总裁,要不然咱们走吧!以总裁今时今日的地位,凭什么在吴府门外干等受气?况且总裁是吴二公子的同窗关系,又不是上门求他们吴家。”林文彪为韦总裁不值道。
韦宝淡然一笑:“等一会又怎么了?虽然说我项上这颗人头现在老值钱了,值得到三四百万两银两!一万黄金等于三四十万两白银,一万两黄金就能铸造一尊纯金大佛!我等于十尊大佛到处走动。但并不代表我不能等一等。”
林文彪听总裁这么个算账法子好笑,却不敢随便笑,嘴角只是弯了弯。
两人正说话间,吴三桂带着吴府几名高级管家出来了。
“韦宝,你胆子不小,还敢上我吴家来!”吴三桂在府中答应他娘和他姐好好的,说不与韦宝为难的,但是一见到韦宝,便气往上冲,到底是少年人,控制不了,现在吴三桂已经将韦宝当成头号敌人了。
韦宝却不以为意,别说自己身边有这么多人护卫,便是单打独斗,他也有信心不会被吴三桂怎么样,要知道韦宝虽然对于练功并不勤勉,可是当成一项健身运动,在没有条件踢球的情况下,也是每天坚持下来了的。
太极拳和太极棍主动进攻可能效果不是很好,但是防御是很无敌的,别说吴三桂比他的水平高不出太多,就算高一两个层级的高手,想在几十招之内就将韦宝制服,也不容易。
“吴三公子,别来无恙啊,有几个月不见,想必你的武艺又精进了,急着找我比试吧?”韦宝笑道。
吴三桂听韦宝主动提起比试,居然心生一丝好感,毕竟平时他找人比武,要不就是不如他的,比试起不到作用,要不就是厉害的人,但是顾忌他吴家公子的身份,不敢出全力的,也不是很有意思。倒是似乎只有一个韦宝,跟他比武毫不留余地,而且两个人差距不是很大,与韦宝比武最是有劲。
“你知道就好!随我进来吧!我娘让你进来。等见过我娘和我二哥之后,咱们好好比试一场!我得把上回输给你的三千两纹银赢回来!还得打的你满地找牙!”吴三桂两只手互相攥了攥自己的手腕,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韦宝呵呵一笑:“你输给我的银子,你想赢回去?也不是不可以,那现在身上有银子吗?要想把三千两纹银赢回去,首先你身上得有这么多银子输才可以吧?”
“我……”吴三桂闻言,一张黝黑的脸蛋立时红的更显黑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他上回可是将家底都输干净了,而且他的三千两纹银当中,还有大半是央求姐姐吴雪霞借给他的,现在哪里还有银两与韦宝打赌?
“怎么?吴三公子没有银子啊?这没有本钱,可就没法打赌了,毕竟世上没有那么多无本生意的好事。”韦宝呵呵笑道。
“我会弄到银子的!”吴三桂生气道:“你觉得我堂堂吴家,连几千两纹银都没有吗?”
“吴家自然是有银子的,我说的是你没有,跟吴家有何干系?”韦宝口舌能辩,若论斗嘴,十个吴三桂也不是他的对手。韦宝说着,便往吴府大门内走去。
吴三桂说不出话来,气呼呼的瞪了眼与自己靠着走路的韦宝,若不是顾忌此时打了韦宝的话,娘一定要责罚,他真想现在立马赏赐韦宝一拳!
韦宝偏头看了看气鼓鼓的吴三桂,轻声笑道:“是不是看见我就特别生气,特别想揍我?”
“哼,自己知道就好!”吴三桂冷冷道。
韦宝呵呵一笑,“别一天到晚只知道打打杀杀的,人生还有好多好玩的事情呢!你看你二哥多会玩?你也得学着点。要不要我教你喝酒、泡妞、踢球、旅游?每一样都比打架好玩。尤其这泡妞一学,你若学会了,便会觉得人生大有趣味哩!你想想看,多少美丽的小姐姐见着你就喜欢,你有多拉风?”
面对韦宝的怂恿,自我世界很封闭,除了武艺还是武艺的吴三桂,有点儿茫然了,平时也没有人这么跟他说话呀,愈发觉得韦宝有点可以亲近,似乎比大哥和二哥对自己更加亲近一些。
吴三桂会产生这种想法,主要因为他虽然有城府,但性格比较内向,也比较暴戾,和吴三凤、吴三辅都不属于同一挂的。另外,因为不爱读书,所以吴三桂没有正经上过学,没有体会过同窗兄弟的情谊乐趣,严重缺乏朋友。
“你真的肯教我这些?”吴三桂眨了眨眼睛:“那你下回与我二哥外出的时候,肯带我去吗?”
“当然,你要想跟我出去玩,我随时带你去!你去过京师吗?京师的繁华,是你无法想象的,比一百个山海关合在一起都繁华,美女如云,美食如海。”韦宝见吴三桂似乎对自己的话感兴趣,乐颠颠的接着怂恿。
吴三桂对美女还不是很有需求,12岁的年纪,还不太了解男女之事,但是对于人多热闹,加上美食这些,是很感兴趣的,毕竟从来没有出过辽西,极其盼望能外出玩玩,又一直没有捞着好机会出去。
“此话当真?若你真的能带我出去玩,下回我打你的时候,可以考虑轻一些,你若求饶认输,我就放你一马!”吴三桂稚嫩道。
韦宝挠了挠鼻子:“那就多谢你哈!我现在就认输!其实我心里对你的武学是佩服的很的,我根本打不过你,上回是你太骄傲,太轻敌,才被我找了机会。”
“是啊?你也这么想的是吧?”吴三桂闻言,大生知己之感,好不高兴:“我对人说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偏偏没有几个人相信,他们表面说你打不过我,可我看的出来,都认为我打不过你!”
“我打不过你,我自然知道!”韦宝笑道:“你练了多久的功夫?四五年了吧?我才练习两三个月,光是功力和对敌的经验就比你差远了,而且我的天赋也不如你,哪里打的过你?我以后也打不过你!放心吧!以后每逢遇到功夫好手,我就对人说我打不过你,让人来找你打!”
吴三桂听韦宝这么说,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连连点头称是,“再有人要打你,你只管告诉我便是!我不是吹的,放眼关内外,没有人是我的对手!”
“嗯嗯!你输给我的银子,我现在就还给你,咱俩便算是两清了。”韦宝说着,从袖兜摸出一叠银票,数了数,递给吴三桂三千两:“喏,这里是三千两,一两银子也不少,可以了吧?”
吴三桂惊喜的看着韦宝递过来的银票,这两个月,输了三千两纹银的事情一直困扰着他,弄得吴三桂睡觉都睡不好,没有想到,韦宝居然会主动还银子给自己?
不过,吴三桂也是有格调的人,武学之人嘛,自然也知道愿赌服输的道理:“这个银子我不能要!我们俩再打一场,你输了,再把银子还我便是!”
“打什么打啊?我都说了我打不过你了,还打什么?拿着拿着。”韦宝笑呵呵的,很是热情的将银票往吴三桂手里一塞,“现在我俩已经比试过了,我正式落败,以后也不敢再与你吴三公子争锋,这是你该得的!”
吴三桂攥着银票,眨巴眼睛,愈发觉得韦宝好像也没有以前看着那么讨厌了,还似乎很俊的模样,不管男人女人,对于英俊的容貌,总是懂得欣赏的,总是更加容易亲近,心生好感的。
“我不能随便要人家的银子的,我爹娘知道了会责罚我的。”吴三桂露出了小孩的思维方式和模样。
韦宝一副老司机过来人的姿态,轻声道:“我是外人吗?你还不知道吧?我和你姐姐是这个!”
韦宝说着,用两个大拇指比了比,做个大拇指碰大拇指的动作。
“这是啥意思?”吴三桂大感兴趣。
“这都不知道?我和你姐姐是相好的啊,未来我便是你姐夫,你拿姐夫的银子有什么了?以后想用银子的时候,只管来找姐夫拿便是。”韦宝嘿嘿一笑。
吴三桂咳嗽一声,几乎笑的喷出来,急忙捂住嘴巴:“你和我姐姐是相好的啊?”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啊?问你二哥和你姐就知道了,这事暂时还是秘密,你别到处乱说,知道吗?”韦宝拍了拍吴三桂的厚实肩膀:“所以,咱们是自己人,以后知道该怎么对我了吧?得喊哥。”
吴三桂哦了一声,“难怪连我娘都让你进府,难怪我姐每次说起你就笑呢,原来是这样。”
“总算明白了,现在知道该怎么叫我了吧?”韦宝笑容可掬的看着吴三桂,并不是看大汉奸的眼神,而是看小弟弟的眼神。这一世,能否改变吴三桂的命运不让他当汉奸,这点韦宝暂时不去想,也懒得去想,但是能和对方搞好关系,韦宝是愿意同任何人搞好关系的。就算吴三桂是条狼,此时也不过是小狼羔子罢了,还不是特别可恨。
“哥。”吴三桂轻声叫了声,然后少有的露出害羞表情。
韦宝闻言,哈哈大乐,“这就对了,叫哥应该大大方方的,这么小声干啥?快,把银票都收起来吧,这是咱俩的秘密,以后要银子花,就来找哥,明白吗?”
“嗯,哥!”吴三桂收了银票,这回叫的更加亲热了点。吴三桂能弄到银子的渠道很少,本来也没有打算还给姐姐,现在听韦宝说这是秘密,显然,自己是可以藏匿下这三千两纹银的啦。
别说三千两纹银,吴三桂最高存款记录只是1100多两银子,这三千两纹银对于吴三桂这个年纪的富家公子哥来说,也足足是一笔巨款了,哪里会不高兴?高兴之余,与韦宝的关系便芝麻开花节节高,疯狂生长情谊起来。
韦宝呵呵笑着答应,并不担心吴三桂这么大点小屁孩真的找自己要银子花,就算要,也不会要多少,再说,自己要是连吴三桂这种智商的小盆友都搞不定的话,还混个毛啊?自己现在可是能连祖大寿、吴襄、毛文龙、孙承宗这些大佬都能摆布的团团转的高手了。
韦宝与吴三桂亲热的并肩而行,并且有说有笑的场面,让吴祖氏和吴雪霞惊了个呆。
俩人暗忖,刚才吴三桂不是还对韦宝很大意见,还说要一只手打趴韦宝的吗?这不像是有仇怨的样子啊?
二人都猜不出来韦宝耍了什么手段。
“娘,哥……韦……宝哥来了。”吴三桂本来想称呼哥,猛然想起刚才还说韦宝坏话来着呢,所以有点抹不开,想称呼韦宝,又觉得有点生分,对不住韦宝刚才给自己的大笔银票!想称呼韦公子,他平常又没有这种称呼习惯,叫人一般亲近的,就叫叔伯婶子大娘,哥呀姐呀这些称谓,很少叫公子这种。所以,折了个中,叫宝哥。
韦宝暗暗好笑,还是头一回叫自己叫‘宝哥’,听起来倒是挺亲切。
噗。
吴祖氏和吴雪霞差点没有笑出声,吴祖氏用干咳一声掩饰,而吴雪霞则直接用雪白的小手掩口娇笑。吴雪霞自然乐意看见弟弟与韦宝关系变好的,只是没有想到这关系发展速度,太不可思议了吧?
“伯母好!”韦宝恭恭敬敬行了个秀才生员之礼。
斯斯文文,又落落大方,精神内敛,又玉树临风,最难得的还是相貌超群,气质出众。
任凭谁第一眼见过韦宝之后,都会心生好感的,除非是原本就带有很深的成见。
吴祖氏虽然原本对韦宝带了一定的成见,但她除了身份贵重,既是吴家的女主人,又是祖家的亲妹妹之外,实际也和一般家庭主妇没啥分别,兼之比吴襄的年纪还大一点,年近五旬的人,戾气没有那么重。
所以,在韦宝很得体的第一次亮相之后,吴祖氏便将之前对韦宝留下的一点成见印象抛开了,觉得女儿还挺有眼光的,不由的想起自己做姑娘时候的时光,看韦宝更觉得还不错。
“韦公子请坐。”吴祖氏笑道。
韦宝没有马上入座,而是恭恭敬敬的端着一副礼盒:“这里一点小小心意,一点薄礼,不成敬意,望伯母包涵。”
“韦公子太客气了,还送什么礼物,又不年不节的。”吴祖氏笑了笑,用眼神示意管家呈过来。
管家急忙从韦宝手中取过锦盒给吴祖氏递了过去。
吴祖氏掂了掂分量,轻飘飘的,立时明白是银票,大为合心意,并没有立刻打开看,放在了手边:“谢过韦公子了,请坐吧。”
韦宝又一施礼,这才在下首坐下。
“早听说辽西出了一个少年俊杰,小小年纪便敢只身赴京师做买卖,而且买卖还越做越大,没有正经进过学,一举便能连过几关,拿下秀才功名,今日得见,韦公子果然器宇不凡,一表人才。”吴祖氏客套道。
韦宝急忙逊谢一番,对吴祖氏的印象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不过,大户人家的女主人,气质是有的,而且吴雪霞生的那么美貌,吴祖氏也不差,不过,相比于吴雪霞,美貌度却不在一个档次上,明显,吴雪霞是集中了父母的优点。不过,吴祖氏微胖,笑容始终挂脸上,挺有富态。
吴雪霞偷瞄情郎,见情郎举止得体,似乎母亲并无不满,心下暗暗欢喜。
“韦公子今番登门,有什么贵干?”客套完毕,吴祖氏开门见山道。
“哦,也没有什么事,我是三辅大哥的同窗好友,特来寻他的,我们之前约定了一道赴京赶考。我从山海关过,想着见上一面,过几日,让他从韦家庄经过的时候,叫上我一道前往京师。”韦宝笑道:“伯母不必叫我公子,只叫小宝便可。”
吴祖氏嗯了一声,心说这么点小事,更加放心了,本来还以为韦宝来是有什么大事呢:“管家,去寻二公子来,说韦公子来找他了。”
“是,夫人。”管家领命,急忙去了。
“寻常过门,还带伴手礼,韦公子真是客气。”吴祖氏笑道。虽然韦宝说不必喊公子,但是吴祖氏仍然以韦公子相称,并不让韦宝拉近距离。
韦宝微微一笑,说声没什么,都是应该的。却暗忖这吴家女主人表面看上去挺和善,实在是心防很重的人,一个称呼而已,也能守得这么紧!暗暗警惕吴祖氏。
吴祖氏并不是警惕韦宝什么,惧怕韦宝什么,事实上,在女儿的婚事上,吴祖氏看的比吴襄还要开放,觉得女孩子家年轻的时候,多接触几个人选是好事,可以多一些比较。至于韦宝在辽西快速崛起,吴祖氏也没有很放在心上,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心里一直认为,她大哥的锦州铁骑足矣震慑整个辽西辽东,韦宝是辽西人,孙悟空还能翻得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吴三辅很快就到了,一见韦宝便笑道:“小宝,你来的这么早,你要是这个点不来,我还得半个时辰才起呢!”
“没有规矩。”吴祖氏见吴三辅衣衫没有收拾齐整就过来了,顿时有点不高兴,只是当着外人,不便发作。
吴三辅并不惧怕母亲,笑嘻嘻的将衣襟收拾整齐,再整了整帽冠:“娘,这下可以了吧?这是家里,小宝又不是外人。”
吴祖氏没好气道:“你和韦公子说话吧,雪霞,三桂,我们走。”
吴雪霞从韦宝进来之后,芳心就一直热乎乎的悸动个不停,情郎来了,恨不得单独说会话才好,话没有说上半句,哪里舍得走啊?
“娘,我等一会。”吴雪霞轻声道。
吴祖氏觉得女儿有点没规矩,女孩子家这么上杆子干什么?虽然韦宝现在有些名气,有些家资,但是在她看来,与祖家吴家这等世代豪门比起来,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至少底蕴就完全没法比。而且,没有根基的富户,说被人连根铲除就连根铲除了,也没有什么值得高看的。你身为吴家千金大小姐,这么上杆子,像话吗?
“娘,我也玩会。马上到饭点了,我今日与二哥一道吃吧!二哥应该会留宝哥吃饭,我也一起。”吴三桂也不想走。
吴三辅好笑的看了看吴三桂,一口一个宝哥的,你啥时候跟韦宝的关系修复了?不过吴三辅并不如吴雪霞和娘刚才那么意外,吴三辅是很佩服韦宝交朋结友的本事的。
女儿是这样,儿子也是这样,当着韦宝的面,吴祖氏又不好发作,淡然道:“行吧。管家,就在正厅设宴款待韦公子吧?”
吴雪霞和吴三桂喜出望外,都没有想到娘居然这么好说话?
就连吴三辅也有些意外。
“是,夫人。”管家立刻答应。
韦宝还想推辞,不想在吴家吃饭,“伯母太客气了,我本来是想请三辅大哥出外吃的。”
“韦公子,我们吴家虽然不是什么大门大户的人家,但是客人来了,招待是要的,哪里有出去吃的道理?下回你和三辅出去吃吧。”吴祖氏道。
韦宝听人家这么说,只得答允,并表示感谢。
吴祖氏这才走了。
“小宝,你行啊,你使了什么手段?弄的我娘和三桂对你态度不错。”吴三辅在娘走后,便一屁股坐到了他娘刚才坐的主座,哈哈笑问道。
韦宝重新坐下,吴三桂也在韦宝身边坐下,一副跟屁狗模样。
吴雪霞则仍然站在原地。
“宝哥也没有做啥,是我想通了,觉得打打杀杀没意思,再说宝哥也没有把我怎么样。而且,宝哥还承认他打不过我。”吴三桂笑道:“至于娘嘛,应该是看宝哥生的好看,不像坏人吧?”
吴三辅和吴雪霞,以及韦宝,听了吴三桂的解释,都不禁莞尔。
吴三辅点点头,看着韦宝:“小宝啊,要说还是长的俊,好处多!我娘可是很少对我的同窗这么客气的,一般汪公子他们来,我娘连见都不曾见过。”
“那是我的福气,能得见令堂,是我的荣幸。”韦宝急忙客套道。
“不光是见了你,还赐宴正厅,更是我爹的朋友来了,才有这个排场哩。”吴三辅笑道:“连我都沾了你的光。”
韦宝这才知道吴家的规矩大,正厅一般是不用来设宴款待客人的,连忙又逊谢几句,表达对吴三辅他娘的敬重,并美言难怪吴雪霞国色天香,有其母必有其女云云。
其实韦宝是暗暗猜测吴祖氏应该还没有走,所以不敢放松。
韦宝还真的没有猜错,吴祖氏还真没有走,就躲在屏风后面偷听偷看,进一步观察韦宝呢,她刚才一转身,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就打开了韦宝赠送的锦盒,发现里面是八千两纹银的银票,喜上眉梢!心里已经给韦宝大加分了,不管韦宝此前与吴家和祖家的过节怎么样。这次韦宝只是来找吴三辅玩的,随便出手便是八千两纹银,光是这份大手笔,就让吴祖氏无法将韦宝当成一般乡里少年看待。
别说一般乡里少年,便是放眼整个关内外,整个辽西辽东,也没有哪个世家有如此大手笔的。
吴祖氏暗暗猜测刚才韦宝进门之后,肯定偷偷买通了吴三桂,否则小儿子也不会这么快就对韦宝转变态度。
有银子不算什么,会用银子才是大本事,而且,会用银子的人,银子会越来越多!
不光是银子的份上,吴祖氏的容貌只能说优等,绝达不到特等的标准,被韦宝在身后夸赞的,似乎生出吴雪霞这等女儿都是她的功劳,心里也是美美哒。其实,吴雪霞倒是像吴襄更多一些。吴家的子女,也就只有吴雪霞和吴襄像的比较多,吴三凤、吴三辅和吴三桂都像祖家,像舅父那边比较多一些,相貌就都比较普通了。
少了吴祖氏在场的拘谨,韦宝开动口才,与吴三辅、吴雪霞和吴三桂聊的好不热络。
开席之前,每次上一道菜,韦宝的随扈都会拿出试纸在每道菜的中央和边上八个方向沾染测试,看看试纸的颜色有没有变化。
吴三辅奇道:“小宝,你这是在试毒?你这有点过分了吧?我们吴家还能下毒害你不成?”
韦宝笑道:“三辅大哥千万不要生气,我不在吴府,便是在自己家里也是这样的。便是我自己的厨子烧出来的饭菜,每一道,也都是这样试验的。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小心一点,为好。”
吴雪霞也有点不高兴,却没有说什么。
吴三桂倒是很感兴趣:“别人都是银针试毒,你这纸头五颜六色的,能试毒吗?”
韦宝遂正经的向吴三桂简单解释了什么叫化学,什么叫酸碱反应,“所以说,银针能试出来的毒,极少!只有剧毒的砒霜,即三氧化二砷,因为现在的生产技术落后,致使砒霜里都伴有少量的硫和硫化物。其所含的硫与银接触,就可起化学反应,使银针的表面生成一层黑色的“硫化银”。如果生产砒霜的技术进步,提炼很纯净,不再参有硫和硫化物。银金属化学性质很稳定,在通常的条件下不会与砒霜起反应。所以,银针试毒完全无用,连砒霜都不是每回都能试出来的。而且,还有的物品并不含毒,但却含许多硫,比如鸡蛋黄,银针插进去也会变黑。相反,有些是很毒的物品,但却不含硫,比如毒蕈等,银针与它们接触,也不会出现黑色反应。因此,银针不能鉴别毒物,更不能用来作为验毒的工具。”
吴三桂听的茫茫然,似懂非懂,或者可以说连百分之一都没有理解,却一个劲的点头。
因为除了韦宝,还真没有人会这么认真的对他解释一件事情呢,而且,吴三桂最主要的是享受韦宝没有将他当小孩,而是完全尊重于他,完全将他当成一个人物的态度。
“所以啊,大小姐,三辅大哥,我试毒,并不是说你们下毒了,绝不是这么回事。有时候啊,厨子不小心将几种不能混合的菜放在一起烧,也会生出毒性的。等下,我让人多给你们一些这种试纸,以后你们也可以用的。小心些,没有坏处。”韦宝笑着解释道。
吴雪霞和吴三辅也长了很多见识,遂不再对韦宝的手下人饭前试毒的举动有气了。
吴祖氏则在屏风后面看的暗暗心惊不已,她虽然并没有生出要在饭菜中下毒的想法,因为都是自己的孩子。
不过,传言韦宝懂的东西很多,很杂,看样子是真的了,看韦宝才14岁的少年人,似乎什么都懂一样?
这一点,令吴祖氏心惊!暗忖难怪相公和兄长都对付不了韦宝,这少年莫不是人精变化而来的不成?
饭前试毒这件事情,也没有给韦宝加分,却也没有给韦宝扣分,但是让吴祖氏对韦宝的印象更加深刻!
开席之后,几个青少年男女吃喝起来,气氛更佳。
因为全没有外人,吴三桂也能尝试着玩些划拳行酒令的花样,只是远不如韦宝厉害,输了个一塌糊涂,却越喝越开心,不到片刻便醉倒了。
“这小子,非要逞能。”吴三辅呵呵笑道,“不过,小宝,你这出手有点重啊,把三桂灌倒了,恐怕他这一觉得睡到明日中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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