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韦宝先在这里谢谢诸位大人抬爱了啊!”韦宝又乐呵呵的大声道:“再有什么事情,可以到都察院司狱去找我,我这个人最爱帮忙了,大家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要是有我正式升任的公函下来,麻烦转交到司狱去啊!”
晕哦。
这是什么人啊?
众官员听见韦宝粗鄙的话,都皱了皱眉头,看着新科探花郎白白净净,人畜无害的样子,真没有想到是这样的人。
韦宝一再颠覆大家对他的印象,现在众人不管有没有见过韦宝在宫里面打一众高官的场面,都能想象的出来,韦宝绝对是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敢做的人。
韦宝不傻,自然知道这样将杨涟等几个东林党铁杆大臣逼的离开了都察院和大理寺,整个东林党都会恨透了自己!
但韦宝不怕,因为他觉得自己并没有暴露出自己已经是阉党一分子的真面目,自己这么做,完全是站在一个初入仕途的中立派愣头青的角度办的事情,别人很大可能还是觉得自己是想升官,是出于泄愤的目的这么做的。
魏忠贤很快就得到了杨涟等人被逼走,被逼的被迫离开都察院和大理寺的消息。
魏忠贤哈哈大笑,对王体乾道:‘韦宝真是好样的!有这样的人,才好办事,咱们手下就是没有这样的人!’
知道韦宝是阉党的人,已经投了拜帖给魏忠贤的人,并不多,只有魏忠贤、客巴巴,以及魏忠贤最信任的外甥傅应星等很少数人知道,包括魏忠贤的搭档,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都不知道。
当然,王体乾不知道韦宝已经投了魏忠贤,魏忠贤也不知道韦宝早就私自私下偷偷的投靠了王体乾,还认了王体乾为干叔叔的事情。
其实,韦宝就算他们都知道,也不必担心,因为官场上八面玲珑,其实不算啥大事。
韦宝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没事很少与人接触,而且,到了韦宝那里的秘密,几乎不会泄露,因为韦宝不喜欢和人商量,就连最亲近的,在韦宝身边的吴雪霞、王秋雅和贞明公主等人,也还是有很多韦宝的事情不知道的。
“九千岁若是喜欢,大可以收了韦宝,当初他没有功名,现在这小子有了功名,还是金榜题名的探花郎,现在又到了都察院任职,算是有点苗头出来了。”王体乾顺着魏忠贤的话道。
魏忠贤摆了摆手,“他年纪还太轻,先不说他了,你说,杨涟他们被这样赶回了家,连办公的值房都被韦宝砸了,他们接下来会怎么样?其他的东林党官员会怎么样?”
“肯定会反扑,不过,也不太好扑就是了,为了对付一个新科探花郎而大张旗鼓的,我估计他们应该不会那么做,首先还是会与我们对着干。”王体乾道。
魏忠贤严重闪烁着精光,冷冷的自信道:“他们算什么东西?只要陛下信任,一切都是浮云。”
王体乾急忙点头称是:“有奉圣夫人和九千岁在,陛下还能信任谁去?”
两个人正说话间,有太监来报:“九千岁,皇后娘娘去找陛下了。”
魏忠贤皱了皱眉头:“这大晚上的,皇后没有接到召见,自己跑去找陛下?她想干什么啊?”
王体乾摇了摇头,没有吭声。
宫中其实已经是魏忠贤与客巴巴的天下,要说变数,在东李娘娘死后,唯一的变数,可能就要算皇后娘娘了。
否则,皇帝原本是有可能听养大他的东李娘娘的话的,对皇后也很有感情,一直礼敬有加。
“我看看去!”魏忠贤对王体乾说了一声,便走了。
王体乾听魏忠贤的意思,似乎不用自己跟随,便没有动,拱手道:“恭送九千岁。”
魏忠贤加快脚步向乾清宫赶去。
这时候,朱由检还在乾清宫后面的他专门做木匠活的大屋内繁忙着呢。
这里有不少未完工的精美木制品。
大都是紫檀木,要是放到后世,那可都是稀世珍宝啊,如果能证明是出自天启皇帝朱由校之手,一件拍卖出千万的价格都属于正常。
朱由校在心情好的时候,时常拿他的木工作品赏赐太监和王公大臣。
大臣还比较少赏赐,主要是赏赐给太监和宫女,有时候也会拿给久未曾见到的皇亲国戚一点。
皇后张嫣到了乾清宫外,被客巴巴的人拦住了。
张嫣冷着脸:“给我闪开!”
张嫣外表温柔秀美,但与吴雪霞,与王秋雅那一类美女相似,也是外柔内刚的个性,也是冰美人,这一点,尤其像吴雪霞。
王秋雅虽然也是这一类性格,毕竟是普通民间女孩子,经历的事情少一些,从小受到的压迫多一些,性格上,还没有官家女孩那么要强。
张嫣字祖娥,小名宝珠,河南省开封府祥符县人,父亲张国纪。
她今年其实连二十岁都还没到,才19岁,比韦宝大四岁不到,三岁多。
天启元年,时年十五岁的张嫣,从全国初选的五千名美女中,连过“八关”选出的第一美女,同年四月被册立为皇后。
当时天启帝朱由校要大婚,诏选天下十三到十六岁的淑女。
征集参选的淑女有张嫣等约五千人,到了北京。在京进行初选、复选、终选等复杂过程。
同年四月初三日,天启皇帝从全国海选五千名美女,经过“八关”选秀,在元辉殿选定了三位淑女,分别为河南开封府祥符县张氏、北京顺天府大兴县王氏、南京鹰扬卫段氏”。
张、王、段三位,谁能成为皇后,谁能成为后妃?
一说客氏反对张氏为后,其理由是:“这个女人日后长大成人,想必更加肥硕,缺少风趣,不能成为正选。”
另一说是后来被天启皇帝和崇祯皇帝奉为太贵妃的,她赞成张氏为后:“如果论端正有福,贞洁不佻,则张嫣当为上等人选。”
张嫣等三人被引见到天启帝面前,这年张嫣十五岁,长得身体修长、丰满、清爽、秀丽,天启帝非常喜欢张嫣。
最后钦定:张氏为皇后,王氏和段氏为妃。
史载张嫣“颀秀丰整,面如观音,眼似秋波,口若朱樱,鼻如悬胆,皓牙细洁”。
为中国古代五大艳后之一。
在明代后期混乱的局势中,张嫣皇后始终清醒,经常对明熹宗正言匡谏。
张嫣个性严正,很有皇后风范,是位能母仪天下的女性。
她非常不齿宦官魏忠贤和熹宗的乳母奉圣夫人客氏两人联手为非作歹的行径,经常数次在熹宗面前提起两人的过失,更曾以皇后的身份亲自惩处客氏,因此使魏忠贤与客氏对她恨之入骨,但因为张嫣是皇后,不同于其他嫔妃一般容易对付,因此两人在背地里造谣,说皇后张嫣是盗犯孙二的女儿,而不是张国纪的女儿;孙二因为犯有死刑,就将女儿托付给生员张国纪,所以,张国纪将这段隐情不据实反映,犯有欺君之罪。
顺天府丞刘志选趁机弹劾张嫣的父亲张国纪。御史梁梦环也乘机兴风作浪。
幸好明熹宗惟一理智的地方,似乎就是尚存有一份夫妇之情,不致于因完全没有证据的流言而惩办张皇后,而相反是果断地下旨谴责刘志选,从而使阉党不敢妄动。
天启三年,张嫣怀孕时,遭客氏与魏忠贤陷害流产致不能生育。
张嫣内心恨透了客巴巴与魏忠贤,因为是大明历史少有的官宦家庭出身的女孩子,所以,她也有超与常人的见识。
一般大明选出来的妃嫔,大都是真正的民女,主要注重家世清白,其他并不注重。
贵胄家的女儿是绝对不允许的,怕造成外戚专权的局面,这是朱元璋手里就定下来的规矩。
和选妃嫔,选皇后一样,大明选驸马也很少从官家弄孩子出来,一般驸马都出自民间。
大明的驸马,是历史上最不被人羡慕的,不但不能做官,没有权力,还得小心翼翼的服侍公主,属于纯受气包的打工仔角色。
张嫣让客巴巴手下的太监让开,太监自然不肯让开。
因为宫中大权都在客巴巴手里,所以太监根本不怕张嫣皇后。
“陛下!臣妾有事求见!”张嫣不得不高声道。这是张嫣的绝招,每次见不到陛下,她就用这招,在宫里面,客巴巴再一手遮天,也不敢拘谨皇后。
朱由校正在刨花,听见了皇后的声音,放下了手中的刨子,对身边服侍的客巴巴道:“奉圣夫人,好像是皇后,让她进来吧。”
“是,陛下。”客巴巴很不情愿的道,不知道这大晚上的,张嫣又来做什么?
客巴巴让人去将张嫣放进来。
皇后张嫣见到客巴巴,也很不悦,服侍陛下,有专门的女官,陛下这么大的人了,哪里还用得着乳娘?
而且,客巴巴与皇帝的关系,在宫中几乎早已经是人尽皆知,连民间都有风闻了!皇后又如何会不知道?
年轻貌美,美貌举世无双的张皇后,情愿皇帝专宠某个妃子,也不想皇帝像现在这样。
“陛下。”张皇后见到皇帝,当即跪下。
“平身,皇后,这么晚了,你来找朕,所为何事?”朱由校道。
张嫣看了客巴巴一眼,并不起身:“陛下,能否让旁人先退下,臣妾想与陛下单独说几句话。”
朱由校皱了皱眉头,看向客巴巴,知道皇后与客巴巴,与魏忠贤都不对付,见客巴巴脸露不悦之色,非常为难,“皇后,你先平身吧,这里也没有外人,有什么话不能说呢?”
客巴巴闻言,脸上才露出喜色。
张嫣心中更悲伤,倔强道:“请陛下屏退旁人,否则臣妾不起。”
朱由校毕竟是软弱的个性,被张嫣弄的很无奈,恳求般的看向客巴巴。
客巴巴拂袖哼了一声,知道皇帝想让她带人都出去,只得对众人道:“都退下吧!”
“是。”一屋子的宫女和太监们答应着,一会儿就退的干干净净,客巴巴也退出了屋子。
“现在可以说了吧?”朱由校问道。
“陛下,臣妾听闻魏忠贤专权,与那客氏联手蒙骗陛下,现在朝局已经很乱了,而且陛下向来身体弱,更应该远离这些人,多注意休息,以国事为重。”张嫣道。
这话,张嫣已经对朱由校说过很多次了,朱由校闻言很不耐烦:“朕的身体如何弱了?朕的身体很好!朕每日都有阅读奏本,朕今日还抽空做了这一座模型,你看看,是不是美轮美奂?朕的精神如此健旺,你如何说朕的身体不好?”
张嫣看了一眼朱由校苍白的脸色,发白的嘴唇,叹口气道:“臣妾失言了,陛下的身体很好,但即便如此,陛下也该多保重龙体,少做木工,多关心国事。”
“你,你如何知道朕没有关心国事了?朕刚才不是说了吗?朕每日都有阅读奏本吗?”朱由校气呼呼的站在张嫣面前。
张嫣有些话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这也是大明宫廷奇特的地方,要想堵塞皇帝的视听,真的很难,就连皇后,如果有几名心腹太监宫女效力,从宫中打听宫外的事情,也不是什么难事。
张嫣已经听闻了都察院和大理寺,阉党大臣与东林党大臣针尖对麦芒的斗争,怕此时波及整个朝廷,想对皇帝提个醒,却不知道该如何说。
朱由校见张嫣不说话,不耐烦道:“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你要说这些,朕已经知道了,你可以下去了!朕很忙,朕还要批阅奏本!”
张嫣委屈的看了朱由校一眼:“陛下,切莫忘了相助陛下登上帝位的老臣们啊。”
朱由校皱了皱眉头,“你想说什么啊?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没有,臣妾听闻魏忠贤在朝中的权势越来越大,想给陛下提个醒。”张嫣道。
朱由校不以为意道:“魏公公对朕,是很忠心的!他办事,朕也放心!有时候,太监办事,远比那些大臣卖力,也比那些大臣有成效!好了,你的意思,朕都明白了,你现在可以下去了。”
朱由校明确的赶人了。要不是信任魏忠贤和客巴巴,他也不会封出九千岁和奉圣夫人这种骇人听闻的封号。
张嫣无奈之下,只得施礼告退。
张嫣出了大屋,客巴巴完全听见了张嫣与皇帝的谈话,冷冷的,示威性质的瞟了张嫣一眼。
张嫣一点都不惧怕客巴巴,正面瞪了客巴巴一眼,绝美的容貌,高贵的气质,将客巴巴压的似乎矮上一头!
客巴巴的身形,身材,其实是与张皇后不相上下的,只是年纪大十多岁,不比张皇后正值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年纪,而且客巴巴的相貌也只是中上,在宫中众多美女的世界里,也只是平常,与张皇后这种魅绝天下,当世数一数二的超级美女比起来,根本无法比拟。若不是自叹不如,客巴巴当初也不会在朱由校要立张皇后的时候百般阻挠了。
“神气什么?”客巴巴对着张皇后离开的背影,轻哼了一声。
不一会,魏忠贤到了。
客巴巴将张嫣刚才对皇帝说的话,一字不差的复述给魏忠贤听,她的记性还是很好的。
魏忠贤也冷冷的哼了一声,“这女人作死!仗着陛下对她不错,屡屡与我们为敌!”
“算了,她说归说,反正陛下只听我的话,并不在意她。”客巴巴骄傲的自信。
魏忠贤对客巴巴赞赏的点头道:“那是当然,奉圣夫人的身段和气质,真可谓绝世芳华,天下谁能比得上?”
客巴巴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对了,都察院和大理寺的事情怎么样了?我听说你这回办的不错,想出一招釜底抽薪的绝招?这绝招是你想出来的吗?还是有人对你说的?你手里没有这种能人吧?我还听说,今天都察院都乱套了?韦宝将杨涟那几个老家伙赶出了都察院和大理寺?你这绝招,该不会就是韦宝教给你的吧?”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奉圣夫人啊。”魏忠贤拍马屁道:“不错,这一切,都是韦宝那小子想出来的!他想在事成之后,让我提拔他在都察院和大理寺两边都弄个正六品的实缺。”
“呵呵,这孩子是真有意思,15岁的年纪,偏偏像是人精一般的厉害!正六品就正六品呗,又不是什么高官,你就给他便是了。若他真能帮你将的大理寺和都察院的东林党都铲除的话,以后你的耳根子就清净了,别人再想弹劾你,恐怕就不容易了。”客巴巴不知道为什么,想起韦宝,心里就暖洋洋的,有股柔情蜜意的感觉,她比韦宝大了十多岁,自忖应该不会对一个少年人有什么那方面的好感才是。可想起韦宝来,心里就很舒服,好似少女怀春一般。
“是,奉圣夫人说的是。”魏忠贤看出来客巴巴对韦宝很有好感,顺着她的意思道。
“你可得留点心,东林党吃了这么大的亏,听说那个杨涟又是不要命的主,仗着曾经在先帝和陛下登基的时候出过力,脖子硬的很!”客巴巴提醒道。
“是,奉圣夫人请放心,想告我,他老小子还嫩了点,咱家自有办法。”魏忠贤急忙宽慰客巴巴。
客巴巴轻轻地嗯了一声:“那我进去陪伴陛下了。”
在没人的时候,魏忠贤与客氏是对食的对象,会有时候亲热一下,但是在宫中,尤其是在陛下附近,他们还是很收敛的。
次日,收到消息较慢的内阁东林党几名大臣,也知道了昨日在都察院发生的大事。
在朱延禧的值房中,阁臣周如磐和阁臣丁绍轼也都在。
“真是岂有此理,这个韦宝,他是什么人啊?他到底是不是阉党一伙的?怎么敢如此扫几位大人的面子?大明朝廷还有法度没有?”内阁大臣丁绍轼气的大骂韦宝。
“这不是小事,阉党这是明刀明枪的对我们动手了!要是让他们这么闹下去,这一回,都察院和科道言官,还有大理寺的东林大臣,肯定都要被清洗掉的啊,以后,魏阉一伙更是要只手遮天!”周如磐道。
“堂堂大明言官衙门,居然如此荒唐胡闹,也不知道这个新科探花郎到底是仗了谁的势力?还是天生的妄人?”丁绍轼气愤道:“阉党这一次出招也是狠毒,又是无中生有,又是釜底抽薪,这是典型的栽赃陷害,我绝不相信杨涟大人会让女儿写出这种供状!”
两个人说的热闹,却见地位更高的次辅朱延禧大人一直没有说话。
“朱大人,您是重臣,本该您是首辅的,在杨涟他们这件事情上,你可一定要说话啊!”丁绍轼知道朱延禧生性胆小谨慎,平时就很少正面与阉党顶着作对。
朱延禧叹口气道:“二位大人,稍安勿躁!你们听我说,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说话肯定是要说的,可是事情没有明朗之前,我们并不知道阉党他们要干什么啊?怎么对陛下说呢?等下陛下又以为我们串通一气,故意与魏阉对着干,陛下将魏阉看作是他自己的影子,咱们告魏阉,就等于是告陛下,你们又不是不明白这些道理!”
丁绍轼与周如磐互相看了一眼。
周如磐叹口气道:‘朱大人说的也不无道理,咱们没法与杨大人他们私下见面,东厂和锦衣卫看咱们就像是看着犯人一样,私下见面,他们又会诬告咱们串通一气!这件事,最好还是要听一听杨大人是怎么说的,才好。’
“杨涟他们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否则的话,也不会让一个少年赶出了都察院!亏他们都是为官多年之人,为什么这么沉不住气?连一个少年都对付不了?”朱延禧一边说话,一边摇头,很不能理解当时的情况。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的很,平时杨大人是很有定力的!”周如磐道:“每回咱们与阉党斗法,还不都是杨大人拿主意吗?这回呀,他自己个儿,先乱了方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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