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可。”魏忠贤坐正了身子,“若是这么做的话,韦宝的用处会大大降低!”
傅应星疑惑的看着魏忠贤。
“他暗中为我们做事,为我们出谋划策,比在明里帮我们有用的多。他明面上不过是一个新科进士,有什么用?今天韦宝出的主意就很不错!”魏忠贤解释道。
“可舅父不是不相信韦宝么?若是不与我们一条心,就算有用,也可能是反作用,今天韦宝能帮咱们,搞不好哪天就去帮东林党。”傅应星道。
“不会,他好歹有拜帖在我们手里。更何况,韦宝是聪明人,他看得明白现在大明姓什么。”魏忠贤自信道。
“那,舅父是不是可以警告一下韦宝?”傅应星又道。
魏忠贤摇头:“你啊,想事情还是太简单,警告有什么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还能看到别人心里咋想的?韦宝的事情先放一放,他若是把这事办成了,对咱们没有丝毫坏处,有什么好担心的?”
“舅父真的打算照韦宝说的办吗?恐怕会激起所有东林党与咱们的死磕,会照成朝局全面停掉。”傅应星担忧道。
“前怕狼后怕虎,能做成什么事?先在都察院和大理寺试上一试!若是可行,以后各大衙门照此为例,把东林党全面挤出朝堂,挤出京城官场,然后地方也一样,咱家要在五年之内,让整个大明官场都是咱家的人!”魏忠贤语气很是坚定:“你去召集所有说得上话的,明日午时在此议事。”
“是!舅父,我明日便召集他们!”傅应星抱拳答应。
韦宝回到府邸,吴雪霞、王秋雅和贞明公主还在等他,都没有睡觉。
她们都知道韦宝去找魏忠贤去了,但都不知道韦宝去做什么。
三女都很想问,却谁也没有问出口。
韦宝不愿意她们担心,自己主动的大概讲了今天与魏忠贤的谈话内容。
总裁秘书处是处理韦总裁与整个天地会,以及天地会下属各地区,所有人之间的沟通。
而吴雪霞、王秋雅和贞明公主三女则更像是韦总裁与总裁秘书处之间的联系纽带。
虽然贞明公主很少出谋划策,很少发表意见,主要负责总裁的饮食起居,但每次贞明公主说出来的话都很有见地。
她自幼生长在宫廷,官场和宫廷的尔虞我诈,她接触的多,听说的也多,自然有自己独到的看法。
“你这么帮着魏忠贤,那要是魏忠贤真的按照你的法子办事,东林党的人不是很快要遭大劫难了吗?”吴雪霞忧心道:“魏忠贤的势力过于庞大,对大明,对总裁,真的好吗?”
“我帮不帮魏忠贤,都不会影响魏忠贤膨胀的速度。”韦宝道:“而且,不管魏忠贤怎么打压东林党,也无法将东林党赶尽杀绝!这是文官集团和皇权的斗争,除非废黜科举制度,改用其他方式选拔人才,但这是不可能的。那样的话,整个国家的制度都得改变,就不是封建时代了。”
吴雪霞、王秋雅和贞明公主三女都对于韦宝的话似懂非懂的,没有人接话。
“你们是不是很奇怪,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帮魏忠贤?”韦宝笑道。
“还不就是为了当官吗?你刚才不是说了,事成之后,魏忠贤答允你给你大理寺和督察院两边都弄正六品的实缺。”吴雪霞道。
“我个人当官不是主要的,我主要是为了弄人上来!老的不踢走,怎么换新人上来?”韦宝笑道:“我弄上来的人,就受了我的恩惠,就是我的人!”
“事成之后,魏忠贤会不会信守诺言,这且先不说。就算魏忠贤信守诺言,不也才只是正六品吗?这么低的官阶,你能弄几个人上来啊?”吴雪霞疑惑道。
“我能弄几个人?”韦宝伸出两根指头晃了晃,“两百人,至少两百人!今科没有补到实缺的进士,我可以全部给他们补上位置!”
“怎么可能啊?都察院和大理寺才多少位置?而且还有很多位置,魏系的人肯定自己也要提拔人的吧?还有,能进入都察院和大理寺做事,至少要有十年以上官场历练的经历,还得有卓越的官声。”吴雪霞反驳道。
“不光是都察院和大理寺啊,这两个地方,我弄个十来二十人进来,问题不大。要是在都察院和大理寺弄的好,魏忠贤一定会照着我的法子在整个京师官场开始排挤东林党,到时候,那么多大大小小的衙门,得空出来多少位置?魏忠贤的人忙的过来吗?只要我这段时间与同年进士们热络联系,让大家都团结在我周围,到时候,我就有办法给他们都弄上实缺!这件事情,你对三辅大哥说一下,要他协助我,他做这种事情是好手。吃喝花销,都从总裁秘书处出。”韦宝道。
吴雪霞明白了,点头道:“可以,我明天就对我哥说。有我哥和大脑袋帮总裁张罗,今科进士都得听你的。我看可以让大家都住到咱们海商会馆去,海商会馆住不下,咱们天地商号还有不少客栈。”
“对!你和三辅大哥,大脑袋,三人负责这事。”韦宝笑道:“还是女孩子心细。”
“可别咱们想的好好的,结果东林党不落下风,事情根本不朝着你想的走,就白糟蹋银子了。二百多人,每天开销至少一百多二百多两纹银。”吴雪霞心疼银子了。
“该花的银子还是要花,同年进士就是我混迹官场的资本。我估计这事情顶多三个月就能完成,算二百两纹银一天,一百天,不过是两万两纹银,撑死了也不过三万两纹银,这点银子算什么啊?”韦宝笑道。
“嗯,养了他们三个月的话,他们一辈子都得念着这个情,而且,如果是通过总裁进入官场的人,总裁就是他们的恩人,以后若是忘恩负义,脸面都保全不了!这笔买卖还是很划算的。”吴雪霞点头应允。
王秋雅和贞明公主也没有意见,一场小会算是达成了一致。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京城看似风平浪静,生活一如既往的过着,但京城官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极大的压力,似乎是暴风雨要来临之前的压力。
大家都不知道这个暴风雨具体会以什么样的一种方式打过来,只是都感觉,肯定会很大,因为不管是东林党,还是阉党,这几天在朝堂都很安静。
韦宝倒是很忙,与吴三辅和范大脑袋一起,几乎是夜夜笙歌,天天大醉。
他们都放在海商会馆,或者天地会商号自己的酒楼中搞活动。
这些地方并不是青楼,韦宝有银子请客,任凭是谁也没有话说。
“怎么样?人都召集齐了吧?场面搞的怎么样?”吴三辅表功的对韦宝道:“大家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兄弟!我跟他们说了,咱们就是新科进士,都别急着抱大腿,别急着给自己上标贴,大家都得记着,咱们是同年,是兄弟,都是你小宝的朋友。”
韦宝笑眯眯的点头,“三辅大哥,这想法就对了!”
“呵呵,小宝,你的意思我明白,这些人也都不傻,都清楚你想拉山头,立门派,你放心吧,这些人没有人不服你的!论年纪,你虽然最小,但年纪小,在官场上并不吃亏啊,何况你是金榜题名的探花郎!这里的进士都是没有补缺的,没有补缺的,要么是家里缺银子的,要么是没有打通关系的。那些个考在前面的人,大都已经有事情做了。所以,这里就数你科考名次最高!谁名次高,谁就最有才能,也得数你最有才。其次,论银子,大明有多少人能比得过你小宝?你的银子都是你自己靠本事挣来的,这点大家都很服气。有银子,有才能,还是东李娘娘的干弟弟,东李娘娘贤名远播,谁不尊敬东李娘娘?还有,最关键是你舍得花银子,把大家都聚拢在一起,这个老大,就是你小宝的了,你哥哥我第一个挺你。”吴三辅越说越高兴,嘴巴里面酒气横飞。
吴三辅这段话也是说的顺口了,溜得很,这几天,他跟每个人都是这么说的。
韦宝忠心感激吴三辅,“三辅大哥,咱俩是一家人,客套话就不说了,咱俩也别碰杯了,我心里咋敬重你的,你有数就行。”
“知道,知道。”吴三辅满意的一笑:“你小子发达,就是我发达!咱俩是一起的,比亲兄弟还亲。”
“就是三辅大哥,我给你提一点建议啊,能不能稍微修辞一下啊?你这把我夸的太夸张了,天上有地上无的,别人听了会不会反感?”韦宝这个人是很顾全他人的想法的,本来他就不是一个喜欢高调的人。
“兄弟,你也别太谦虚了,这算什么夸张啊?我说的都是事实,一句吹牛的话都没有,是不是?”吴三辅道。
韦宝点头称是。
“是不就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现在是跟东林和魏公公他们的人在抢着笼络人心嘛,咱们靠的是给大家实实在在是实惠,靠的是真感情,可咱们没有人家两边的势力大,旗帜大啊,要想把人都聚拢来,少不得得扛起一面大旗,你现在是什么?你就是那面大旗啊!”吴三辅眉飞色舞的手舞足蹈。
韦宝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暗忖也别坏了吴大哥的兴致了。自己还真的是找对了人,这三辅大哥要说才华可能没多少,计俩可能也很普通,并不是当军师的料,但是他与范大脑袋两个人搞外交,真是牛的不行了,以后自己在大明官场这一块,可以放心的交给三辅大哥帮助自己打理。
韦宝对吴三辅很放心,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和三辅大哥闹崩。
真的是当成亲兄弟在处,甚至比亲兄弟还要亲。
这要是放在重生穿越之前,韦宝打死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和吴襄的儿子搞的这么老铁。
又过两日,魏忠贤的人马开始动手了,先抛出了一份杨涟之女杨雪的供词。
杨雪的供词上罗列了都察院和大理寺所有铁杆东林党之外的人,一个都不漏网,各个有罪证,连几名从翰林院调到都察院观政的新科进士都没有落下,也罗列了罪名。
韦宝的罪名是消极怠政。
这种无中生有的罪名,韦宝完全没有放在眼里,他一个没有正经事情做的观政能有什么好被告的啊?
自古要搞官场上的人,比的是势力,没罪可以定成有罪,有罪也可以定成没罪,罪名是什么,根本不重要,尤其这种模棱两可,无中生有的罪名。
韦宝已经有好几日没有来都察院了,得到了风声,便主动去了都察院,将笼络二百多名同年进士的人物交给范大脑袋和吴三辅继续执行。
反正吴三辅是詹事府的闲差,每日有大把的功夫,根本不必上衙门去。
韦宝先是去了都察院司狱,见那杨雪已经不在死囚牢了,问牢头老孙头是怎么回事?
“前天夜里,荣大人就亲自过来将杨家小姐带走了。”老孙头压低了声音道。
韦宝点了点头:“这几日,除了荣大人,没有人来过都察院司狱么?”
“天天有人来,咱们这儿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老孙头道:“听说出大事了,都察院和大理寺的官员大都被人告了,不少都察院的言官过来咱们这儿翻查结案笔录,看看以往有没有什么疏漏。”
韦宝哦了一声,那些结案笔录他也翻看过不少,大都手续齐全,反正想从字面看出问题是不可能的。
到了都察院的结案,那等于是后世最高检察院的结案了啊,这里还有问题,那都是大问题。
几乎都是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共同结的案子。
韦宝没有再说什么,暗忖杨雪应该是已经被荣正语给放了!因为他自己当初就是这么建议魏忠贤的。
放了杨雪,这供词就不是有人胁迫杨雪的了,而变成了是杨涟主动让女儿告的状。
虽然肯定会有很多人起疑心,但毕竟供状出自杨家,杨涟怎么样都脱不了关系的。
而且,一次性告了这么多人,唯独没有都察院和大理寺的一帮铁杆东林党大臣,明摆着就是东林党率先向大理寺和都察院的阉党分子下手嘛。
韦宝拍了拍老孙头的肩膀:“我走了,对了,杨家小姐每日的膳食,你安排的怎么样?”
老孙头急忙道:“杨家小姐,不不,我不知道是什么人,反正那人犯在这儿的时候,我顿顿给她好吃的了,韦大人的十两纹银都花光了。”
韦宝笑了笑:“紧张什么,我又不找你要银子,这里是一点银子,拿去给弟兄们买酒喝!”
老孙头大喜,“多谢韦大人啊,要是有人问我们韦大人在司狱表现如何,弟兄们就是拼死也要说韦大人的好话。”
韦宝呵呵一笑:“那就多谢大家伙了,放心,跟我在一起,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我这人最是讲义气了。”
“嗯,韦大人是顶顶讲义气的,大家伙都佩服的紧!”老孙头腆着脸讨好道。
韦宝又是呵呵一笑,这才离开了都察院司狱。
司狱在都察院毕竟是隐蔽的地方,就算出了大事,也没有被多大波及,都察院的大院现在可就热闹了。
叽叽喳喳的,比菜市场还热闹。
杨雪的供词上罗列了都察院和大理寺所有铁杆东林党之外的人,这些人包括了倾向于东林党的人,只是没有到铁杆的程度,倾向于阉党的,阉党铁杆分子,还有不少倾向不明的中立派,以及倾向于阉党或者倾向于东林党的中立派。
打击面太广了。
倾向于东林党的,或者倾向于东林党的中立派都觉得很委屈!虽然还无法确定这事情到底是不是杨涟找人做的,还是魏忠贤的人做的。
倾向不明的中立派就更加委屈了,他们觉得自己平日低调做人,走路都生怕大声了,为什么也能被人告?
倾向于阉党的,阉党的铁杆分子,还有倾向于阉党的中立派,这些人则是气愤,暴怒,势要与东林党决一死战,撺掇所有人联名状告杨涟和一帮都察院和大理寺的东林党铁杆大臣们!
他们一边撺掇,一边聚集在都察院大院中谩骂东林党的铁杆大臣们。
东林党的铁杆大臣们,一个个不是吃素的,能称之为铁杆的,绝大多数是杨涟这种两袖清风,行事比较光明磊落,有一定政治述求的人。
也不是说这些人就完全行的端做得正了,他们可能不怎么拿贿赂,不怎么拿常例银子,但是家里收吐地这种事情肯定是少不了的,否则,光是靠朝廷给的俸禄,根本很难维持家人在京师的开销。
不管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他们老家的当地人,普通老百姓也好,地主乡绅,当地地方官也好,都会卖京官的面子,这些人又都是进士出身,有不纳税的优待,光是靠挂在他们名下的土地吃几成利润,日子就能过得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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