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衍生自然不会相信时暖所说的原因。
但时暖有心隐瞒,他若执意问,小丫头固执的性格,多半也不肯说的。
而且小丫头刚才说的话,的确让他内心喜悦的很,也就暂时不与她计较了。
因为他想知道的,迟早会知道,他有耐心,可以慢慢等。
时暖来了例假,余瑶第一时间让桐姨去煮了红糖茶送去。
桐姨进门时,时暖正靠在床上和宋衍生说话,两个人彼此对视的柔和模样,真真羡煞旁人。
桐姨将红糖茶放下,正要欠身离去,却被宋衍生张口叫住。
桐姨站在那里,看着宋衍生,不明所以。
宋衍生道:“此前你不是给暖暖送了一杯果汁和一些点心?”
桐姨愣了下,说:“那……那不是先生让送的么?”
“是,但我并没有交代要送芒果汁,我交代的是……热茶!”
桐姨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怪她此前大意,宋衍生交代她时,她不小心走了个神,根本没听清是热茶还是别的。
想着时暖此前来宋家老宅,都是喝热芒果汁,便觉得也是热芒果汁……
宋衍生道:“暖暖自从上次落水之后,我便遵从医嘱,很少让她吃性寒的东西,包括水果,芒果是寒性水果,虽然她爱喝,我这段时间也是节制着她……”
桐姨心口一跳,“先生,我……”
“不怪桐姨,这事儿要怪,应该是怪我!”
桐姨想解释什么,却被时暖抢了话。
时暖说:“桐姨送来时,我看到是热芒果汁,也没有多想,更没有提醒桐姨我暂时不宜喝这个,反而是自己贪着喝了一整杯,真的,这是我自己的错!”
宋衍生听时暖如此说,眉头皱起来。
桐姨曾经被他遣走过一次,后来因为余瑶的面子被招了回来。
他没有说什么,毕竟慧姨也是宋家的老人。
但桐姨对时暖有着不满,不管这不满的原因是什么,这都是他不能忍的。
这次问罪桐姨,他也并没有想过要再次遣走她,母亲已经对时暖有些忌讳和间隙。
若他这样做,只会让母亲更加不喜欢时暖。
但至少得给桐姨一个提醒,不能让小丫头凭白受了委屈。
不曾想小丫头会给桐姨求情。
罢了,想必这个节骨眼,桐姨是不敢故意这么对小丫头的。
这事儿,也许真的就是个误会。
宋衍生挥了挥手,对桐姨说:“你先下去吧!”
桐姨忙战战兢兢的应了一声,离开了。
房门关上,室内只剩他们两个人,时暖说:“二叔,你是不是太谨慎了些?这又不是上演宫斗剧,桐姨也没理由故意给我热芒果汁喝不是?而且,医生的遗嘱,她也未必是知道的!”
宋衍生握住她的手,说:“傻丫头,我是怕你心里不舒服!”
“我有什么不舒服的,我挺好的,而且只是例假来了,女人都要经历的,几天忍过去也就好了!”
宋衍生笑了笑,点头:“是啊,只是例假来了,我不该如此紧张。不管如何,你现在最紧要的是好好保重好身体,毕竟未来,我还指望你给我生个孩子呢!”
时暖眼波微闪,薄薄的唇抿了下,说:“恩……我知道的!”
……
时暖例假来了,宋衍生也没有在宋家老宅多呆,当天下午便带着时暖回了宋公馆。
余瑶只将两个人送出门口,之后便跟桐姨站在一起目送着这对年轻人远去。
“其实,算是一对璧人!”余瑶看着宋衍生拉着时暖,步履轻缓的走着。
偶尔侧过脸看身边的小女人,即使看不真切他表情,她也猜出来,那必然是笑着的。
丈夫曾经说过,一个男人站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那眼睛是会发光的。
如今儿子站在时暖面前,眼睛就是发光的。
桐姨今天刚刚被宋衍生责问过,此时此刻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轻轻“恩”了一声。
余瑶道:“其实若是暖暖放下所有,心系阿煜,将阿煜看成是这辈子最重要的存在,我是很想……很想成全他们的!”
桐姨听罢,最终是忍不住道:“老太太,您这是……看开了?”
余瑶摇头:“倒不是看开了,就是觉得阿煜过往的十五年的确是太苦了,我虽然是他的母亲,但他其实有许多事情都不愿意告诉我。如今长大了,成熟了,更是如此。加上他的性格,外人很难靠近他,更别说走到他心里,现在出现一个,他愿意将之放在心上的人,这真的很难得很难得……
时暖的确身份特别,儿子也的确对她上心过重让我忧虑,但是如若儿子这辈子就这么彻底定下了心,我现在所作所为,无异于是在摧毁我儿子……真是成也是暖,败也时暖,这个女孩,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桐姨紧皱着眉头,过了会儿才说:“老太太,其实您最想做的,是让儿子不再喜欢时暖对吧……”
余瑶没有应声,但桐姨知道自己说对了。
也明白,余瑶上次对迟瑞的嘱咐是什么意思了。
先生虽然喜欢时暖,爱极了时暖,若是没有意外出现,这辈子估计都不可能放弃时暖。
但是若,时暖爱上了别人,比如说跟前男友旧情复合,也许先生,会忍痛成人之美。
毕竟先生曾经不也这么做过?而且不止一次。
第一次,忍痛看着时暖和沈醉交往,第二次,拱手将时暖让给了宋以川。
先生是个痴人,但这个痴人最想看到的不是自己多幸福,而是自己所爱的人,有多幸福。
若是时暖心里有别人,或者跟别人在一起更幸福。
他也许……会放手的。
当然,只是也许。
……
时暖例假来了,身子又弱,宋衍生自然不允许她去上班。
有时候时暖觉得,自己上班就像打个酱油,太不负责了。
可时暖坚持,甚至亲自致电时元博,时元博听闻时暖身体不适,一阵紧张,若不是宋衍生拦着,他甚至要来宋公馆看时暖。
而其实,时暖的这次例假,的确比以前严重点,前两日痛经严重。
宋衍生听闻揉一揉会好点,于是那两晚上每天给时暖揉肚子。
时暖最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后来就慢慢习惯了。
这日半夜,时暖醒了,身子动一动,却惊扰了宋衍生,宋衍生第一时间醒来。
伸手摸向时暖的腹部,一边揉着一边问:“是不是又疼了?”
时暖摇头:“……不疼!”
“不疼怎么醒了?”
时暖咬着唇,说:“恩……就是,我有点热!”
热?
宋衍生随机摸向时暖的额头,果然摸到了薄薄的汗意。
“我将空调温度打低点!”
“不用!”时暖伸手制止:“不用的,其实……”
时暖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其实……是二叔的怀里太热了!”
宋衍生这两日,一直都是抱着时暖睡。
而且较之于以前的抱,这两日抱得更紧,这才让时暖有些热。
时暖这个时候说出来,也是要告诉宋衍生,不要抱她这么紧了。
宋衍生眯了眯眼睛。
室内那时只开了一盏小夜灯,但她还是能清晰的看到他脸部的沦落。
尤其是那双眼睛,漆黑如墨,仿若带着无穷的魔力,深深吸附着她的思维。
只是那眉头,微微皱着,在眉心处,显出一个“川”字。
时暖伸出手,指尖碰触到宋衍生的额头:“二叔以后少皱眉,容易长皱纹的!”
宋衍生的眉眼总算有了点舒展,笑着道:“怎么?暖暖这是嫌弃我老了?”
“哪儿敢?”时暖说:“而且二叔不是说了,就算二叔老了,也是个帅气的小老头!”
宋衍生一把抓住她的小手,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好啊,原来是真的嫌弃我老了!”
时暖忙伸手推向他的胸口:“二叔,我真的没有……”
看着小丫头有点委屈的表情,宋衍生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好了,相信你了,我轻点抱你,现在还是半夜呢,我们睡觉!”
时暖点头:“好,晚安,二叔!”
“晚安,暖暖!”
……
沈醉最近一直在后悔。
后悔那天晚上给时暖突然打去的那个电话。
他得承认,那天他的确喝了点酒,脑子不算混,但也不是足够清醒。
打电话给时暖,本来是想时暖了,只是想听听她的声音。
但没想到,他之后却说了那样的话。
之后的几天,他特别想找机会跟时暖道歉,但电话却是不敢打了。
怕被拒接,也怕那个号码再也打不通了。
沈醉一直都是个挺有冲劲儿的人,但唯独在时暖面前,唯唯诺诺,小心翼翼。
当然,那只是指现在。
这日,齐瑞松找沈醉喝酒,沈醉酒后误事不是一次两次,便拒绝了。
齐瑞松说:“我觉得你最好去一趟,知道么?我得到一个很重磅的消息!”
沈醉眯眼,问:“什么?”
齐瑞松:“宋衍生即将去T大金融系做演讲,原本时间是定在这周三,但据说是宋衍生工作忙碌时间没空出来,便推迟到了下周三……”
沈醉眉头紧蹙,问:“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宋衍生是跟你没什么关系,但是时暖总有吧!”齐瑞松说:“我从美穗那儿套到的消息是,时暖会以新晋毕业生代表的身份,在主席台发言呢!”
……
时暖连续三四天没有去公司上班,时元博作为父亲,到底是担心的。
只是这两日李桂蓉不知道犯了什么邪,不出门美容也不出去逛街了,整天在家里粘着他。
如今的时元博,对李桂蓉已经有了间隙,但到底是跟在自己身边二十多年的女人,而且还未自己生下了一个女儿,他也不想太绝情。
再加上,李桂蓉现在也是他法律意义上的妻子。
李桂蓉很担心时暖,想要亲自去看看,但每次打电话过去,宋衍生的表现很明显是不欢迎。
时元博不想这个时候得罪了宋衍生,自然不敢强去。
李桂蓉看出时元博心思,笑着道:“其实你若真担心暖暖,想亲自见见她,我倒是有办法的!”
时元博凝眉:“你能有什么办法?”
李桂蓉说:“很简单啊,让暖暖回时家啊!”
时元博听罢,眉头皱的更深:“你开什么玩笑,发生了上次那样的事情,暖暖怎么可能还愿意回来?宋衍生又怎么允许她回来?”
“是不允许,所以得请暖暖和宋衍生两个人一起回来啊,时家总归是暖暖的家,你也总归是她的父亲,你让她回来吃顿家常便饭,应该也是不难的吧。不过这电话你可得斟酌着,不能打给宋衍生,得直接打给暖暖……”
时元博皱眉想了下,觉得可行,但又担心李桂蓉是不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自从发现儿子时天超的身世,他对这个女人,的确处处防范。
女儿时暖是未来时家和时氏唯一的希望,他绝对不能给李桂蓉任何机会伤害时暖。
哪怕是宋衍生在,他都不放心。
最终,时元博还是摇了摇头,说:“罢了,还是等暖暖身子好了上班了,我去公司找她吧!”
说完,站起身上楼去了。
李桂蓉坐在那里,眨眨眼,觉得自己真实越来越看不懂时元博了。
明明很心动这个提议,却还是拒绝,为什么?
看来这个老东西现在不大好讨好了,这可麻烦了。
现在时元博对他越来越冷淡,儿子时天超还小,距离未来接手时氏远着。
她可不能在那个时间到来之前和时元博的感情发生什么意外,尤其是不能让时元博发现儿子的身世……
还有时元博之所以如此的原因,她至今都没查出来,这个,需要细细斟酌。
时元博不敢去宋公馆看时暖,但姚子望却是敢的。
但她去,不止是她自己想去,也是被宋衍生召唤去的。
姚子望本以为宋衍生是有工作要交代她,但去了之后发现不是。
因为真正找她有正事的人不是宋衍生,居然是时暖。
而且时暖找她,竟是为了从她这儿了解下她的继兄姚书宴。
姚子望皱眉,时暖也是直言不讳,表示自己很想跟姚书宴合作。
等她身体好点儿,就会去拜访姚书宴,现在算是想从她这儿了解一些姚书宴的性格喜好。
姚子望薄唇动了动,说:“暖暖,我可以告诉你关于我哥哥的情况,但是我奉劝你,还是尽量不要太多跟他接触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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